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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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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虽说是堂姐妹,但皇室与亲王府,哪怕同出一脉,还是隔着君臣之礼。
    沐恩郡主对眼前人心中是带着敬畏的,闻言连忙颔首,“这个我清楚,您就是不交代,这不该说的话,我们周家也是一个字都不会泄露的。”
    “嗯。”
    蕙宁公主轻轻应了,若有所思的再问:“德安侯府答应保密了?”
    “陆老夫人是聪明人,利益权衡,她当然选择认下琼姐儿这孙女的。”
    “这些年,也难为了陆家。”
    蕙宁公主心有愧疚,缓缓再道:“德安侯在朝也是兢兢业业多年,你回去同舅父说一声,能帮衬一把的时候就伸个援手。
    他们,毕竟养了琼姐儿一场……”
    她口中的舅父,便是周太后的兄弟,荣国公爷。
    沐恩郡主颔首应好。
    蕙宁公主张口再要说什么时,含碧的声音又响在帘外:“公主,陆二姑娘过来,说是要拜别回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六章 欲拒还迎

两人对视一眼,蕙宁公主冲外言道:“请陆姑娘进来。”
    含碧应了“是”,随后请了陆思琼进来,又躬身退出。
    陆思琼倒是没料到大舅母亦在这儿,惊诧了一会行了礼问安:“公主、舅母。”
    或是因告知了身世,沐恩郡主再听她喊自己“舅母”时,竟有些坐不住。
    虽说她与隆昌公主亦为同宗,但感情算不得要好。早年尚在闺中时,每每宫中有宴,出府前母妃父王总交代她不能得罪内宫贵人,尤其是隆昌公主。
    隆昌公主,早前实则称得上刁难任性,因受尽宠爱,娇气蛮横极了,偏生先帝又独喜她那性情,宠得越发放肆。
    可谓是整个大夏朝,无人敢惹。
    是以,当后来和亲待嫁前发现她有身孕,当时亦是惊呆了众人。
    当然,沐恩郡主早年是不知道的,还是后来陆思琼被袁医女抱回京城,辗转到荣国公府。
    她身为长房长媳,老夫人才告知了她。
    周家旁人,是丝毫不知情。
    因此才说事关重大。
    陆思琼站在屋中,心下有所揣测,暗想着大舅母过来,定也是与蕙宁公主商量自己的事儿。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别人的麻烦,莫名的就有些忐忑。
    刚刚被龚景凡说笑逗散的阴霾似乎又回到了心头,她有些排斥再想这些。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扇下,掩住了眸底的波澜。
    “公主,我出来已有许久。该回侯府了,特来拜行。”
    蕙宁公主和善的拉过她,笑道:“怎么又见外了?不是与你说了,私下的时候喊我姨母即可。
    德安侯府那你放心,他们知道是我留了你在公主府,不会有什么的。”
    她是知道他们应对周全,陆家不会为难自己。
    但不得不说。自己与陆家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了。
    她在侯府,再也没有当初的气势了。
    陆思琼心知自己是外人。而一个外人,无论是宋氏、祖母还是其他几房,她又有何资格再要求什么,或者指手画脚些什么?
    诚如在祖母心中。自己已不是陆家的一份子了。
    她知道回去尴尬,处之不自然。然而留在公主府,她又能做什么?
    刚听龚景凡说了许久的话,心情已开朗许多,但总是留在这,也没道理。
    再怎样,她还是得回侯府。
    只是离开前,她很想知道自己早前的问题,蕙宁公主是怎么想的。
    她能去见呼韩邪一面么?
