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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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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君起身微微一福,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再见之时,卢大人已官拜京兆尹了!”
  卢若英看看文君,对文君深深作揖,叹服道:“小姐心智如此,卢某拜服!”
  文君忙示意陆离扶他起来,笑道:“卢大人握瑾怀瑜,何必客气,文君也是爱惜人才,快快坐下,今日备了上好的饭菜,只待与卢大人畅叙一番。”
  卢若英也不是拘泥的人,便围桌坐下,文君示意素娥添酒:“薄酒一杯,卢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小姐客气。”
  说着一同举杯,相碰饮下。边吃饭菜,叙叙说了些闲话,忽然,卢若英放下筷子,道:
  “先前是卢某狭隘,只以为小姐懂些诗词歌赋罢了,今日始知小姐心智非常人可比。经过这番周折,卢某对小姐心悦诚服。今见小姐,到让卢某想起一首《水仙子》来。”
  文君抿嘴一笑,自斟酒一杯,道:“大人请说。”
  只听卢若英洋洋洒洒的念道:“秋风远塞皂雕旗,明月高台金凤杯。红妆肯为苍生计,女妖娆者能有几?两娥眉千古光辉:汉和番昭君去,越吞吴西子归。战马空肥。'注1'”
  这首词文君自然熟悉,讲的是昭君和西施,一个为了汉朝远赴塞外和亲,另一个被自己心爱的男子范蠡送去吴国为妃,助勾践灭亡了越国。
  这两个女子,无论是否自愿,都是以女儿之身为朝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文君听着这首词,心内凉凉,她低眉自嘲的笑笑道:“卢大人以为,这首词是赞美她们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吗?可惜在文君看来,她们不过是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可怜女子罢了。昭君与西施,她们都被心爱的人,送上了敌人的床榻。靠女子来获得自己想要的权势,空将战马养的健硕,却也毫无用武之地。”
  卢若英听完这一席话,有些愕然,他不过是想借这首词来赞美文君,身为女子具备风云朝政的本事,却不想,文君竟看到另外一层意思。
  卢若英举起酒杯,道:“卢某失言,自罚一杯。”
  卢若英一饮而尽,他放下手臂,搁在桌子边缘处,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酒盏,只听他复又问道:“卢某忽然好奇,你方说,昭君和西施,是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可怜女子,那么你呢?倘若你是西施,当知晓范蠡要将你送给吴王夫差,你若有机会离开,你会不会走?”
  我会不会走?文君如是自问。
  文君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她很快回过神儿来,笑着平静的回道:“至少西施没有走,为了心爱的范蠡,甘心去忍受这世间一切的悲哀。范蠡为了国家送走了她,夫差却为了她失去国家。我私心盼望着,西施是爱过夫差的,否则,这一生就太过悲哀讽刺了。”
  卢若英望着神色寡淡的她,目光疏离,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久久没有收回,片刻后,他放下手中把玩的杯盏,神色已恢复了坦然。
  这时,文君吩咐道:“素娥,把我专为卢大人准备的那道菜端上来。”
  不一会儿,素娥端了菜上来,放在卢若英面前,循礼站在了一边,文君介绍道:“这道菜叫做‘乌鹊南飞’,是由两个月大的乌鸡烧制,再配上上好的树菇,乌鸡上的酱汁是先后淋了三次的,最是入味,最后在撒上些炒干的黑白芝麻,委实是一道费了心思的菜,大人可愿尝尝?”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注3'这道菜求贤之意明朗,就看卢若英动不动筷子了。
  卢若英看看那道菜,停顿片刻,又看看文君,笑道:“小姐与卢某有知遇之恩,卢某自当不能辜负这道佳肴。”
  话毕,卢若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乌鸡吃下,朗声赞道:“好菜!”
  文君抿嘴一笑,亲自斟酒给他,问道:“如今朝局,卢先生有何高见?”
