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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走隔壁小冤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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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好了。”他说。
  她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挪开手指,迅速瞄了一眼,看见易鹤安果真穿戴整齐后,她才放下手。
  两人相视,气氛有些尴尬,要不是自己还呼吸着,殷呖呖甚至怀疑空气是不是都凝固了。
  她抿唇憋了半天,“你这人明明在屋里怎么没声呢?”
  易鹤安:“??”所以怪他?
  当然他是不可能说些刺激的话把如今难得翻墙的猫儿给吓跑的。
  于是答:“我刚沐浴,想事情想得入神,所以没有声音。”
  “成,成吧。”殷呖呖依旧磕磕巴巴的。
  说完两人又陷入沉默。
  殷呖呖别扭地扯了扯衣角,“我来问你要蝈蝈的。”
  易鹤安眼眸忽地一眯,“我把蝈蝈给你,然后你和赵笑笑去斗蝈蝈?”
  殷呖呖:“??”他怎么知道?
  “易鹤安,你监视我?”她失声地道,接着越想越觉得诡异,怎么回回有人到她家门口都能撞见易鹤安?
  “碰巧而已。”易鹤安其实也很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让他撞见极为不快的场景。
  他极其怀疑是上天的警示。
  刚才沐浴的时候就是在想,他在的时候尚且如此,他要是去了京城,还不知有多少觊觎他家猫儿的人。
  那晚的情书,想想就令他头疼。
  不是没想过把猫儿时时刻刻栓在身边,一并拐了去京城算了,但是京城里还不知有多少虎狼,尤其是,好不容易把某人送走。
  在红鲤镇的时候,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京城,可是那家伙的地盘。
  “喵~”一道低低的猫叫,令想着如何讨要蝈蝈的殷呖呖转头。
  就见一只又叼着小鱼干的黑猫从窗户外翻进来,肥嘟嘟的小肚子明显比她之前见到要胖了一圈儿。
  她眸里划过诧异,而黑猫看见她,赫然一缩的猫瞳,诧异不比她小多少。
  “易鹤安,原来就是你教唆它偷我们家的小鱼干!”殷呖呖抡起拳头的刹那,黑猫儿跐溜一声逃了,她回头看向她心目中的“罪魁祸首”。
  发现“罪魁祸首”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深深的眼眸看得她心慌意乱。
  “殷呖呖。”他的声音微微哑着,“我要去京城了。”
  她一愣,他趁机逼近她。
  “易……”她想说什么,温温软软的薄唇蓦然落在她的唇瓣,轻轻地吮磨了几下,离开时依依不舍地轻咬了一下,唇瓣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就让她脑海嗡嗡乱鸣。
  “怎么办,现在就很想吃掉你。”他低低一笑,“你留在镇子,记得乖乖的,不要被别人骗回家。”


第52章 出逃
  他说;要她乖乖的。
  他还说,她看了他的身子;无论如何都得对他负责。
  殷呖呖向来是个有原则的人,她觉得易鹤安说得对,看了他的身子,她理应对他负责。
  和喜不喜欢他,没有半文钱关系。
  这么一想后;殷呖呖居然能坦然地接受二人定亲的事了。
  只是他要离开了。
  就在后天。
  她没想到他会离开的那么快,着装着蝈蝈的草笼回到家后,脑袋乱哄哄的,什么蝈蝈大会都替换成了易鹤安要离开的事。
  他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依照他的本事,就算考上状元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就想起她看的那些话本;许许多多的状元配公主。
  虽然知道净是些胡编乱造的故事,但她忍不住将话本里的状元替换成了易鹤安;而她呢,就是被始乱终弃的原配。
  抛去这不说;京城那地方;诱惑多多;易鹤安那个不矜持的,被勾走的可能性,很大啊。
  她光是想想,心里就钝钝的痛。
  抬手摸了摸唇角,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又慌地收回手;咬了咬唇,看向被束缚在草笼里的蝈蝈。
  她殷呖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第二天,按照惯例被熊叔打到在地的阿武刚起身,就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殷呖呖。
  “阿武哥。”那双明澈的眼眸笑得弯弯的,“先别练了呗,我有话和你说。”
  阿武看向一旁的熊叔,熊叔微微颔首,殷呖呖赶紧将阿武拉到一旁的角落。
  她四下瞄了瞄,确定没有人偷听,才问:“阿武哥,熊叔不想让你进京对吧?”
