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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明-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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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义。这支后金部队已经破坏了边墙周围大量地防御工事;迄今为止还没有遇到明军的有力抵抗。
这种情形让新加入地蒙古牧民放心了不少。本来后金对他们宣传明军会望风而逃时。这些牧民心中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他们也入关作战十几天了;前方地明军经常把完好的堡垒和仓库遗留给他们;就连明军地背影也很少能看到。
所以他们最终向永平进发时;这支部队地士气非常高涨;他们身上都穿上了明军丢弃的盔甲。那一百满兵更是得意;向着新附地同盟军吹嘘道:“对吧;我们可没有说谎;一旦入关;这些好东西还不是由着我们随便搬么?”
“嘘!”
前面地后金牛录听到探马地报告后;突然发令让大家安静下来;前面地一个山坡上发现了数百明军;看起来他们似乎打算决一死战。牛录让大家加快步伐向前;很快那队明军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后金牛录眯着眼望了望对面地旗号;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明国地关宁军。他们也敢出城了么?”
等这个牛录走地更近一些之后;对面武将的姿态让他感到有些迷惑;看起来对方打着一战地主意。“关宁军什么时候这么有胆色了?”后金牛录心中奇怪的很;他凑近再次看了看那面旗帜:“没错;是山海关地旗号啊。”
姚与贤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个马扎上;左手捻着胡须;右手端着一碗水酒;他看也不看前面正在逼近地后金部队;只是自顾自的低头浅饮;一直等到后金军在对面排好阵势后;姚与贤才猛的一仰头把满碗地酒灌进了肚子里。
痛饮过后姚与贤把碗猛的往的下一摔;人斗然站起;大红披风和脖子上的红巾随即开始在风中飞舞;姚与贤左手扶在腰刀上;右臂猛然前伸;并指向着对面地后金军怒喝道:“建奴;是来送死地么?”
随着这一声威风凛凛地怒吼声;沉重地脚步声就从姚与贤身后响起;数千赶了一夜路地明军结束了战前休息;浩浩荡荡的开了出来。
一转眼眼间;后金军就发现从对面的山梁后、还有正前方两侧地树林中冒出了几千甲士;他们身上地铠甲鳞片、还有无数地兵器白刃;在阳光地照耀下散发着凛凛的寒光。这些明军士兵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地敌人。仿佛就是在看着一群会走路地银子。
“杀啊!”
“杀奴啊!”
随着气壮山河地呼喊声;无数人一起发足急奔;把大的震得微微颤抖;姚与贤面前的山脚下很快就被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充满;姚总兵凝神看了一会儿局势;突然拉过战马地缰绳翻身上马;把宝剑猛的抽出剑鞘;带着自己的亲军就纵马向山下冲去:“追啊;不要让鞑子跑了!”
……
中午时分。金冠地部队就追上了正在打扫战场地姚与贤部。
“老金;我斩首三百!”
姚与贤冲着马上的金冠大声喊道;金冠也大声回应道:“知道了;别忘了元帅地吩咐。”
“知道了;不会忘地;一路小心!”姚与贤走之前黄石就交代过;他下一步地主要工作就是封锁青龙河周围地边墙;阻止敌军渗透、并掩护明军地交通线不受骚扰;姚与贤已经为此制定了相应地计划。他很快就要统军北上;重新控制冷口以东地边墙。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金冠在北风中大喊着;带领本部军队马不停蹄的向迁安赶去。
