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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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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雨歇拉过马,先扶了文君上去; 然后自己翻身上去,坐在了她身后,将她箍在怀里。
  骏马缓缓往山上而去,萧雨歇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 在她耳边低语,语气难得的正经:“夫人,其实,为夫一直瞒了你一些事。今日需得告诉你。”
  文君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我一直都知道。你们家,只有你最好骗,善良又贪玩,让你帮忙带路你就带……当年我只能救下你一个,你会不会怪我?”
  虽然早已知晓此事,可听他亲口说出来之时,文君内心依旧怔住,她强咽下心中一阵阵酸意,抿唇摇头:“不……不怪!”
  他没有再说什么,手下却抱紧她,侧脸贴在她的耳鬓处,对文君而言,这样的温柔,胜过任何安慰的言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林间出现一片较大空地,空地处孤零零的茕立着大大小小八座荒坟。文君心头一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萧雨歇将她抱下马,牵着她往八座坟冢处走去,文君再也控制不住心内的震惊,探问的望向萧雨歇:“这些坟墓里……是……”
  萧雨歇点点头:“是岳父岳母他们……原谅我没有早些告诉你,我怕你会更加难受,如今你大仇已报,该带你来看看了。”
  巨大的震惊席卷了她,文君松开萧雨歇的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挪到那一座座坟前的,当年没能为亲人收尸,是她多年来心头最大的遗憾,可是没想到,萧雨歇替她做了。虽然只能在这荒山野岭,没有立碑,也没有贡品,可是……她已经很满足,莫大的满足!
  文君跪倒在坟墓前,掩面痛哭,那一声声哭泣,回荡在林间,宛如孤雁哀鸣!
  八年了,整整八年!积蓄了八年的恨与哀痛,在亲人的坟冢前,得到了彻底的释放,这一天,文君哭了许久许久……
  萧雨歇怕她哭坏了身子,半跪在她的身后,扶住她的肩头,安慰道:“仔细哭坏了身子,岳父岳母他们看到,会心疼!”
  萧雨歇扳过她的身子,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以后我经常陪你来,可好?”
  “谢谢你……”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萧雨歇心头一酸,将她揽进怀里:“不要谢我!我做的很差劲,没能保护你和你的家人,让你受了那么多罪,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加倍的对你好!”
  “那你改天来陪我给爹娘哥哥他们上香,可好?”
  “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文君靠在他的怀里,从来没觉得这么轻松过,这么安心,这么踏实,仿佛只要有这个怀抱在,她就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萧雨歇陪着文君,一同收拾坟墓周围的枯叶杂草,几个时辰后,他们方磕头离去。
  这一夜,文君躺在榻上,手中握着他的箫,辗转反侧,脑海中十七八遍满满都是萧雨歇。回想起这大半年来萧雨歇对她的好,满是冲破心房的幸福感。
  可心中这强烈的感觉,让她感到甜蜜又陌生,她盼着见到他,可她又盼着不见他,不见,想!见了,连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合适。如果他有一天不对她好了怎么办?一想到这种如果,她的心也跟着痛。
  文君翻来覆去睡不着,素娥听到响动,隔着帘子关怀道:“夫人睡不安稳吗?要不要奴婢去给你备一碗安神汤?”
  文君深吸一口气,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房梁:“不必!素娥,我问你,什么情况下,你会对一个想见又不敢见?”
  素娥笑:“自然是爱慕的时候啊。”
  隔着帘子,文君心头一紧,脸颊绯红一片,难道她真的对萧雨歇动情了。这种感觉又甜蜜,又叫她心慌意乱,还让她有些陌生感。想了许久,文君觉得,她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想通这个问题。
  她翻过身子,面向里侧,对素娥吩咐道:“明日开始,侯爷若来了,就说我心情不佳让他回去!记住别让他进来,我暂且不能见他!”
  素娥微愣,只得应了!
