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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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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也不过她脏,而那女学生干净而已!
干净么?那她就把这个干净人拖去粪坑中浸一浸,看那陆子清还怎生下的去嘴!
她没想害陆子清,真的,她怎么敢,也怎么舍得动他……她只不过是想让土匪绑了那女学生,过个十天半月再放回来——呵呵呵,这从土匪窝里出来的女人,想也知道是再也干净清白不了了,而陆子清那样一个体面人,她还就不信,他真的还能毫无芥蒂?
怕是纵然再情深似海也挡不住心里头的恶心吧?
哈哈哈哈!!!她小堂春纵情风月场数载,心里早就跟明镜似地!这些男人,待你好的时候甜言蜜语,可一旦嫌弃起来,那你可就是猪狗不如了……
方才不就是?自己也是被那笑面虎好生待过一阵上宾的,没想到,一旦危及到他,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不过,叫她还没想到的是,这挨打也能接上趟。
那孟老板宴请的,那个什么来自陕西宝山造纸厂的主任——那男人虎背熊腰,五大三粗,脑袋大的像个瓮,偏偏挑剔的很,筷子一甩:“什么个东西!依依呀呀的哭丧?脸怎么回事?孟老板,你也太看不起我王某人了,从哪个阴沟道里寻了这么一个丧气货!祟我呢!”
想她小堂春也是滇戏名角,在这昆明城也是响当当叫的出名声的,出门场合在外,大家都还给她几分薄面。这个外来户却是个瞎眼的驴,自己已经厚厚施了一层脂粉,把那红肿的半张脸给盖了起来,他还偏偏不依不饶。
孟老板赶紧赔笑着连声说对不住,一边打手势叫她快走,别再杵在跟前碍眼。
转身要走,却被那个瞎眼驴又叫住了:“过来,给爷倒杯酒。”
要放在以前,她可能还有些娇嗔赔笑的心思,这个她向来也拿手,却是今天,胸口一团火一直燎的她怨恨重重,半点要卖笑委曲求全的意思都没有。
然后,果不其然,男人火大的一巴掌,又甩去她本来就红肿高耸的右脸上——
小堂春舔了舔又被打出血的牙龈,一口铁锈的血腥味,这些男人打脸还爱凑一块打,个个都招呼去她右脸上,也不想着对称匀和一点。
孟老板慌忙上前来劝和,却是她一脸嘲讽的模样惹得那头驴又火冒三丈,拽都拽不住,张手就劈头盖脸朝她打而来!
“哗啦”一声!
桌椅碰撞倒地一片,小堂春本来都闭了眼,心中冷笑:好,打死我便好!这样的贱命,早便活够了!一了百了!
却是那耳光没有如预想中而来,耳边稀里哗啦一片声,她恍恍睁开眼,就见那头驴仰面倒地,四肢朝天,桌椅都歪了一半,满桌的酒菜也被桌布带去了地上大半——那只瞎眼驴挣扎在一片杯盏狼藉里,半天爬不起身,简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小堂春几乎要不分场合的笑出声来,回头一看,就见自己身边站了一位年轻军官。
他没戴帽子,军装也穿的有点扭七歪八,领口大剌剌的扯咧着,露出脖颈处两片锁骨,似乎喝了酒,皮肤正透出些诱人的粉红。
他并没有看她,只是歪着身子,斜着肩,仰着下巴,一张脸明明剑眉星目,好看的很,偏偏浑身满满冲撞的,都是一股桀骜不驯的邪气——
他手里慢条斯理的解下腰际的皮带,双手使劲扥了一下,朝地上的那头蠢驴勾了勾修长的手指,言语极其温柔,轻声细语,问他:“打女人?”