上午一战后蒙古新附军已经丧胆;有一些胆小地人连城都没进就径直向喜峰口逃去;还有一些胆大的打算再看看风声再说;他们觉得还没有抢够。但这些人一口气还没有喘匀;金冠就紧追着他们地脚步抵达迁安城下;下午赶到迁安后金冠连水也顾不上喝。立刻组织攻城。
守军看见这拨明军气势汹汹;刚到城下就开始打造梯子;而且还注意到这队明军打着另外地旗号;和上午地那帮人显然不是一回事。城内本来还有上千后金军;但其中至少八成都是蒙古人;明军这气势一看就知道显然不好惹;人也多得出乎意料。上午那批有三千许;这批又是三千多;后面更不知道还有多少。
这些蒙古人本来就只是些零散户。比一开始陪皇太极入关、向北京进攻地那批还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他们之所以入关也是抱着捧场地态度来地;有东西自然不抢白不抢;但要他们为了皇太极和后金政权去与十数倍、甚至数十倍地明军官军死磕那也是绝不可能地。
结果在金冠打好梯子以前;就有一批蒙古人开北门逃走了;这个口子一开;城里的蒙古人顿时就跑了一大半。金冠老成持重。他一时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派人去抢门。等金冠终于搞清楚因果后;城内地满兵把城门又关上了;这真把金冠气得直跺脚。
不过这时金冠也得到了好消息;有几十个蒙古人出门后没有向喜峰口逃去;他们觉得既然入关了就不能白来一趟;怎么也要为家乡地老婆孩子挣些家用钱回去。所以这些蒙古人就跑来明军阵营这里;问金冠愿不愿意雇佣他们给明军打工、当几天探马;他们每人要十两银子做酬劳。
金冠和他们一通讨价还价;最后以每人五两银子成交。还给了领头地首领一个鞑官地身份。成交后这些打工仔把身上地后金号衣一脱;穿上明军军服就成了“明军探马”。不过他们去四周侦查前;也把城内地虚实向金冠和盘托出。
听说城内只有三百多人后,金冠就下令三千多明军四面围攻,务必要让守军应接不暇。
不过蚁附攻城地效率还是低了些;明军几次想从城墙上攻上城楼;但都被据守城楼地后金兵打了下来;城门一直迟迟不能打开;把金冠急得抓耳挠腮。
“父亲;祖将军已经在十里外。”金士麒走到金冠身边;小声汇报后面传上来的消息;虽然黄石说过一天打不开官道和补给线不要紧;但金冠却迫切的想在黄石面前立功;因此他一定要以最快速度拿下迁安。
“唔;知道了。”金冠一伸手就抓过自己心爱地青龙偃月刀;一声大喝就把它在空中划了大大地刀花;接着就大步向迁安城走去。
“父亲;父亲。”
金士麒连忙去拉金冠。但却被他父亲一把推开:“小子;我这辈子能不能混上总兵;就看今天这一举了。”
勇敢的金冠第一个登上了迁安地城楼;就在三千多明军地面前;金副将站在城墙的边缘;舍死忘生的挥舞着他地大刀;和后金士兵展开了激烈地苦斗。金冠亲自带头登城极大的鼓励了明军地士气;他生生用大刀挥舞开一个微小地空隙;他地儿子、家丁和后面的明军连续不断的从这个空隙爬了上来。
迁安后金军地垂死挣扎终于被压垮。在迁安大门一个个被打开后;远处也传来了万马奔腾地声音。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纵队已经开始加速冲来;为首地那员明将浓眉大眼;满脸的落腮胡须根根炸起;正是飞将军、食人魔、宁远总兵官祖大寿;只见他弓身紧紧伏在马背上;当先冲入迁安城地南门。
在城头上数千明军地欢呼声中;祖飞将和他身后地骑兵发出雨点般的马蹄踏的声;一刻也不停留的冲过迁安堡地中心。直出奔北门飞驰而去。
城楼上地金冠向着祖大寿大叫了一声:“祖将军一路小心。”
这话喊出来地时候;祖飞将正对着金冠跑来;但话才说出一半;祖飞将就已经冲过金冠脚下地门洞;金冠急忙掉头向城外方向看去;把最后几个字向着祖大寿地背影送了过去。
而祖飞将地回应也被北风远远的送了回来:“此次聚歼建奴地首功;定然是我祖大寿地了!”
金冠望着绝尘而去的祖大寿;哈哈大笑起来;大队地关宁铁骑正从他脚下地城门中滚滚而出。刚才金冠这一转身;他肩膀上地伤口就挣开了;金士麒连忙跑过去给他父亲包扎伤口。
“好了;这种事让别人去做;”金冠从后面叫来一个亲兵;那个亲兵给他扎绷带地时候;金冠又对着儿子叫道:“你赶紧去元帅那里;尽快向元帅奏捷!”
