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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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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香定定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言语。
  陈令生怕她不自在,又忙道:“对不起,我也唐突了,我并没有要你立即做出回应的意思。”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颓,蔫头耷脑道:“二哥和我说了,我托他转交给你的东西,你都没收。我头一次喜欢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分寸才,如果我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以后会收敛克制。”
  席香向来是直接的性子,话既然由陈令挑明已经说开了,她便将自己的想法也说清楚:“三公子,我父亲已故,母亲与弟弟在西戎,且如今我身为雍州守将,除了要守好城之外,我只想将母亲与弟弟接回大梁,至于儿女情长的事,我从未想过。”
  陈令叹口气,他何尝不明白席香的心思,正欲再说什么,却又听席香忽然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她这一声谢,是谢他给她的尊重。
  陈令出身权贵,他若有心,不管豪夺也好,强求也罢,甚至都不需要豪夺强求,只需找皇帝动动嘴皮子,她就是他囊中之物了,岂能还这么安然地做着她的将军。
  甚至在汴梁时,她能顺利封将,侯府的老夫人和侯夫人、林氏、宁氏、苏氏等人对她客气亲近,都是陈令的原因。
  席香不蠢,这些弯弯绕绕,她只略一想就明白了。她无权无势,甚至父亲还是叛将,若不是陈令,凭什么能得这些贵夫人的青睐?
  也亏得是陈令,而不是别人。若换了任何一个权贵子弟,看上了她,只怕早就摆着一副施与恩宠的高高在上姿态,以所谓爱的名义,剥夺她的自由,将她困在了高墙里的那一方后院,从此余生全靠男人宠爱来过活。
  是以,她发自肺腑的感谢陈令给她的尊重,他是真正当她视为平等的一方来对待,而不是一个附属物。
  陈令听明白了她这一声谢,垂下眼掩饰心中的失落,抿着唇朝她一笑:“不客气,应该的。”
  话已说清,席香便不再停留,抬脚离去。
  陈令目送她渐行渐远,身后传来陈珞遗憾的声音:“你就这么让她走了?看来是喝不到你俩的喜酒了。”
  “怎么会。”陈令回头,眯起眼笑得像狐狸,一扫方才在席香面前摆出的沮丧,傲然道:“你备好贺礼,且等着吧。”
  他这么好,席香又不眼瞎,怎么可能看不上他。

  第061章

  昌平十三年二月,早春的第一缕风拂过雍州,一夜之间,满城隐隐透着一股春意盎然的新绿,所有人都在准备翻土起耕时,那已吹出城外的春风,自城外打了个转,携着一个令人惊慌的消息又回来了。
  西戎再度进攻雍州了。
  带兵的,还是老熟人——西戎的大王子哈德。
  这一次,哈德似乎是要一雪前耻,率兵十五万,来势汹汹,一副对雍州势在必得的架势。
  好在席香从未放松过警惕,即便西戎军黑压压的一片围在雍州三十里处,她也不惊不慌,一面加强城门的布防,一边又安排士兵疏散城中百姓。
  但这一次与两年前的不同,雍州已增至近二十万的人口,只有五万余人愿意迁往其他州府,余下十四万人,都选择留了下来。
  这些留下来的人,与军队士兵一起开耕种地,在田间闲聊唠嗑,都唠出感情来了,他们都相信席香能守住雍州,并且也愿意投身军队,为守雍州献一份力量。
  这样一来,西戎人数上的优势也没那么大了。守城有三万兵,在粮饷不缺的情况下,足以轻松守得住雍州。
  何况还有因西戎围城而参军的百姓,一天之内,人数已逾万,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中。
  哈德派出探子探清雍州城内的情况后,思量再三,最终没有贸然出击,而是撤兵退到了桂州,只时不时派出数千兵,分成若干小股,分别向西南两边城门骚扰。
  席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防守虽轻松,但西戎的骚扰并没有规律可言,有时候一天两次,有时候三五天一次,人数也时多时少,如此折腾下来,人一直处在紧绷精神的状态中,难免会疲惫的时候。
  这一味的防守,对他们并不利,到最后只会让西戎有可趁之机。
  此时,席香发出的军报送到边梁,朝臣得知西戎又进攻雍州后,皆哗然。
  昌平十一年签下的十年停战协议,这才过了两年,西戎竟就毁约进攻雍州了?
