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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青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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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王兄劝我,可以放弃交易的利益,换取燕王府的感激,或是补偿。可是燕王府的感激和补偿对我有什么用?让长辈转圜,交易,他们得到他们的面子,他们获得他们的利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沈朝元自顾自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你们能给我的东西再多,对于我而言分文不值。”
  月国,那么遥远的地方,又是敌对国,去那里带上再多财富又有什么用?有几分属于她?
  如果月国的王对她不满意,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表哥建议我利用这个机会赚取利益,我王兄建议我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我凭什么要忍?刚来京城的时候,我寄人篱下,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如果不乖乖待着,连祖父的疼爱也失去我就什么都没了。那时候我只指望早日得到封号与封地,然后去过自己的日子。”
  为了这个愿望,她绞尽脑汁才想出办法说服那位名医。
  她吃了一年的药,推迟月信,只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她是石女,断绝谈婚论嫁的危机。
  可是皇帝一句话就让她做的全部努力都变成了无用功。
  ——我忍了皇帝,忍了祖父,还要忍你吗?
  “现在什么也没了,真的没了,你能给我什么,请陛下回心转意吗?”沈朝元慢吞吞走到沈朝亚面前,只消抬起下巴,目光便会从她头顶掠过去。不知不觉,她也十七岁了,身材比寻常人更高挑,到了沈朝亚身前,还比她高过一头。
  沈朝元盯着她的发旋,轻声问:“你能请陛下收回成命吗?”
  “哐!”
  一声巨响。
  文思亲自用卧房里找到的宝剑,砍断了卧房的支柱。轰隆一声,奢华的郡主卧房就此毁于一旦,金银珠宝,名画瓷器,全部都被粗实的木材砸碎,掩盖,纷纷扬扬飞起漫天沙尘,而后又轻轻飘落。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朝亚被这声巨响吓得濒临崩溃,失声大叫。
  沈朝元抱着双臂欣赏了一会儿。
  “我看你还蛮可怜的,算了,放过你吧。”她突然说出这句话,而后很爽快地领着人走了。
  她转身的时候毫不犹豫,有好几次沈朝亚都以为她会回头,但没有。
  她确实走了,带走了那几十人,包括杨柳和文思在内。
  真的?
  沈朝亚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她的眼角还有刚刚凝聚的泪珠。她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她几乎要大哭一场,即使是当着自己最讨厌的人面前。可是,她连嚎啕的声音都没发出,沈朝元就这么走了,理由竟然是看她太可怜?沈朝亚一时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觉得屈辱还是庆幸。
  她实在无法理解,沈朝元怎么会如此痛快地离开。
  沈朝亚诧异到半天都挪不动步,甚至不敢叫人追出去看。直到过了很久,沈朝元也没回来,她才渐渐相信这个人是真的离开了。她这才稍微动了下,半边身子都麻了,差点摔倒。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桃花扑上来扶住她,沈朝亚看着桃花的脸,联想起另一人便问:“常玉呢?”
  “她还趴着呢,好像受伤不轻。”桃花忙说。
  沈朝亚环顾四周才发现不少侍女都和自己一样胆怯地僵在原地,她想到了自己,顿时勃然大怒:“一个个的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看看那些侍卫都死哪去了?我刚才都差点摔了,怎么没有一个人敢来扶我?常玉!你给我爬起来,趴在地上装什么伤,刚才那沈朝元到我面前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护驾?”
  她将院子里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只有搀扶她的桃花逃过一劫。
  桃花暗自庆幸,笑吟吟地说:“那沈朝元已经走了,郡主,没事了。”
  没事了?
  沈朝亚重新将院子扫视一遍,到处是破砖破瓦,她的新房被夷为废墟,谁能想到这里是刚刚新建的郡主府?堂堂陈留郡主府,现在却连山野的破庙都不如!怪不得沈朝元走得那么爽快——她要做的已经做了,她已经把自己的郡主府夷为平地,这就是她要的!