  此时此刻,昭阳城内,易修远和孙逸之在其书房中说着话。
  易修远神色凝重:“你是说?杜衡自尽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广陵侯夫人?”
  孙逸之道:“正是她!”
  易修远面上疑惑之色更重:“这就奇了,广陵侯夫人,怎么会和杜衡有牵扯?她出来后,杜衡便自尽了?”
  孙逸之道:“是不是广陵侯派她去的?”
  易修远嘲讽的扫了孙逸之一眼:“你的政敌死了,你让自己夫人去送吗?不动脑子!”
  孙逸之讪笑了几声。易修远复又道:“我总觉得这事哪里蹊跷,但又说不上来。派人盯着侯府,顺道在文府也安排个眼线。”
  孙逸之不解道:“文府?那就是个商人的宅子,有必要盯着吗?”
  易修远凝眉道:“我也知道文濯是个商人,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先安排个人盯着,若没有问题,再撤人手,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孙逸之只得听了!
  文君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想了三日,也整整三日没有见萧雨歇,每次他来,都让素娥以心情不佳为由拒绝,萧雨歇想着她伤怀,便也顺着她。
  第三日的晚上,文君叫来素娥,问道:“素娥,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既盼着见,又不敢见,是为什么?”
  素娥笑道:“这个问题,那天晚上夫人已经问过我了!”
  文君一双明眸顾盼流连:“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明白,若见了那个人,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为何又想见呢?”
  素娥隐约明白了文君所问道:“因为恋慕对方,所以才会不知所措,会紧张啊!”
  素娥见文君身上依然迷惑,又问道:“不如我这样问夫人,见面比较紧张,和始终不见面,你选哪个?”
  文君低眉脸红,她无法接受不见他。这几日,她虽总将他拒之门外,可总是在他回书房时在窗缝里偷看他,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招人喜欢呢。
  素娥看着文君这越来越明显流露小女儿情态,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侯爷为夫人做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大概,换成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啊?更何况,侯爷还有一副一等一的好相貌,对夫人又专情,这样的男子,几辈子也遇不上一个。
  素娥心中叹息,以前她是担心,夫人一旦对侯爷动情,终会落得伤心,现如今,夫人不仅动情了,还把整个心都交了出去,这个时候再阻止,这对有情人才是真的痛苦!既然夫人于侯爷两情相悦,又怎好因为未来那些未知的事情,来为难自己呢?
  素娥抿唇一笑,劝说道;“夫人,去吧!”
  文君一愣:“去哪儿?”
  素娥道:“缥缃阁啊。成亲到现在,侯爷等夫人很久了!”
  文君怔住,素娥知道文君顾忌什么,接着道:“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好与坏都还不一定呢。人们担心的那些事,基本上一大半都没有发生,是不是?”
  文君愣了许久,直到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羞涩与笑容,她起身,开门,提裙,往缥缃阁跑去!
  这一刻,文君觉得,她就像飞蛾扑火的那只蛾子,享受着临死前的光明与温暖。义父的宏愿,她不想记得,未来的纠葛,她不想理会,她只贪恋他怀抱的温暖!那扇门就在那儿,那里面有这世上待她最真心的人,有她心心念念相见又不敢见的人。
  她立在门前,理一理鬓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萧雨歇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一本书,见文君进来,忙起身相迎,喜道:“这么晚了,夫人怎么过……”
  话未说完,文君已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熟悉的温热隔着衣衫传来,文君忽地踏实下来。
  这一下,萧雨歇倒是愣住了,也不知受宠若惊的缘故还是什么,居然张着手臂,迟迟没有抱回去。
  文君仰头看看他震惊的神情,抿唇一笑,细不可闻的小声道:“我心悦你!”
  萧雨歇闻言,良久,方才傻笑了一下,回过神儿一般,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云雨巫山

  萧雨歇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榻边坐下,将她抱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君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越发的红,诺诺道:“大抵是你事事包容我的时候; 也可能是知道你救我的时候; 我也记不大清了; 总之有些时日了……”
  “知道我救你的时候?岂不是前几天?”