  闻言,阿武憨憨的脸上露出一抹沉色,“对,爹不想让我进京。”
  这些天里,老爹一直拉着他比划,不断地将他击倒,就是为了消磨他的意志,阻止他进京。
  但,他想去,他不想一辈子都待在农田里,庸庸碌碌。
  尤其是经过这些天,他和老爹比划后,意识到为什么无论他这些年如何练都超不过老爹。
  因为老爹是在沙场冲锋陷阵归来的人,注定了,老爹是横在他面前翻越不过的大山。
  殷呖呖攥了攥手,“阿武哥,我特别能理解你,不管熊叔怎么反对,我都支持你!”
  猛然得到一波支持的阿武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听殷呖呖继续道:“所以阿武哥,你带我一起进京吧。”
  “?!”阿武是彻彻底底地愣住,“阿妹,你也要去京城?”
  殷呖呖忙点头,“对,但是我爹可能也不会同意我去。”
  “那我可不能……”
  阿武没说完被殷呖呖截了话,“阿武哥,”
  她眸光充斥着诚恳,“我祖父祖母都在京城,还有我的七大姑八大姨,舅舅姥爷表弟妹,我想去看看他们。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就像我支持你一样,对吧?”
  阿武语凝于喉,关键是他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如何能带殷呖呖走?
  殷呖呖却冲他神秘兮兮地一笑,“阿武哥,我有办法。”
  她将阿武这边搞定后,又去县衙找林修睿,却落了个空。
  最后还是阿木领着她,在西山的半山腰上找到的半死不活瘫成死鱼的林修睿,还有,拖着死鱼的李宛箬。
  “你要去京城?”瘫地的林修睿一听她说京城,立即弹了起来。
  李宛箬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你不是没有力气了吗?”
  林修睿立马重新瘫倒在地。
  殷呖呖:“……”
  “是这样的。”殷呖呖清了清嗓子。
  “我想去京城看看我祖父祖母他们,我爹肯定不愿意让我去的,我也不好问他,所以来问问你我祖父他们在京城何处,顺道请你帮帮忙,助我离开京城。”
  “哦,是这样吗?”李宛箬慢悠悠地看向她,笑得意味深长。
  殷呖呖有种扒光了衣服被她看透的感觉,颤巍巍地,“那,那不然还能哪样?”
  李宛箬笑而不语,殷呖呖就心虚了。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林修睿的神色突然严肃,“你们殷家一直都在天子的防范里,最近京城又很不太平,殷家肯定被安插了皇帝的眼线。你去的话,无疑是送把柄。”
  殷呖呖抿唇,“我要是不去见我祖父祖母,就隐藏身份去京城呢?”
  “那你还去京城干嘛?”来自林修睿内心的疑惑。
  “我……”总不能让她说,她怕易鹤安始乱终弃,所以要跟着他吧?
  “她要去就去,你管人家去做什么。”李宛箬适时地开口,竟是帮她圆了场子,“你说吧,要小睿睿帮你什么忙?”
  殷呖呖感激地望向李宛箬,答:“今晚帮我牵辆马车,算了,还是两匹马,跑得快。”
  “你怎么不自己牵?”林修睿难得地头脑不灵光。
  李宛箬抬手就拍下去,“你笨啊,她爹发现了怎么办?”
