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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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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芃儿支付了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将母女三人一路从广州护送回江苏,周太太千恩万谢,她却怅然若失,周适也是广州广昌的元老和主心骨,他没了,广州广昌也跟着他灰飞烟灭了。
而现在,周适也一己之力促成的“双宫绸”,不光要了他的命,还已变作了别人的嫁衣裳。
陈芃儿心事重重的走出书房,南芙正往餐桌上布置着碗碟,家里的下人骤然减少,南芙肩上的担子也陡然重起来。但是相比于之前的无所事事,她明显更适应现在忙忙碌碌的状态,此刻正认真往餐桌上布置着烛台。
回宁河为老夫人办丧事的时候,陈芃儿曾问过南芙,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南芙摇头不肯,说春生秋生两个孩子俱已经不知所踪,宁河是她的伤心地,她不愿回去。见她这样说,陈芃儿也不勉强她,把她留在韩公馆看家。
这么想着,陈芃儿心中一动,张口向她问道:“南芙姐,我这一个多月不在家,家里可有什么事,来过什么人?”
南芙一愣,细细想了想,摇摇头:“不曾有客上门,便是有人听到老夫人过身的消息,上门来吊唁,也都被范先生挡了,说主家不在,不待客。”
想了想又道:“其实也就一两个。”
广昌还在“日资”风波中颠簸,虽然舆论上有松口的迹象,但实际上“日资”的帽子还没被完全摘掉,人心冷暖,以往韩林凉生意上的伙伴能在这个时候登门表示慰问,已经很难得了。
陈芃儿又问:“我回去宁河时,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除了我,便是阿菊、启功,厨房的吴妈、光叔……范先生也都每天都过来。”
这些人都是先前韩公馆的下人,是她当初刚来上海念女校时就在的。
陈芃儿脑子里乱,怎么琢磨都觉得摸不出头绪,站在一旁又发起了呆,直到南芙唤她:“小姐,快坐吧,鱼汤凉了就嫌腥了。”
这才看到南芙已经摆好了饭菜,她恹恹走过去,被南芙伺候着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来,抬头一顾,发现偌大的餐桌旁只有她一个人。
亦岩今天去了闸北的门店清点库存,赶不回来吃晚餐。所以她问:“英奇呢?”
南芙搓了搓手,面色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如实说了:“舅少爷天还没擦黑就出去了,说不用给他留饭……”
陈芃儿哼了一声。
当初叫英奇随她回宁河,他就一百个不情愿,但陈芃儿坚持要带上他,他也只得屈服。一回了宁河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爹娘都懒的瞧,还是陈阿六夫妇现跑来韩宅瞧的他。而娘亲看英奇那通身的做派,西装革履大背头,装扮气质都与在宁河时迥异,连模样都白净精致了许多,顿时满心欣慰,一直以为英奇在上海是有多出息,拉着陈芃儿的手念叨说你只有这一个弟弟,只要你们姐弟俩个彼此好生扶持,就比什么都好!
陈芃儿自然不能跟父母说英奇在上海游手好闲,每天只知道花钱捧人家红舞女,所以只能好生应了。她跟父母提及说想接他们去上海,毕竟宁河的情形她也看在眼里,被人日日指着脊梁嚼口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她惹出来的祸,却凭白叫父母受人口舌,没想到却是被陈阿六夫妇给婉拒了,说大家伙说说也就淡了,还是老家住的习惯。
陈芃儿于是还把英奇带回了上海,只不过一回来后英奇就天天介溜得不见人影!
她忙着去广州的事,也一直没理会他,虽然也知道他现在还和桃花宫那个司晓燕暗地里有往来,却实在没精力再去操心他那些有的没的。
她想着也许要真等英奇得到个教训,碰了南墙才想起来回头,现在就由他去吧。
所以她气也是白气,自嘲的笑了一下:“看来英奇又去桃花宫了。”
没想到南芙却回道:“听光叔说,舅少爷好一阵子没去桃花宫了,都是去得大虹桥。”
大虹桥?