  文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低头小声儿道:“半年前,夏天刚过,扶苏第一次来府上的时候; 我支走你,他告诉我了!”
  萧雨歇低声骂道:“这怂小子!难怪前几天告诉你时; 你没那么惊讶。”
  他忿忿骂人的样子甚是可爱; 文君偷笑; 不由得伸手刮刮他的脸颊。这种时候; 文君这个动作,即便是无心,看起来也像撩。拨!望着怀中饱满欲滴的可人儿; 萧雨歇口干舌燥,心头一股热浪直往下冲,久旱逢甘霖,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俯身在她耳畔轻声儿探问道:“做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可愿?”
  文君红着脸,低头不语,萧雨歇知道这是默认。他望着她羞哒哒的小脸儿,抱起她将她平放在睡榻外侧,文君红着脸别过头去。
  右肩的箭伤,还略有些疼痛,但萧雨歇已然忽略了。
  萧雨歇先帮她脱了鞋袜,眼前白皙的玉足有些晃眼,望着他痴迷的眼神,文君不自在的往裙下缩了缩。谁知下一刻,他便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上去,一把揽过她的腰,双双纠缠着翻入了睡榻里侧,他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
  距离上一次在画舫上的深吻,已经过了一个冬季,再次尝到熟悉的柔软,他显得贪婪又急切。
  萧雨歇攻略进去,触到她柔软的小舌,她迅速收回,他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微微离开片刻,哑声道:“别躲我!”
  说罢复又攻略进去。文君被他这一句说的脸红,紧张到手心冒汗,她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探出舌。尖,他迅速捉住,深深的纠缠在一起。
  萧雨歇的呼吸彻底乱了,身子比方才更烫,像一团火包裹着文君。他用未受伤的手臂撑起身子,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封,他托起她的后背,将衣衫层层剥落。仿佛褪去绿苞包裹的白色花蕊,白嫩可人,他滚烫的手,覆上她光滑柔软的肩头,缓缓向下游走。当手终于覆上那期待许久的柔软时,他的吻也随之跟过去轻啃。
  他屈膝落进她的膝盖间,微一用力,将她的双腿顶开,文君惊讶又羞涩。他跪着起身望着她,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坚实的胸膛来。
  她看着眼前对着她宽衣解带的萧雨歇,心头一阵恍惚,她怎么就出现在了他的榻上?心中涌起一股说不上的感觉,平日里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就这样真实的发生在眼前。他将褪去的衣衫随手扔去榻边,再次欺身而上。
  文君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声,他像第一次踏入丛林的猎人,找不到何处才是正确进森林的路,只能小心的试探。试探着,试探着,忽然,下身传来一阵疼痛,文君嗓中旖旎出一声轻哼。
  “疼?”萧雨歇停下动作探问道,这才刚进去个头!文君脸色略白,咬着唇点点头。见她点头,萧雨歇便想退出来,文君觉察到他的意图,锁住他的脖子阻止他,他好不容易找对路,她可不想在看他乱杵。
  萧雨歇心领神会,扶住她的腰,又进了一步,文君倒抽一口凉气,泪水不由得盈满了眼眶,额上岑出冷汗,脸色更加惨白。
  看她痛苦的模样,萧雨歇蹙眉,这才进去一半,前路幽闭难行,虽说过去和扶苏一起品得春。宫不少,但那只是纸上谈兵,实战才知艰辛,萧雨歇虽惦记了她很久,但此刻还是心疼更多,反正他也挺疼的。
  他轻抚她的脸颊,轻声道:“要不今日算了。”
  萧雨歇轻轻的撩开她脸颊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他手下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她双目迷离,红唇微张,萧雨歇看得愈发燥热难耐,但怕她受不住,只能忍着不动。
  渐渐的,文君终于回了些劲儿,心想,今日若算了,明日怕是还得疼,长痛不如短痛。她鼓起勇气,箍紧他的脖子,抬起下巴贴上了他的唇。
  萧雨歇身子一怔,片刻后,热情的回应了她的吻,索取的更加肆无忌惮,脑中纷飞的思绪,随着吻的深入,渐渐变得空白。一边亲吻着,他的手一边也不老实的攻城略地。
  身体内压抑许久的火,彻底点了起来,都到这会儿,就算文君叫停,他也停不下了!他一手攥紧她的腰,一手与她十指紧扣,腰身用力一挺,彻底没入……那一刻,萧雨歇觉得,他的人生,也跟着进入她的那一刹那圆满了!
