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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山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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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珠听罢,叹息一声,接着,却轻笑:“热娜啊,你这性子跟你师父倒还有几分像。”接着却又是叹息,“只可惜,你们不能在一起。”
  热娜低头,“师叔所言,弟子都明白。师叔放心,弟子绝不会对师父有任何违背伦理道德的想法。”
  露珠也只能说一句:“但愿如此。”
  露珠走后,热娜又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自己的枕边有些湿润,原来,不知何时,她竟已然泪流满面。
  元霜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做了起来,平稳了情绪,见到师尊恭敬问好。
  “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元霜示意她坐下,眼神依旧是温和的。
  她突然对他变得如此礼貌,显示出的是一种疏离。她想在他眼神中找到一丝不悦或是难过,甚至哪怕是责备也好,只可惜,一丝也没有。
  你看,他有多温柔,就有多冷漠。
  热娜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
  想起之前跟露珠说的那番话,她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不过,她现在迷途知返,她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她要正视自己的感情,这不过只是对师尊的崇敬而已,也只能是崇敬,再不能有其他。
  热娜这样告诉自己。
  元霜回去以后,露珠也找过他一次。
  这件事是露珠的其中一个弟子告诉她的。
  他说,当时他有事正好想找露珠师父请教,得知她去了元霜师父那里,便过去了,在门口的时候,他依稀似乎听到了他们提到了热娜的名字。
  但他并没有这个胆子一直偷听下去,见两位师父不方便就自己离开了,只远远听到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他听到露珠问了一句:“那你呢?”
  接着元霜的听话他没有清楚,只隐隐约约在句子中捕捉到了一个词:“不论如何”。
  是不论如何都要怎样呢?他不知道。
  他把这件事告诉热娜的时候,热娜只是冷冷一笑。
  她想,他说的,无非是“不论如何他们也不能在一起”,或者是“不论如何他也不会允许这样违背伦理的事情发生”这样类似的话。
  病愈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因为他们已经进行了入门大典,所以就算正式成为连云山的弟子了。她还是元霜的弟子,而元霜,也依旧还是她的师父——也只是师父而已。
  原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去,一直到她回鄂戎继任大祭司,一直到她在有限的生命中慢慢地忘记他。
  可是偏偏,天不从人愿。
  没过多久,就出了一件事情。
         

  ☆、第十二章 真情假意

  其中一位女弟子偶然间在热娜的枕下发现了一件男子的长衫,天蓝色,仿佛还带着主人身上淡淡的体温。
  很快有人认出来,这是元霜的衣服。
  于是,元霜与热娜的事便被连云山的其他弟子传开,很快便传到了师祖那里。
  热娜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她与元霜同跪在师祖面前,听着训斥时的场面。元霜也依然是平和淡定的,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狼狈的神色。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认,静静听着师祖的责备,也没有侧过头看热娜。
  他越是这样,她心中就越是怨恨、越是不甘。
  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那只是一个在观星台的雨夜,她睡着了,而他披在她身上怕她着凉,仅仅只是师父体恤弟子而已。
  他为什么不说?!
  热娜再清楚不过,他不开口,是想逼她开口。
  他是想听她亲口说出“弟子与师父之间绝无任何暧昧”这样的话,他想听她自己把这些话说出口!
  不知为何,再那一刻,她心中仿佛有怨恨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他不是想听她给师祖解释么?不,她偏不!!!
  “师祖,是我不好,是我勾引师父在先,与师父无关!”
  热娜此言一出,所有在场的人皆震惊万分,包括露珠!
  可只有元霜,他只是身子微微一怔,神色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热娜,你可知你说这种话会有什么后果?!”露珠的一双美眸里写满了焦急,她知道情况不可能是这样的,热娜不过是故意这样说,想激怒元霜而已!
  可她知不知道,她这样不但会害了她自己,也会害了她师父!
  “对不起,是弟子不肖,与师父无关。”热娜咬牙,“是我主动勾引师父,如果要罚,就责罚我一个人吧,与师父无关。”
  露珠看到,元霜挺直的脊背有些颤抖。
  她就是要激他,她在心里对元霜说:“你不是想要听我说么?那你就不要怪我!你觉得委屈了么?觉得我毁你名誉了么?那你就自己亲口说出真相!”
  他以为他沉默就可以让她屈服了么?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良久,她终于听见他似乎微不可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师父,这件事并非热娜说的那样。”元霜淡淡开口,“不过是有一次在观星台,下雨时我担心她着凉,因此披在她身上的。那之后热娜生病,我便也没有急于要她归还,因此,我的衣服才会出现在热娜那里。”
  终究还是他向她妥协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从容不迫,没有一丝慌张。
  师祖大声喝问:“若真是如此,她刚刚又为何那么说?”
  元霜沉吟片刻,接着答道:“因为……国家立场。”
  热娜一惊,转过头看他。逆光中,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们二人前几日夜观天象,算出炎国与鄂戎即将开战。”元霜缓缓道:“热娜由于身份原因,将来终有一天会与我对立。”
  这一番话解释了她为何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听起来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热娜的身子有些颤抖。
  “虽说可以理解,但热娜这么做,还是有辱师门,完全不念恩师之情,只考虑自己,这样的人,连云山留不得。”师祖语气严厉坚决,“元霜,你门下之事,自己处理。”
  这分明是给热娜下了逐客令。
  “是,师父。”元霜行过礼后,才终于对热娜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热娜,你随我来。”
         