  “啊!”沈朝亚尖叫一声,狠狠一巴掌将瘦弱的桃花抽倒,“这全都怪你!怪你!”
  她奋力地踢在桃花的肚子上,腰上,脸上,直到不断痛呼与求饶的人渐渐无了声息。
  

☆、鸽子失踪

  
  京城里流传出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金城公主带人闯入陈留郡主府,把郡主府砸了。
  第二个消息是陈留郡主府里死了一个侍女。
  按说死了一个侍女不稀奇,稀奇的是有人特意传播,于是便有好事者想打听这侍女是怎么死的,至此便又传出了第三个消息,那侍女竟然是陈留郡主亲自打死。这消息口口相传,聊作谈资,倒也很有市场。
  毕竟,陈留郡主在许多京城贵女的眼里,实在是傲慢太过。
  锦上添花是贵人们的擅长,落井下石也是。
  也有人问金城公主是谁。
  这封号听起来很新鲜,像是个胡诌的,不过有知情人说到她便是曾经的涪陵县主,再提起那场笑话般的笄礼,不少人便知道这是谁了。那么这位金城公主又为什么要去砸陈留郡主府?马上有新消息暗指向安国侯的叶夫人孙惠宁,她在笄礼做执事,她的侍女受了外甥女的指使。
  把人家笄礼上的祝辞换成悼亡诗?这沈朝亚太不懂事,终于有人能治她。
  这些消息两相结合流传很广,许多人再谈起陈留郡主时便忍不住皱眉头。
  很快,大家的兴趣都转向金城公主这个封号,县主怎么成了公主?便引出与月国议和一事。
  与月国议和?为什么要议和?因为打了败仗,输了,被夺走十二座城!
  国事才是最吸引人的,花边谈资成了小节,议和的影响与前景才最令人忧心。
  经过这番运作,人人都知道陈留郡主府被谁砸了,但再也没人将这事当一回事。
  砸了就砸了,主动惹事又平不了,本人挨打都是活该。
  何况金城公主又没叫人打她,可见这新公主反倒更有分寸。
  ……
  “还是郑婵姑姑厉害啊!”杨柳狗腿地给她端来茶,打好扇,谦卑地为她扇风。
  郑婵没喝,依旧站着,平静地说:“你能想到散播消息还算聪明。”
  “可惜漏洞太多,还好有您收尾。”杨柳忙说。
  沈朝元看她卑微的样子觉得可怜,替杨柳说了一句话,“她没经验,下次就能做好。”
  郑婵回头看她一眼,忍着把茶杯掷过去的冲动。换个人说这话,她一定把茶杯砸她脸上。
  还有下次?
  她苦笑:“您再做这种事,就跟奴婢打声招呼吧。”
  要不是她见杨柳太兴奋,抓住询问了几句,她都不知道自家殿下这么虎,竟然带人去把堂堂陈留郡主的新府邸砸了!她当场就把杨柳骂了一通,并亲自操纵了这场小小的舆论战。也幸好这次沈朝元留下开淮,有道理傍身,不然,跟燕王府那么多幕僚打舆论战可不容易赢。
  也是沈朝亚作孽太过,破绽太多,这才让郑婵为沈朝元扳回一局。
  可这事再来一次,她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得这么好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辛苦,你放心,有下次我一定告诉你。”沈朝元道。
  连下次都预约了,郑婵的笑容更苦涩了。
  “好吧,你们都回去休息,我也要好好睡一觉了。”沈朝元小手一挥,便准备关门。
  郑婵连忙提醒她:“殿下,还有他。”
  她往外一指,在台阶下立着一人,文思只穿了一身常服,低头站在那。
  “文思来做什么?”沈朝元疑问道。
  “他是来认错的。”郑婵道。
  这是郑婵对文思的要求,杨柳好歹是个小城里的新人,做侍女不久,不懂京城里的规矩,姑且可以算作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文思却不同,他在晋王手下多年,对京城里的各种潜规则了如指掌,怎么也能陪着沈朝元胡闹?她让文思向沈朝元认错,也是为了借着他的口让沈朝元明白这次她确实太过分了。
  有些事,就算称不上做错,也不应该做。
  她还指着文思给沈朝元上一课,这些在沈朝元面前刷恶感的话,她自己是绝不肯说的。
  “那你让他过来吧。”沈朝元点点头,重新在桌边坐下。
  很快,郑婵出去了。
  杨柳则留在屋内陪着沈朝元,文思慢吞吞进屋,行了一礼就在进门两步的位置站定。
  沈朝元没勉强他坐下,问他要说什么。
  “请殿下恕罪。”
  “我原谅你。”沈朝元知道他是来认错的,对他这句发言并不意外。
  可是文思说:“属下想请您恕罪的是,属下并不是来认错的,只是如果不这样说,郑婵可能不会允许属下来见您,所以我才会对她有那番说辞。想请您恕罪,属下并非有意欺瞒。”
  “你不是来认错的?”沈朝元稍微有点感兴趣了,“那你来找我要说什么?”
