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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荐河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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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泽长不明白。县内近两年的数据都没有记录,收缴的田税少的可怜,再翻阅前面的账册又有什么意义?
  林行远习惯了在院里一个人玩,加上他武艺高强,去哪里都没什么危险,随意在河边跟城里闲逛,没人陪也可以自娱自乐。倒是苦了顾泽长,被侍卫逼着留在衙内,无所事事,寂寞无奈。
  祭祀当天。早上吉时祭天,下午跟晚上都是庙会。方拭非提前说了,带顾泽长出去逛逛,顾泽长便一直记着这事,兴奋难耐。
  他觉得能跟方拭非等人来真是太好了。这里的日子虽说危险,却比他在京城还快活的多。方拭非不会责骂于他,也不会对他冷言冷语,要换个人,恐怕早数落他不务正业,将他骂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好。
  方拭非见他兴奋难耐的模样,笑问道:“殿下,开心吗?”
  顾泽长点头:“开心啊!”
  方拭非问:“那您除了开心,还知道什么了吗?”
  顾泽长愣了下:“该知道什么?”
  “来何山县这么长时间,您看见什么了呢?”方拭非说,“从进城门起,我们来了也有四五天了吧。”
  顾泽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总算还是来了。
  他说:“我……我都没有出去呢。”
  “没有出去,也可以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啊。”方拭非继续保持着笑容,摊手道:“我跟叶郎中也没怎么出去。”
  林行远和叶书良等人一起看过来。
  哦,总算是要对懵懂无知的五殿下下手了吗?
  方拭非用铁锹拨了下炭盆,说:“殿下,我们此行来何山县,可不是玩来了。是为了办公。去庙会,自然也不会是玩乐。”
  顾泽长尴尬低下头:“我知道。”
  方拭非:“所以殿下您知道什么了?您说说,何山县这地方,究竟为何至于今日?”
  顾泽长看她表情不似要教训,叶书良也没什么愠怒之色,想应该不会在出门前故意给自己难堪,便顺着她的说法回忆。
  可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啊,能知道什么?
  方拭非说:“您来何山县这么久,都住在哪里?”
  顾泽长不明所以道:“在县衙里啊。”
  “为何不出去?”
  “因为外头危险?”顾泽长说,“你们不让我出去啊。”
  “哪里危险?”
  “外面都是冥思教的人?”
  “不,不一定都是。”方拭非说,“居士前来送肉的时候,你见过外面的百姓。普通百姓看见居士,可曾表情狂热?见朝廷与之相交,可曾流露高兴的神情?冥思教态度转变之后,他们可曾也对我们报以热情?”
  顾泽长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那说明不是所有人都信奉冥思教,只是强压之下一时不敢出声而已。”方拭非说,“是因为朝廷缺职太久,做出谋杀县令一事之后,还不严厉追究,所以冥思教的人代行官令。这是什么?”
  顾泽长:“是谋逆?”
  “是谋权。”方拭非说,“可人家不会这样说。人家会说,是百姓主动,请他们伸张正义。听明白了吗?主动杀牛,送与僧人,请他们祭祀庇佑。”
  “哦。”顾泽长挪了挪,说:“所以,只要让百姓知道,朝廷如今愿意重新接管何山县,自会有人响应配合的?”
  方拭非摇头:“威信不是靠三言两语可以建立的,百姓相信我们,要有豁出命的勇气,这也不是谁都有的。先不说该怎么办。还有呢?”
  “还有……”顾泽长歪着脑袋,看向叶书良,试探道:“还有骗人?”
  “下官是指,冥思教是如何一步步掌权的。”方拭非说,“骗人也算一个吧。可是能骗的不是全部,那些骗不掉的呢?管理好他们才是关键。”
  顾泽长:“你们都没有出门,这能知道吗?”
  “能知道啊。”方拭非拍拍一侧的书本道,“可查,可看,可听,可分析。”
  顾泽长:“噫……”
  方拭非说:“不如我们一人说一个?”