  ☆、第十三章 输赢是非

  元霜将热娜带到了他的书房。房间内,师徒二人静默无言。
  沉默了良久,元霜才打破了沉默,开口问她:“我上一次要你读的那些书,你都读完了么?”
  热娜有些疑惑地望着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件事。难道,他对她刚刚在大殿的表现就没有其他话要说么?
  愣了一下,她点了点头。
  他又继续道:“这样的话,差不多了。”
  她一时没有听出他这句话中的含义,更无法捕捉到他说这句话时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他说:“我在大殿上说的话,并非是为你开脱的戏言,而是事实。”
  炎国与鄂戎不日将开战,而她作为鄂戎的大祭司继任者,一定会帮助鄂戎,而他是炎国人,也同样只会帮助炎国。
  他们注定会对立。
  “就这样?”她轻扯嘴角,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的喜悦,相反,那是一种比哭泣还令人感到难受的感觉,“所以师父,您还是要将我赶走?”
  元霜神色波澜不惊,只淡淡开口:“热娜,从现在开始,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徒弟。”
  从现在开始,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徒弟。
  那一天,元霜这样对她说。
  她咬紧嘴唇,却只冷冷说道:“师父,如果有朝一日你我对立,我一定会让你输给我。”
  虽然,她的本事都是他教的。可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就像今日,最后妥协的人,是你啊,师父。”热娜露出了妖娆的笑容,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姿态,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时的内心有多么苍凉。
  元霜不言,转过身去,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热娜,你走吧。”
  建陵十五年,炎军与蛮夷联军交战,是他们第一次交手。
  他辅佐萧靖安,她帮助巴图尔,最后,炎军获胜,可是却死了多于鄂戎数倍的人,而且,萧靖安也在那一战中牺牲。
  有时她不禁想,这样的结果,算是他胜了,还是她胜了。
  如果他想,她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减少那一战的伤亡人数,甚至包括萧靖安,只要他想,他一定可以保住他的性命,甚至可以让鄂戎牺牲更多的人。
  但炎军却未必能够守住国土。
  也许他们二人之间没有输赢,不过是因为,在两个人心中,各自都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吧。
  比如,他要守卫的,炎国的尊严。
  也比如,她要保护的,人民的性命。
  孰是孰非,谁又能评判?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从来不曾见过面,直到,北冥夫人那一次。
  那一次她将极星珠给了他,并且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当时她说了什么,那句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当然,还有那一刻的风声,也许偷听了他们的讲话,偷偷告诉了树,所以那天的树叶沙沙作响,好像离别时的音符。
  她说:“师父,记得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输给我。”
  就像,那时在大殿上,你要我说出真相,我却偏偏要你开口。
  到最后,终究还是你妥协了,不是么?
         

  ☆、第十四章 碎石之战

  崇封十九年五月,炎军出兵崤函关,崤函关赫巴守兵不敌,派人前往鄂戎火速求援。
  军报传来时,鄂戎主将思索片刻,只道:“可汗有令,守泷西为主,泷西精兵,不可全出。”故只遣送部分兵力前往崤函关支援,不敌炎军,六月,崤函关失守,炎军占领潼城。
  崤函关失守的消息传到赫巴王城时,赫巴可汗大怒,因为他心中清楚,鄂戎有足够的兵力,本可以支援潼城,但他们生怕炎军会趁此时机进攻川平关,而为了守住泷西,他们宁可牺牲潼城。
  潼城一失,赫巴很快陷入内乱。原属潼城的迦拿部族发起动乱,赫巴自顾不暇,与鄂戎联盟解散。
  巴图尔听说后皱了皱眉,如今他也别无选择。他清楚炎军的实力,若是调遣千军万马支援崤函关,泷西必定失守,得不偿失,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炎军夺下潼城后,并没有沿川平关北上,而是从进入潼城后西进,开辟了西部战线。鄂戎始料未及,匆忙从川平关调兵。
  两军相遇时,鄂戎主将面对着萧子墨,他第一次看见了传说中的玄风铁骑兵。
  在他身后,是一队黑压压的骑兵队伍,他们无一例外穿着黑色铠甲,目光灼灼,视死如归。
  萧子墨的眼神却很平静。
  可是平静,往往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越是强大的暴风雨,来临前就显得越平静。
  现在萧子墨就这么平静。
  从潼城到泷西的战线,要经过一个关口,其名碎石关。
  十八年前,他的父亲萧靖安在这一战中牺牲,鲜血染红了铠甲。那刺鼻的血腥味道曾让那个十岁的少年颤抖,而此后的十八年,他一直闻着这股刺鼻的血腥味,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中厮杀,让敌人的鲜血却掩盖曾经的气息,属于死亡的气息。
  如今他骑着战马,身后跟着玄风铁骑,傲立于碎石关口,曾经他的父亲征战过的地方,就好像时光回到了十八年前,一个年轻的炎国将领对他身后的弟兄们说——
  “誓死守住国土!”
  当年他父亲用生命写下的骄傲,对于今日的他来说,也是一样。
  “三年了。三年前,我说过,我会收复泷西。”
  两军交战,在这一刻战场上狂风大作,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湮没。
         