  文人书生皆痛骂西戎不守信,朝会上百官们分成两拨,一拨人卷着袖子对着皇帝陈词痛斥西戎小人行径阴险至极,另外一拨则只在皇帝开口时附和几句,其余时间都跟哑巴似闷声不吭。
  皇帝坐着看群臣唾沫横飞,心中直叹气,这些人对着他骂又有什么用呢?
  西戎既然决定出兵,这种骂名人家就不在乎。再说,如果是大梁实力够强,也会毁约率先出兵进攻西戎。桂州还没收复回来呢,那所谓的停战协议,谁会拿它当回事。
  群臣骂得激动,但谁都没有主动提出什么对策来应对雍州的情况。他们的心理也很好猜,无非是先前席香封将的那口气憋着,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个机会可以看席香出了差错,他们又怎么会主动去想办法替席香解决困局。
  至于雍州能不能守得住?这似乎都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因为他们知道有庄鸿曦在,即便雍州没守住,汴梁也会很安全。
  庄鸿曦冷眼看着吵的人吵吵嚷嚷几天,沉默的人始终不放一个屁,觉得这些人都没救了,心下既失望又无奈。
  好在镇远侯父子俩最终还不算无药可救,主动找到他和皇帝一起商量起对策。这时,席香第二封急报又到了,她想汴梁调兵到雍州,反守为攻,夺回桂州。
  这第二封急报,宛如一个惊天雷,炸得整个朝堂都沸腾起来。群臣口诛笔伐的对象立即由西戎变成了席香。
  众口一词,痛斥她不知所谓,雍州尚且难保,还妄想夺回桂州,简直是天方夜谭!
  先前沉默不语的那些人,也有部分人开始发声,跟着一起贬斥席香。
  就连镇远侯都觉得席香未免太过自负了,桂州三面环山,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十五万西戎军驻守桂州,要攻下桂州,至少得出动三倍的兵力。眼下大梁可调不出四十万的兵力给她。
  陈瑜虽知桂州难攻,但席香不是那等夸下海口却无作为的时候,她既然开了口,那必定就是有把握的。因而他的意见,和庄鸿曦是一致的,都同意调兵至雍州。
  庄鸿曦征战沙场多年,自然能看出席香打的什么算盘,他拍掌叫好,直夸席香有魄力,不愧是席一鸣的女儿,虎父无犬女,这父女俩都从骨子里透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可光有他和陈瑜赞同不管用,那满堂的朝臣站在那儿可不是当摆设用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俩给淹没了。
  师徒俩舌战群臣几日,嗓子都哑了,仍是不占半点优势,庄鸿曦满肚子气都撒向了镇远侯,骂他:“你一个当老子的,还不如儿子果断!我要是你,早羞得一根绳子吊死了。”
  镇远侯缩着脖子喊他一声庄兄,苦口婆心地道:“事关江山社稷,不能轻率不能轻率,庄兄先冷静下来,与群臣商讨再定良策。”
  庄鸿曦明白镇远侯的顾忌,席香想转守为攻夺回桂州的愿景很好,可这万一战败了呢?后果是雍州失守,幽州乐州都将从此不得安生,甚至有可能幽州乐州都被西戎一举攻破。
  这样的后果以大梁的国力而言,实在承受不起,镇远侯从大局着想,不敢冒这个险,庄鸿曦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他认同,照样还是破口大骂道:“行军打仗的事,谁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赢!商讨商讨,等你们商讨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镇远侯由着他骂,老人家心里憋着气,不骂出来,那可容易憋出毛病来。横竖被骂那么几句,身上又不掉肉,骂吧,尽管骂,骂完了,他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料庄鸿曦骂完镇远侯,又去骂皇帝,“你都十八岁了,还没点自己的主意?整天听这个听那个的,这皇帝是你当,还是别人当?”
