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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妻入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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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鸢目光冰冷,如同锋利的剑,盯着那戴鬼面具的人,问道:“你到底是谁,究竟要做些什么?”
“呵呵。”那人又是这般笑,冷冷的,充满了嘲讽和鄙视。
秦素鸢握紧了抢回来的信,瞥一眼燃烧的书堆。
这卷宗室里,不是书就是木头,一点火星就能将之尽数烧毁。
她看着鬼面人,冷冷质问道:“你到底是谁,烧了刑部卷宗室,就不怕惹上大。麻烦?”
鬼面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回答秦素鸢任何问题。
他看了眼已经熊熊燃烧的火焰,满意的笑了两声,转身冲破窗户,逃走了。
秦素鸢眼见已经无法灭火,又听见外头其余值班的人都在呼喊着跑过来。那几个被迷香撂倒在地的小吏们,不知道能不能被救出火场。秦素鸢只得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拖到门口,然后迅速遁逃。
刑部的大火,很快就在空中映出了火红的光。
等候在外头小巷子里的杨刃,一看见火光,忙对着马车里的沐浅烟说道:“主子,刑部着火了!”
沐浅烟迅速撩开车帘,看一眼那处,道:“你去看看!”
凉玉也已坐不住,没等沐浅烟说话,先提剑翻墙进去了。
结果,凉玉一进去,就看见了秦素鸢。
见到秦素鸢肩头的血迹,那么大的一片,凉玉惊呼:“小姐,你怎么受伤了!”
高墙外,沐浅烟听见秦素鸢受伤,眉头一皱。
杨刃也翻墙进来,喊秦素鸢和凉玉两个赶紧离开。
三人回到小巷上,沐浅烟已经下车,看了秦素鸢的模样,眼角乍现出烈火般的赤色。他将秦素鸢揽过来,一手环绕过她的背,另一手抄起她的膝盖窝,将她打横抱起。
他抱着秦素鸢踏上了马车,“凉玉上车,照顾你家小姐。杨刃赶紧驾车,这火势很快就会引来人,尽快回府,别教人瞧见。”
杨刃和凉玉用最快的速度各就各位。
凉玉随身带着金疮药和纱布,她挨着秦素鸢坐下,看到秦素鸢的伤口很深,不禁咬咬唇。
“小姐,你忍着点。”凉玉边说,边小心的扒开秦素鸢的衣服。
衣服有些部分和伤口粘连在一起了,凉玉这么一动,牵动秦素鸢的伤,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逼得秦素鸢变了脸色。
秦素鸢紧咬牙关,硬是把呼喊惨叫都封在口中。
沐浅烟见状,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利落的划开秦素鸢的衣裳。
这么一来,那伤口才得以暴露在凉玉的眼前。凉玉拔下金疮药的瓶塞,说道:“小姐,我撒药了,你要是疼……”
“要是疼就咬本王吧。”沐浅烟接了话,他的一只手臂仍然环绕着秦素鸢,她未受伤的那半边肩膀,靠在沐浅烟身上。
她闻言,扬起眸子看了眼沐浅烟,喃喃:“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对我而言是小事。”
沐浅烟拍拍她的手,对凉玉道:“快处理吧。”
凉玉也就不再耽误时间,往秦素鸢的伤口上撒了药,然后用纱布一圈圈的包扎好,最后打了个结,小心敛好秦素鸢的衣服。
凉玉愁眉不展的说:“小姐是遇上谁了,怎么会受伤?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跟小姐一起进刑部大院了!”
