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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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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妤摆摆手:“耳朵有些烫,可能是谁在背后议论什么。”
  正在桌上啄瓜子的小东西抬头,转了转眼晴说:“打!打!”
  它这两天精乖得很,把梓妤逗得直笑。与此同时,已经到武安伯府的许嘉玄也打了个喷嚏,还觉得背后发寒。
  作者有话要说:  命格一事蠢作者胡谄改的,不能较真哈~~今天更新晚了,红包雨谢罪。
  【2018。11。07】


第10章 
  锦衣卫里的煞神昨天绑着自己手下的千户去了首辅家,今天又领着一队人马到武安伯府,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梓妤伺候外祖母服过药后,就被绿茵偷偷拉一边说:“姑娘,外头也不知道怎么传的,说许副使和陈家梁子越结越大,迫于被参一本的压力才拽了个手下给陈家赔礼。”
  梓妤皱眉说:“果然是有人在后边故意引导舆论。昨日那个千户是穿着衣裳好好走出去的,若是真有知情人,应该会传两家关系有所缓解才对,谁梁子越结越大,还给人体面的?”
  绿茵认同地点点头,又说道:“刚才收到来报,陛下那头让许副使去查武安伯虐妻致死的一事了,您为什么偏暗示让他接手,我们的人一样能查的。”
  “武安伯府和许家有着姻亲关系,既然我有心想要让许家和外祖家和解,送他一个顺手人情又怎么样,总不能让他跟着太过难看。”
  梓妤抬手拨弄了一下白瓷瓶里的蜡梅,想到他昨天故意气她,眸光幽幽。
  绿茵便没什么好说的,姑娘自小就有主意,不然也不能替陛下暗中做一些事情。
  两人站在窗前咬耳朵,陈老夫人瞅了两眼,又把外孙女叫到跟前,抬手摸着她额发温柔地说:“我们小鱼受委屈了,等过两天外祖母就带你出门散散心去。”
  老人休息了一天,又有许嘉玄来赔礼,心情好了许多,气色也见好。
  梓妤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出门散心,不动声色地乖巧应好:“孙女就等着您带我出门顽去。”
  陈老夫人脸上也见了笑,把她支到一边去绣花,自己偷偷吩咐心腹:“拿我的名贴到卫国公府,看看长公主殿下近些天有没有空。”
  吴妈妈当即明白老太太这是想做什么,就是心里还记挂着表姑娘的亲事,想看看卫国公府那头什么时候能给答复。
  吴妈妈眯着眼笑‘嗳’地应一声,梓妤在她离开的时候抬了抬头,旋即又低头继续绣她的玉兰花。
  武安伯府。
  今日凑巧武安伯不在家中,许嘉玄拿着明德帝给的折子,直接就让人进后宅去拿已逝的伯夫人陪嫁和近身伺候的。
  武安伯老夫人收到信,一路脚步蹒跚跑过来,见到带刀的锦衣卫押着管事指认着要人,吓得好几回要软倒。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伯府的其余两房。
  三房的太太林氏来到婆母跟前,武安伯老夫人见到她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推了她一把急吼吼地说:“这来的是姓许的同知,不就是你那个外甥!你快去!快去让他罢手,一家人,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林氏自然认出了自己的外甥,他跨刀立在一株芭蕉前,挺拔英俊,面容还有她姐姐的几许影子。
  算起来,她也有近十年没和这个外甥说过话了,林氏眼眶一热,却是忍着想走上前的冲动说:“母亲,儿媳不能去。许世子是因公来的,我去了,只会平白让人添话柄。”
  她话落,腰间就狠狠地一疼,疼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武安伯老夫人竟是用手死死掐拧她的胳膊,双眼赤红盯着她:“你去不去!”