  叶书良打开扇子,轻笑。
  方拭非跟叶书良看着就很聪明,他也不怀疑了,但顾泽长觉得林行远肯定是跟自己一道的。
  林行远却干脆说:“那我先来?”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长:说好了一起做个智障……
  林行远:我不是我没有我拒绝


第53章 听经
  顾泽长闻言就转向林行远; 听听他要说出什么话来。
  林行远深吸一口气; 抬起手道:“让我想想。”
  顾泽长:“哈哈哈!”
  “强势而无情的垄断。这用你们户部的话应该怎么说?”林行远说; “必求垄断而登之; 以左右望而网市利。”
  方拭非鼓掌:“林哥!你了不起,会背《孟子》了!”
  林行远谦虚说:“哪里哪里。”
  林行远品味了一下回过神来; 方拭非这不是笑他不读书吗?朝她勾勾手指道:“方拭非你过来。”
  方拭非:“大哥; 你还没说完呢。”
  林行远咳了一声,道:“我在外逛的这段时间,发现何山县的商铺与外面的不一样。几乎大部分的米商与布商,都挂上了冥思教的名义。声称自己是冥思教的教徒; 看见顾客来,还要多说声阿弥陀佛。他们为了宗教的未来发展,同时表示对其他信徒的优待,对非冥思教的人,或者公开反抗过冥思教的人,都要收取额外高出好几倍的价钱。”
  顾泽长惊道:“商人都是冥思教的人吗?他们都诚心皈依佛门了?那冥思教也太厉害了吧?怎么能做到这样?”
  “当然不是。”顾泽长说,“可这是大势所趋,你就不能逆势而为。如果你不遵从; 你就会成为所谓的非信众,假使你是卖米的,当你想要买布的时候; 就要多付出好几倍的价钱。还会不停地有信众去你的商铺传教,批判,诬陷。商人不过是想好好做生意糊口养家而已; 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捉弄?多数人选的还是忍气吞声,以安小家。于是越来越多的商人最后无奈皈依。哪怕他们不是真心的,冥思教也不需要他们的真心。”
  顾泽长:“啊……”
  “是。民以食为天啊。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你把握住了商人,就成功了大半。”方拭非说,“归根究底,钱能解决很多问题。”
  林行远说:“顺从的人越多,想要反抗的人代价就越大。到了最后,就成了孤立无援。是以县民敢怒而不敢言,最后为了生计,大半百姓都成了冥思教的人。”
  顾泽长问:“那他们要商人和百姓都自称是冥思教的信众?可既然不是真心,招纳那么多的人,又有什么用呢?礼佛礼佛,不是因为信仰,才会有用吗?”
  “如果只是为了引人向上,这就不是冥思教了。凡是冥思教的信众,每年都需要向教派缴纳一定的银钱以求保护。”林行远指向桌上还未吃完的牛肉示意,“就跟跟朝廷的田税一样。不过朝廷是强制的,而他们这边却冠以自愿的名目。当然,多数的百姓,承担不起不自愿的代价。冥思教,不过是为了谋利而已。”
  “这跟……”顾泽长声音小了下去,大胆道:“这跟朝廷不是有点像吗?”
  方拭非:“不,不像。朝廷收银子,是组织了兵马保护百姓的,招纳了官员管理百姓的,路是朝廷带人修的,运河也是朝廷带人修的。凡是发生旱灾、水灾、兵灾,会派遣粮食跟兵马前来救援。两国征战,也会挡在前面保护百姓。所以朝廷收取银钱,可也做事的。而他们呢?他们收了银子以后,只会作法祈福,最终出了灾祸,百姓能求助于谁呢?朝廷啊。你觉得他们的祈福有用吗?”
  顾泽长:“当然没用!这时间或许有鬼神,可更多的,还是天灾人祸。”
  方拭非笑道:“殿下您这话说对了。单这一点,您好过了许多名相帝王。”
  顾泽长:“罢,只是我不奢求长生不老而已。”
  几人笑笑。
  他们都没这种雄心壮志。或许当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觉得自己离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难免也会燃起类似的欲望吧。
  顾泽长又问:“其二呢?”
