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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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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芃儿。”
如果可以,她愿意紧紧的伸手抱住他,大哭一场,她为此胆战心惊了太久太久,就像是一个后怕的孩子,只想躲去最安全的怀抱,任性的哭一哭。
再然后,阿斐的军校入学,顺理成章的都很顺利,因为他年龄还不到15,所以先从预科班念起。而从广州赶来与他们汇合的大哥陆寻,个子高大,一身戎装,气势虽然燎人,却是一开口偏偏爱开玩笑,其实是个很随和不爱摆谱的的人。陈芃儿虽然对他那一身的军装皮带高筒皮靴手枪匣子,满心的敬畏,却又觉得这样的大哥,实在也是神气的很。
她偷偷又拿眼睛去瞧陆安,只觉得两兄弟外貌脾性皆不相同,感觉甚是奇妙。
陆安临赴香港前,为她办妥了入读女校的一切事宜。
中西女校是寄宿制,学费不菲,除了交够一学期的费用,剩余的银钱陆安全交由韩林凉代为保管。学校收费虽高,但环境的确也相当优越两人一间宿舍,每间宿舍都配备了浴缸、电话、饮水器和洗衣设备,学校不间断供应热水,每个楼层都有一个小厨房,如嫌大伙房饭菜不合口味,还可以在小厨房里自己做饭吃。另外,大多数教科书都用英文编写,任课的教师也多为外籍教授,全校学生不足百人,光教授就二十多位。
陆安和韩林凉看过后都觉得满意。
甚至连阿斐都惊叹:“比我念的军校条件好多了!”
结果被大哥陆寻逗弄:“要不,你也留长了头发,套条裙子,来和芃儿做个伴?”
一行人哈哈大笑。
黄浦滩客运码头,阳光斜下江水,吊架排陈,轮船堰塞,陆安正是在这一日,乘坐英国太古轮船公司的船只,去往香港,然后,再远赴美国。
韩林凉找到管客房舱的侍者,塞了一大把的小费,嘱托他一路上请对陆安多加关照,那侍者是个十七八岁的广东仔,一个劲的弯腰点头说一定一定。
陈芃儿跟在他身边,抬头去甲板上寻陆安的身影,就见他今日着了一身西装,面上看不出什么离别的情绪,正和送行的众人说着话。
她也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一早便知道,他要走,可时至今日,离别在即,心跳之余,总是空落落的,脑中竟一片空白,说不上是伤心,焉或是难过。
但是,即便是伤心,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哭的。
因为,她很怕,怕他会习惯性的皱起眉头,目光清冷:“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韩林凉牵着她,走去甲板上他身侧,陆安转过身来和他聊过几句,说的也都是平常话,并无什么特别,最后韩林凉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陆安面露疑惑,掏出其中内容细看,就听韩林凉笑道:“这是花旗银行的银行汇票,一共一万钱,我已经兑成了美金,存进了这个户头。”
他一手牵过芃儿在身前,掌心扶去她的小肩膀:“这是我这个做大哥的,给芃儿的嫁妆钱,这里先预支一半,你且带在路上防身。此去山高水远,你是一心能做学问的人,当然读书是为己任,其他那些,效仿蔡校长半傭半丐什么的,大可不必。”
“你有我这样一个阔绰的大舅哥,万没有道理让少年俊才的妹夫去美国做苦工的道理。”
身材清瘦高挑的男人,彬彬有礼,阳光下一直在笑着,拱了拱手:“况且,日后你学成归来,有所大成,说不定广昌还要靠你荫庇。所以,我这里也算得先送一个人情出去,还望子清不要介怀。”
第四十九章等着我
第四十九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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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默立片刻,似有思索,再然后倏尔一笑,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两下都是会心的颜一笑,又天南地北的说些闲话,好像不是离别,只是日常小叙,陈芃儿紧抓着韩林凉的手,对他们所说懵懵懂懂,只能努力张大了眼睛去看,生怕再不多看两眼,便再也看不着了……
直到她眼中渐渐浮上一层薄雾,他的脸都变的朦胧模糊,只听得他最后好像轻叹一声:“往后……芃儿,还烦请你照顾。”
是谁的手在抚摸她的头发?