  林氏眼泪落下来,抿唇不语。
  可能是武安伯老夫人的声音吼叫声太大,许嘉玄竟是直直看了过来,林氏忙背过身去,不敢叫外甥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很快,那道视线便又移开了,而锦衣卫也找齐了要的人,给他禀报一声。
  许嘉玄又再看向刚才游廊的位置,但他发现林氏已经不在了,而武安伯老夫人正焦急朝他走来。
  “带上,回衙门。”
  他吩咐一声,直接就朝外边走,对武安伯老夫人在身后的呼喊追赶充耳不闻。
  锦衣卫一众离开,武安伯老夫人在丫鬟婆子们惶惶中哭天抢地,管事的劝不住,只好先去给还在兵马司当值的武安伯送信。
  而一路快步走回院子的林氏半路却被人暗中拦下,带到后门。
  许嘉玄就靠在那面受风雨侵蚀而发黄的墙上,林氏见到他,刚刚扯了的眼泪又往下落。
  许嘉玄回头,见妇人哭红的眼,轻声说:“姨母许不见了,近来可还好。”
  林氏忙抹去眼泪:“一直都好,你快些忙去吧,别耽搁你的事情了。”
  他见妇人焦急赶自己走,想起她在当年跑到玄灵观后山找到自己,之后就几乎不露面见自己,信也不曾回过。他抿抿唇,淡淡地说:“今日的事不会累到三房,姨母不用过多担忧。”
  话落,他就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再去看妇人。
  林氏却是望着他背影欣慰地笑,当年那个因为父亲续娶离家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
  这么些年来,她为了不让式微的夫家去攀关系,故意疏离着。可他心里还是记挂着自己的,不然又怎么会偷偷见她一面。
  林氏一直目送他身影消失,抬手抹眼角。宽大的袖子便往下滑落,露出她一小截手腕来,腕上有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看见,忙又把手放下,敛敛神,低头快步回到府里。
  许嘉玄在武安伯府抓了人,武安伯听闻后连忙赶回家里,看到母亲吓得卧床躺着,又急又气。
  “怎么会突然要来抓人查案,那个丧门星,死了都还不让人安宁!”
  “我的儿啊,这是有人要害我们啊,你近来得罪谁了,怎么就能让人参一本,惹得那个煞神来抓人。”
  武安伯沉着脸,想了再想,也没想明白有惹到谁,要来翻他家的旧账。
  武安伯老夫人就在那头扯着嗓子干嚎哭,一直说冤孽啊,又骂死去的长媳,说当年就不该娶那么个连儿子都生不出的丧门星。
  武安伯猛然就转头去看老母亲,心里怦怦地跳,问她:“娘,你昨儿去陈首辅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这么一问,武安伯夫人也愣了:“去给你讨媳妇啊。那贱妇都死了两年了,就是她家再闹,你也都守了那么久了,我听人说陈家那个表姑娘貌美,陈家人又疼她。就去探探语气的。”
  武安伯脸色越发难看,拳头死死握着:“您去那里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躺在床上的武安伯老夫人脑子还发懵,她……她和陈老夫人说绝对不会亏待那个表姑娘,然后陈家又有什么事,陈老夫人气得直接晕过去了。
  她是被赶出来的!
  当时她还生气呢,陈家出事,陈老夫人气晕了,与她有什么关系。还朝她撒脾气,他们武安伯府能看上一个满身都能被人诟病的表姑娘,不也是看在首辅的面子上。
  当然,她还想着,能靠靠陈家,看看能不能也让提携着她长子。
  武安伯许久没有听到母亲说话,再三催促,听到她说出事情前后双眼发黑,一把就将她在床上扶起来:“我的娘啊,你这是给儿子惹上祸事了!您别再躺着了,快跟儿子去陈家那里一趟,还有你告诉儿子,是谁挑唆着让你去陈家提亲的!”
  武安伯老夫人被儿子在耳边喊得更加头蒙蒙的。哪里有人挑唆,是前一天上街遇到几个夫人,客气打了声招呼,听到她们在那儿说话夸陈家的表姑娘,她就问了几句,心念一动就……去了。
  ***
  梓妤用半天时间给外祖母绣了方手帕。青色的缎布,拿白线锁边,在右下角绣了两朵绽放的白玉兰。
  老人拿在手里反复地看,高兴得直眯眼笑:“我们小鱼手真巧!瞧这花都要绣活了,好看,好看得紧!”