滚在地上的男人恼羞成怒,嗓子眼里嗷嗷叫着,猛的便一头冲上来,年轻军官抬起一脚,一脚便抵在他胸前,生生止住了那个虎背熊腰陕西汉子的来势,腿一抖,男人又呜里哇啦倒仰面地而去——
只不过这回他来不及再爬起身,一只铮亮的军靴已然踩去他的肩头,脑门处骤然一凉,耳边“咔嚓”一声,一管黑洞洞的手枪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
明明一条壮汉,转瞬就被吓的瘫软了半边身子
年轻的军官眉目如画,冲他浅浅一笑:“要不,咱动动试试?”
第六十一章辞别
第六十一章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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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又沉又疼,眼睛模模糊糊,一个女子温声细语,如夜莺般甜美的声音:“寒长官……”
她的脸似乎隐在迷雾里,朦胧看不清,他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棉花里云朵里一般,跌跌撞撞,伸手想去拉她。
“叫我阿斐,我是阿斐……”
他停在那里,茫然四顾:“芃儿,是你吗?”
她齐耳的短发,斜襟的中式小袄,西式的百褶裙,肩上搭着布书包,眉目清丽,眼中含笑,从身后偌大的校门中朝他喜努努的跑过来:“阿斐!”
他张了张嘴,双腿像生根一样,扎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是他这些年每日每夜的梦魇,她朝他走过来,笑着唤他“阿斐”,然后——
烟消云散。
所以,他不敢动,屏住呼吸,生怕稍微一点点的动静,她又会如往常一样,消失不见。
可是……
这一次,她朝他奔过来。
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鼻端嗅得到她的馨香,如此温暖,如此真切。
他恍然,浑身僵硬。
“芃儿,芃儿……”
如果这是梦,老天,希望永远都别叫我醒来,求你。
他低声喃喃,双臂不由自主的收紧,将怀中人紧紧抱住!
潸然泪下。
年轻的男人,干净的睡颜。
女人蔻丹红指甲的雪白柔荑轻轻拂开他额前的黑发,他睡着的样子完全像个小孩子,一点都不像昨晚救她出狼窝的,那个满身邪气吊儿郎当的军官。
他多好看啊……
小堂春俯身细细端详,指甲划过男人一双挺拔的剑眉,倔强却性感的唇,线条流畅优美的下颌……他似乎睡的十分安稳,皮肤饱满而有弹性,唇色透出浅浅一抹红。
到底是年轻男人,身底似乎蕴藏了无限充沛的精力,一晚上把她翻来叠去的欢爱了不知多少次,搞得他到现在她身上还十分酸痛。
却是……
她满心甜蜜,视线一点都不舍得从他脸上挪开片刻。
除了那陆安陆子清,她从还未见过这样招人疼的男子,即便是那陆子清,虽令人沉迷魅惑却阴阳不定,远非她能企及——
倒不如……眼前这个男人来的通透纯净。
她越看心里越爱,低头忍不住便要吻上那张淡色的唇。
似乎一根锥子扎入脑髓!
按着脑际皱眉一睁眼,贴在眼前的一个影子模模糊糊,几乎是出自一种军人下意识的反应,阿斐骤然身子一避,一胳膊肘已经捣了出去!
“啊!”
竟然是女人的一声娇呼……
他目瞪口呆的望着捂着下巴滚在床下的那名陌生女子。
她身穿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身材曲线毕露,胸前还敞开一大片,春光半露,半球隐约,一眼都能看到那藏在透明衣襟下的……
阿斐当下就脸一红!几乎要跳起来质问她是谁,结果就发现被单下不着寸缕的自己……
脑子轰然一震!
女人已经踉跄站起身来,一张脸其实生的十分艳丽,但是脂粉未施,此刻反倒透出一股子清丽之气来——如果不是右边半张脸微肿,瞅着总也有些碍眼,否则,当真是个尤物。
当然,此刻除了半张脸肿,女人的下颌到脖颈处也是通红一片,她面露委屈,低眉顺目,拢拢衣服,拧着腰贴身靠过来:“寒爷,您也太莽了,怎么也爱动手打人呀?”
