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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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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觉得他确实病的不轻。
叶裳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含义,对她道,“我何止病的不轻?我是相思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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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更~
第八十九章 威胁婚约
什么叫做相思成狂?
苏风暖失语半响,红着脸羞愤地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你够了啊。”
叶裳顺势放开她的手,“我对我的病透彻得很,半丝都没说错。”话落,他挑眉,眉梢微沉,“难道你刚刚说的不是真话?”
这副神色,这副语气,摆明了如果她敢摇头,他就要她好看,随时可以变脸。
苏风暖撇开头,妥协,“真话,真话。”
叶裳扬眉看向叶昔,眉眼露出得逞的笑意。
苏风暖觉得他这么多年都白活了,时光倒回去十二年前,稚龄的他都比现在像大人的样子。
叶昔负手而立,清贵的世家公子底蕴在他身上一览无余,此时他面带微笑,看着苏风暖和叶裳,眼底有那么一丝不明的意味。对上叶裳斜睨挑衅过来的眼神,明显的昭示自己主权的态度,也未曾改了他笑容里别致的意味,他笑着说,“表弟放心,我不擅饮酒。”
叶裳眯了眯眼睛,同样意味不明地道,“那就好。”
苏风暖懒得再理他,觉得再待一会儿,她一准受不住拿剑捅他,对叶昔说,“师兄,外公知道你来京,请你去府中做客。”
叶昔笑着点头,顺着她的话说,“外公太客气了,不用他请,我也是要去拜见的。走吧。”
苏风暖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叶裳倚着门框,听见叶昔的那声外公,脸沉了沉,凉凉地说,“表兄还是要注意对王大人的称呼才是,免得有心人揣测,生出事端,毕竟这里是京城。王大人只有三个外孙子,可不曾又多出了谁。”
叶昔失笑,“师妹与我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妹,她的外公,我称呼一声外公原也没错。”
苏风暖深以为然。
叶裳刚要再发难,陈述已经折转了回来,大声问,“苏小姐要走了?”
苏风暖收起了一肚子的愤懑,对陈述笑着点头,“叶世子和二公子还有正事儿要忙,我便不多打扰了。”
陈述点点头,见叶裳站在门口,视线凉凉的,没有送客的打算,便自己送她和叶昔出府。
来到容安王府门口,苏风暖谢了陈述相送,和叶昔上了马车,离开了容安王府。
陈述见王府的马车离开,转回身,快步折了回去,见叶裳还站在门口,明媚的阳光也不能让他洗去面上身上的阴霾,他看着他,不满地嚷,“喂,人家苏小姐不计较你百般刁难,给你看了病,开了药方,你怎么还这副冷冰冰好像她欠了你多少银子的样子?”
叶裳冷哼了一声,“她本来就是欠了,八百辈子都还不完。”
陈述一呆。
叶裳看了一眼天色,转身回了屋。
陈述也看了一眼天色,觉得这太阳一直挂在天上啊,东出西落的,没变过,这叶裳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离开容安王府,上了马车回王府的路上,苏风暖没了叶裳的搅乱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叶昔靠着车壁,看着苏风暖一下一下地揉着眉头,随着她手轻揉的动作,蹙着的眉心渐渐舒展,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地舒展开了。他微笑地看了她半晌,才开口,“师妹这些年可真不容易。”
苏风暖手一顿,抬眼看叶昔,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无奈地道,“越活越回去了,跟三岁的孩子没两样。胡搅蛮缠,无赖至极。”
叶昔轻笑,看着她无奈郁郁的模样,笑着说,“总归是被你惯的,怨不得他。”
苏风暖彻底无语,她什么时候想惯出这么一个无赖混蛋了啊,那无赖混蛋拧巴倔强的破性子,能不能把他塞回去重新改造?
叶昔似乎能看透她心里所想,摇头,打破她的美好愿望,“不能了。”
苏风暖嘎嘎嘴,深深地叹了口气,郁卒地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叶昔大乐。
苏风暖一心郁闷,对面坐着的这人乐得开心,她抬眼瞪他,“师兄,幸灾乐祸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会遭报应的。”
叶昔瞅着她,更是乐得开心,“这天底下,你这小丫头就从来没怕过谁,连师父的胡子都敢扯,气急了连师父都敢打,活脱脱一个小魔王。我本以为,你任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如今可算是见识了这个第一。正所谓,东风压倒西风,别说我以后遭不遭报应了,如今你可不是正在遭报应?”
苏风暖闻言几乎被噎断气。
叶昔似乎心情很好,瞅着她半晌没言声,一副愤恨至极却又被无可奈何被他快噎死了的模样,着实好笑,他笑了一会儿,对她说,“表弟在意你,又没什么不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是一段大好良缘啊,姑姑在天之灵,当欣慰了。”
苏风暖所有情绪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一下子如潮水一般退了去,低下头,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神色,小声说,“什么大好良缘?孽缘还差不多。”
叶昔瞅着她,挑眉,“容安王府的叶世子与将军府小姐门楣相对,你与他又自小相识相知,你对他又娇惯爱护至此,怎么不是大好良缘?”