那里多是富人们别墅公馆聚集地,英奇去那里做什么?
她沉吟了一下:“去,把阿水叫来。”
第四十九章赤膊党
第四十九章赤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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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式浴室里雾气腾腾,外面天虽还冷着,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却暖意融融。
一池的热水浸着如玉的肌肤,海藻样的乌黑的发漂浮在水面上,他忍不住撩了一把,湿乎乎的头发卷曲的贴去他掌心里去,就像是从他的手掌里生出来一般。
鼻尖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好香。
不是那巴黎香水香皂的香味,而是她与生俱来的,这样的好芬芳。
她转回头来看他,目光在雾气腾腾的浴室是湿漉漉的,像是一汪水:“你这样过来,你姐姐知道吗?”
她侧着半边身子的样子实在太美,直钻进他心里去,他不由自主往前,从她身后拢过去,吻落去她裸露的肩:“提她干嘛,她现在忙,根本也顾不上我。”
她嗤笑:“你姐姐可是来找过我,让我不要再见你。”
他有点底气不足:“我都是个大人了,就她还拿我当小孩看。”
贴上去撒娇:“你就别理她嘛。”
女人笑:“你姐姐也是不容易,不过,”
她回手摸摸他的脸,媚眼如丝,“谁叫我喜欢你呢?”
一颗心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跳动,开出了碗大的花,喜悦中掺了丝羞赧:“真的啊?”
她不回他,从浴缸里站起身,就这么赤脚迈出去,捡了柜子上的浴巾把自己拭干。
她这个时候洗浴梳妆,势必是晚上要出去上钟的。
他抬头视线眼巴巴的跟过去:“必须得去吗?”
“嗯。”
女人擦拭着一头湿淋淋的秀发:“今晚查理要带一个南京来的专员过来,上面一再嘱咐了要好生招呼着。”
查理是英租界的警长,是个黄头发绿眼睛高鼻子的外国人,个子高,面无表情。
他不喜欢这人。
从浴缸里伸长胳膊揪住浴巾的一角,可怜巴巴的:“那我也去,就远远坐着,不扰你,行不?”
她拿电吹风吹着头发,轻轻一个转身,走远些甩掉他的手:“别闹,今要上二楼的包厢的。”
手停顿了一下,望着凝满了水汽的镜子里,他垂下肩去的模糊影子,思索着提议:“要不,你从床头拿点钱,找凤染她们玩儿去?”
他整个身子都耷拉下去了,她其实也和姐姐一样,总想着塞钱来哄他,殊不知他真的不在乎什么钱。
他在意的是人。
他靠在浴缸里百无聊赖的拨着水花:“我不去。”
她放下吹风机,走过去摸了把他硬茬茬的发,看他有点发焉的勾着个脑袋,也不抬头,两只胳膊就搂住她一条腿,声音闷闷的:“我哪都不去,我就在家等你回来……”
她笑:“今个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
男孩子猛一抬头,他实在是很年轻,皮肤和肌肉都是紧绷的,向来像小狗样湿漉漉的眼睛这一刻也是锐利的,盛着火,掺进了怒。
只不过这火一会功夫就熄了,他匆匆低下头去,抹了把脸,“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起身来,赤条条的就这么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她也不恼,就是心里头叹了口气,继续去梳妆镜前吹头发,涂雪花膏,喷香水。
浴室的门打开着,水汽和雾气渐渐都散了些去,氤氲潮湿的空气里,镜子里那个女人未施脂粉,皮肤还带着刚沐浴后的红润,没有了化妆品的衬托,她的眉目少了几许锐气,平添了几分陌生的清新感。
她冲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拨了拨头发,走了出去。
她先看的是柜子上的西洋钟,然后才拿目光搜寻室内。
他当然没走,穿了她的睡衣站在窗前头,似乎楼下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叫他能瞧的这样出神。
赤脚走在长毛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雪白的脚,暗红的地毯,颜色比衬的有些触目惊心——她挽住他的胳膊,楼下当然也什么都没有,连卖玉兰花的老太都撤摊回家做晚饭去了。
街角的路灯正亮起来,如果打开窗,一定能闻的到各家饭菜香和烟火气。
“我涂这个指甲油好不好看?”