嘴里虽埋怨,面上其实毫无怨言……
阿斐浑身汗毛倒竖,被单下没穿衣服,他也不能立时蹦起来,一时竟楞在那里,任凭女人上来挽住了他赤裸的一只手臂。
“寒爷……您昨个那般生猛,奴家身子都要给折腾坏了,浑身疼着呢,不信您摸摸……”
说着,牵过他一只手就盖在自己胸前一只高纵之上——
手心犹如针扎过一般……一股刺痒,却是之后掌心的那汪柔滑绵柔……
几乎是出自一种生理的本能,男人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一下。
小堂春媚眼如丝,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身子,婉转低咛:“您看,奴这一身的伤……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
阿斐顺着她的手势生硬的低头看过去,果然,她雪白的身子上遍布齿痕吻痕,还有斑斑青虚虚的指印,在女人娇嫩的皮肤上遍布丛生,可见当时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年轻的男人闭了闭眼,长吁一口气——
他便知道,那都是梦。
梦里那个主动投身在他怀里的女孩,那个令他按耐不住的,一遍遍吼叫着在她身上攻城略地的女人,不是她。
永远都不是她……
一丝水痕溢出他紧闭的睫毛。
“爷……”身边女人温软在怀,香气扑鼻,嘤咛婉转。
“叫我阿斐。”他并不睁眼,声音无情无波,命令道。
女人从善如流,嗓音酥软入心:“阿斐……”
“再叫一声……”
“阿斐,阿斐,阿斐……”
他骤然翻身一扑,把女人压在身下,嗓音低哑,眼神狠厉,唇角一抹嘲笑,生生竟现出了一丝凄厉的味道:“不如再来一次?”
“啊!”小堂春骤然一声惊呼,半是惊讶半是喜悦,任凭男人埋头在自己脖颈疯狂啃咬,喉间断断续续溢出撩人的呻吟……
陈芃儿扶着楼梯下楼来。
楼下坐在客厅沙发的那个年轻军官,抬头向她望过来的目光,一时叫她心头隐隐发凉。
他目视她慢慢走近,目视她在他对面不远处抚好衣服端坐下,目视她对他露出客气微笑:“阿斐,你今天怎得有空过来?”
军帽被他握在手中,掐着帽檐的指甲有点发白。
一时的窒息,喘不过气,一身戎装的年轻军官,伸手烦躁的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一把把南芙方才奉上来的茶,牛饮般仰头灌了下去。
陈芃儿还以为他见到南芙,终究会露些惊讶神色,但岂知他根本就没得半分精力去注意旁人。
重重把茶杯放去茶几上,他摸了把唇边的水渍。
如果可以,他愿意跪去地面,埋头去她膝盖上痛哭一场。
可是,他现在连这等资格都没有了。
指甲紧紧的掐着帽檐,想看她却又躲避她的目光:“北伐军集结,我很快便要随军出发,……临走前,想来看看二表哥和……”
那两个字死活吐不出来。
她眼神有些空洞,虚虚笑了一下:“阿斐,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保重。”
他攥了攥拳,一丝苦笑,“嘭”的立起身:“祝,祝你和二表哥一定要百年好合……”
“否则……”
话没有说完,他朝她走近了一步,敞开的领口脖颈上喉结不住滚动,面上却顿生一股厌恶之情,骤然一退,头一低,匆匆而去。
第六十二章微光
第六十二章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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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依旧日日的昼出夜伏,也对她表示过歉意。
“对不起,芃儿。”每个深夜爬上床从身后抱住她的时候,有时他会喃喃:“这些天我太忙了……”
自从那个徐小姐现身后,他便一直是这样。
她不想去问他到底忙的什么。
早上他起床,她埋头在枕头里偷偷睁开眼,看他总是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很为难吧?
在为难什么?
陈芃儿觉得心烦意乱。
因为耳边总有个声音在小声问她:怎么办?
