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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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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芙面色顿时红涨的都有些发紫,六神无主的使劲摇着头:“南芙绝不敢有此妄想……”
徐辰星拍手笑道:“你当现在还是以前?别人我不知,可子清是在外面念了这么多年书,受过新式教育的人。”
她低头瞥一眼黙声不语的芃儿,目光点点:“即便是芃儿,也是他病重,被家里诳着过门的,要是子清当初有半点清醒,依他的性子,绝不会结这等昏聩愚昧的亲,把个才这样小的孩子领进门。”
“你们在乡下一定还不知道,子清他在京师学堂,是文怀鸿教授最心爱的学生!日后,他还要去国立大学攻读法学,对了,他还有和我谈起过去美利坚留学的打算”
“他有这等的志向和理想,是个有宏伟抱负的好男儿,他现在不过就是对家里虚与委蛇罢了,更不用说还会纳个目不识丁的丫头当姨娘”少女说着说着竟扑哧捂嘴笑出声来,“真是笑死人了!”
南芙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惨兮兮的一片,只是不住摇头:“南芙从不敢妄想……”
“我家在京城,家里就是都督府,”徐辰星倏尔一笑,围着还跪在地上的南芙,轻巧的踱着步子,“下人们也不少,见到的世面不比在这儿大?南芙啊,我看你人长的标志,活计也做的好,跟着我去,说不定是条好出路呢”
南芙神色怆然:“谢徐小姐好意,南芙自小就被卖进了陆家,只当陆家就是自己的家,不敢有过他想。”
“呀!”那徐辰星突然又拍手笑起来,去拽南芙的胳膊,“快起来快起来,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打趣一下,瞧你们吓的!”
她甚至还伸指头过来捏了把芃儿发紧的小脸:“连芃儿都不敢说话了,哎呀,我这不是吓小孩子么,真是罪过罪过”
她巧笑嫣然,笑得那般自得,眉目闪闪,像—朵午后阳光下盛开的红莲,艳丽的叫人不敢逼视。
可芃儿分明瞧见,她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芃儿?”
有人唤她名字,芃儿一抬头,陆安正有些纳闷的又好笑的瞅了她:“方才你说什么?辰星想把南芙要了去?”
芃儿迅速吞过一口口水,点头:“徐姐姐说,南芙长的好看,手也巧,让她跟她回京城什么都都府……”
陆安不以为意,重新执了笔,伸过来她眼前来蘸满了墨,纠正她道:“是都督府。”
“那芃儿你舍得吗?”
她有点木木呆呆:“嗯?”
陆安已经又落下笔去,但这次他写的随意,边挥毫边还问她:“那你徐姐姐要了南芙去,你舍得吗?”
“芃儿不敢做主……”
陆安收笔,细细看了纸张,颇有点漫不经心:“你徐姐姐向来霸道,瞧见什么好东西都觉得该是自己的。咱别惯着她,芃儿要是不舍得南芙,就别给她。”
“那……安哥哥舍得吗?”
小人儿朝他仰着头,问的认真。
陆安一下失笑,笑着一敛眉,难得认真的提笔想了想:“南芙啊……我倒没什么,只是她要是真走了,怕是吃不到她做的点心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南芙做的豌豆黄,芃儿不是平日里最喜欢吗?”
那么漂亮温柔的南芙姐,只落了一个点心的念想吗?
才八岁的孩子,手下慢慢转着磨条,想着心事。
但是,他也说,芃儿要是不舍得,就不给她……
门口那林初阳匆匆而入,满脸的焦灼之色:“子清,辰星病了!”
