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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妻入瓮-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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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贵妃听沐沉音说了这事; 焦急的都坐不住了,“祈国公主怎么可能行凶伤人?你父皇也真是; 就这么把她送去了暴室……不行,我得去暴室看看,那里头的手段哪是祈国公主能受得了的?”
  看得出肖贵妃和关如眉交情很好,何况关如眉还是为了沐沉音才落得这步田地; 肖贵妃迫切的想要去将她从暴室里带出来。
  沐浅烟拦住了她; “母妃别心急,四哥的暗卫已经跟进暴室里了。如果闫财顺不识趣; 私自动刑; 您才好出面。不然就这么直接去把人接出来,难免有包庇疑犯的意思在。这么的话,父皇那边您解释不通; 还没法洗刷祈国公主的嫌疑。”
  秦素鸢忙扶着肖贵妃,让她坐回了椅子上,“母妃,六哥说的没错。眼下这情形; 如眉姐姐是不得不在暴室里委屈一番了,万不能落人口实。”
  肖贵妃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都怪我,真不该让彭美人把那猫抱去。”
  “这不怪母妃,即使没有猫,那个布局之人也还能做出别的局来。”秦素鸢示意黄芩给肖贵妃捏肩,自己倒了杯茶,递到肖贵妃的手里,“只是这次事涉母妃的猫,母妃还是不要出面为好,免得有人趁机泼脏水,说那猫是被雍翠堂的人唤走的,才给了如眉姐姐伤害彭美人的时间。”
  肖贵妃静了下来,心知秦素鸢说的有道理。这宫里的人的确有这个特点,两件本来不相干的事因为一个小小的关联,就能被说成是谁谁谁在蓄意斗争。
  肖贵妃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自然是知道轻重的,只能叹息:“可怜如眉这孩子了。”
  沐沉音没有说话,眼中却满是恸然和自责。
  秦素鸢和沐浅烟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传递了彼此的想法。
  沐浅烟道:“四哥也别这样难受,看得我和素鸢都心疼呢。四哥,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说。”他说着就去扶沐沉音,反正沐沉音对他的热度总是能忍的。
  沐浅烟和沐沉音对着一张矮桌坐下来,秦素鸢给他们添了茶。沐浅烟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字——内侍。
  沐沉音旋即明白了沐浅烟的意思,“我已经吩咐暗卫去找那个引我到宜兰馆的内侍了。”
  “那个彭美人,她总是要醒过来的,四哥你找人盯着她。”沐浅烟说,“四哥好好查一查宜兰馆众人,其他的事,我会替你一步步谋划好,四哥放心。”
  沐沉音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先如此了。”
  彭美人是在当天的黄昏时分才醒来的。
  她一醒来就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含珠正在床头陪着,含珠见彭美人醒了,脸上浮现了喜色,忙唤道:“小主,您醒啦!”
  彭美人定了定神,揪住含珠的袖口就问:“怎么样,皇上罚了敬王没?”
  含珠的神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难道皇上都不怪罪敬王吗?”彭美人追问。
  “不是的,小主,是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你一口气都说了,拖拖拉拉的要把我急死!”
  含珠不甘的说:“本该是敬王一个人在宜兰馆的,可是奴婢们冲进去的时候,站在您面前的人竟然是祈国公主!结果皇上把祈国公主给送去暴室受审了!”
  “怎么会这样!”彭美人惊惧起来,“怎么办,这可怎么跟颖王殿下交待啊?”
  “小主,奴婢在您昏睡的这段时间,已经让线人联络颖王殿下了。”含珠咽了咽,说道,“殿下说事已至此,让小主就和皇上说不知道是被谁袭击的。”
  “那小路子呢?”小路子,就是引沐沉音去宜兰馆的那个小内侍。
  “小主别管小路子,颖王殿下自有安排。”
  这晚,秦素鸢和沐浅烟没有回宁王府。
  出了这事,皇宫里人心惶惶,各宫各苑都有嘉和帝的人来排查。秦素鸢担心着关如眉,索性就住在雍翠堂里,时刻听着暴室里的消息。
  接下来整整一天,嘉和帝的人都在彻查彭美人的事情,查出宜兰馆里失踪了一个内侍,大家却都一问三不知。关如眉仍然无法洗清嫌疑,只得继续被关押在暴室中。秦素鸢和肖贵妃更挂心她了。
  两人正谈论关如眉,忽然一个暗卫打扮的人冲进来,跪在了沐浅烟跟前,拱手道:“宁王殿下!”