  卢若英道:“对小姐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下朝局,卢某并不乐观。皇帝阴狠有余,但胆识不足,以至于杜衡一党把持朝政,司空一党虽一直与杜衡相争,但到底还是杜衡更胜一筹。承德元年的朝政风波,以及楚王叛乱,已伤及了南朝根本。现如今,朝堂之上,若想官做的大,坐得稳,无不是靠成为司徒或者司空一党,两党明争暗斗,只顾及自己升官发财,导致如今朝局愈发黑暗。南朝要想文帝时期的国力,这两党非除不可。在采用休养生息之道,方可有所转圜。”
  文君闻言,看向卢若英的眼神中,漫上一丝赞许的笑意:“英雄所见略同。想来大人也知道,如今要想在朝堂上站住脚,不得不依靠这两党之一,大人今日官拜京兆尹,虽说是司徒大人举荐,但委实是沾了司空大人的恩惠,若无他弹劾葛婴,大人如今仍只是谋士之流。”
  卢若英何等聪慧,话说到此,他已明白文君的意思,会心一笑:“卢某自当效力。”
  文君闻言笑笑,打趣:“怎么你堂堂七尺男儿,也愿意听我一介女流的话?”
  卢若英闻言,哑然失笑:“卢某自然记得当日与小姐的约定,若小姐赢了,卢某唯小姐之命是从。更何况,从来英雄不问出身,卢某又何须拘泥于男女之别?”
  文君莞尔:“卢大人真是通透。”
  如是一番叙话,至月西沉,方才命陆离送卢若英回去,并约定有事便让陆离相传,以陆离的轻功,这点小事,文君是放心的。
  卢若英走后,素娥望着他的背影,担忧的向文君问道:“小姐如此就信任卢大人了?他日,他若与司徒一党同流合污可怎么办呢?”
  文君笑笑,望着桌上拿到吃剩的‘乌鹊南飞’,解释道:“以他的智谋和崇愈夫子的声望,若要同流合污,就不会这么久仍只是个平阳主簿,他缺的只是一个机会罢了,不是我,迟早也会是别人。”
  这一夜,文君睡了个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秋风远塞……战马空肥。”:出自张可久《水仙子 怀古》。
  '注2'大长秋:后宫皇后的官署。
  '注3'“月明星稀……何枝可依?”:出自曹操《短歌行》,表示求贤若渴之意。


☆、玉脂泣

  承德七年五月十二,清风吹柳绿如丝,时催鸟语,遍地芳菲。
  这一天,太后身边的禄公公,带着一道太后懿旨光临文府。
  文君心下奇怪,怎么会是太后的懿旨?不及细想,便梳洗更衣,命人摆香案,率府中众人启中门,跪接懿旨。
  禄公公乘马而至,满面春风的走至前厅,只听他朗声宣旨:“兹有民女文君,丽质天成,淑慎性成,温良敏慧,柔嘉维则,今十七适婚嫁之时,当择良婿以配。为成佳人之美,文君赐婚广陵侯萧雨歇为正妻,一切事宜交由宗正'注1'操办,命太常卿'注2'亲择良辰,以示重视。”
  懿旨下,恍如晴天霹雳!
  为何不是入宫的圣旨?为何会是赐婚萧雨歇?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由不得文君细想,禄公公已将圣旨递到文君手中:“文小姐,太后娘娘亲自下旨赐婚,此乃无上荣耀,小姐还不快谢恩。”
  “文君谢太后娘娘隆恩!”