  只要老人高兴,梓妤也就厚着脸皮受这个夸张称赞。
  小东西也在边上造势,不住的喊‘小鱼好棒,手巧’,逗得满屋子人哄笑。
  正是欢乐一堂的时候,有下人来禀武安伯母子来了,带了一堆的礼物,说是有误会要来赔礼的。
  陈老夫人当即就冷了脸,怒道:“给我都给丢出去!我陈家和他们家没有误会!”
  边上的人忙戏她不要生气,梓妤也在边上安抚她。
  武安伯母子就吃了个闭门羹,还被门房呸了一口,险些没把母子俩活活气晕在门前,灰溜溜地走了。
  陈首辅和陈二老爷回来听了一阵解气,陈首辅还把锦衣卫在查武安伯府的事情告诉了妻子。
  陈老夫人闻言后更加高兴:“难得那帮煞神还能做一回好事!”
  晚饭前,绿茵那头又得了消息,在帮着梓妤净手的时候,低声和她说:“姑娘,那武安伯夫人是上街在一家卖布的铺子遇到几位夫人,说是听到她们在夸您,然后才来登门想求娶的。”
  梓妤垂眸看着自己十根细白的手指,微微一笑:“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查一查那天她是怎么想到上街的,再查查那几个夫人。”
  绿茵一一记下,当晚就把消息又送了出去。
  在街上敲响一更的鼓声时,许嘉玄才从镇抚司衙门出来。
  他本就还查着牵着到太子的刺杀一事上,再添一个武安伯府,一忙就是一天。
  武安伯府那头已经审出一些眉目,太子那头却跟桩无头公案似的,还连带着几个皇子,实在叫他头疼。
  他策马回到侯府,门房告诉他来了个不速之客。
  “玄真子道长就在您的院子里,已经等您大半天了。”
  他把马鞭随手甩给下人,快步往自己院子去。
  他屋里亮着灯,门却关着。
  许嘉玄皱皱眉,想到什么,快步上前,一推开门果然就看到玄真子正抓着油呼呼的鸡腿吃得正欢。一只脚还踩在边上的椅子里,哪里有他平时在外头那种仙风道骨,活脱脱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样。
  见到他回来了,玄真子抬头,还朝他晃晃手中的鸡腿说:“徒儿回来了,饿不饿,为师赏你口吃的。”
  许嘉玄太阳穴就狠狠的跳了跳。
  这是他家,还要别人赏他吃的吗?!
  他黑着脸,转身再门关好说:“你怎么下山来了?”
  “下山办大事,给你破灾带福来了……”
  许嘉玄忙一抬手制止:“还请您什么话都别说了。”一张嘴,他就得倒霉,就跟遇到陈家那个表姑娘一样。
  玄真子嘴里就啧了声,咬了口鸡腿,笑得神秘兮兮地说:“你真不想听,可别后悔。”
  许嘉玄神色冷淡地坐下,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与此同时,远在皇城的裴公公拿着一本折子笑吟吟递到明德帝跟前:“陛下,钦天鉴派人送来的。”
  明德帝就放下批朱的笔,快速把折子展开,盯着上面唯一的名字,皱起了眉头:“只有他是?”
  裴公公抬头瞄了眼,也是一愣。
  怎么偏是这个人。
  明德帝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又看,最终手指一敲桌子:“明儿朕就与首辅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玄真子:坐等打脸。
  许嘉玄:现在想听还来得急吗?