  沐浅烟认出了他:“你是四哥的人?”
  “是!卑职就是跟随祈国公主进了暴室之人。”
  秦素鸢忙站起来,走到他身前问道:“如眉姐姐怎么样?”
  暗卫有些焦急的答道:“公主不好。闫财顺那厮忽然就对公主用刑了,强迫公主供述自己是被敬王殿下指使的,还要公主认罪画押!”
  “什么?”肖贵妃惊得差点从椅子上闪下来。
  暗卫道:“卑职听见闫财顺的话了,他是颖王的人。祈国公主拒不认罪,他就百般折磨公主。卑职暗中帮着化解了几招,但对公主来说根本就不顶用!那些酷刑实在是……再这么下去,祈国公主怕是要撑不过今晚了!”
  雍翠堂门口一声倒吸凉气声,只见沐沉音恰好过来,他听见暗卫的话,身子颤了颤,一颗心痛的令四肢都仿佛石化僵硬。
  他眼底泛开模糊的猩红色,快步到沐浅烟跟前道:“我要进暴室去。”
  “四哥,你不能去。”秦素鸢立刻拉住沐沉音的袖子,“你是彭美人这件事的目击证人,你亲眼看见了如眉姐姐站在晕倒的彭美人面前。你若要去暴室探望她,之前那些事都要怎么说?你不能辜负了她!”
  “可她在受刑,她的身子骨如何撑得下去?”沐沉音颤声说道,“我是医者!我还能救她!”
  秦素鸢心中恻然无比,却因着沐沉音的一声“医者”,猛地想到个法子。
  她定定道:“四哥不方便进去,应长安却是可以的,就我和应长安进去照看如眉姐姐。”
  “你?”沐沉音盯着秦素鸢。
  沐浅烟沉思半晌,道:“我觉得素鸢的提议可行,让素鸢和应兄打扮成宫人,给他们安个错处送进去就是了,左右暴室里那些人也不认得素鸢。只不过……”
  “只不过我和应长安不能被雍翠堂安上错处。”秦素鸢接下了沐浅烟的话,“既然闫财顺是颖王的人,那么如果我和应长安是被雍翠堂打发去暴室的,闫财顺定会怀疑我们,不让我们接触到如眉姐姐。”
  沐浅烟道:“所以,我们得找个闫财顺不好得罪、也不必怀疑的人,来把素鸢和应兄送进去。”他说着,和秦素鸢交换了目光,二口同声,“张慎思。”
  于是很快沐沉音就把应长安弄进了宫里。
  应长安因提着药箱,直接伪装成太医院里职级最低的小医徒;而秦素鸢则乔装打扮成御花园里养花的宫女,和应长安一起灰头土脸的、瑟瑟发抖的,被送进了暴室。
  闫财顺的心腹、也是他的“对食”吴嬷嬷对他说:“这两个不检点的东西,在御花园里卿卿我我,被相爷瞧见了,还辱骂相爷。咱相爷是什么人,能由得这起子贱奴才以下犯上?直接就给丢进来了,说关起来眼不见为净,打杀就不必了,相爷他也想给自己积点德。”
  闫财顺轻蔑的扫了两人一眼,秦素鸢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抹着眼泪扒住应长安的胳膊,朝他的身后缩。
  “哧,两个连蚂蚁都不如的东西。”闫财顺轻蔑的别过目光,对吴嬷嬷摆摆手,“既然相爷要积德,咱们也不用在这两个贱蹄子身上浪费时间了,关起来吧!”
  “等、等等!”应长安双眼发亮道,“小的这里有太医院上好的补丸,还有好些个好东西,想孝敬公公和嬷嬷,只求二位把我和她关进个人少点的牢房里。”
  “哦?”闫财顺瞟了眼应长安,“拿来!”