  皇帝不比镇远侯,庄鸿曦还没骂几句,他就受不了,抱着脑袋瓜,朝内侍使眼色,让内侍去搬救兵了。
  搬来的救兵自然是赵歆。
  赵歆年已十五了,眉眼长开,容貌愈发与太后相似,但因她这几年都跟着庄鸿曦习武,身形挺拔,性子干脆果断,整个人气势凛然,全无一丝女子的柔弱,别说是太后,就连皇帝都被她压了一截。
  赵歆出现,庄鸿曦就收声不骂了。公主聪明,悟性高,不管什么事一点就透,加上她本身行事又冷厉果断,庄鸿曦极喜欢她,都快拿她当成自己的孙女了。
  偶尔让赵歆和皇帝比试时,庄鸿曦在一旁看着,心中都很遗憾,为何公主是女儿身呢?若为男儿,这天下换个皇帝当也未尝不可。
  赵歆既是来当救兵的,来的路上就已经将事情始末了解清楚,并想出对策了。她走入承天殿里,对皇帝行了礼后,便走到庄鸿曦跟前,笑盈盈地道:“您别气,我这有一计,您听听看成不成。”
  庄鸿曦对她的期望还是很大,当即缓和了神情,点头道:“你说。”
  “这兵,咱们不调。平邑守军七万,皇兄可以下道旨意,如有需要,让平邑的守将随时配合席姐姐。”赵歆说到“配合”两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她话音一落,庄鸿曦就明白了。让平邑守军配合,实际上和调遣平邑守军没有什么差别了。
  庄鸿曦拍着脑袋朝赵歆笑道:“还是公主高见,我这脑子不管用了。”
  赵歆笑容满面,娇声道:“那还是因为您教我教的好呀。”
  这两人已经互夸起来,坐在上首抱着脑袋瓜的皇帝却满脸茫然,不知赵歆说的什么意思。但他不敢这时候问的,一问出口,准又要招来庄鸿曦恨铁不成钢的一阵训斥。
  等赵歆把庄鸿曦哄得眉开眼笑,把人送走后,皇帝才探着身子,一边紧紧盯着庄鸿曦的背影生怕他去而复返,一边小声地问赵歆:“歆妹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眼下群臣闹成这样,调兵是不可能的,那便只能迂回行事,你下道旨命平邑守将随时配合席姐姐的调遣,实际上和调兵没有区别,但明面上大家都能接受的呀。”只有兄妹俩人,赵歆说话就随性多了。
  皇帝像是明白了,又像不明白,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赵歆笑得眼儿弯弯,“席姐姐请调增兵是假,实际上目的是想调遣平邑的守军。”
  “啊?”皇帝愈发茫然。
  “如果席姐姐直接上书请调平邑守军,那朝中的情况还是一样的,群臣依然会反对。”赵歆说起这个,笑容淡了下来。
  “我明白了。”皇帝恍然大悟。
  群臣对席香有意见,不管她提出什么,都会反对,所以干脆就声东击西,借着从汴梁调兵来掩盖她想调遣平邑守军的真正意图。
  “这法子真好。”皇帝心头一松,眉头也随之舒展,他以为这是赵歆想出来的主意,便赞道:“歆妹妹你真聪明。”
  赵歆抿嘴笑笑,没说这不是自己的主意。
  这法子自然不是赵歆想出来的。她再聪明,也不精军事兵法,不曾上过战场,如何想得出法子对付西戎,这都是席香给她来了封密信,说是等请调增兵的急报遭到群臣反对时,就请她帮忙出个面在皇帝面前献策。
  之所以不让庄鸿曦来提,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庄鸿曦与席香是一边的,由庄鸿曦提出让平邑守军配合席席香,群臣肯定会意识到席香真正的目的,进而又反对。
  由赵歆这个公主提出来,最合适不过。
  虽然不知道远在雍州的席香,怎么会这么了解朝中的情况,但既然收到席香的来信请求,赵歆便十分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第062章

  平邑的守将,是原来庄鸿曦部下——辛副将。