苏风暖摇头。
叶昔蹙眉,“可有什么为难之事?”
苏风暖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清澈,无波无澜,摇头,认真地说,“师兄,没有什么为难之事,不过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叶昔眉头蹙紧,看着她半晌,也认真地道,“师妹,我们也认识七八年了吧?我还记得,当年,你对师傅说,要学把江湖攥在手心里的武功,为了护一个人,终此一生。师傅说没有,你一生气就说不拜他为师了,另外去找天底下武功最厉害的人。他不依,你就撒泼打滚,揪了他胡子,把师傅下巴揪的红肿一片。”
苏风暖想起当年,忍不住笑了,“师兄记性真好。”
叶昔看着她,“后来师傅说要将江湖攥在手中,不是武功有多厉害就能办到,而是要懂得抓住人心,学谋心之术。”
苏风暖点点头。
“于是,师傅倾毕生所学,不止教了你武功,也教了你谋心之术,还教了其它。”叶昔又道,“后来,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几年,果然将江湖攥在了手中。”
苏风暖又点点头。
叶昔看着她,“师妹,你对谋心之术,可谓是炉火纯青,能看透别人的心,不可能看不透自己的心。表弟的心明摆着放在你面前,你当看得透。而你自幼便天赋聪颖,异于常人,自己的心当该也看得透,他对你的心与你对他的心,未必不一样。”
苏风暖静静听着,没说话,也没反驳。
叶昔瞅着她,“如今你这样说,我却不懂了,到底为何不是良缘?却是孽缘?”顿了顿,他道,“你知道从师父去了,师兄这些年凭地无聊,没什么事儿时,闲心和好奇心最多。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也忍不住想一探究竟,给你挖出来。”
苏风暖失笑,看着他,“师兄,你真是太闲了,至今叶家主还没押你回去接手叶家吗?”
叶昔道,“祖父是想押我回去,恨不得我立马接手叶家,不过你知道的,跟师傅和你待久了,我这心肠啊,也坏的快死了,我若不是自愿,他押不回去,几百年的世家基业我也不看在眼里,束缚不住我。”
苏风暖默了默,瞪着他,“我心肠好着呢。”
叶昔挑眉,“没看出来。”
苏风暖道,“那是你没长一双看出来的眼睛。”
叶昔失笑,“你说不说?我这好奇心可是不容易打发的,今日你外公请我喝酒,我不擅饮酒,但又不能推脱,一旦喝醉了,胡言乱语几句,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风暖翻白眼,“师兄,这威胁人的伎俩,我从小就用惯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叶昔一默,“那这样说吧,师傅临终前,嘱咐我照顾你,你的终身大事,我更该上心。表弟待你极好,而你对他也舍不得伤半分,我就把你们这两根麻花往一块儿拧拧?做一回月老,牵一回红线。”
苏风暖看着叶昔,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说,“师兄,师傅临终前,你赶回去,只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可是没听到前面那些话,他就挺不住去了,你可知道,前面他都跟我说了什么话?”
叶昔瞅着她,“我当时问你,你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苏风暖也瞅着他,笑吟吟地说,“你只听到师傅让你好好照顾我,却不知道,师傅前面的话与我说的是,让我以后嫁给你,由你好好照顾我。”
叶昔一怔,顿时呆了。
苏风暖看着他这副愣住呆住的样子,鲜少有什么事儿,让她这个师兄如此模样的,她顿时一腔郁气没了,心情大好,十分开心地看着他,“师兄,这是真的,我可没骗你,如今你知道了,这是师傅临终遗言,你难道还想帮我去牵别处的红线?那你头上可就戴了一顶大绿帽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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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更,明天见~o(n_n)o~
第九十章 洞悉人心
叶昔呆愣了半晌,才瞅着她说,“不可能,你这小丫头胡诌,师傅怕你在外面混闹,挨揍挨人欺负,才让我照顾你。在这以前的话,估计是嘱咐你少做点儿孽,免得遭报应。”
苏风暖叹了口气,“你不信就算了,地底下去问师傅好了。”
叶昔顿时伸手狠狠地敲了一下苏风暖的脑袋,“小丫头,你这是咒我呢,师傅好不容易摆脱你我这俩麻烦,肯定不待见我再下去烦他。”
苏风暖被敲了一下,揉着脑袋,也不恼,想着她寻常惯于胡闹,她这个师兄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十分之喜欢胡闹,他那个疯道士师傅以前总喜欢以折磨人为乐,后来收了他们为徒,自己遭了报应,被他们两个折磨的苦不堪言,死的时候笑的可开心了,口口声声说总算摆脱他们了,让他们活久点儿,别去地底下找他,他想清静些年。
她看着叶昔,想起以前的事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叶昔似乎也想到以前的事儿,也忍不住笑了。
苏风暖还是不想他太欢乐,对他说,“师傅临终前,确实说了这样的话,师兄若是不信,我这里有听音铃,你知道,听音铃能记忆声音的。我把师傅临终前的话记忆下来了。”
叶昔扬眉,“信你才怪。”
苏风暖瞅着他,笑的不能再开心,“你还别不相信我,这就给你听。”话落,她伸手入怀,捣鼓半天,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小风铃,她将风铃递给叶昔。
叶昔伸手接过,在风铃上轻轻弹了弹,风铃没动静,他抬眼看苏风暖。
苏风暖瞅着他说,“哦,为了怕它在我身上总乱响,我用了点儿内力将它给禁锢了,你用师傅教的破春风指法,破了禁锢,自然就听见了。”
叶昔闻言指尖凝聚了指法,又弹了弹风铃。
须臾,风铃响起了一串悦耳的响声,响声之后,便是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断断续续,但还是叫人听得清楚。
的确……
的确是临终遗言……
叶昔手一抖,风铃掉在了他腿上,他抬眼瞅着苏风暖。
苏风暖听着风铃内传出的声音,一字不差地听了一会儿,看着叶昔的模样,更开心了,感慨说,“果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我自己独自听了三年,还是与师兄一起听最开心了。”
叶昔看着她,瞪眼半晌,伸手拿起风铃,又听了一遍,果然是真的。他用破春风弹了弹风铃,重新锁了禁锢,它顿时没了音。他拿着风铃问苏风暖,“你竟然真用它记忆了师傅临终遗言,你……你可真是……你记忆它做什么?”