第十六章商陆
第十六章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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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匆匆换了衣服,和林初阳行至睦合院,陆老爷居然和姑父寒长礼也都在,只不过估计是觉得不太合常礼,所以两位长辈都暂且站在院子的葡萄藤下。姑父寒长礼面有焦虑,正和陆老爷商量:“不然,就赶紧去县里请个西医大夫来瞧……”
陆老爷则忙着宽慰则个,陆安匆匆见过两位长辈,迈进了徐辰星住的厢房,陆夫人和姑母陆念屏正围在床前,就见徐辰星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冷汗涔涔,正抱了肚子不住辗转。
一路过来已听林初阳提到,说本来人好好的,午后小憩了一会,吃了些茶点,方才却直喊腹痛,起初没太在意,却是后来疼的站不住。
陆安问:“大夫可来瞧过?”
陆夫人绞着帕子:“有瞧过,说可能是水土不服,已经开了药。”
姑母陆念屏急道:“就是不知这小地方的大夫管不管用,要是耽误了……我们可是担待不起……”
陆夫人轻拍姑母的手背:“沈大夫已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大夫,待先喝过药,再瞧瞧如何。”
陆安把林初阳拉去一旁,低声问他:“你家在上海便是开药馆办医院的,辰星平日里恨不得也算半个中医,我们这还都在京津地界上,离京城能有多远?我瞧着说水土不服还是牵强了些,你觉得呢?”
林初阳无措的揪着头发:“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里是辰星爱鼓捣那些草啊药的,我对那东西可是一窍不通。不过她向来注意,又爱干净,也不像是不小心吃坏了东西……”
南芙正端了刚熬好的药汁送进屋来,陆夫人、姑母赶忙又都凑过去,陆夫人的贴身丫头又容小心托高了徐辰星的身子,轻声唤她:“徐小姐,喝药了”
“对啊,徐家小姐”姑母弯着腰,一脸惴惴的关切,“喝了药,兴许就好了呢!”
芃儿扒着床尾的床幔,透过重重人头看过去,就见徐辰星轻轻吁了一口气,发丝汗湿了几缕,楚楚可怜的贴在额前,听到众人唤她,微皱了皱眉,轻哼过一声:“子清……”
姑母忙把陆安一把拽到跟前,陆安弯腰瞧了瞧她,蔼声道:“辰星,药煎好了,趁热喝吧。”
南芙应声端了热气腾腾的药碗上前来,又容刚去伸手端了,徐辰星半倚靠在床头,努力睁开半张眼皮,看见正蹲在床前的南芙,竟自费力的、虚弱的笑过一下。
“南芙,我说要把你讨要过来,不过是说笑罢了……你怎还当真,真脑了我,用我挖的商陆给我煮茶喝……”
屋里静了有那么片刻,人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就听“哐当”一声,南芙手里放药碗的托盘一下滚去地上,就见南芙已跪去床边不住磕头:“徐小姐,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南芙也不敢……”
徐辰星挣扎着用一只胳膊肘支起了身子,口中气喘吁吁:“那商陆有毒,我还特地嘱咐过你不要乱碰。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来……下午你沏的茶里分明就有商陆的味道,只不过用茶叶盖过去了大半……”
“不过,这东西横竖是吃不死人的,只不过让我难受一晚上罢了……”
少女病恹恹的无精打采,语声颇有那么点懊悔的意思:“也是我多事,没事偏要打趣了你,是我自作自受了……”
南芙半个身子都伏在地上,不住呜咽:“徐小姐,冤枉……南芙真的没有”
“你先别忙着喊冤,我倒来问你,睦合院的茶是不是你奉的?”陆念屏柳眉倒竖,俨然已经火冒三丈。
南芙蜷缩在地,一张平日里俏丽秀美的脸,此刻面色灰败,嘴唇不住哆嗦:“是……”
“可我真的没有。”
她膝行去陆夫人脚下,抱了陆夫人腿,仰起的脸上满是泪痕:“夫人,南芙真的没有害徐小姐……”
陆夫人指尖绞着帕子,颇有些为难踯躅
这南芙是当初陆家从老太太家分家出来时,由老太太那边带过来的。听说当年黄河发大水,南芙被逃荒到此地的父母卖给老陆家,买来的时候才不过4、5岁,长到10来岁时就去老太太跟前伺候。后来陆老爷得了功名,从老陆家分家出去,自立府邸,南芙因为乖巧懂事,所以被老太太送给了小儿媳。
所以往根底里说,南芙算是老太太的人……
即便她真犯了错处,也总要看两分婆婆的面子。
不过……这个陆家小姐,看小姑那意思好像来头又很大,也不能得罪……
陆念屏却是没这等忌讳,腾一下站起身,一脚就踢去南屏肩上:“怎这歹毒的心肠!老太太当真是看走了眼,当年才把这样的下作东西买进家来!”