  收到皇帝的旨意时,辛副将正琢磨雍州那边能不能守得住,想去信给席香问情况,又拉不下脸。皇帝的旨意,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借着这道旨意,辛副将派亲兵带着信快马加鞭赶到了雍州,把信亲自交给了席香。
  席香一目十行将辛副将的信看完,武将大都性子耿直,喜欢有话直说,辛副将也是如此,他在信中直接道,皇帝既下了旨意要他配合,他便遵旨,平邑守军任她调遣,除此之外,还提点了席香几句怎么对付西戎。
  末了,辛副将道:“一码归一码,我愿为你调遣,可不代表你和我堂妹的账就算了。”
  如此恩怨分明的性子,也算是少见了。
  席香并没有给辛副将回信,只和那来送信的士兵道:“辛将军的心意我领了,若有需要他时,我定不会和他客气。”
  那士兵在雍州休憩一个时辰,便又打马回去了,将席香的话带给了辛副将。
  辛副将摸不着席香在打什么主意,唇亡齿寒,雍州受敌,他在平邑也不可能睡得安稳,也打起精神加强平邑布防。
  此时雍州的士兵们已经初露疲态,西戎骚扰他们一个多月了,丧心病狂得有时候深更半夜就搞偷袭,睡觉都不敢睡熟,生怕睡梦中就被西戎端了窝。
  这种情况,连穆瑛都意识到了不利,找到席香道:“阿姐,我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席香又何尝不知道,西戎十五万大军在桂州虎视眈眈,不可能只是时不时派出几股兵过来骚扰,这不像哈德的作风。
  西戎肯定是在密谋什么,或者说在等一个什么时机。
  “再等等。”席香道,她心中已隐约猜到了西戎的目的,就等哈德露出马脚的时候。
  穆瑛欲言又止,低下头道:“我怕再等下去,大家都斗志就没了。”
  行军打仗,最怕的是士气一蹶不振,一旦士气不振军心涣散,即便有百万雄师也照样兵败如山。
  席香明白穆瑛的担忧,西戎不断骚扰,她却一直按兵不动,也没有和众人通过气,确实很引起众人的躁动不安,但这却不是她的疏漏,而是她故意为之。
  “瑛子,你别急。”席香伸手按在穆瑛的肩膀,“你去将陈太守请来,我有事要说。”
  守城不仅仅是军队的事,陈珞身为雍州太守,他身上的责任,不比席香轻。是以,他一听到穆瑛说席香请他过去,他便立即起身了。
  待他到了军营里的议事堂,除了席香,军中的几个校尉、都尉都已到了,正围在议事堂正中的方桌边上。
  桌上放着西南这一片州府的大地图,待陈珞和穆瑛都近身站定后,席香便指着平邑和桂州之间的山脉深林,道:“桂州以北,这儿是一片瘴林,穿过去,便是平邑。我的意思是,等时机一到,咱们反守为攻,攻桂州东门,同时调平邑一万守军,穿过这片瘴林,攻桂州北门。”
  这听着不失为一个脱困的好方法,但却不可行。
  首先瘴林深处,危险重重,想要穿过去谈何容易?
  其次桂州易守难攻的地势,就算两面夹击,想攻下来也不容易。
  何况,此时桂州足足有十五万守军,雍州撑死四万兵马,调平邑一万兵马,加起来也不过六万兵,以少敌多,想攻下桂州,简直是有些天方夜谭。
  众人你看我我看他,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怀疑,碍于席香平日从来不说空大话的性子,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质疑,只问了一句:“席将军,你口中的时机是指什么?”
  “等西戎从桂州撤兵,转而攻向平邑的时候。”席香目光落在地图上的平邑那块拇指大的地方,眸色深了深,“我猜西戎真正的目的并非是雍州,而是平邑。”
  她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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