  文君接过圣旨,含了得体的笑,口内道:“还请公公里面用茶,家父远出在外,若有怠慢,还请禄公公赎罪。”
  禄公公只道宫中琐事众多,婉拒了文君之邀,文君命素娥奉上已备好的表礼,禄公公乘马而去。
  文君握着手中圣旨,一筹莫展,如此一来,所有的计划付之一炬,一切不得不重新筹谋。
  皇宫众人刚走,陆离便凑上前急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素娥更是急的眼眶微红,不忿道:“太后赐婚给的是萧雨歇脸面,于咱们小姐何干?不过也就是听着光鲜罢了,谁不知那广陵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那萧雨歇还是……”
  说到这里,陆离忙朝素娥使了眼色,素娥自知失言,忙咬了唇不再言语,只是脸上担忧之色未减。
  文君无法回答他们,只不动声响的回了房,她在书桌前坐下,脑筋却转的飞快。
  义父的安排不会有错,那么问题一定出在画像进宫以后,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知道来龙去脉。
  想到这儿,文君磨砚提笔,书信一封,让陆离赶着送去给了卢若英。
  陆离走后,文君捡了一本书随手翻着,心绪却无比纷杂,脑中久久萦绕着他的名字——萧雨歇……萧雨歇……
  他是萧家独子,其家中历任光禄勋卿,乃是皇帝心腹,其外祖家二姨乃是皇帝沄泽之母,当今的太后。
  承德元年,楚王和前太尉贺兰子胥,就是败在他的麾下。
  前太尉贺兰子胥与楚王,皆是用兵如神,且先帝一朝诸多将帅,皆听贺兰太尉号令,那段期间,在朝的将帅不是追随了贺兰子胥,就是称病在家。一时间,面对叛乱,新帝竟无可用之人。
  因朝中无人可用,于是,不过几月功夫,楚王和贺兰子胥率领的起义军,便已到达平阳一带,兵临城下,皇帝火烧眉毛,只能大胆启用年仅十七的萧雨歇为镇国大将军。
  不曾想,萧雨歇用兵竟不在楚王之下,双方僵持几个月,胜负难分。只可惜天不假年,贺兰太尉年事已高,忽然病倒军中,起义军军心涣散,萧雨歇趁机烧了对方粮草,大肆进攻,起义军就此一败涂地。
  听闻,承德元年十二月初九,风雪交加,贺兰子胥和楚王云淩率领的残余两百多名起义军,终被萧雨歇逼至大江岸边。贺兰子胥咒骂当今皇帝弑父弑兄、坑害忠良,故至死不肯归降!最终,同楚王云淩,及那两百多名将士,跳下寒冽的大江,一同赴死!
  那一年,南朝折损武将甚多,崇愈夫子、常太息等有声望者,皆已各种理由退离昭阳!也就是那时起,西凉借口国内灾荒,不再向南朝纳贡,至今,已整整七年。文帝与崇愈夫子联手扳回的胜局,在承德年间,落下帷幕。
  南朝将军,素来战时立,战后撤,故而如今的萧雨歇,承了他父亲的光禄勋之职,银印青绶,掌管宫廷内警卫之事。
  光禄勋下属官颇多,其中有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二将统称虎贲羽林,秩奉比二千石。
  还有郎中三将,分别是:车郎将、户郎将、骑郎将,秩奉比千石。又有光禄大夫、太中大夫、中散大夫、谏议大夫,此四大夫专为皇帝谋事。
  光禄勋下有很多人,直接越过三公为皇帝谋事,是皇帝的智囊班子。还有很多有才能的人,在授官以前都在这里历练。
  由此,足可见皇帝对萧雨歇的器重和信任。
  萧雨歇不仅是光禄勋卿,且他还有一个广陵侯的头衔,虽然南朝自开国至今,侯爵之位已名存实亡。虽没有封地,但委实是个象征荣誉的头衔,有这个头衔,即便是三公也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年仅二十四岁便已封侯,委实了得。
  听闻他此人风流不羁,至今未有婚配,不过却已有了四个妾室,未婚有妾,难保叫人非议。且听闻他对四个妾室甚喜新厌旧,委实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可话又说回来,值不值得,与她何干?想到这儿,文君不由得自嘲一笑。
  懿旨下没多久,太常便派人来要文君的生辰八字。
  一个月后,广陵侯府携备三牲、酒礼至文府,正式奉上聘书,过了文定。聘书上,文君与萧雨歇成亲的日子,定在两月后的七月十六日。
  春意渐暖,素娥将厚重的冬衣都收了起来。虽是无奈,但毕竟是嫁作侯府夫人,不能没有像样的嫁妆。文府自打接到圣旨后,便已出出进进忙碌了起来了,日日找张夫人领对牌的都快把绛樱苑的门槛踏破了。
  临近婚期尚有一月,这一日,文君桌上摆着文王鼎匙箸香盒,手里拿了黄铜小匙做香,细细看来,是一个“佑”字!
  文君命素娥唤来小厮,询问道:“嫁妆备的如何了?”