同样一声低低的叹息,几不可闻:“那个是自然……”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行人终于与陆安告别,准备下船,就见远远的走过来一双身影。
是个妙龄的女郎,一头乌黑漆亮的波浪长发,婀娜旗袍着身,身材曼妙多姿,胳膊上挎着一位一身白色西装的年轻绅士,笑颜如花绽:“子清……你来的好早!”
就听身旁阿斐气咻咻的低声叫:“怎么是她?!那个妖女!”
徐辰星。
即便是她已经从一个清丽的女学生变作现在这副风情万种的妩媚模样,陈芃儿也清楚记得她的样子。
阿斐很是有些气急败坏:“她都已经定亲了,怎么不去嫁人,还在这里阴魂不散!”
大哥陆寻低头“嗤”他一声,警告阿斐不要乱说话,阿斐少年心性,做不得假,拉着芃儿跑去甲板一旁。
陈芃儿回头望去,就见徐辰星挎着那位白西装的男人,已经靠上前去,似乎在互相寒暄着彼此做着介绍。
她指甲抠着甲板扶手上的铁锈:“她……已经定亲了么?”
阿斐正倚栏被风吹乱了头发,神情百无聊赖:“谁说不是。”
他朝他们那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瞧见她身边那个穿白衣服的了不?那个就是和她定亲的男人,我在天津见过一回。”
徐辰星,其父徐颐,贵为直隶都督,掌一省军政大权。但徐颐原属皖系,直皖之战后,皖军大败,段祺瑞被迫辞职,直、奉两系代替皖系控制了北京政权,徐颐自然受其牵连,官位不保。为求自救,只能赶忙的政治联姻,把女儿徐辰星马不停蹄的许配给了四省经略使张庭方之子张龙宣。
张庭方前朝曾官至直隶布政使,授一品顶戴,民国以后在北洋政府中担任要职,张家在京津两地根基可谓树大根深,能与其联姻,简直是抱了老粗的一根大腿!
正是仗着有了这么一个好亲家,徐颐才能在皖系兵败如山倒之后还能在京津苟延残喘,浑水摸鱼,只是声势自然大不如前。
不过,徐辰星能和张龙宣定亲,除了张家在京城的雄厚背景,其他方面也是绝对不亏的。
特别是她的未婚夫张龙宣,是个妙人。
张龙宣是北京城里有名的贵公子,最喜欢的就是“玩儿”,只不过他玩出了名堂。
据说这位张龙宣张公子在诗词楹联、琴棋书画、戏曲研究、文物鉴赏等方面,虽才年纪轻轻,就已成就不俗。旧小说里常用“诗词歌赋,无所不晓,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来形容才子
而张龙宣就是这样一个集收藏鉴赏家、书画家、诗词学家、京剧艺术研究家于一身的妙人才子。
“啊呸!”方才跑去那边偷听的阿斐一边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一边不遗余力的吐槽,“那个张龙宣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挺精明一人啊!怎么就肯让那妖女也和二表哥一样,去美国留学啊?!”
少年嗟叹的摇着被风吹乱的一头乌发:“妖女果然就是妖女!估计会摄人心魄!你说她都定亲了,居然还能说动张龙宣,出钱送她留学……那男人是不是傻”
话没说完,却见身旁的女孩,皱着眉头,简直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然后,泪珠从少女的眼中滚落下来,她举起手去揩,陡然就已经哭了起来
陈芃儿满心纠结,哭的梨花带雨,只觉得小心脏绞做一团,一口气闷在了胸口,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太难过了!
难过的厉害,全身心都是令她扼腕的难过
怎么能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即便那个徐小姐定亲了有了丈夫又如何?她还是能和安哥哥一起去美国……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不甘过,为什么自己还这么小,为什么她还没有长大?