  ☆、第十五章 尾声·明月天山

  崇封十九年十月,鄂戎传来战报,碎石关失守,炎军主力兵马已经占领了泷西的三座城池。
  炎军主将要求带一句话给鄂戎可汗。他说——
  “我接受议和,若鄂戎归还泷西剩余七座城池,炎军将就此收手,两国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炎军会继续攻下去,收复泷西十城之后,我不保证会不会继续打到鄂戎都城。”
  巴图尔闻言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十一月,鄂戎派使臣前往炎国京城签订议和协议。
  前一天夜里,巴图尔去了一次祭司殿,问她是否早已预料到今日的结果。
  “可汗,泷西十城,鄂戎守不住,早晚会回归炎国。”热娜淡淡说道,“我们不过是利用这三年的时间发展而已。这三年来,我们得到的,不仅仅是这十座城,还有炎军的军火生产技术和大量原料。”
  “若是不签订议和,又会如何?”
  热娜摇头,“炎军主将说一不二,一定会攻入鄂戎王城。到时我们誓死一搏,也许胜负也未可知,但,双方都要付出很大代价。可汗,你想清楚了么?”
  想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侵占?富强?还是百姓的安稳?
  巴图尔沉默片刻,第二日下达了命令,接受了炎国的议和提议,并承诺半年之内交还泷西十城。
  消息传来时,听说那一天,泷西的百姓欢呼雀跃,就好像被父母遗弃在外的孩子,终于回了家。
  夜里,炎军大营中的将士们齐聚饮酒,不醉不归。
  他们等了整整三年,终于,收复了国土。一杯酒洒在地上,祭奠逝去的战友,另一杯一饮而尽,为自己征战多年的艰辛。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出征五年,边关月寒,哨声凄凉。五年里,有人从少年变成了青年,有人从青年变成了壮士。有人的孩子已经学会了走路,有人的妹妹已经出嫁成为他人的妻子。
  也有人,家中的老父老母去世,却连自己儿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那是崇封十九年腊月二十三,小年夜。那一夜天山落雪,飞舞的雪花将整个营区覆盖成一片银白。醉酒声中,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放声而歌。在一片嘈杂声中,不知是谁,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你们看,月亮!”
  那天晚上的月亮格外圆,好似玉盘挂在天空,挂在重重山影之间,皎洁的清辉拨散了墨云,终于在山峦中升起。
  大家都静默了,看着月亮,想起了远方思念的人。
  “等我回去,我终于可以迎娶我的小玉了,你说,她还在等我么?”
  “等我回去,我就好好孝敬爹娘,哪里也不去,一直陪他们到老。”
  “等我回去,就跟几个好兄弟出来聚聚,多年不见,不知道他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等我回去,我要带着阿金的骨灰走遍整个炎国,他说过,他一生最想做的,就是看遍炎国的山川,游遍每一条河。活着的时候他没能实现,他死后,我会带着他的骨灰,去到每一个他要去的远方……”
  那一晚,所有人都醉了。
  不知何时开始,谁在悄悄地念着一首诗——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
  “崇封十五年秋,西北边疆骚乱,蛮夷之国赫巴雄踞天山以西,欲东进,虎视眈眈。群臣上书进谏,皇帝遂派萧氏名将赴天山以肃边境。将军率兵北上,驻守天山,退敌于碎叶水,大破敌军夜袭。敌军密谋暗劫营区士兵,欲立阵以求胜,将军同军师共破其谋,派贴身护卫相援,斡旋数日,一十七人终得救。是月,皇帝急召将军速回京师。
  冬,将军应皇帝急诏回京,与帝秉烛夜谈破敌之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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