  小东西:晚了,晚了。


第11章 (捉虫)
  “当年为师的脸真是要被你丢光了,那个邋遢的样子就不提了,居然还打不过一只猴子,让一个小丫头救你。”
  已经是三更天,玄真子还拎着酒壶,喝得醉熏熏地在唠叨自家徒弟。
  许嘉玄脸黑得能跟锅底有得一拼。
  每回见一次这个不靠谱的师父,他就得被迫回忆一次小时候的狼狈。
  那是他七岁时的事。
  那年母亲病逝,才过了两个月,父亲就已经再定下亲事,还与他说那个继母是他母亲亲自定下的。
  他一时不愿意相信,只认为是父亲太过薄情,争吵了几句,失言一并把未过门的继母骂了。
  他就被发怒的父亲打了一顿板子,关到柴房让反省,他脾气倔,偷偷弄破窗子爬出来溜到玄灵观后山。
  那个时候又饿又累,还受着伤,怎么可能不狼狈。
  许嘉玄的往事不堪回首,玄真子却还在喃喃自语:“哼,你个臭小子当年才多大点,做着梦都喊——胖丫头,我会对你负责的。”
  玄真子嘴里的胖丫头就是打跑猴子救下他的小丫头,他只记得她咬猴子时的彪悍样子,还有被猴子挠得脸上都是血的样子。
  他那时年纪是小,可见一个小丫头为救自己毁了脸,便说出以后会负责的话,但后来他就没再找到过那个胖丫头。
  当年的糗事让许嘉玄头皮直发麻,忙夺了他手中的酒壶,把他扶到自己床上:“您快歇了吧。”
  也不管他歇不歇,直接塞进被子里,就把蜡烛灭了。
  转身的时候,还听到玄真子在迷迷糊糊地说:“命也命也。”
  次日清晨,许嘉玄从书房回屋,推开门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上边写着为师只有你一个劣徒。
  是回他上回送信过去的内容。
  再往里间走,看到昨晚睡着玄真子的床上空无一人,被衾已经被铺得齐整。
  这人真是来去随意。
  他把信再放回桌子上,出门准备进宫。
  正走出院子,就见到继母刘氏竟然站在前边的灌木丛边,穿着一身水色的袄裙,打扮得十分素净。
  他扫了一眼,径直越过她往前去。刘氏紧张地喊了他一声,见他停下来,也不敢多耽搁他忙说清来意。
  “昨日下午武安伯府的人送来礼物,我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许多年没往来,最终还是让带回去了。”
  许嘉玄眉头微微皱起,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便更显凶相。刘氏心头咯噔一下,捏着帕子不安地说:“可是我这头做错了,那我这就上门去给赔礼。”
  “不,你这边没错,府里向来不收外边送的东西,这是规矩。”许嘉玄淡淡回了句,快步离开。
  刘氏见他走远,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是放下心来。她前来问一句,是因为武安伯府三房和家里有着特殊,既然没错,那就最好了。
  她身的丫鬟也怕许嘉玄,缩着脖子说:“侯爷还想让您给世子说亲呢,世子爷得听您的呀,您还是推了这事吧,不然闹出误会,世子爷又得记恨您。”
  刘氏闻声神色黯然,很快就又斥道:“别乱说,世子只是规矩大一些。”
  ***
  许嘉玄因为刘氏的话对武安伯那头更加不满,进宫后直接禀明皇帝,武安伯府的下人有供出曾目睹夫妻间不合,武安伯几回动手,请示是否要再查下去。
  明德帝近来几天心情不顺,有人撞上来,当然是把气都给撒里头,一句查就定了论。
  许嘉玄只能再为此事奔波,同时心中的那个疑团又滚了出来。
  武安伯府如今式微,武安伯在兵马司十几年了,还是个千户,不该让明德帝这样郑重一查到底。其实皇帝一句话就能撸了武安伯的爵位,但现在明显是在折磨武安伯府。
  难道真是陈首辅让南镇抚司上报,明德帝就是在给陈家出气?
  许嘉玄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结论,沉着脸带人往北郊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陈老太爷便来到乾清宫,明德帝一句话让他连官帽都摘了,放在地上一并跪下来。
  “陛下还是让臣告老吧。”
  让他外孙女配那么一个煞神?!
  皇帝今天是疯了吧!
  明德帝坐在龙椅里,被他直接拒绝得脸色不太好看,只能把玄真子说的那些话一一道来,末了叹气道:“她亦是朕的女……”他怎么可能会希望她过得不平顺。
  “陛下慎言!”陈老太爷却在关键时刻打断了明德帝的话,“臣的外孙女没有这个福气,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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