南屏一下被踢倒在地,只有不住哭,一个小身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下上前张开双臂护住她。
是芃儿。
她头一回在这么多长辈面前大了声讲话,声音有些颤,可小小的脸上神色坚定:“南芙不会害人!”
陆安上前一步扶住了陆念屏:“姑母先别动怒。”
又一手牵过了芃儿,颔首对南芙道:“你也先起来说话。”
陆夫人身旁的一个丫头,忙上前去费力把南芙扶将起来。
徐晨星亦艰难的从床头探了探身子:“太太们别为难她,是辰星逾越了……打趣了些什么现在是新时代了,二少爷断不会纳她当通房这样的俏皮话,她到底还是姑娘家,脸皮子薄了,恼了我也是有情可原……”
此话一出,屋里又静默了片刻……
南芙身子剧烈摇晃了两下,那丫头几乎要扶她不住,陆念屏更是勃然大怒:“真是没羞臊的东西,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陆夫人亦是面上难堪,绞着帕子到底长叹过一口气。
就连林初阳都面露了然之色,似乎有所悟。芃儿被陆安牵了,站去他身后,只觉得方才他的指尖蹦跳了两下,抬头去瞧他神色,少年却似乎并不为所动,好像事不关己,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就见他指了指案几上的茶壶,问向徐晨星:“晨星,你午后喝的茶,可是这盏?”
“不是,这是太太们方才过来,重新沏的”徐辰星虚弱的摇头,“我喝的那一盏,应该还在外间的大桌上。”
已经有人把外间那茶壶取过来,陆安揭开盖子,闻了一下,林初阳凑过去也闻了一下,却是摇摇头。
陆安于是唤来阿杰:“再去把沈大夫请过来。”
第十七章驱逐
第十七章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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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芙到底还是被赶出了陆家。
沈大夫说,那壶茶,的确是用煮过商陆的水沏的。
按陆夫人的意思,原是想把南芙遣回老太太家,毕竟曾经是老太太的身边人,她心存不善,不留在家里便是了,自让老太太去发落。陆念屏却是不肯,说这等的祸害,哪哪都留不得,赶紧打发了出去!