她伸脚去蹭他的小腿,脚趾甲上是刚涂上的蔻丹红的指甲油,和脚下的巴黎产的地毯一样沉闷的鲜妍。
他抹了把脸,揉了揉鼻子,也许并不想这么快就屈服的,但还是低头看了一眼,闷闷的说:“好看。”
他也许哭过了,也许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湿意,她总欺负他,爱看他咬着嘴唇,委屈又生闷气的样子。
还好……
她想,最起码他是生气的。
这么想着她的心就会软下来,拿指头戳了他一下。
他别扭着,撅着嘴,却还是张手把她拢在怀里去,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她胸前,蓬勃的头发扎的她鼻子发痒。
“你老欺负我……”他指摘她。
“那你走的远远的,不要让我欺负嘛。”她说话有点鼻音,也软软的,指尖摸着他藏在发际里一道浅浅的伤疤。
他直起身,她也仰头瞧着他——他是个漂亮的男孩子,或者说是个漂亮的男青年。五官端正清秀,眼神清澈,皮肤充满生机弹性,当是最最好的年纪,是一个还没有被这个世道沾染的可爱的小东西。
他鼓着嘴唇,还有些气呼呼的,可是在碰到她的眼睛时,立刻就不气了。
“我不舍得嘛……”他低下头来,小心翼翼的,温柔的吻她的嘴唇。
她的浴巾掉去地毯上,她的睡衣也落去地毯上。
他第一次上她的床的时候,兴奋到有些癫狂,完全没有章法,像头莽撞的小牛,把她弄得很疼,恨不得想一脚把他踢下去!但现在熟练多了,虽然完全还是不够老道,但她能感到自己是被小心的爱着,他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赞美她,仰望她,从不强迫她,只要她有一丁点的不情愿,他宁肯自己憋着。
良久,女人回去浴室重新又洗了澡,化好了妆,一开房门,婆子弯腰站在门口:“姑娘,车早就在下面候着了。”
她点点头,捡起坤包,穿上裘皮大衣,嘱咐:“陈先生还在睡着,要是醒了,想走,就给他叫车。要是不醒,让他歇这,别吵到他。”
婆子干瘪的嘴撇了两下:“姑娘……陈先生可好久连个大子儿也没掏过了。”
她不在意的笑笑,摸了摸肩上的发卷儿:“他一个小孩儿,能图他什么呀。”
婆子瘪瘪嘴,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看了眼女人的脸,又咽下去了。
等女人出了门,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渐远,婆子走去卧房门口听了听声响,低低唾了一句:“赤膊党!”
念叨着“蛇鼠一窝”,摇头晃脑的走去一旁了。
第五十章逆鳞
第五十章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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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乐袅袅,芳香扑鼻。
偌大的舞厅包厢,印度产的长毛地毯踩上去一点声响都没有,窗幔垂地,绑缚着巨大的金色穗子,明亮的水晶吊灯射在玻璃杯里的琼浆玉液上,盈盈波动,溅出金黄的光泽。
“我说,”孙水镜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这地儿不错,酒好。”
陆安笑笑:“其实不光酒好。”
孙水镜心想,我当然知道不光酒好,可是别的好您又不碰,再好也没用啊。
陆安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放松的晃了晃手里的白葡萄酒杯:“要是瞧见可心的,就叫上来喝一杯。男人嘛,我想家里边夫人不会怪罪的。”
孙水镜笑:“我瞧方才那司小姐就很可心,可惜次长不喜欢。”
陆安瞥他一眼:“你喜欢?”