  林修睿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笨也是被你敲的。”
  “你再说一遍?”李宛箬的纤纤素手在他的脑后晃了几下。
  林修睿闭嘴。
  李宛箬放下手,卷起一束青丝,笑吟吟地对殷呖呖道:“这件事,我替小睿睿应下了,你放心,晚上马车肯定给你牵过来。”
  “感谢感谢。”殷呖呖双手合十。
  “不必谢。”李宛箬笑得杏眸似月牙儿,她只是好奇得很易鹤安在京城看到殷呖呖会是个什么反应,可惜不能亲眼看到,遗憾呐,遗憾。
  殷呖呖百般道谢离开西山,回到家里又将蝈蝈提着去了赵笑笑家,斗蝈蝈大会,她是去不了了,干脆将蝈蝈给了赵笑笑。
  赵笑笑拎着草笼瞧见里头的黑铁蝈蝈,他怔了一下,这并非是他们之前捉到的那只。
  “这是易鹤安捉的。”殷呖呖笑着道。
  赵笑笑讶异,“易鹤安?”
  “对呀。”殷呖呖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赵子,我看好你哦。等我回来,要听到你赢了蝈蝈大会的事迹。”
  “老大,你要离开?”赵笑笑满目惊愕,还有一丝疑惑。
  “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记得保密。”对于赵笑笑,殷呖呖是非常信服的,也就不瞒他。
  赵笑笑急问:“可是,李焕山他要成亲了,你不等他办完喜宴再走吗?”
  “小李子要成亲了?”换殷呖呖惊愕了,“和姣姣吗?”
  “对。”
  “可我这事迫在眉睫,届时你帮我送份贺礼给小李子吧,等我回来还你啊。”说完她就欢脱跳跃地回家收拾行囊,故而未曾看见赵笑笑失魂落魄的神情。
  朦朦胧胧的月光将纵横交错的竹影投在白白的墙壁,陡然还投出了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前面一个小小只,灵活地像只猫儿。
  后面的大大个,纵然猫着腰,也比前面的小家伙庞大许多,正是背着个小行囊的殷呖呖,和人高马大的阿武。
  夜黑黑呀风高高,殷家有女要出逃。
  殷呖呖捂着窃笑的小嘴,拽着阿武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拐了几道巷子,站着等候多时的李宛箬与林修睿,还有两匹红鬃烈马。
  李宛箬将缰绳递到她手里,同时还从鬓间取下一枚发簪交给她,附到她耳边低语:“倘若在京城情况危急,拿着发簪去长公主府找我娘,那里没有皇舅舅的眼线。”
  殷呖呖抬眸迎上那双夜色里极为漂亮魅人的杏眸,“多谢。”
  哒哒的马蹄声从空巷里掠过,像一道拦不住的疾风。
  墙头上蹲着两道身影,熊叔看向身侧人,“大当家,你不拦一下?”
  “那她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殷老爹手拔了一根草塞到嘴里叼着,“女大不中留啊。你怎么不拦着你家阿武?”
  “唉,拦不住啊。”熊叔咳了好几声,“这些天,臭小子下手太狠了。”
  “罢了,随他们去吧,管不了就不管了。”
  “真不管了?”
  “……我去找易老狗,看看能不能联络下京城的旧部。这天,总归是要变的,那就添把火好了。”
  旦日,易鹤安在临走前等了殷呖呖许久,等到那匹被车夫养得肥肥壮壮的马儿前蹄反复地扒地,马尾不时地甩着。
  就连车夫都开始催促再不走就不能在天黑前找到店家落脚。
  李宛箬优哉游哉地站在旁边,“别等了,你看不出人家心里根本就没你?”
  易鹤安转头就是一记刀眼,那股幽怨,看得李宛箬一喜,笑得更欢实,“啧啧,我的好弟弟,你也有今朝。”
  “管好你家小睿睿吧。”易鹤安气得甩袖,踏上马车。
  李宛箬的笑容敛了敛,看着哒哒马蹄踩过石板,马车吱吱攸攸地驶动。
  车厢里的易鹤安抬手将窗帘掀起,最后看了眼紧闭的殷家大门,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嘴角撇出一抹苦笑,他怎么能指望这只猫儿会有良心呢?
  更担忧他说的话,她到底听进去了没,要是他回来,猫儿被人拿小鱼干骗走了……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金秋的高空,易鹤安牵心挂肚的猫儿正在一颗树下咬着炊饼,“阿武哥,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多久能到京城?”
