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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本纪-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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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仓的案子尘埃落定,即便天子诏书已下,然国朝有“官当”先例,一众获罪之人便蠢蠢欲动,欲借“官当”来救身,这两次朝会自又是分成几派辩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听得天子藏一肚子火不好发作,好在以中书令、尚书令为首的一众人力排众议才扭转局面,牵涉国本,不宜循“官当”之制。
  听他这不疾不徐的腔调,顾曙只好再度作答:“尚书令所想,当是正本清源,诚然是真正的解决之道,但本源在何处……”
  说着忽觉不妥,遂换言道:“下官还是觉得此举尚书令可再考量一番。”
  “你是两头作难,顾尚书。”成去非忽冒出这么一句,顾曙凛了一下,低首道:“再难难不过尚书令大人。”
  “我倒没发觉,你如今说起这种场面话越来越顺了,正本清源,顾尚书,你我本源就在一处,既然都心知肚明,还是各自努力吧!”成去非神色缓和许多,似有所思仍朝置放档案的地方看去,脑中又动了动,目光重新落到顾曙身上:
  “统计四姓的家赀册薄,我也再看看。”


第151章 
  暖阁里氤氲着龙诞香,皆起于顾未明宽衣解带间; 身子底下是那雪白刺目少女的柔软**; 她翘着微微肿胀的红唇; 仿佛在无声邀请着他的蹂=躏,顾未明猫一样下腰,恨不能就这么生生揉碎了这少女,揉碎了这间暖阁。鼻端香气索绕,耳畔喁喁低泣; 少女在他的驰骋之下; 已然昏厥过去,可他仍旧是无法餮饱的一头兽; 丢开少女; 起身时无意间瞥向一旁的琉璃镜玛瑙盘上,映着他自己雪砌冰雕般的容颜,上头则爬满了早被情=欲腌透了的红晕,纹云榻上、织金帐底、哪一处都可供他千种缠绵。顾未明把帘外清丽的少年一把拽至怀中,**正要瀑天瀑地毫无节制地泼下,外头忽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未明眉头微微一蹙; 并不理会; 只管拿利器去戳戮另一具身体,好舒缓他因服散而燃起的那一股股燠热。
  等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自少年身子里退出,这才隔着帘子懒懒问道:“何事?”
  小厮不敢上前; 哪怕再是心腹之人,也只能干咽了两口唾沫才道:“六公子,出事了!”
  顾未明哼哼一笑,已把少女置于腿间,不住把玩着那两点珊瑚,视若无睹的神情:“天塌了?”
  “不是,六公子,西仁里的事廷尉署开始插手了!”
  顾未明手底一滞,朝少女光滑白腻的臀上狠狠拍了一掌,似是自语:“小东西到底给我惹出祸来了。”
  话虽如此,心间倒无多少情绪,窸窸窣窣起了身,随意捞过一件衣裳松松垮垮赤脚走了出来,这是一张痛快过后的脸,墨烟的眉毛,润红的唇片,以及,眉睫覆盖下的眼睛,渺目烟视,欲=火渐渐如西天晚霞般点点褪尽,小厮迅速抬首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了头,六公子虽惯常如此,然而下人们却不得逾矩窥探,饶是在外头听了这半日的荒唐杂声,此刻也只能低首等待训话。
  不料顾未明懒得放在心头,命婢子们过来梳头,那小厮却不能不忧心:“六公子,此事做的极为利落,不知廷尉署竟如何得了风声,公子有何吩咐,小人这就去办。”
  镜中人冷冷嗤笑:“成去非是拿廷尉署当他的鹰犬之才,其心可诛,算计着把人都弄死,自己也就人莫予毒了,可惜他忘了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着在心里继续默念道,成去非,你想动我,正是云霓之望,岂不知我亦等着看你如何作茧自缚,自掘坟墓!