秦素鸢因受了伤,脸色有些白,但并没有显得虚弱,她道:“凉玉,我却庆幸你没有跟着我一道进去。那人武功极高,更擅长暗器,你不是他的对手。”
凉玉一惊,刚要问那个杀千刀的家伙是谁,不妨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因着这急刹车,凉玉没能开口问话,就先把后脑勺磕在了车厢板上,磕得一阵痛。秦素鸢和沐浅烟也向前仰倒,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
凉玉被撞得眼睛昏花,用手揉着后脑勺。
沐浅烟抱好了秦素鸢,马车外,驾车的杨刃声音有些紧张。
“主子,有一队人马朝我们杀过来了,来者不善。”
第11章 宁王发威
凉玉一听,连忙打起精神,掀开马车帘子,坐在了杨刃身边,一手已经握住剑柄。
远处,举着火把的人群黑压压的压过来,还有哒哒的马蹄声。
凉玉对马车中的二人说道:“好像是一支城防队伍。”
杨刃虚着眼,又观察了片刻,得出结论:“主子,是巡捕营的人!怕是看见刑部大院着火,过来灭火排查的!”
沐浅烟听罢眼神一暗,喃喃:“巡捕营的人如何会来这么快,这集结的速度,看着倒像是事先就得到了风声。”
秦素鸢听着他的话,再想到自己刚刚遭遇的鬼面男子,心忽然咯噔了下,某个不好的预感渐渐充斥在心头。
“喂!那边的马车!”巡捕营的人远远呼喊,“夜半三更,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刑部失火,是不是你们捣的鬼?还不下车接受搜查?”
凉玉哼一声,一开口,颇有些泼辣的架势:“哪里来的队伍,大呼小叫个什么?也不看看车里坐的是谁!冲撞到贵人,你们担得起吗?”
“哪个泼妇,竟敢跟巡捕营顶嘴!巡捕营有权在必要时刻对王公贵族进行搜查,你敢妨碍我们办公?”巡捕营的人靠近过来。领头的几个骑马的,将马车团团围住。接着又跑来许多步兵,站在周围。每个人都持着火把,携带器械,气势汹汹的,摆明了是不让马车轻易的离开。
那巡捕队长打马来到凉玉的跟前,将她打量了一遍,傲慢的问道:“刚才说大话的就是你?”
凉玉无惧的盯着他,“是小女子我!我家主子今晚出去赴宴,正在回府途中,恰巧路过这里。主子正急着回去呢,各位军爷就不要搜查了,我们这位主子可不是军爷能得罪的。”
巡捕队长啐一口,嗤道:“老子告诉你,我们巡捕营做事绝不徇私枉法,哪怕是皇亲贵胄,也请恕我们公事公办!”
马车里响起沐浅烟的声音:“巧了,本王正好就是皇亲贵胄。”
听言,巡捕队长愣了下,手下的将士们也没想到马车里坐着的是皇亲国戚。
巡捕头朝着马车,拱一拱手,语调稍微恭敬了几分:“卑职乃京城步军巡捕五营分队队长,不知车中的皇贵,是哪一位?”
“宁王。”沐浅烟神定气闲的回了。
竟然是宁王?这巡捕队长听言愣了下。奇怪,不是都说宁王身患怪病,极少出门吗?怎么会去赴什么家宴,还三更半夜的从刑部旁边的小巷子里走,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巡捕队长这样想着,说道:“原来是宁王殿下,卑职见过殿下。还请殿下能配合巡捕营的搜查工作,下车来请卑职们检查。”说着就朝手下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靠近马车,准备掀开帘子。
沐浅烟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放肆!本王的马车也是你们能看的?本王今晚是去四哥府上吃酒了,方才不是说了吗?”
巡捕队长道:“不瞒殿下,巡捕营今夜是接到举报了,说有人在刑部纵火,这才带着手下赶过来的。我们将刑部四面的路都包围了,但凡过往人员和车辆,都要接受排查。卑职等也是职责所在,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啊!”
听得此话,沐浅烟和秦素鸢不由得对视。
秦素鸢想起今晚刑部的火,是那个鬼面人放的。既然巡捕营来得这样快,就说明,早在鬼面人放火之前,他们就接到举报了。
那个举报人,和那个鬼面人,必然是同一伙人!
沐浅烟眯起眼睛,幽幽道:“本王身体不好,诸位都知道。还是快些把路让开,让本王早点回去休息。”
“殿下……”
“还不让路?”
“卑职等不能徇私枉法。”
“让是不让?”