  “属下想跟您一起去月国。”
  说完这句话,文思便低下头,等她决断。
  他以为他要等好久。
  可是沈朝元没有疑惑,没有迟疑,没有经过太多思考便开口说:“好啊。”
  文思诧异地抬起头:“你刚才是不是答应了?”
  “是啊。”沈朝元问,“难道你又改变主意,不想去了?”
  “不,不是!”文思又惊又喜,“属下没想到您真的肯答应。”
  “这有什么,反正去月国是跳火坑,你乐意跳我还拦着你吗?”沈朝元随意地说。
  这话有点不好接,文思讪笑一声,“那属下便告退了。”
  沈朝元点点头。
  文思悄悄抬头看了杨柳一眼,缓缓退出卧房。
  他一走,杨柳便立刻问沈朝元:“您不是说笑?您真的打算带他一起去月国?”
  “我也需要一个保护我的人嘛。”沈朝元说,“他挺厉害的。”
  这是去过陈留郡主府一趟后,沈朝元得出的结论。
  “可是……可是……”杨柳纠结万分,“青黛也会武功,她也很厉害!”
  “多一个也无所谓,反正他乐意,是他求我又不是我求他。”沈朝元慢吞吞地说。
  “可是……”杨柳努力要想出一句话来反驳她。
  沈朝元提前扼断了她的话,“他想去月国,不是因为你?难道你不愿意让他陪你?”
  杨柳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说,顿时无措地慌了神。
  “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杨柳提高音量说。
  “那就没有吧,我猜的。”沈朝元懒得跟她争论,索性附和她。
  杨柳想走,又没法不管他,忍不住说:“文思无父无母已经很可怜了,如果去月国……”
  她很想说,如果客死异乡会更可怜,但想想客死异乡的成员里还有沈朝元和自己,这种话便很难说出口了。可是她一时之间又想不到更加贴切的话,便只好呆滞地顿住。
  “我不会拒绝他,不如你自己跟他说。”沈朝元道。
  “是……”杨柳颓丧地出了卧房。
  沈朝元关上门,却打开窗户,留出一道足够宽的缝隙,至少能容纳一只鸽子。
  可是她在床上坐了很久,都没等到那只鸽子。
  这段时间里,它每天都会来一次,每次都送来一张纸条,说的并不是多么有趣的话,但光是看到盛森渊熟悉的字迹,她总是很安心。可是今天的鸽子没有来,它的纸条也没来,沈朝元又等了很久,直到深夜,鸽子都没来过。从这一天后,再也没有鸽子飞来正月园。
  沈朝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不知道那只鸽子是从哪里飞来的,所以想找回去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够坐在固定的地方等待鸽子的办法,如果它不来,她便只能自己胡思乱想。为什么鸽子不再来了?她认真地思考了很久,却想不出理由,要么是不合理,要么是合理她却不愿意深思。
  第三天,一位意外的客人造访了正月园。
  不是鸽子。
  也不是陌生人。
  当沈朝元在院子的躺椅上等待鸽子时,她忽然感觉到附近的气息变得安静了。本来有人说话,却突然同时住嘴。这种安静也体现在杨柳的脸上,她僵硬地停下动作,看向了沈朝元背后。
  怎么回事?