  小厮虽不太听得懂,但大概意思倒也咂摸到了,只是不明白六公子发这么一通感慨,却无真正实际动作,不免纳罕,毕竟官仓的案子弄得天下皆知,就是六公子也一并受罚,已贬官外放,不过几日就要启程赴任。
  “那……六公子就没半点打算吗?”小厮犹犹豫豫问道,顾未明不觉间已装扮如新,施施然走到窗前,亲自支起了窗子,让一股股寒流趁势而入,待深沉吸入一阵,轻蔑笑道:
  “他能奈我何?上回来家中找他的那个姑娘,怕是心爱得紧,如何在床上恣肆操弄女人,只有他自己清楚,倘是为这类事,他自己也是没脸。”说罢脑中浮现琬宁那娇怯怯的扶风身段,只恨自己当日没得手。那姑娘倒在其次,恶心成去非才是真。
  轻飘飘露骨几句,说得小厮跟着脸一红,实难想象乌衣巷大公子那样一种性情,床笫之间该是何等模样,可见众人习以拿他当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神人,人间一切俗事自是与大公子绝缘。不过转念一想,六公子这话毫无道理,文不对题,那姑娘听闻是随殿下而来,自然就是大公子的人,何来没脸之说?不过此等腹诽,也只能烂在肚里。
  小厮本是得了惊天动地的消息而来,被顾未明三言两语化成无关紧要的一阵风,就此散了,一时也无甚主意,见礼退了出来。
  刚出园子没几步,瞧见顾曙自桥头下来,眼皮直跳,长公子同六公子两人,兄友却难能弟恭,至少表面看上去便是这样,两人各自心腹却不能看着过不去,见到彼此真正主人,这小厮仍是毕恭毕敬上前见了礼,顾曙似无意问道:
  “日子快到了,六公子所需一切事物可都备齐了?”
  不伤脾胃的一句问候,小厮心知肚明,这是问六公子外放一事,忙答道:“已经打点好了,谢长公子关心。”
  顾曙闻言轻笑一声:“我自家人事,你何言谢字?”
  小厮这才了悟自己糊涂至此,竟不经脑子扯出这么一句,赶紧赔不是道:“小人无心多嘴,说差了话,请长公子恕罪。”
  永远都这般云淡风轻,哪怕是在萧索初冬,长公子面对着下人,也从不会让人难堪,犹如惠风和畅的溶溶春日,自然是菩萨低眉的做派。小厮每每临到此类情景,总要在脑中过一遍六公子那满是不屑的一句“佛口蛇心”,不过于下人们,总归受用不尽。
  顾曙在探望过妻女后,便朝书房方向而来。他这书房的布置上倒和虞静斋的书房有异曲同工之妙,务在简,务在清,既不像顾子昭那般冗赘繁复,也不似成家大公子太过因陋就简。如今四旁自有修竹百竿,以招清风,南面长松一株,可挂明月;老梅寒蹇,低植入窗,芳草缛苔,周于砌下。东屋置道法二家之书,西房置儒家典籍,中横几榻之外,杂置诗文名绘。从窗子这边望出,又可见薜萝满墙,春夏两季,时有鸟鸣嘤嘤间或期间,大可得天机活泼之趣。
  案几上一并陈着水晶鹿镇纸、玉荷叶笔洗,青瓷兔形水盂、碧玉笔格等物件,一眼扫过去,颜色形状搭配倒还算赏心悦目,顾曙净了双手,忽想起今日观史青重修朱雀航,心底一时起意,也不需任何人伺候,亲自拿了缣绢铺开,所用之墨却是他自己亲制,其间除了多多加胶,另又下珍珠一两、麝香半两,可添香防蛀,一举两得。这般调制出来,自然是色点如漆,时人用墨,讲究的正是漆烟明亮。
  长桥卧波,桥身是烟,水便是白,计白当烟,奇趣乃出,顾曙正潜心于画,外头丁壶匆匆而入,见他此刻雅兴正在头上,犹豫着要不要开腔,却听顾曙笑道:
  “有一事,我得说你,我记得还是夏日里就提醒过你,给我备些秋毫,如今大雪都要下来了,也不见踪影,看来我平日是太过好脾性,才惯得你们一个个都把我的话当秋风过耳。”
  丁壶猛一拍额头,连忙道:“小人罪过,竟把公子这等大事给忘了!”
  “算了,下不为例。”顾曙手底点曳斫拂,一点一画,别是一巧,钩戟利剑森森然,他向来喜用疏体描绘丹青,力求笔不周而意周,一旁丁壶补道:
  “这会估摸着还能打得到秋兔,要不小人这就着人去?”