  应长安忙狗腿的把自己炼的药献上,顺便压低声音说:“绝对是好东西,二位要是不信,吃上一颗看明天的气色就知道了。我俩也没别的要求,就想进个条件好点、清净点的牢房里。”
  闫财顺知道太医院的人多得是好宝贝,有些药他们不会轻易拿出来,今天能被他碰见,他自然不想错过。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想着调养身子,日子再过得风光点。
  闫财顺哼道:“咱家就信你一次!这么的吧,就把他俩关到‘那一位’的牢房里!”
  吴嬷嬷听言有些迟疑:“这样是不是不合适?咱们提审‘那一位’,怎好让旁的人瞧见……”
  “无妨。”闫财顺道,“不过是一对奸夫□□罢了。”随即又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大不了过几天就送他们上路,反正这暴室里死的人比活的人多,张丞相怎么会因为两个贱奴才特意来问咱们。咱们不打杀他们,就说他们是病死的。既然是病死的,还能损了张丞相的福德吗?”
  闫财顺的声音低的近乎于无,但偏偏应长安和秦素鸢都武功高强,断断续续的听明白了闫财顺的话。
  秦素鸢心道: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家伙。
  应长安暗骂:狗娘养的,啥他妈玩意儿!

  第103章 心如钢铁

  吴嬷嬷亲自带着两个内侍; 把秦素鸢和应长安押送去了关如眉所在的牢房。
  先前沐沉音的那个暗卫告诉他们,整个暴室里只有关如眉的牢房清净点,其他的无不是一群伤痕累累又脏又臭的人堆在一起; 那场面和感官都让人恶心。
  暗卫说的不错,这里的腥臭气息带着压抑的氛围; 的确让秦素鸢很不舒服。
  她假装担惊受怕的跟在应长安后面,终于; 他们到了关如眉那间牢房的门口,透过栅栏看见了里头的关如眉。
  这一刻; 秦素鸢几乎要叫出声来,一股浓烈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牢房里的草垛上躺着一个人,枯草零零散散的盖在她身上,早被鲜血完全浸透; 从牢房的门口沥沥滴到她所在的位置。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披着; 将脸都盖住了,只露出毫无血色的一角雪白的下颌; 那上面还沾着血迹。
  秦素鸢不禁颤抖; 她的手正揪着应长安的肩膀,能感受到掌心下应长安的躯体也在狠狠颤动。
  两个人只装作害怕的模样,进去了牢房。待吴嬷嬷一行人一走远; 两人忙冲到关如眉身边,扒开散在她身上的枯草。
  “如眉姐姐……”秦素鸢低低的呼唤带着颤抖。
  关如眉的衣裳不知道积了多少层血水,混合着伤口的脓液,一层层黏在皮肉上; 根本解不开来,轻轻一碰,便让昏迷中的关如眉发出痛苦的呻。吟。
  秦素鸢不敢乱碰她,让应长安给她拿来一把剪刀,小心的将血色最浓的几处剪开了衣裳。应长安连忙将带来的伤药淋上去,又给关如眉塞了三颗吊命的药丸,随后搭上了她的脉。
  “闫财顺……”秦素鸢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的杀意雪亮而凄厉。
  鞭笞、针戳还有棍棒留下的痕迹让关如眉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她的十根手指受了针刑,那是用细长的银针从指甲缝里穿进,每一根手指都乌黑青紫,积着淤血。而更可怕的是,她赤着的双脚红肿而冰凉,应长安说,这是一直站立在冰块上所造成的冻伤。再加之关如眉的脖子上环着一道青紫色的勒痕,应长安愤怒的低吼说,这是将她放在“站笼”里,脚踩着冰块造成的。
  听到“站笼”二字,秦素鸢心底的寒意和怒意直冲天灵盖,怒不可遏。
  那站笼正是闫财顺钟情的一套刑具,就像是囚车那样,犯人站在笼子里,只将头露在外面,赤脚踩在冰块上。随着冰块一点点的化去,犯人也会越来越低,这样脖子就会被卡住,只能踮起脚才能不窒息而亡。
  可是,已经被冰块冻得红肿失去知觉的双脚,又能站多久?于是犯人会慢慢的站不住,脖子越卡越紧,犹如被一根绳子慢慢的勒住,直到即将窒息时,这酷刑才算结束。
  那丧心病狂的闫财顺,竟然对如眉姐姐用这样的酷刑!秦素鸢根本不敢想象,关如眉是怎么一套一套刑具的熬过来的!