  “我也没去过京城,只听旁人提过。”阿武抹着额头亮晶晶的汗,饮了一口水,“十天半个月吧。”
  殷呖呖看向远处层层叠叠的景致,唇角一弯,“那继续赶路吧。”


第53章 京城
  一场秋雨;十月初的天气更凉快了,空中还飘着毛毛细雨。
  从京郊奔来两匹红鬃烈马;哒哒的马蹄踩得脚下泥水飞溅。
  策马的殷呖呖抬眸远远地看见一座在风雨间伫立千年的巍峨古城,连周围飘荡细雨都透着庄严。
  与她现在风尘仆仆的狼狈模样形成的强烈的反差。
  她的唇角弯了弯,可算是到了。
  中途她和阿武因为走错路,绕到了别的城去了,所以整整耗费了一个月才到京城;得亏李宛箬他们挑的马极好。
  她摸了摸身下疲惫的马儿,看向一侧的阿武,“阿武哥,我们等会儿进城先找家客栈吗?”
  隔着风声还有马蹄声;阿武听不大清,殷呖呖又重复了一遍;阿武才喊话回来。
  “我们不住客栈,京城有武馆;我问我们镇的县令要了推荐信,我们可以住那里。”
  殷呖呖虽不太清楚武馆是什么地方;但应当就是和易鹤安可能去的贡院一样的地方了。
  她两脚夹了夹马腹;马匹嗖地窜出去;离城池愈发近,也越觉皇城的雄伟。
  单是城门便由四根约有百丈高的石柱鼎立而起,各刻着四象祥瑞,雕琢得栩栩如生,尽显皇城的霸气。
  城门前一列列穿盔戴甲的士兵手持长矛;还摆着一道道将路堵住的拒马刺,踱步于据马刺前的像是将领的人物看见奔腾来的两匹马。
  “停住下马。”他高喝一声。
  便有一排士兵将殷呖呖他们拦住。
  殷呖呖与阿武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叹道京城的守卫竟然如此森严,倒真非他们以往去过的城市可比。
  两人顺从的下马,看向那位将领,将领手放在腰间的宝剑上,走到他们面前,面露不耐与狠厉,“你们是什么人?”
  阿武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一份文据递给那人,“我是从临城红鲤镇来的,准备入学武馆,参加明年的科考,他是我的武童,和我一起的。”
  这个他,指的是阿武旁边的殷呖呖。
  此时的殷呖呖长发虽说依旧是吊高的马尾,可一身衣服早换成了男儿的骑装。
  她自幼学武,眉眼袭成的是殷家儿女的英气,看起来倒不会阴柔,只是叫人觉得这是个眉目极其清秀的少年郎。
  那人接过文据,仔仔细细地看着。
  阿武见状又将绿水镇县令的推荐信递上,“这是我们县令推荐入学的信件。”
  那人终于放行,“记得城中平民不准骑马。”
  几个士兵将据马刺撤下,殷呖呖二人才得以通行。
  进了城门,殷呖呖心有余悸地缩缩脖子,“京城怎么守卫如此森严?”
  按理来说,皇城乃是天下百姓的聚集地,人来人往应当热闹非凡。
  就是她看话本的时候,还写着皇城年年都有大批的外邦人来往,可谓是繁华居所。
  且不说被拦得严实的城门,她从进城开始,就并没有觉得这座皇城有多热闹。
  放眼望去的长街,虽然有不少行人,可每个人的面色不见多少喜意,有点死气沉沉的。
  “我也不知道。”阿武摇摇头,心下也认为京城与他想得大相径庭。
  两人正思索着,又看见前处一排排巡逻兵经过,咔咔的盔甲摩撞声令殷呖呖牵缰绳的手紧了紧。
  她看向阿武,“不如我们先找到武馆吧。”外面实在太危险了。
  阿武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最后两人在挂着“神武馆”匾额的大门前停下步子,殷呖呖跟在阿武后面老老实实做个武童,阿武则和武馆里的教头沟通入学的事宜。
  而却在入住的事情上犯了难,因为殷呖呖是个女子,武馆都是十几个学子挤住一间房,阿武努力和教头争取。
  教头是个头高得可和阿武持平的中年男人,就是特别瘦,脸颊的颧骨都凸出,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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