巡捕队长不由撇撇嘴,心想王爷又有什么了不起,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臭名昭著的人。身患怪病也就罢了,还学戏子唱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据说长得还和娘们似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风姿卓然的宁王殿下?就是皇后娘娘所出的皇子,人家也没他这般自以为是吧。
巡捕队长的眼神含着鄙视,拱一拱手,说道:“卑职们检查殿下和马车,这都是圣上授予的权利。既然宁王殿下不愿意下车,那卑职们只能冒犯了!卑职这就来掀帘子,亲自请宁王殿下下车。”
巡捕队长说着,翻身下马,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杨刃和凉玉。
凉玉不服,便要拔剑,但杨刃却扣住她的手腕,把凉玉拖到一边去。
凉玉使劲瞪杨刃:你干什么?
杨刃不说话,只是看了眼马车车厢,他的眼神像是在说:放心吧,主子自有办法,一切都是他的套路。
巡捕队长走到车厢前,掀开了马车帘子。
当看见车厢里的情况时,他大吃一惊,脸上顿时充血起来。
只见宁王一袭红衣,搂着个衣冠不整、发髻散乱的女子,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刚刚做完什么香。艳的事情。
再看那女子,被宁王的宽袖遮了半面身子,只露出一角雪白香肩,肩头的衣服还在往下滑。巡捕队长这才看见,原来宁王的一只手就搁在女子的胸口,手指上还缠着她的一缕衣带,只消稍微一旋,就能将她的衣衫全数退下来。那女子还含羞带怯的,发出些细细碎碎的娇。吟,这、这……
“本王不都说了吗?不想下车。”沐浅烟的目光斜过眼角,看着巡捕队长。一阵宛如三九天的严寒冷意,瞬间爬上了巡捕队长的脊背。
“本王也是男人,温香软玉在怀,被你们打扰了好事,你们又该当何罪啊?”
“这……卑职……这个……”巡捕队长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宁王是在和美人温存,说不定前一刻都还是在车。震。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逼着宁王下车了。真该死,宁王殿下一个闲散皇子,又怎么会是火烧刑部的元凶呢?
“还看!!”沐浅烟陡然一声冷喝,吓得巡捕队长差点摔下去。
“本王的美人也是你能看的?再敢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巡捕队长吓得丢了车帘,踉踉跄跄的退后,站好,忙拱手赔礼:“卑职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卑职、卑职这就让手下人都让开!”
“早点明白不就好了吗,何至于惹得大家都不痛快。”沐浅烟语调不善的问,“本王和马车,是不是通过检查了?可有看见什么不妥的吗?”
“没有!没有!卑职什么也没看见!卑职等恭送殿下回府,殿下路上慢些走,卑职们也要继续巡查了!”巡捕队长给手下人连连使眼色。
眼瞅见路被让开了,杨刃忙回来驾马,凉玉坐在他旁边,随着马车重新启动,她的视线扫过两侧的巡捕士卒,神采飞扬的一笑,如同在宣告一场胜利。
凉玉本来对沐浅烟没什么好感,觉得他就是个好色之徒。但经此一事,凉玉发觉,这个宁王有些城府。
他在巡捕队来势汹汹的时候,拒不配合,将他们的气焰和怀疑推到顶点;然后,在巡捕队长以为可以得逞的时候,再用意想不到的场景,扭转局面,化被动为主动,反让巡捕队没了理,只能心惊胆战的吃下这个哑巴亏。
怪不得杨刃说,主子自有办法,一切都是套路。
只是可怜了自家小姐,牺牲色相不说,还要被那些个粗人给看去。
想到这里,凉玉就有些替秦素鸢抱不平,她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秦素鸢整理好衣服,终于能安心些。
她靠在沐浅烟怀里,将方才藏在身后的那张信纸,拿了出来。
“六哥,就是这封信。”秦素鸢把信递给了沐浅烟,“我在刑部的卷宗室,遇到了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
秦素鸢仔仔细细的,将自己与鬼面人过招的全部过程,都说给了沐浅烟。