  顾曙笑着摇首:“你不懂,作笔虽须用秋兔,但一定得仲秋取毫,孟秋去夏近,其毫焦而嫩,季秋去冬近,其毫脆而秃,惟八月寒暑调和,毫乃中用。”
  丁壶听得豁然开朗,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正想喟叹,忽记起要紧之事,方才被长公子这番闲情雅致给打断,好不易又续上:“公子,建康府衙那边已经知会好,先前留的那份状词副本,县令已呈给了廷尉署派去的人。”
  说到这,丁壶不得不暗自钦佩长公子的细密之处,当初找人替这夫妻写的状词,长公子竟有心于府衙留副本,这个案子只要是稍稍有些脑筋的,都知建康县衙门定不好接手,可又因是京畿腹地之故,不敢隐瞒,唯有上报廷尉署才是唯一出路。想必长公子也是如许打算,不过恰逢官仓的案子搅得天翻地覆,这个案子自然要先压一压,待官仓事了,遣人去廷尉署旁敲侧击打听一番,却并无任何动静。这边顾曙正思量如何挑起,不意廷尉署忽就有了风声,但就底下人所报来看,廷尉署当初是没接到建康府衙上报的,这就奇了,王靖之最初跟自己委婉提及此事,以他刚贞性情,断无挑拨他兄弟关系之意,不过希冀他这个做兄长的能起劝诫之功,外人只当他兄弟如埙如篪,最不济也得是阋墙外侮,岂不知越是他们这种人家,尺布斗粟,便大可要其性命。
  如今廷尉署出面最好不过,顾曙也甚想知道此事个中曲折,那卷宗是如何半途不翼而飞,整个西仁里包括那对夫妻又是如何人间蒸发,顾子昭凶残跋扈到如何田地,想到此,顾曙忽觉得心头甚是愉快,末了收笔,缓缓落“岁在执徐孟冬既朔顾曙画祝成伯渊”款,草书淋漓如急风回雪,再下押着“秋空霁海”的印,自己端详良久,方道:
  “这个事到此为止,后续就不用跟了,廷尉署那些人不是吃素的。”
  “公子,您说大公子是如何得知这事的呢?”丁壶忍不住探究,一肚子疑虑不解,案件既没送到廷尉署,廷尉署却闻风出动,这也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顾曙还在打量这幅完成的丹青,一笑道:“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上回官仓的案子,最开始亦不起眼,也无碍终成风暴,大公子自是天生慧眼,无所不究,”说着朝手底佳作努了努嘴,“回头把这送到成府。”
  “公子,不裱好再送吗?”丁壶就势瞧了几眼,看不出名堂,却也知道送人自然该更正式些,遂多问一句,顾曙轻轻错了错掌,玩味道:“画一旦新裱,就失去这份本真了,不用多此一举。”
  丁壶又听得一知半解,转念想那成府的大公子脾性向来有异于常人,自不能以常情忖度,便点头称是,听顾曙另吩咐道:
  “不要用锦盒,用普通木盒装着送过去就行。”
  总之,如何简要如何来,丁壶听出门道,心道果真合大公子性情,如此看来,给大公子送礼,倒似乎不是件难事,大约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这个道理,投其所好总不假。
  话已说尽,丁壶应声而出,顾曙坐定取过一卷书来,正是《左传》,随手一翻,恰停在“郑伯克段于鄢”篇,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喃喃道:“何至于此,何以回头?”