  应长安将治疗冻伤的药粉倒在了关如眉的脚上,秦素鸢忙用双手捂住这双脚,想为关如眉带来点热量,却又猛地意识到,自己体温冰凉,又怎么能暖和关如眉?
  她看了应长安一眼,应长安明白了秦素鸢的意思,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秦素鸢用他的衣服裹住关如眉的双足,痛心不已。
  “应长安,如眉姐姐可还能治好?”
  应长安目光愠怒,脸色差得仿佛要吃人,“他娘的一群王八蛋,杀千刀的阉狗!他们给公主用了鞭刑、棍刑,用针穿她的十指,还往她身上的伤口里泼辣椒水。他们还她娘的是不是人!”
  “如眉姐姐她到底能不能治?”秦素鸢只觉得一颗心凉津津的泡在冰水里,她狠声道,“我一定会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素鸢妹妹……”低低的声音,近乎于无,却让秦素鸢和应长安俱是一惊。
  关如眉醒过来了,雪白的像是白纸的脸,艰难的转了些许,将目光落在秦素鸢的脸上,又艰难的移动眼球,看到了应长安,“是……应公子……也在……”
  “公主,公主你别怕哈,鄙人是郎中,专门就来医治你的。”应长安边说,边掏出一瓶药给了秦素鸢,“素鸢妹子,你把这个抹在公主的手指上。眼下虽然条件不好,这些药的药效也能顶一顶。”
  秦素鸢接过药,给关如眉涂抹起来。
  痛觉如细细的小蛇从指尖一路爬到关如眉的心口,她倒吸凉气,低喘的问道:“你们怎么会……进来……敬王殿下呢……”
  “如眉姐姐放心,四哥没事。是他的暗卫将你受刑的事告诉了他,他想要进暴室来救你出去——”
  “他不能来!”没等秦素鸢的话说完,关如眉就惊急的低呼,“不要管我,闫财顺是颖王的人。颖王授意他折磨我,就是为了让我供出是受了敬王殿下的指使……”
  关如眉蓦地揪住秦素鸢的衣角,强撑着道:“我没有说,我一个字都没有说,闫财顺他们问不出我什么……”话毕她便无力的垂下手,眼睛几乎要闭上,“素鸢妹妹,你知道吗?这暴室里的刑具,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堂堂康平郡王府的嫡长女,大陈的祈国公主,能在有生之年进到这里体会一番,是不是也算不枉此生?”她低低的笑起来,声音撕扯着秦素鸢的耳,让她如同受着切肤之痛。
  秦素鸢厉声低吼:“我会让闫财顺他们死在暴室里,就死在他引以为乐的这些刑具之下!”
  “等等!”应长安忽然低呼。
  秦素鸢看向他,只见他盯着关如眉的双腿根问道:“公主,你的腿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秦素鸢这才发现,关如眉裙子下的双腿仿佛是交叠着拧在一起。这样的姿势很羞于用语言描述,秦素鸢不禁产生一道惊恐的猜测,难道关如眉的双腿之间……
  “对不起。”关如眉喃喃,“本来不愿意说的,怕被素鸢妹妹你笑话……”她赧颜的笑了笑,看向自己腿心的位置,“吴嬷嬷往我里面……塞了蒜泥……疼的都麻木了……”
  秦素鸢惊得浑身都凄寒彻骨,一颗心如同裂帛碎石,五脏六腑都震动着痛。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他们居然、居然……
  “他娘的混账东西!”应长安终于忍不住一拳头砸在地上。
  秦素鸢示意应长安回避,她从药箱里翻出一块布巾,掀开关如眉的裙子,替她清理下。体的蒜泥。
  火辣的痛意袭击着关如眉,她强忍着咬紧牙关,直到秦素鸢终于清理干净了蒜泥,关如眉也如虚脱了似的松懈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又带动被泼了辣椒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如眉姐姐,忍一忍。”秦素鸢继续给关如眉的手指涂药。
  每涂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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