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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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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太息复又道:“殿下,沄泽在位八年光阴,这八年所有的国库账目、赋税账目、军需账目,您都没有亲自过目,你怎知,事情就会按你所想的发展,假如国库空虚,您如何减免赋税?官员监管之策彻底实行,非一朝一夕,少则两三年,多则五六年,在完善的机制建立之前,无论收税还是减税,都会有官员中饱私囊!这些年,沄泽监管下,兵器羽箭是否合格?军纪是否过关?一旦内乱迭起,您拿什么抗敌?”
常太息一席话,陈词慷慨,掷地有声,句句在理。但……楚王有他自己的打算。
楚王负手而立,双唇紧抿,右手拇指搓着食指骨节,目光越过常太息的头顶,望向殿门外那一方短窄的天,贵气的五官里,含了一丝凌厉之外的苦涩:“老师,当年我被萧雨歇逼至大江岸边,暮寒天气,跳入惊涛骇浪的大江,你可知,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八年前,他也不过二十岁。太子是他的同胞哥哥,手足情深,他从未想过争夺皇位,直到沄泽弑父弑兄……太子有才智,可惜良善,为人所害,倘若他当时留一点心思在皇位上,王兄和父皇就不会被沄泽害死。
那时的楚王重情,为了王兄,为了父皇毕生的心血,他兵起吴碧县。直到兵败,直到死过一次,他才明白——他是皇子,一名皇子想要施展拳脚抱负,想要为父兄报仇,就必须将天下的至尊之位握在手里。
八年来,他苦心经营,以商户身份为遮掩,联络朝堂上的忠良之后,早早替文君将所有线埋好。他不便露面,便花了六年时间,调。教出文君这么一把利刃,没人会想到替他搅动风云的是个女子,待文君将皇帝身边的人都换成是他的人后,他才真正露面政变。
现在,皇位就在眼前,让他放弃,如何可能?常太息所言不无道理,但也无需那般谨小慎微,朝政便是博弈,输还是赢,要落了子才知道!
楚王走回书桌后,缓缓落座,淡然道:“我意已决,先生不必再劝!”
先生?常太息微怔,他为了皇位,连他这个老师都不认了?常太息苍老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疲惫,他还能说什么?除了暗自盼望楚王能护得住南朝外,他别无所能了!他老了,这些事,再也不该是他操心的。
常太息俯首行礼:“叨扰多日,草民告退。”
楚王低头看着桌上奏折,默默无言。常太息行过礼,起身,转身向殿门外走去。楚王抬眼,望向常太息的背影,那一刻,他好似看到了半个王朝的影子。
常太息一声不响的回了姑苏,只给文君递了信,文君还是在他出城后才收到的,信上只有两句话“各自安好,无需再见”。常太息回去后,依旧在他的竹林别苑讲学,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看过一封来自昭阳的书信。
文君拿着手中的信,心中怅然,想着,忽地心口一阵泛酸的烧疼,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素娥见状,忙拿过痰盂给文君接着,文君吐的厉害,将上午本来就没吃几口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文君漱了口,脱力的靠在软枕上,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她害喜的格外厉害,素娥担忧道:“夫人,要不然再叫太医过来瞧瞧?”
文君点点头,乏累的支着头闭目小憩。
素娥请来太医,刚到宫门口,便见楚王身边的大监前来长乐宫,见着素娥,忙笑眯眯的招手:“正好,省的再进去叨扰小姐,殿下请你过去一趟,殿下要用几种药,让你过去帮忙配一下。”
素娥点头:“那我进去跟夫人说一声。”
大监阻道:“让太医带句话就成,殿下那边等着呢,抓紧走吧。”
素娥只得对太医道:“那就劳烦姜太医替我跟夫人说一声。”
姜太医颔首应了,素娥随大监往未央宫而去。
姜太医进了内殿,给文君行了礼:“听闻夫人害喜厉害,可怀孕期间,不能不吃东西,微臣特备了一张清淡的药膳方子,素娥已经赶着去准备了。微臣先给夫人把脉。”
文君点点头,将手腕伸了过去,姜太医隔着丝帕,静心把脉,按照这脉象来看,之前安胎药中加入的少量荷叶粉已经起了作用。
荷叶凉寒,几乎无味,又是研成了粉末,素娥怕是很难发现,以此剂量,再下一副猛药,应该就能落了。
姜太医收回手,担忧道:“小姐近日神思可是忧虑?”
文君听到姜太医这口吻,忙问:“可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好?”
姜太医垂眸,并未否认:“胎气动的厉害,需得给夫人调整药方,夫人万不可再过多忧思!这次的药,需要一些药引子,需得微臣手把手教小姐婢女煎熬,不知小厨房在哪儿?”
文君随手指来一名小太监,命他带太医过去。太医行礼退下,前去煎药。
文君手摸着自己小腹,心里想着萧雨歇,这些日子来,梦里梦外都是他,夫君下落不明,她如何能不焦心?等找到他以后,知道自己怀了身孕,他一定会很高兴,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文君心中暗自期盼,他一定不能有事。
半个时辰后,姜太医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要走了进来。
放在文君榻边的桌子上,文君看了那碗药,不由问道:“素娥呢?”