苏风暖眨巴了眨巴眼睛,无辜地说,“师傅只有我们两个弟子,我当时以为你赶不去见他最后一面了,想给你留点儿念想,我也想自己以后时常能听到这疯老道的声音,所以,就记忆了它,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谁知道,你今天非要逼我。”
她说的太无辜,语气无辜,表情无辜,整个人都在诉说着她的无辜。
叶昔却觉得她这副样子才是最不无辜的人,她一定故意的,这小丫头从小到大,做什么事儿都不是没一定道理的。他瞪着她半晌,清贵雅致名门世家底蕴的良好风度荡然无存,声音从牙缝挤出,恶狠狠地说,“臭丫头,你做的好得很,真是好极了。”
苏风暖点点头,笑成了花一样,“我也觉得我做的不错,师兄好久没夸我了。”
叶昔猛地挥手挑开了车厢帘幕,看向外面,恼怒地说,“停车。”
这时,马车正走在街上,车夫闻言立即停下了车。
叶昔顿时跳下了马车。
苏风暖伸手拽了他一把,没拽住,也随着他跳下了马车,繁锁的衣摆拉出长长的弧度,但因为她动作利索,倒也没刮到哪里,她看着叶昔,“师兄生什么气啊?说起来,你我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叶昔额头跳了跳,回头剜了她一眼,抬步就走。
苏风暖立即拽住了他衣袖,生生地用了力,将他拉得止住脚步,“只要你不再牵红线,我也不对你逼婚。”话落,她道,“你若是乱牵红线,我也少不了要拿着听音铃去找叶家主逼婚了。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祖父十分敬重师傅,一旦听了他临终遗言,这婚事儿,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叶昔额头冒起了青筋,扭头瞅着她。
苏风暖仰着笑脸,阳光打在她脸上,丝毫不畏惧,威胁起人来,也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但她这样开心至极的明媚笑脸里,在叶昔看来,里面却住了一只大恶魔,实在可恶至极。
叶昔瞅了她半晌,见她始终开心着笑意丝毫不减,他额头的青筋慢慢地褪去,忽然笑了。
苏风暖眨巴了两下眼睛。
叶昔笑看着她,“小丫头,心眼子真弯,威胁起人来,果然最拿手。你既然这样威胁我,我也不探究了。但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那小子可禁不住你这样,到时候伤了他,你可别心疼。”
苏风暖顿了那么一瞬,放开他袖子,轻轻扁嘴,“心疼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叶昔哼了一声,拂了拂被她拽得褶巴的衣袖,抬步走向不远处一家墨宝阁。
苏风暖跟在他身后,“师兄去墨宝阁做什么?这是你叶家的产业吧?”话落,她“唔”了一声,说,“去外公府里做客,是要给外公送见面礼的,彰显你世家良好的脾性和教养,外公最喜欢泰安的香浅墨砚,就送这个吧。”
叶昔脚步一顿,回头瞅了她一眼,“师妹这洞悉人心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了。”
苏风暖笑着说,“师兄其实也不差的,总归咱们俩是一个师傅教的。”
叶昔转回身,有些恼地进了墨宝阁。
苏风暖收了笑,抿了一下嘴角,又笑了,跟了进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墨宝阁,彼此说着话自然牵扯了心思,都没注意临街一辆马车驶过来,车帘子挑起,正露出许云初的脸,向这边看来。
马车内,除了许云初,还坐着他的妹妹许灵依。
许云初将车帘子挑起时,许灵依自然也看到了进了墨宝阁那一男一女的身影,她看了一眼,又偏头看许云初,问,“哥哥,那二人是谁?不曾见过。”
许云初往别处扫了一眼,看到了王府车牌的马车,他若有所思,“听说昨日苏府小姐和叶家公子一起回了京城。那二人莫不是苏府小姐与叶家公子?”
许灵依闻言愣了一下,“那人是苏风暖?”
虽然刚刚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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