“不敢!”孙水镜正襟危坐,声音放低了几分,“听说司小姐是晋笑南的跟前人,今个把枕边人都让出来了,可见晋老板对次长此行……很重视。”
陆安未置可否,垂下头抿了一口酒,灯光打在他的面颊上,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浓重的阴影,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却是从瞳孔里射出一丝冷笑。
孙水镜莫名心里“咯噔”了一声。
他一直以为他不会真杀了那个小丫头。
顶多也就是吓唬吓唬,反正最后那个小姑娘什么都说了,但是前脚把那韩四爷提溜过来对了峙,后脚他就扬扬手让把那孩子给拖走“处理”掉。
他当时还多问了一句:“这……怎么个处理法?”
他睫毛都没动一下:“老办法。”
孙水镜呆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个小丫头是韩四爷大儿媳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当时就是靠了这层关系才进了韩宅做工。油坊没能要成,韩四一口气气不过,许了这个叫巧儿的小丫头50块钱,叫她得空把“小少爷”抱出来。
韩四在刑讯中被烙铁烫烂了右胸,哭喊着哆嗦着嚎叫,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油坊没得手,回家后韩二和韩三都劝他莫要再肖想,他却觉得平白被那个小寡妇占了上风,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差了巧儿把襄夏抱出来,本就是想吓吓陈芃儿,灭灭她的威风,顺便装成绑匪讹点钱。
向来威风八面的韩四爷痛哭流涕:“我!我就是想吓吓她!真的没打算动孩子……”
韩四爷过的这趟刑,被要去了半条命。
右半边胸膛被烙的焦糊一片,腿也被打折了,不过还是比那个叫巧儿的小丫头幸运,最起码命还在。
陆安把韩二、韩三都叫来,让他们把自家兄弟给抬回去。
他对这韩氏三兄弟嘱咐了一句:“三位叔叔许还不知道,林凉跟我是过命的交情,日后韩家和广昌是我在罩,各位叔叔们日后要还想弄出点事,不妨先掂量掂量自己命还剩几两。”
韩四叔呼哧呼哧躺在片破门板上,一听见陆安走近,不成人形的身体乱抖做一团,抓住三叔的手嗷嗷躲避着嘶叫。
陆安好整以暇的探头过去,盯了他微笑:“四叔,今这回,我是看在您毕竟是林凉亲叔叔的面子上,林凉他心善,我怕他在天上瞧见了埋怨我,所以今个您还能回家去。”
他拿帕子擦了擦韩四那张被吓的惨无人色的脸上的血污,轻声叹气:“可惜了那个叫巧儿的小姑娘,白白被您拖累,现在怕是全进了野狗肚子了。”
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可谁叫她,胆敢动……孩子呢,您说是吧?”
他扔掉帕子,拍了拍手:“提醒四叔日后做什么,先过过脑子,毕竟,四叔家还有三个儿子,两个孙子,四个孙女。”
“小儿子吃的还是官家饭,这碗饭他能不能吃的安稳,全看四叔您了呢。”
韩四筛糠样的哆嗦了一阵,“嗷”了一嗓子,干脆直接抽了过去,下身一泡黄色的骚尿在门板上蔓延开来,滴答下来……
韩二韩三头一直不敢抬,匆匆抬着门板上瘫过去的兄弟挣命似的逃了。
孙水镜一直瞧着他,看他盯着那几个屁滚尿流的背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对韩四和那个小丫头的痛下杀手,既是心头松一口气,也有些迁怒的成分在。
那是他的逆鳞,不能碰,碰一下就不得好死。
陈芃儿不是头一回进舞厅。
很过太太小姐们也会来舞厅跳舞,男人们则更喜欢这样的地方,一桩桩买卖一项项交易也许就在这样的轻歌曼舞巧笑嫣然中达成谈成促成。
不过陈芃儿这次来舞厅的目的既不是跳舞也不是做生意,她是来找人。
司晓燕在二楼栏杆边居高临下的瞧见陈芃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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