姜太医回道:“微臣刚把煎药下引子的方法交给她,她在准备下一副。小姐趁热喝吧,药放凉了伤身子。”
文君端过药,试了试温度,蹙着眉头喝了下去。
文君将空药碗放下,示意身边小婢端来白水漱口。姜太医见文君药已饮尽,行礼告退:“微臣告退。”
姜太医来到未央宫:“回禀殿下,微臣已看着小姐将药喝下。”
楚王点点头:“好。你退下吧。她若找你,你便说是她忧思过度的缘故。”
“是。”姜太医领命退下。
文君坐在贵妃榻上,也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脱力,到了晚间,小腹处已传来一阵阵的坠胀感,她这是第一次怀孕,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过有孕的亲近女眷,现在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正不正常。
渐渐的,腹部的坠胀感越来越强烈,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文君额上渐渐渗出冷汗,唇色也开始发白,她有些发愣,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没敢往坏处想。
可是阵痛越来越厉害,素娥怎么还不进来?腹部传来的疼痛文君实在难以忍受,忙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快去找太医……”
“呃……”剧烈的疼痛已让文君有些坚持不住,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间,她似乎听到耳边有人叫喊:“小姐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不要骂我,虽然有点儿虐,但是剧情需要,这一段虐过去,后面一定会很甜很甜的甜回来!请相信我,虐是为了更好的甜!
☆、丧子之痛
不知过了多久; 文君从一片黑暗中醒来,身体仿佛浸在了凉水里,四肢冰冷,浑身无力,满身都是虚汗。
素娥见文君醒了,刚止住的泪水; 再度落了下来; 她上前跪在文君榻边; 隔着被子扶着文君的手臂; 颤声道:“夫人……”她本在未央宫配药,忽然听人来报夫人小产了,这才匆忙赶了回来。
文君忽然想起昏迷前的剧痛; 似乎意识到什么,忙去摸自己的小腹; 手心接触到的那一刹那; 她所能想到最坏的事情; 还是发生了……快三个月微微隆起的小腹; 再一次恢复了原来的平坦。
文君神情渐渐变得惊异,她撑着脱力的身子坐起,疯了一般的掀开被褥; 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小腹,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惨白的双唇颤抖着:“我们的孩子……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今日太医还说无碍,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文君掉了魂的模样; 将素娥吓到不轻,此刻她也顾不上什么主仆之分,上前将文君死死攥着自己小腹的手生生的扳开:“夫人,夫人你这样会伤及身子,太医说您忧思过度,严重动了胎气……”
大悲之下,关于孩子的每一句话都是刺进她脑海中的一根长针,痛得她陡然清醒,情绪渐渐失去控制,声音渐渐拔高:“忧思过度?我不信,他明明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我不信!我不信!”
泪水肆虐在文君苍白的面孔上,她冷声道:“让陆离去把姜太医带来!”至少,她要将情况问的清清楚楚,她不信她的孩子,会脆弱到经不起她几日的忧思?
素娥不敢不听,忍泪去找陆离,将事情交代给陆离后,赶忙回来陪文君。
不消片刻,陆离将身着寝衣的姜太医扔进了殿里。陆离可不管谁对谁错,他只护着自家夫人,在他心里保不住夫人的孩子就是庸医,就该被他虐待出气。
文君红肿的双目,在她惨白的皮肤下,显得越发刺眼。她拭去脸上泪痕,忍着心中锥心刺骨的痛,问道:“姜太医,我的脉一向是你再把,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太医被陆离吓的不轻,他原以为是文君知道了是他换了药,但听现在文君所言,似乎还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是奉未来皇上的命令行事,左右是无错的。
姜太医行了个礼:“回小姐,您可是素性畏寒?”
文君确实畏寒,深秋别人衣着尚单薄,她屋里已经燃起了地龙。见文君不说话,姜太医继续说道:“小姐体质偏寒,受孕前理应调理,但想来小姐并未留意,不是受孕的最佳时机,又兼近来忧思过重,会出现小产,也是意料之中。”
文君闻言,声音再度哽咽:“可太医你明明今天调整了药方……”
调整药方?素娥心头一颤,今日她恰好不在,小姐的药方就换了,然后就出现了小产的事,谨慎起见,素娥问道:“夫人,换了什么药方?”
文君微愣:“你不知道?今日姜太医不是还亲自教你下药引子?”
素娥忙道:“今日刚带着姜太医到殿门外,大监就将我喊走了,奴婢让太医带话给您,他没说吗?”
听到这儿,再笨的人都能听出来姜太医是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孩子?她又没有卷入什么纷争?即便是朝堂争斗,与她的孩子何干?
姜太医听了二人对质,心内有些慌了,但转念一想,他身后有楚王,文君应该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文君心中又痛又乏,泪水又不自觉的滚落,她拭去泪水,望向姜太医的眼眸中满是决绝的淡漠,她目光扫过地上的姜太医,对素娥道:“用重药。叫他说实话!”