  沈朝元一愣,便随着杨柳的目光一起朝着后方望去,当她看清客人的脸,也忍不住呆住。
  郑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沈朝元立刻回过神,从躺椅上下来,走向拱门处,朝来人拜倒:“祖父。”
  晋王沉着脸,神情复杂,脸色不算好看,但比笄礼结束时的样子红润许多。
  “今天燕王来见我了。”这是他走进正月园后说的第一句话。
  沈朝元明白他的来意了。
  她直起腰:“燕王殿下见您时,提到了我吗?”
  “你可以称呼他一声七叔。”晋王道。
  “不要了吧。”沈朝元眉眼弯弯。
  晋王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郑婵适时地走出来说:“殿下,不如去旁边的屋子里说话,奴婢已经准备了热茶和点心。”
  晋王沉声道:“可以。”
  沈朝元向他微微躬身:“祖父先请。”
  “还算懂事!”晋王抛下这句话,便大踏步走向郑婵引向的屋子。
  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沈朝元望着杨柳:“你留下,如果看到一只鸽子,叫它在这里等我。”
  “嗯?”杨柳懵着脸目送她的背影。
  

☆、名存实亡

  
  郑婵请晋王去的是一个闲置的屋子,比照着沈朝元第一次见到晋王时那间大屋布置。在正中央面对大门的位置是主座,在主座两旁则各自排着六个座位,依次直列。每两个座位间有一个齐扶手高的小桌。
  晋王自然是在主座入座。
  沈朝元跨过门槛时斟酌了一下,走到主座右手边第二个椅子落座。
  与晋王隔着一椅一桌。
  晋王并不在意她的选择,等她坐好。
  沈朝元边坐下,边先行提问:“阎王殿下来这里是为了陈留郡主吗?”
  “原来你知道。”晋王冷冷说。
  “我带人去她新府邸砸了她家,这事京城里不少人应该都听说了吧。”沈朝元道。
  “我还当你会在我面前装几句傻。”
  “没有必要。”沈朝元道。
  晋王等她说下一句,却只等到她端起茶来喝,边无辜地望着他。
  “你……”
  “是。”沈朝元微微一笑,作出乖乖听训的样子。
  晋王见到她的表情反而更生气了,他问:“你竟然还有脸朝我笑?”
  “哭丧着脸,您应该会更不高兴。”沈朝元说。
  晋王不得不在心中承认她说得对,但此刻他当然不能轻易被她制住,冷声道:“你敢顶嘴?”
  “孙女知错。”沈朝元搁下茶杯,起身朝晋王深深地鞠了一躬。
  “坐下吧。”
  “是。”沈朝元重新端起茶杯。
  晋王盯着她手的动作,张了张嘴,终究不乐意跟一个晚辈争执小节。他转口提起来此的正事,“燕王来拜访我,替他女儿向我道歉,陈留郡主年轻不懂事,没想到换一个祝辞会惹出那么大的麻烦,她已经知道错了。”
  “嗯,我不计较。”沈朝元附和的一句话把晋王噎得半天说不下去。
  “你不计较?”晋王道,“你把她的新家都砸了!”
  “那不是活该嘛。”沈朝元笑容不减,“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听说的。”
  “你砸了别人的新家,还说她活该?”晋王吼道,“她年纪小,你也年纪小?”
  “我就比她年长两岁,也大不到哪去。”沈朝元冷静地说。
  “……”
  “祖父,您要不也喝口茶吧。”沈朝元不变的笑容感染力强烈,“这茶清心明目,很有用的。”
  晋王举起茶杯,狠狠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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