  文君倒吸一口凉气,随之嗓中旖旎出一声呻。吟,虽然疼痛难忍,可一想到对方是萧雨歇,疼痛也被心底深处溢散而出的甜蜜感所取代,想着,她扣紧了与他相握的那只手。
  睡榻上的轻纱无风自动,塌外的烛火灼灼跳跃,无形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照映着榻中那一双缠绵不休、耳鬓厮磨的人影……
  不知过了多久,萧雨歇和文君紧抱在被窝里,皮肤接触的地方,细细密密的渗出一层汗来,文君脸颊红润,眉梢含媚,宛如一朵新开的桃花,在昏暗的烛火下,看起来更加诱人。萧雨歇看着这样的她,心中莫名腾起一股自豪感,他的功劳!想着,不由的低头吻她脸颊。
  外面三更天的更鼓响起,听到更鼓,文君不由惊道:“居然这么晚了。”都快两个时辰了,不过也是,都是头一回,前期也是折腾了许久。
  萧雨歇抱着她,下巴摩擦着她的头顶笑而不语,他没想告诉她,其实方才是两次,毕竟中间旗鼓重振的快,且她经验不足,大抵是没有觉察到。其实他还想再来一次,但怕她受不住,只得忍着。
  文君在他怀中,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为她画的那副画,就她孤零零的在上面,多没意思啊。
  文君抬头看看他:“叫水吧。”
  萧雨歇点头,笑的邪性:“嗯,床铺也得换了。”
  文君脸颊一红,从他怀里起来,自套了衣衫。下床时,方觉两腿发软,疼痛难忍,看这样,这会儿是没法儿走路了。萧雨歇及时觉察,跪在榻上将她抱起,面露愧疚之色。
  文君笑笑,下巴指一指书桌前的椅子:“抱我去那里,你唤人。”
  “好!”
  萧雨歇抱着她,手里也不耽误的拿起了一条毯子,抱她到书桌前,在椅子上放下毯子,将她放在了毯子上。
  萧雨歇又给她披上了暖和的斗篷,回头看一眼床铺上的落红点点,唇角漫上笑意。他开门唤人,下人们听了吩咐,忙去烧热水,这是他们侯爷第一次夜里叫水,下人心中心中暗自感慨,夫人不愧是昭阳第一才貌双全的美人,连他们侯爷的龙阳之好都治好了。想着,下人们换床铺、烧热水就更加尽心了!
  文君指着榻边的画,对萧雨歇说道:“侯爷,你将那副画取来。”
  “唤我名字!重说!”他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文君脸红,低眉唤道:“雨歇,将画取来!”
  萧雨歇这才作罢,笑的意味深长,他将画取来,放在她的面前。
  文君提笔沾墨,回忆着当日流萤湖畔相遇的情形,在画中她的左侧方,画上了长身玉立,手持洞箫的他。
  她看着画,萧雨歇看着她,许久之后,这幅画上多了一个人,正是那日萧雨歇亭前奏箫的模样。
  文君与他相视一笑,随即在他之前那一行字的旁边,写下了另外一行字——于风轻云淡里,刻骨铭心!
  萧雨歇心中一动,不由搂住她,望着桌上的画,脱口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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