  小厮捧着礼册念道:“回小姐,除了必备的剪刀、痰盂、尺、片糖、银□□带、花瓶、铜盆及鞋、龙凤被、床单及枕头一对、两双红绳捆好的筷子及碗、七十二套衣服以外,额外还有金瓶珍珠花树景一件、戗金彩漆花鸟图菱花式盘一对、白玉骑凤仙人一件、青玉光素象耳活环杯一对、苏绣和合二仙屏风一副、字画类有霜柯竹涧图、弘仁西岩松雪图……”
  文君抬头忘了一眼回话的十五六岁小厮,复又低眉打断道:“还差些什么?”
  “回小姐,还差些丝绸。”
  “那便抓紧去办吧?”
  小厮领了话便要去办,却被陆离拦了下来:“别着急办,别着急办。”
  这话一出,小厮不解的看向陆离,文君亦是抬眼,素娥俏皮的一挑下巴,口内道:“你这猴儿又有什么怪主意?”
  陆离嘿嘿一笑,打发了小厮,换上一张灿烂的笑脸,对文君说道:“小姐,我私心估摸着,这些小奴小婢们品味都不见得高雅,怕是选来的丝绸花色俗气,我瞧这事儿您还得亲自跑一趟,这比较妥当。”
  文君唇角挂上一丝遮掩不住的笑意:“你居然也有在乎品味的时候?怕是你嫌府里呆的闷,想寻个由头出去走走。”
  陆离闻言,厚着脸皮嘿嘿笑道:“还是小姐懂我。自打圣旨下来,小姐日日闷在府里,都快长蘑菇了,也该出去走走了。而且……小姐难道忘了?今日是小姐的生辰。”
  文君闻言不由得笑了,素娥上前,狠戳了陆离额角一下,道:“小姐自然是记得,你当小姐乐意闷在这里?只是如今婚期将至,委实不适合抛头露面,若要下轿进个珍宝斋,怕是得带七八个家丁拉帷帐呢……”
  陆离委屈的揉着额角,一脸不快道:“我当什么事儿呢?又是因那些个俗礼。”
  说到这儿,陆离眼前一亮,道:“我有个法子,小姐可以女扮男装啊!管他什么束绳般的规矩,都拘不着咱!”
  文君闻言,低眉略想想,起身对素娥吩咐道:“素娥,取男装来。”
  不消片刻,文静俨然已是一名头戴簪冠,身着直裰的翩翩公子。又取了一把自己平日没事题写的折扇作饰,举手投足间再由陆离言传身教,待走出文府大门时,文君这名公子,行步间已颇有了些章法。
  素娥颇有些不放心,怕文君累着,于是还是命人抬了轿撵跟在后面。
  这一日,置办了许多东西。
  至下午从琼华居出来时,陆离整个人都快埋进采买的货物里了,只听他连连抱怨道:“小姐啊小姐,我说今日你怎么这般好心的许了我,原是找我来做苦力,只闲的素娥扶了您的手信步游玩了。”
  文君拿折扇敲了陆离脑袋一下,嗔怪道:“数你嘴贫,哪里是说我让你拿东西,摆明了是怪我平时只带素娥不带你。得了,去把东西放进轿撵里,咱们自己走着回去吧,也省的听你抱怨了。”
  陆离忙道:“那怎么行?我瞎说着玩的,小姐不能累着,我拿着便是。”
  说罢嘿嘿傻笑了几声。
  文君轻柔的一笑,道:“放进去吧,今日天气晴好,咱们走着回去,正好透透气,轿撵坐多了,也是累的。”
  陆离闻言,忙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把东西放进了轿子里。待陆离回来,忽然脑门一拍,喜道:“对了小姐,反正现在时辰还早,不如咱们去游湖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宗正:九卿之一。中国秦至东晋朝廷掌管皇帝亲族或外戚勋贵等有关事务之官。掌皇室亲属,外戚男女姻亲嫡庶等。
  '注2'太常:九卿之一。手下属官有太史令(掌天时,星历等)、太乐令(掌凡国祭祀、奏乐,用乐等)、太祝令(掌祝词及迎送诸神)、太宰令(掌陈馔器等)、太医令(掌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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