如果她已经长大了,是不是,能陪在他身边的,能站在他身边的,就能会是自己?
那些陡然间措不及防的伤心,击溃了小少女一直强行隐忍的情绪,她几乎来不及思考,一时间身体抽搐,眼泪来势汹汹。
直到有人温柔的摸了她的头发,温暖的指尖轻轻揩去她脸上纵横的泪水,一声无奈却又动人的叹息:“你到底在哭什么啊……”
泪眼婆娑中,人影来去,在她面前露出的那一张脸,正朝她露出一个和暖笑容
她哭的更厉害了!
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她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哭的,可是这一刻却是如此斗胆,如此放肆。
男人的脸上露出微微的错愕,好像被她的哭声震天给惊着了,然后,她被陷入了一个怀抱。
一个,她梦寐以求的,久违的,怀抱。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自己的伤心,哭他的离去,哭自己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情绪和愤怒,哭到肝肠寸断,哭得一片狼藉。
他啼笑皆非的,看着自己怀里哇哇哭啼不住,头一回如此任性的女孩,指尖捧着她梨花带雨一片狼藉的小脸,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
哭声戛然而止
他近在咫尺的声音犹似魅惑:“芃儿,你想不想快点长大?”
蝴蝶在泪光的瞳孔中张开了翅膀,一时间脑中犹如炸开,女孩的眼中突然升腾起了一片希翼的明亮:“想……”
捧着她的脸的手指轻轻蜷缩,眼眸深邃莫测,男人浅浅含笑:“等我回来了,你便长大了。”
“等着我吧,芃儿。”
【第二卷:风潇雨晦】
第一章长大
第一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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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空,澄净的蓝里掺杂着丝丝缕缕的白,流云如风过留下的痕迹,即轻且软,渐渐的,不知何时,又慢慢不知所踪。
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大片大片静谧的绿草地,风过处,吹响树叶哗哗,抚动草丛沙沙,叶子伴着鸟儿的叽喳声,随着秋风,打着圈的,飘落去草地。阳光下庄严肃穆的高大西式建筑岿然不动,却随着一声声浑厚的钟响,宁静的空间里渐渐开始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笑声。
穿着中式上衣配灰色西式百褶裙的女学生们,抱着书本,从教学楼里鱼贯而出,个个都是黑色的长筒袜,黑色小皮鞋,头发或烫卷蓬松在脑后,或梳直垂在肩头,时髦清丽的她们边走边低言细语,年轻的脸庞上笑容或浓或浅,皆露出一股轻松喜悦的神情。
明天是学校每个月放假一天的日子,所以她们的家长们今天放学后便早早在学校的拱门大铁门处等候,就见校门口及道路两旁,皆停满了接学生回家的汽车和黄包车。
陈芃儿拎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有她还需要完成的功课,同寝室的苏沐芸则两手空空,直说只一天的光景,明天还要陪她身为书局老板的父亲去万国饭店请客吃饭,怕是没时间来做功课的,索性什么都不带。说着,挽着她的胳膊,两个妙龄的姑娘一路说说笑笑的向校门口走去。
刚踏出校门,迎面就一位年轻军官,健步走上前来
他一身灰色戎装,长身玉立、剑眉星目,放在女校门前尤为扎眼,苏沐芸顿时停下脚步,指尖掐了陈芃儿的胳膊一把。
陈芃儿扭头瞧了自己舍友兼闺蜜一眼,就见她头已经低了下去,脸蛋羞答答的红晕顿生,完全不复平时大大咧咧的豪气模样。有心想取笑她一下,年轻军官已经从她腕子上接过布包,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出来:“芃儿,我等你好久。”
凑近了更能看清他秀丽的五官,面部线条凛冽,宽阔饱满的漂亮额头其实很有气势,只不过此刻被帽檐遮去了一半,笑起来又一口白牙,小酒窝深成了一颗豆粒,虽是个极其英挺的男儿,此时一笑看起来竟相当甜。
陈芃儿“噗嗤”一乐,问他:“都说军校管的严,你怎又有空跑出来?”