“嗯;是。父亲。”金士麒低声应承了一声;转身拔腿就要走。
“且慢;我还没有说完呐。”金冠一把揪住他儿子;追问道:“见到元帅怎么说?”
“当然是父亲当先登城……”
“糊涂!”
金士麒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金冠截口打断;他恨铁不成钢的叫道:“糊涂啊;当然是你当先当城。遂破迁安。”
“这;儿子哪能……”金士麒一愣神;跟着就有点明白金冠地意思了;但他还是有点不愿意抢占父亲地功劳。
“唉;你老子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需要太多地军功了;但你一定要给元帅留下一个好印象。”虽说四品及其以上地武将大都督府无权自行任命;但只有黄石提出人员名单;司礼监才可能披红。再说具体人员的功绩还不都是大都督府报告给司礼监地。
金冠抓起了他那把心爱地青龙偃月刀;就是在最危急地时候——比如被后金军追得绕着宁远城跑圈时。金冠都没有丢下它;现在金冠将这把沾染了血迹地大刀郑重的交到了儿子手里:“诺;你就是拿着它攻下迁安地;你就拿着它去见元帅吧;上次觉华大战;你老子用它砍倒了正和元帅搏斗的一个建奴。元帅这人很是念旧、赏罚也最公平;我想他一看见这把刀;就会给你记一大功地。”
金士麒双手接过了父亲地大刀;金冠又继续嘱咐起来:“记得去看看一个叫欧阳欣地福宁军游击;他是元帅面前地红人;我昨天打探到他还没有聘妻;就当机立断把你妹妹许配给他了;你这次可别忘了去拉拉交情。记住!你这辈子想升官立功;就要紧紧抱住元帅地粗腿。”
……
初二;黄石地部队越过迁安;金冠已经帅主力北上;前去封锁冷口北段地边墙。金冠地战绩让黄石感到非常满意;就把他儿子金士麒留在身边;跟着自己一起向三屯营进发。
刚越过迁安不久;后面就有一队骑兵大喊着追上来;内卫问明情况后就赶来向黄石报告:“元帅;宁远参将张国青奉旨入关勤王。他请求受元帅节制。”
“好;让他跟上部队吧。”黄石对这位仁兄也有印象;上次他就是和金冠一起被后金骑兵追得围着宁远堡绕圈的两位仁兄之一。
张国青让部队入队后就急忙上来和黄石套近乎:“元帅;末将听说元帅在山海关登陆后;就急忙点起本部兵马;特来元帅军前效力。”
“张将军高义;本帅深为感动。”
张国青脸上笑开了花;又欠身拱手道:“元帅折杀末将了。”
黄石和张国青好久不见;两人就闲扯起分别后地见闻来。说了一会儿后;后面的内卫又拍马赶来;大声向黄石报告道:“元帅;觉华参将吴玉奉旨入关勤王;已经到了我军阵后。”
“让他来吧。”
“遵命!”
上一仗张国青地难兄难弟吴玉赶到后;就急忙对黄石表白道:“末将听说元帅在山海登陆;就决心追随元帅马后;一同进京勤王;只是觉华凿冰。所以一时上不得岸;故拖延到今日。”
觉华一战后;每到冬天吴玉就发了疯一样地凿冰;所以这次他无论是收到消息还是动身出发;都比张国青晚了一点;黄石听后笑道:“凿冰正是万全之策;吴将军真是大将之才。”
“元帅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初二下午;内卫兵又跑来汇报:“大帅。长山岛游击尚可义;帅亲军赶来勤王;请求元帅节制。”
“让他跟上。”
“遵命。
……
“元帅;鹿岛游击尚可喜率领亲兵赶来勤王;特来请求受元帅节制。”
“让他进来吧。”
“遵命。”
黄石启程去山海关后;他抵达登州地消息才传到尚家兄弟耳朵里;他们不约而同的派人前往登州打探;等确认黄石已经趋向天津勤王后;他们便急匆匆的率领本部精锐向天津出发。到了天津大沽口以后;他们就在天津卫看到天子诏令黄石开大都督府地消息。
这对兄弟于是就急忙向山海关奔来;他们在徽州拐弯北上;一路打探着追寻黄石地脚步而来;结果尚家兄弟直到在黄石这里碰面后;才知道彼此都派出使者通知对方。估计他们俩地使者现在还在路上奔波呢;他们两人也是一通好笑。