  叶书良:“你来这里,看过这边的账簿了吗?”
  顾泽长脸色一红,摇头表示:“不曾,的确是懈怠了。不过我实在是看不懂账簿。”
  叶书良道:“自前任县令惨死,何山县的百姓就没怎么交过田税,只有少数的几户人,还会去找判官与衙门报备。”
  “这我知道。”顾泽长说,“前任县令就是为了催缴商税与田税,才会被他们烧……害死的。我们来这里,总是要这样做的吧?”
  “是。”叶书良说,“可不交商税,该是户户皆富,存有余粮才对。可是没有,那么这些本该是朝廷的钱,去哪里了呢?”
  顾泽长:“莫非也是在冥思教?”
  “他们连杀头牛,都要把肉送给冥思教,你觉得呢?”方拭非说,“这么大的利益,冥思教会视若无睹?他们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谋杀县令,自然就是为了这一大笔利益。人为财死嘛。”
  叶书良:“他们收了原本该上缴的税,很大程度就接管了朝廷的权力。他们将百姓推在前面,以逃避掩饰自己的罪责。同时又向百姓传递一个消息,冥思教是连朝廷都不敢下手的人。这样,百姓又怎么敢反抗呢?”
  顾泽长从椅子上跳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们该直接铲除祸端才是,为何还与他们周旋?这群人侵占朝廷财产,是为谋反啊。”
  “打草惊蛇,将幕后之人吓跑了怎么办?”方拭非说,“何况何山县里有多少是虔诚的信徒,尚未可知。我们现在说的,不过是无奈皈依人群的而已。可惹恼了这些真实的信众,他们失去了理智,问题就更严重了。”
  顾泽长:“那其三呢?”
  “其三,就是他们如何让百姓信服自己。”方拭非,“这个不说了,现在,出门看庙会去。”
  “庙会!”顾泽长听着很是激动,又小心问道:“那我要看什么呢?”
  方拭非从后腰抽出一把刀,放在他手里。
  冰凉的触感按在手心,顾泽长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去,但方拭非抓住了。
  顾泽长:“方主事?”
  方拭非说:“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静者为能见微而知著。殿下,您该自己去看才对。我与叶郎中,亦或是顾侍郎,不能时时帮你。您得学会保护自己。最基本的,分辨善恶是非。”
  顾泽长看着手里的刀,点头道:“好吧。”
  众人都对早上的祭天仪式没有兴趣,但是对他们的讲经有点兴趣。便错过了这个,直接去了寺庙。
  既然是县令的人,冥思教的人见他们来,自然很是欣喜,主动在前排清出了一行空位,请几人落座。
  此举和谐相待,更是让路人确信无疑,朝廷要跟冥思教合作了。
  方拭非说:“我们坐在后面就好。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嘛。”
  他们选了最后一排,顾泽长坐在中间,方拭非与叶书良一起坐到旁边,林行远则在外边买东西吃,侍卫留在门边警戒。
  外面还有一大群人等着听高僧开导。
  这所谓高僧的讲经,远比不上京师寺庙里真正的僧人。虽然说是佛教的分支,可这人说不上两句佛语,便提到了轮回,提到了灾难。
  乱七八糟不说,更是危言耸听。
  他提出了许多的例子,在他的话语中明里暗里都在强调一件事情——你不相信我,你是会遭遇灾难的,只有信仰我,我才能带你渡过此次灾祸。
  方拭非对佛理研究不深,听他旁征博引,说哪个哪个经怎么怎么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偏头去看叶书良,叶书良也摇头。
  他连《某某经》里的某某都不知道是谁。
  要么是杜撰的,要么是邪神。
  自宗教兴起后,民间就出现不少稀奇古怪、叫人啼笑皆非的神明来。有的甚至是以前话本里做来调笑的妖怪,这些不伦不类的虚构任务也被搬上了神坛。不法之徒为他们编纂出一套来历身份,就开始行骗。然而更可笑的是,信的人还不少。
  顾泽长:“我听不出好坏来,只是觉得很奇怪。冥思教就靠着这样的祭天仪式来拉拢信众吗?他们真能听得懂?”