素娥和陆离配合,手脚麻利的给姜太医喂下了剧。毒,仅片刻,姜太医便腹痛难忍,哀嚎不断,满地打滚。
素娥冷声道:“说实话,就给你解药!”
姜太医实在是疼痛难忍,一轱辘翻起身,连连叩首:“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微臣也是奉命行事!是楚王殿下,殿下吩咐我换药的,不管微臣的事啊。”
文君彻底愣住了:“义父?”红肿的双眸里满是惊异。
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他为什么要从她手中夺走他?她的孩子,与他大业无碍,与他皇位无碍,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没有理由要她孩子的性命?这究竟是为什么?
文君悲痛的眸色渐渐冷硬,她伸手拭去泪水,她曾经依赖了七年的义父,她甚至牺牲自己的人生都要去帮他实现大业的义父……这一次,她一定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她孩子的性命?
文君忍下心中的哽咽,望了姜太医一眼,心头的恨意让她呼吸紊乱,她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姜太医闻言,连连叩首求饶,却被陆离一声不响的拖出了长乐宫,一刀毙命后,扔进了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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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秘牢里的萧雨歇,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也不知为何,梦醒后,一股毫无缘由的强烈的悲伤感袭上他的心头,这么多年来,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
文君的面容浮上他的眼前,那股悲伤感更加的强烈,这让他心头极为不安。这些日子来,萧雨歇想了很多,虽然心痛难忍,可无论文君心里有没有他,他都做不到放下她,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在他心里,她始终都是他的结发妻子。
萧雨歇不能再忍受没有半点她的消息,他必须要想法子,即便是骗,也要骗出她的消息来。
萧雨歇坐在牢房角落里,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憔悴,唯有那双清俊的眼眸中,依然是沉稳与灵敏。他凝眸想了许久,忽地,眉眼间漏过一丝光彩。
他起身走到牢门前,对不远处的狱卒说道:“去请楚王来,我告诉他护位书在何处。”
狱卒听了,相互切窃窃私语了几句,便派了人前去回禀楚王,楚王听了皱皱眉,萧雨歇忽然提出护位书,怕是又有什么别的心思,上回萧雨歇险些杀了他,他怎会再去见他?
于是楚王冷声道:“不必理会。”
狱卒领命而去,萧雨歇见回来的狱卒并无别的动静,便知晓了楚王的态度,他扶膝坐回木板床上,凝眸细想,用有什么法子才能套出文君的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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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十的早朝上,早已被折磨的心智崩溃的沄泽,再度出现在了宣室殿!
沄泽双眸深深的陷落,朝臣们先是嘘寒问暖之后,沄泽长叹一声,将背了几日的话,按照楚王的要求说了出来:
“孤,身染重病,已无力再操劳国事!皇子们尚且年幼,不足以担当重任。孤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顾深思熟虑,做此决定,孤之手足,楚王云淩,国才无双,人品贵重,乃纯全净美之君,堪当重任。今,孤让位于楚王云淩!此皆孤剖白之言,盖天下事繁,不甚劳备,楚王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为不负孤托!”
沄泽将手中让位诏书递给大监:“此乃让位诏书,还请大监宣楚王上殿……接诏!”
大监手中拂尘一甩,高声道:“宣,楚王上殿!”
楚王一席玄色金纹蟒袍,头戴赤金簪冠,踏步走进宣室殿。朝臣们不敢妄议,但心中无一不惊讶,死了八年的楚王,居然回来了?回来也就罢了,还让皇帝让位与他?一时间,都开始猜测着其中的阴谋!
此时此刻的易修远,心内再也难以平静,他苦心经营几十年,日日装傻充愣,一点点的蚕食南朝的根基,终于等来了这天大的机会!
楚王在殿前跪下,接过诏书,行礼谢恩。
沄泽取下头上十二毓平天冠,走下台阶,站进了臣子的行列。现在的他,只要别让他再回过那令他崩溃的生活,他什么都愿意。
楚王站起身,双手举着诏书,一步步的走上台阶,转身,缓缓在龙椅上落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王云淩俯视着眼下众臣,眸中是沄泽从未有过的气度,他抬手沉声:“众卿平身!”
三日后楚王登基大典,长乐宫外满是礼乐炮声,文君卧在榻上,穿着与季节不符的厚衣服,惨白的脸色并未有半点恢复。
那一声声礼乐炮响,落在她的耳中,就好似阎罗殿催命声一样难以入耳!
登基大典结束,楚王云淩正式登基为帝,改年号为乾观。
休养了几日,文君已有下床的力气,登基大典这日晚上,文君望着殿门外那一方紧窄的夕阳,声音平静的跟素娥吩咐道:“去备下轿撵,帮我更衣,我要去给陛下道贺。”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看点,文君和楚王决裂!
☆、未央决裂
轿撵缓缓的走在长乐宫通往未央宫的宫道上; 榫卯处吱吱呀呀的声音,清晰的落在文君的耳里,轿帘摇摇摆摆,偶有几道光钻进轿内,照映着文君神色病态的容颜。
新帝云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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