陆念屏是婆家的小姑,她的话陆夫人也不好辩驳,但总还顾了老太太的三分面子,把南芙的卖身契拿了给她,又包给了她两贯铜元,也算是仁至义尽。
萍儿一直在抽抽搭搭,满满的哭腔:“嬢嬢,你说,你说要是去求求二少爷,少爷看在芃小姐的面子上,会不会替南芙姐说几句话,让夫人不要赶她出去……”
张嬷嬷叹过一口气:“咱们小姐也是人微言轻,在这个家又有几分面子?那徐小姐来头那样大,连寒姑爷这样的官老爷待她都是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哪里照顾不周。现出了这样的事,老爷夫人对南芙能发落成这样,没有押着去报官,已经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留了情面的了。”
“可,可……”
“就是把卖身契还了她又怎样,她爹娘早就找不到了,说不定发大水的时候都饿死了也不一定,现在把人赶出去,她连个亲人都没有……”
张嬷嬷叹息:“芃小姐这是年纪还小,要是她再大些,南芙是她贴身的大丫头,出了这样的事,小姐定是脱不了干系,要被牵连的……”
“现在只说是南芙一人所为,没扯到别的,已经是满满烧高香了。”
芃儿站在窗角下,就听莲儿还在不住哭:“那南芙姐也太可怜了……”
又听她乱骂道:“那个什么徐小姐,干嘛一口咬定了是南芙姐,说不定是她自己吃坏了肚子,却在这乱咬人!看她一副女学生的样子,没想到。”
“啪”的清脆一声,莲儿一下住了口,过了好一会,才委委屈屈小声叫了一声:“嬢嬢……”
张嬷嬷恨声:“我看你是嫌命不够长,也想学那南芙被撵出去!徐小姐那样的人,以后你见着了有多远躲多远,闭紧嘴巴不要吱声,更要学着规矩着点!别一瞧见二少爷就跟丢了魂似的!否则,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屋里许久都没动静,过了半响,才听着萍儿期期艾艾的低声:“我没有……”
“没有就对了!”张嬷嬷道,“你们这些小丫头,千万不要存了那不该存的心思!二少爷是好,可再好,他那等人物也不是你们能攀附的。南芙如若不是长的太好,太出挑,又怎会落个这个下场……”
“其实南芙这般已是不错了……老爷夫人善心,没把她卖了,反倒还了她卖身契,给了讨生活的钱。她模样好,又是个伶俐的,离了陆家,找个容身之处,怎么都能活的下去。说不定还能遇上个好人,嫁了,总比一直做下人伺候人强。”
“可,可……”
芃儿没有再听下去。
她摸了墙根一直走,走出了院子,走过后花园,直走到一处偏僻院落里,一个破亭子里。
此处荒草萋萋,野草长到高处能有半人高,也无人打理,是个荒废的院落。没有屋子,只有一个斑斑驳驳的破亭子,上面红漆剥落,要是抬头仔细辨认,隐约还能看得出之前工笔描绘的彩画故事。亭子边一颗歪脖子老树,零星一点叶子,树根都露出地面半边,虬结盘曲,旁边一泾涓涓细流,看样子应该是从后花园的荷塘处流过来的,又潺潺直往草木深处淌去。
芃儿就抱了肩膀,坐去亭子的石阶处,看那水流潺潺。
这里是连阿斐都不稀罕来的地界。
却是她一个人的天堂。
这里的草长的高,她身子小,如果躲在这里,别人就是从院门口露出头查看,也绝不会注意到她。
她刚来陆家之时,想家,想娘亲,想爹爹和弟弟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对着那棵老树抹眼泪。
这里,她已经许久没来了,却是一点样子都没变,除了草变黄了,也长得更高了。
夫人说要撵南芙出去时,南芙都已经不哭了,可是看着比哭还要可怜。
她想上前去,却被陆安紧紧牵了,她却头一回使了性子,攥着小拳头,挣扎着,嗓子眼里像是被塞了东西,哽又疼又涨,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直不肯掉下来。
她不知道南芙有没有去害那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徐小姐,可是打她进来陆家这大半年,南芙却是伴她最多的人。她讲话总是轻声细语,会给她裁新衣裳,给她扎小辫,给她做点心……她刚来陆家时,晚上总是藏在被窝里偷偷哭,也都是南芙掌了灯披了衣裳过来,给她擦汗,擦泪,轻声哄她。
因为她错拿了陆老爷的古铜镜,南芙被夫人责罚,后来安哥哥觉得有些对她不住,托阿杰送来一小包银元算是赔礼。她就常常瞧见,夜深人静的时候,南芙总把那小包银元拿出来,一枚枚放去掌心里,细细的摩挲过一遍又一遍……就连包银元的帕子,她都拿去罩在脸上,帕子掉来的时候,她的脸总是绯红一片,却又忍不住的低头,唇边溢出甜丝丝的笑来。
那样的南芙,虽有些陌生,却是又温柔,又好看。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眼泪都淌干了,脸如死灰的瘫坐在那里,看着好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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