  “哦不,这个还是因为钱。”方拭非说,“前段时间,叶郎中叫我去查。何山县每年能举行四场大祭祀,这还算少的,各种小祭祀不断。凡祭祀做法,自然要缴纳香火钱。祭祀所需的贡品,自然是百姓上缴。可何山县近海,百姓有多少耕牛啊?冥思教不鼓励百姓耕种,这田里就荒废了。水稻减产,那粮价就上去了。平民的生活就贫瘠了。危害不是一日形成,日复一日堆积,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顾泽长:“啊……怎么什么都能赚钱啊?”
  那僧人见方拭非在与人耳语,便对着那边指道:“这位施主,可有疑惑?”
  方拭非抬起眼看着他,铺平衣摆坐正,抱拳道:“疑惑……的确是有的。就不知道大师能否替我解惑。”
  大师:“你尽可说来听听。”
  林行远在外边吃着呢,听见那边动静,似乎是吵起来,连忙收起手上的东西飞速跑去,冲进人群,喝道:“要打架吗?!”
  侍卫转过身,淡淡看着他。
  好事情还需要等你?大家都手痒着呢。
  林行远往里一看,见方拭非在正中站着,前面站了好几个僧人。她表情淡然,还带着一点无辜,所谓的高僧却是面红耳赤,恼怒非常。
  蒲团上的人群议论纷纷,在诸人之间迷茫巡视。叶书良则闭目打坐,不动如山。
  林行远乐了。
  方拭非,加把劲,你可以的!
  方拭非说:“长安的高僧可是轻巧就答出来了,怎么几位大师,连佛教几本经典的经文都背不出来,就敢管天下大事了?”


第54章 威风
  林行远又往前了一步; 不小心撞到了个人。他低下头; 说了声“对不住”。
  对方没有理会; 或者说没有听见。他眼睛正直直看着方拭非; 身体因为激动而紧绷,五指握拳; 同林行远一样; 也想往里探。
  林行远禁不住都打量他两眼,心中有了戒备,退到他身后看着,以防他冲上前打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信众吧?
  他叫王猛。
  王猛先辈是造船的; 而如今他是一名木工,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大秦界内运河初开凿时候,还会对民公开。当时江南一时繁盛,包括离港口不远的何山县,人口往来络绎不绝。无数的商船涌上运河。彼时西面的商道还在通行,南方大米、木材、绸缎,胡商的瓜果、调料,北方的小麦、字画、石器; 全都驶在那条蜿蜒的人工河流上,绘成一副壮丽的山河墨画。
  当时杭州、洪州、宣州、常州等地,皆有大型造船工厂。据王猛父亲说; 当年王家船厂所造出的商船,并不比朝廷的官船要差。当时江南船业发展兴盛,多不少是世代经营的; 大龙舟、独木舟、沙船、轮浆船等等,他们都有图纸。数家船厂联合在一起,也曾造过重达千吨,日行百里的大船。
  后来运河被朝廷征用,平民不得随意行驶,造船一业迅速落寞,王父苦撑无果,船厂倒闭,欠下了大笔的债务。
  他未曾见识过当年的盛景,可也铭记家父的夙愿。守着空寂的船厂跟祖传的图纸,等待朝廷重开运河的那一天。
  近两年大秦各地皆不太平。江南大旱,米价高涨之时,他想,如果运河还开着,或许就不会呈现这种难以缓和的态势。他都能想到,朝中官员自然也能想到。或许朝廷会酌情考虑。
  可是何山县已经不是原先的何山县了,这里来了冥思教的人。
  原先王猛为了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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