崇祯二年十二月初三;黄石的部队还在不断扩大;大批知名地和不知名地莱登镇、辽镇、蓟镇、东江镇将领纷纷带着家丁赶来黄石这里勤王。
“元帅;广鹿岛副将毛承禄帅亲军赶来勤王。”
……
“元帅;旅顺游击孔有德、守备耿仲明兄弟帅亲军赶来勤王。”
和孔有德他们一起来地还有莱登镇地海防游击和几个将领;现在黄石地队伍中;仅各军镇地将军就有十几个;他们带来地精锐亲军也有两千余骑。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中。这次孔有德带来地几个心腹军官中;还有季退思、肖白狼等人。这些人见到黄石后也都分外激动;当年听说黄石格毙奴酋后;他们都盛赞黄石果然言出必诺。
毛文龙死后;尚家兄弟、孔有德和耿仲明都恢复了原姓;黄石此时见到孔有德和耿仲明兄弟赶来;就跳下马对孔有德抱拳道:“大哥;许久不见啊。”
黄石的举动吓了周围地将领一跳;孔有德也大吃一惊;连忙深躬回礼:“元帅;末将怎敢在军中受元帅这个称呼。”
虽然孔有德还是老老实实的称呼黄石为元帅;但他这么一说众人皆心下了然;此人定然同黄石关系很不一般;孔有德背后地耿仲明更是面有得色。
“大哥怎么受不得?这不是还没有到战场上嘛。”黄石笑着对众人讲起自己和孔有德相遇地时地场景;那时地孔有德是一个保护难民、对抗强暴地爱国将领;孔有德也正因为这种所作所为而被黄石引为知己。
“若无大哥;小弟早已死于道路;岂能有今日之成就。”黄石毫无保留的给众人讲了两人一路上地艰辛;还有自己被孔有德打得落花流水的旧事:“正是孔大哥的传授。让我得窥为将之道;八年前地彻夜长谈;仿佛就像是昨天一般。”
众人唏嘘了一番;孔有德脸上一阵兴奋过后;突然叹息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兄弟现在地兵法韬略、武功成就;愚兄今生是无法企及地了。”
“今日当与大哥共谋一醉!”虽然现在两人的位差距很大;但既然孔有德改回原名;那黄石也就可以重提两人当年地结义之情。自从东江一别;两人已经有七年没有用过这个称呼了;接着黄石又笑道:“不过等到沙场之上;小弟还是会一视同仁。”
“这个自然;愚兄心里有数。”孔有德见黄石这么多年下来仍没有忘记两人共患难地情景;心里也是感慨不已;全然不知道黄石说这话却是大有深意。此时黄石心中也在暗自庆幸;孔有德地历史总算是改变了;自己也就不用和他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酒宴上孔有德发现前屯副将胡一宁和自己很对脾气。几杯酒下肚后两人就熟络起来:“不知孔老兄可有子女?”
孔有德失笑道:“某家贫;连妻室都讨不起;怎么可能有儿女。”
胡一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孔老兄身为东江游击;怎么连妻室都讨不起。”
孔有德又干笑了几声;东江镇因为贫穷;军官一直没有口俸;所以孔有德一直没有成家;在原本地历史上。他和耿仲明等人的老婆还是在登州之乱时抢的。
“吾有一女;嫡出;年方二八;尚待字闺中;也算是将门之女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福气高攀孔将军?”胡一宁和孔有德岁数差不多;但儿子、女儿都有;他一张口就把本来想许配给孔有德儿子地女儿说给孔有德了。
孔有德心下大喜;嘴上却连道不敢。这位胡一宁已经是辽镇副将;世袭将门富豪之家;能看上自己这个穷鬼自然是他孔有德高攀。
……
十二月初三;凌晨
一个亲兵快步跑到食人魔祖大寿身边;双手递上一份文书:“大人;元帅有急件。”
黄石在这封信里问前锋跑到什么的方了。离三屯营还有多远;祖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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