  一旁案几上丹青却寂静如许,时人功业在上,笔墨间的香气亦未散殆,置于芸馆看似无心的年轻尚书,尚没等到天涯霜雪,心底却已开始盼着来年的燕草如碧丝……


第152章 
  雪是半夜落下来的,悄无声息的; 一早推门; 便是个碎琼乱玉的晶莹世界。
  出了石头城; 往西北行进有约莫百十里,一路都是马蹄甩出的梅花印,直到尽头丘陵挡着,再无法多走一步,村落也就在眼前了。
  郑重站在正中央; 眉毛眼睛上落了一层薄雪; 身上的大氅也雾茫茫一片,不远处烟压压跪了成群的百姓; 个个看不见脸上神情; 皆垂首瑟瑟不住颤抖着,不用看,郑重也能想出那一副副神情。
  劝过几次,让这些人起身,可百姓仍只愿跪着,郑重无法; 打了个手势; 手下便把里头年长的几位找寻出来; 往外一一牵出,身后忽就一阵骚动,人们终扬起了脸庞,有愤怒; 有不甘,有错愕,郑重扫视一圈,并未发话,扭头丢了个眼神,手下会意,押着这几人往屋子里去,等着他们的正是廷尉监吴冷西。
  “爹!”突然,一个女子惊恐的叫声在这阵骚动中响起。
  前头那几人本已至门前,其中一位长者顿足回首,众人便齐刷刷唤了声“亭长!”,话音刚落,“反正是死!”一个青壮汉子忽一声怒吼,“拼了吧!”他霍然起身,眼见就要往郑重身上扑去,这边众衙役一拥而上,很快擒住这汉子,不知谁断喝了一句“刁民!”,把他推搡至郑重跟前,朝他腿窝一踹,汉子双腿一软扑通跪地,面上却是不屈。
  郑重抬眼审视这汉子:“反正是死这话怎么说?谁要你们死了?”
  汉子气哼哼扭过头去,一旁的衙役看不过,上前就要扬手,被郑重用眼神止住,郑重把目光放远,望了望众人:“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就是原西仁里的村民,而且你们这里头除了庄姓夫妇及其近房二百余口人不在,剩下的都在这里了。诸位放心,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杀人的。”
  几句话一说,方才还骚乱不止的人群死一般沉寂了,个个缚舌交唇,无人再言。
  那汉子默了一下,忽抬脸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郑重眉毛一挑,上下看他几眼,并未搭腔,只等着里头吴冷西问完话,就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遂不急于这一时,命这汉子起身,仍回人群里,愿意跪就继续跪着。这会郑重想的却是另一事,方才这汉子带头引乱,后头那些个年轻人便跃跃欲试,可见今日带人来是对的,民心一动,那就是要生乱的前奏,自古皆然,有一个领头的,云集呼应,事情便是这么起来的,如此纷纷纭纭想了半日,等回过神,抖了抖大氅,来回踱起了步子,一阵风过,压在枯枝败叶上的雪簌簌而落,眯得人眼有一瞬的不清,郑重听见后头吱扭一声,循声望去,门开了,那几位长者先行露面,已然换做一脸轻松,随后而出的吴冷西倒神色平平。
  “大人,回去吗?”郑重上前问道。
  吴冷西点了点头,转脸吩咐道:“把他们带回廷尉署。”说完系紧披风上马,一行人见如此,纷纷跨上马去,墨一样的披风在疾驰中不断向后翻飞,那些本长跪于地的百姓终颤颤起身,伸长脖子张望,直到廷尉署一众人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
  同官仓一案相比,此案并无任何侧枝斜杈,所有罪责皆集中于顾未明一身。先是强掳庄氏夫妇一子一女,再持权要挟建康县府衙小吏,令其在上报廷尉的中途不得不曲意迁就,毁庄氏夫妇状词及府衙出具的案牍文书。却不料庄氏一脉在西仁里亦属大姓,众房头见迟迟等不来府衙一点消息,族里有些见识的,便出主意要让此事直达上听,直达上听,自然是准备向巡城御史告状,或者是直接跑去建康挝登闻鼓。
  只不过尚未能行,某日夜里,西仁里忽现一队人马,连夜把庄氏一族二百余人活埋坑杀,上至耄耋,下至婴孩,无一幸免。周围邻里虽闻声响,却抱头缩颈不敢问津,直到这一众人扬长而去。剩余百姓自知西仁里既得罪乌衣巷顾家人,怕顾家人就此屠村,待人一走,竟连夜拖儿带女一并从西仁里外逃避难。
  等到廷尉署安抚人心,软硬兼施,村中几位年长老人,终吐实情。吴冷西不敢有丝毫耽搁,得了事情真相后立刻赶往乌衣巷,见到成去非时把事情原原本本说透,却看成去非脸色越发难看,似在极力忍着不发作,已然气到了极点。
  他本以为不过是顾未明一时淫=欲作祟,惹得西仁里百姓避之不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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