沐浅烟长眉皱了皱,显然也是不知道这号人。不过,两人都能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有人在盯着他们,并且知道他们今夜会来刑部的卷宗室。
说起来,今夜来偷盗书信,是秦素鸢临时起意的,按说这个消息只有她和沐浅烟、杨刃、凉玉四个人知道。不过,也不排除宁王府里有内鬼,偷听到了他们的商议,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总而言之,他们的处境不妙。
借着马车内燃烧的烛光,秦素鸢偏着头,和沐浅烟一起看这封信。
沐浅烟仔细的阅读了内容,来回阅读了三遍,又把视线落在了左下角的印章上。
他的手指摩挲着红色的印记,对秦素鸢道:“秦将军的这枚署名印章,看起来有些特殊,与寻常的人名印章大相径庭,看着就像是一块简单的名牌。”
“不错,这是秦家专门打造的印章,用的是一个特别设计的模子,秦家每个人都有,包括我。”秦素鸢说着,把手伸到自己的腰间,摸索,“秦家的印章,均以配饰的形式,系在腰上,你看我这枚……”
话说到这里,像是断了一样,归于寂静。秦素鸢的眼底也渐渐凝起了一抹凝重,她的手在腰间不断的摸索,却怎么也摸不到那枚印章。
她低头往腰间一看,自己的印章,不见了!
秦素鸢立刻把之前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紧接着心中大是惊恐。
她终于明白,那个鬼面人和她斗来斗去、又放火烧刑部的真正目的了!
第12章 共枕眠
那鬼面人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抢夺信件,而是要借此转移秦素鸢的注意力,偷盗她的印章。
她几乎能肯定,鬼面人将她的印章留在了刑部卷宗室。这样的话,待那里的火一灭,刑部和巡捕营的人都会进火场里调查。一旦找到那枚印章,再发现秦家通敌叛国的信件少了一张,那么,她就成了偷盗证物并放火烧刑部的最大嫌疑犯。
更甚者,刚刚她和沐浅烟还被巡捕营的人撞见。这两桩事结合在一起,便是铁证如山,再难辩驳了。
这是一个圈套,以信件为诱饵,其心险恶!
秦素鸢喃喃:“他们设下陷阱诱我,难道是为了将你拖下水?”
“自然不是。”沐浅烟道,“他们真正要拖下水的,是四哥。”
救下秦家老小的人是沐沉音,尽管是汤帝师去劝说嘉和帝的,但很多人也都知道,沐沉音去求了汤帝师。
而秦素鸢的通缉令,又是沐浅烟请嘉和帝撤去的。
如今秦素鸢犯事,这兄弟两个都要被牵连。何况,在众人眼里,像宁王这样很少出门的人能掺和什么大事?多半是被敬王唆使的。哪怕宁王不是被敬王唆使,敬王作为宁王一母同胞的兄长,也要担个“管教不严”之罪。
一箭三雕,同时打击了秦家、宁王、敬王……秦素鸢不由得心口发沉,深吸一口气,歉意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朝政纷争,本就是暗箭难防,这些年,四哥早不知受过多少暗算。”沐浅烟拍拍秦素鸢的手,“不用自责,不过是教他们占了先机罢了,反转的机会多得是呢。”他轻笑,黑漆漆的眸子弯作新月,“还是说秦家的印章吧,既然是重要的东西,不该是每人只有一枚吧。”
秦素鸢道:“每人有两枚,另一枚是备用的。我与家母的备用印章,在奶娘手里保存。”
“秦将军的备用印章呢?”
“被家父带去了崇州,为以防万一。”
“这样啊。”沐浅烟喃喃,又将秦素鸢搂得紧些,笑道:“你受伤了,就先睡会儿,我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想想这些事,待到了王府,我喊你就是。”
“六哥……”
“睡吧。”
“是。”秦素鸢收回歉意的神色,安静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
约摸是失血有些多,秦素鸢这一睡,竟然睡到四更天。
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是躺着的。身下床铺柔软,身上盖着条舒适薄被。她是被人搂着的,那人的一条手臂搂着她的腰,隔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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