她没办法回答,于是只能继续啃手来泄愤。
这天,陆安难得的早回家一次,两个人面对面喝着一罐白粥,就着小菜,他最近酒喝的多,难得在家一回,喝点白粥也好养养胃。
陈芃儿捧着碗,搅动着勺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他面色明显有些憔悴,眉心因为久蹙而留下的川字型痕迹,使他的面容俊美中多了一份生人勿近的肃杀感。
饭后他亲了她一口便上楼去了书房,陈芃儿在楼下抱着一本书,久久过去书页却没翻动过几页,一直蜷在沙发上啃指甲。夜里10点多钟,南芙在厨房鼓捣过半天,终于端出来两碗雪梨汤,一碗端给神游在外的陈芃儿,一碗正欲端上楼去。
“南芙姐,我去吧。”陈芃儿从沙发上跳起来,接过南芙手中的托盘。
南芙有点发愣,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把托盘恋恋不舍的交给陈芃儿,略有些不放心的样子,提点了一句:“这汤里放了枸杞,少爷看书熬眼睛,得趁热喝……”
陈芃儿神情恹恹,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端了托盘便上楼去了,南芙在楼梯口站立许久,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终于低下头来的时候,指甲把虎口都给掐出了印子。
陈芃儿推门进入,一室昏暗,台灯下陆安一张脸被映照的有些苍白,眉头紧蹙,案头上案卷高立,横七竖八的摆满了一桌子,在墙上的倒影如狗牙参差。
抬头见是她进来,他合上手里的案卷,随手塞到文件堆里,冲她一笑。
只不过那笑容疲惫,怎么看都不像出自心底……
她把托盘端去桌上,随手帮他整理了下案头乱七八糟的文件,被他一把拉住手,拽到自己膝前,张开双腿把她夹在两腿之间,瞧了那碗汤,抬头望着她,声音有些喑哑:“怎么这么好,给我送宵夜?”
陈芃儿呐呐的端过碗:“南芙姐做的,说你看了一晚的卷宗,熬眼睛,所以放了枸杞,你不赶紧趁热喝,怎么对得起她忙活了一晚上。”
她舀了一勺,送去他唇边:“趁热喝吧。”
陆安瞧了一眼勺子,的确放了不少枸杞,一勺里就足飘了有4、5颗,颗颗饱满红艳——他忍不住一笑,听话的张口吞了下去。
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就这样一勺勺的吃下去小半碗,他问她:“你知道枸杞,除了明目,还有别的什么功效?”
然后不待她回答,便笑微微继续道:“补虚、益精、滋肾……”
环抱着她的左臂,把她的细腰往自己胸腹贴的更紧了三分,抬头去啄她的耳垂,声线已然变的磁性而充满诱惑:“你说我吃都吃了,补也补了……往下是不是该……”
陈芃儿俏脸一红,刚放下碗,就被他捉了手去,掌心抚在她细细的后颈,咬了她的唇,温润又炽热的舌穿过她的唇递送过来,明明还没得好利索的右手,轻车熟路的撩开她胸口扣子,已经探入了衣襟里去……
陈芃儿不知道送个宵夜而已,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被撩上了,想挣,被钳制的死死的,又被他这一搓弄,身子已经软了半边,她嘤咛一声,腿软的几乎站不住——被他勾住腰一把提溜起来,按去了写字台的桌面。
他书房的这张写字台特别宽大,各种卷宗案卷一摞摞的摆满了一案头,陈芃儿埋首在这些棕黄色的杂乱纸张中,被人从身后撩开裙子,扶着腰,长驱直入。
她发带早被他撸了去,一头青丝散开铺满了一后背,双手没地方抓,只好按去桌面那些摞高的卷宗,齿尖紧咬了唇,本想闷声不想,却仍有细碎的声音,按耐不住的溢出来……
却是一下又一下的节奏里,面前的一摞案卷,在他们两个不停的动作下,压在其中的一本,歪斜了出来——上面誊写的名字骤然的投入昏聩的眼帘,竟一时吸引去了她一时的神智。
两个字:徐颐。
徐颐……徐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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