阿斐低头抿嘴浅笑,笑靥莞尔,并不回她,手指牵了她垂在身侧的右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陈芃儿低头又瞧了眼苏沐芸,左手偷偷捏了她腋下一把,苏沐芸一个惊跳,红脸抬头一下,飞速的又低了下去,蚊子样的哼了一声:“阿斐哥……”
阿斐这才把视线挪去芃儿身边这个女孩身上,瞧她一脸红云密布的含羞模样,忍不住好笑的抬手戳了她脑门一指头:“苏沐芸,你怎么了?”
苏沐芸羞恼瞪他一眼,“我先走了”她匆匆跟陈芃儿扔下几个字,蹬蹬便朝一旁跑去,陈芃儿就见她没头苍蝇似得,偏偏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自家司机,钻进了自家老爷车里。
她朝着她吐了下舌头,苏沐芸虽然躲去车里,扒着车窗还是回了她一个鬼脸,完全不似方才那没出息的样儿。
陈芃儿心下失笑,正恨铁不成钢的觉得牙根有点痒,“芃小姐”一个衣着齐整的中年人走上前来,是韩林凉的司机阿光,“东家叫我来接您。”
阿斐顿时一脸不屑,却又不好发作,扭头去一旁冷哼过一声。
都这般大的人偏偏还一副小孩子脾气……
陈芃儿含笑:“光叔,阿斐来接我了,就不麻烦坐车了,我们正好散散步,累了就坐车回去。你跟林凉哥说一声,晚上我回家吃饭。”
阿光应过一声,反正这种情形司空见惯,屡见不鲜,他老早也习惯了,应过一声便折了回去,把辆偌大铮亮的福特汽车,空空如也的开走了。
阿斐面色顿时和缓下来,手指缠着她的,一脸甜出蜜样的笑:“今个天气这样好,我陪你去江边走走可好?”
陈芃儿不露声色的把自己手指抽出来,把额前的一缕长刘海抿去耳后,少女身姿苗条细致,纤腰一握,桃花般的脸,石榴子般的牙,眼神清亮,裙角微摆,虽不是那种光彩四射的艳丽,却自有一股灵巧的气息,如同盛开的花儿那样鲜妍。
两个年轻人肩并肩的走在外滩黄埔江边,这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大街上红头印度巡警高傲游弋,电车驶过时,电车线时时爆发出几朵碧绿的火花;而为了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而集资所建的欧战胜利纪念碑,正坐东朝西
伫立于苍穹之下的和平女神,手抚战争孤儿寡母,威严而又不失悲悯的俯瞰世间。
阿斐从沿街叫卖的孩童手中买了两束鲜花,两人一起献去纪念碑下,彼此闭目凝神,肃穆片刻,再睁开眼睛时,相视下皆轻轻一笑。
街头报摊上杂陈《字林西报》,《神州日报》等中外杂志期刊,陈芃儿挑了一份《申报》,捏在手中,只待回家去再慢慢翻。两人刚转过马路拐角,德国总会正对的汇中饭店旋转门处,一群迷醉的外籍水兵搂抱着几位旗袍女子正走出门。
陈芃儿脸色一红,扭过头去,阿斐朝那边瞥了一眼,揽着她的肩膀拐去另一边。
他肩宽腿长,早退去了少年的清瘦,这轻轻一拢间,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陈芃儿有些不自在,低头急走几步,摆脱他的掌心,却是肩膀不小心碰到什么。当下就觉得手腕一疼,恍然一抬头,竟是被一个面色酡红,身材高大,水兵服扣子扯咧,露出一堆黄澄澄胸毛的外籍水兵,捏住了手腕。
陈芃儿大惊之下,下意识的使劲挣脱,用英文义正言辞道:“请放开我,先生!”
那醉醺醺的洋人水兵却以为她和饭店里那群穿旗袍的女人无二,嘴里含混几声,张手就搂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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