    不知道为何。再得知了自己是隆昌公主之女的真相后,想见呼韩邪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她觉得,她有很多话想问。可细细一想,又不知该问什么。
    人心总是这样矛盾着,此刻大舅母在场,她竟也不好开口。
    只顺着公主的意思,又喊了声“姨母”。
    后者满足的一笑,捏着她的手望了眼外面。轻道:“现在外面日头正大,你身子又不好。仔细中了暑气,倒不如等晚些时候再让凡哥儿送你回去。”
    她这样说,陆思琼当然不能说不好,只得点头。
    沐恩郡主又把她招过去,寒暄了半晌,“你外祖母最近也念叨着你,说是许久没见你了,得空的时候过去看看她。”
    说完似乎也意识到了尴尬,之前派人去请琼姐儿却被德安侯阻拦,又联想到对方在陆家的处境,改了语气添道:“看着方便的时候,还是要出来走走的。”
    “我知道了。”
    三人说了会子话,都很巧妙的避过了陆思琼身世的话题。
    而侯在外面的龚景凡终于没耐住性子,自外走了进来。见到沐恩郡主时,微微一愣,行了礼问安,随后又转身,问陆思琼:“怎么这样久?”
    他就没想明白,怎么道个别会要这么长时间,敢情是在里面话家常了?
    有些忧伤,她定是忘了,自己还在外面顶着热气等着呢。
    眼神瞬间就有些哀怨。
    哀怨……
    陆思琼被瞅得发憷,随后似做说明的开口:“公主说让我等会再回府,这会子日头大。”
    日头大,原来她知道外面天热。
    龚景凡轻轻哼了声,也不顾有人在场,情绪直接写在脸上,但见对其无效,又转而看向自己母亲。
    蕙宁公主也通儿子意思,这是在道委屈。
    她把琼姐儿留着说要晚些走,可就要他在外等到晚些时候?
    然谁也没跟她说,自己儿子在外头啊!
    你说,直接陪了琼姐儿进来,还有这么多事吗?
    但亦了解对方的犟脾气,索性让陆思琼随他出去,交代“好好招待”,等晚时再送她回侯府。
    这差事,龚景凡欣然接受。
    就过去,伸手牵了陆思琼离开。
    陆思琼小小挣扎了下,没挣扎开,也不敢动作太大,只好由着他牵手出去。
    一到门外,就费力抽了出来。
    她觉得,这个问题,真要与眼前人谈一谈。
    可某人浑不自知,还格外迷茫的问道:“怎么了?”
    陆思琼抿了抿唇,见廊下两旁皆站了侍女,没出声,走过水廊,一股脑的往前。
    龚景凡只要抬脚跟上,近了前又问:“到底怎么了?”
    青树葱郁,枝叶繁茂,尚且荫凉。
    陆思琼驻足,转头看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以后,别当着人前动不动就牵我手。”
    “你在为这个不高兴?”
    龚景凡的表情有些受伤。低头寻思了会,最后讷讷的回道:“我以为你喜欢的。”
    陆思琼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何时喜欢了?
    他又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我不喜欢。”
    龚景凡侧着脑袋追问:“可你以前没说。”
    “我以前也有挣过的。就跟刚刚那样。”陆思琼还特地强调了一下。
    她自认为还没到可以在人前与男子牵手还处之泰然的地步!
    龚景凡的脸色十分无辜,“可是、可是”了半天,他耳际一红,望向远处接着才继续道:“不是说女儿家的意思要反着领会么?
    那个、那个什么欲拒还迎的……所以你每次动,我都以为你其实是喜欢的,毕竟后来你也就不动由着我牵了。”
    他一直以为是这个真理儿。
    欲拒还迎……陆思琼瞠目,“这谁教你的?”
    龚景凡摇头。很有骨气的没吱声。
    他才不会告诉她,因为最早每次两人相处时都吵得面红耳赤。所以才会去问别人男女相处之道呢。
    他坚决不出声。
    陆思琼心恼得很,这人显然是被人带坏了,可又不能真与对方谈论女子面对男子时什么“欲拒还迎”的话题,只好再次道:“那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
    她说完,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得,提步就走。
    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总没动静,不由放下了步速。
    又等了会,还是没动静。
    这毕竟是在公主府,她根本不熟悉,没有人领路,她亦不知道出了公主的屋子。自己要去哪里落脚,等那日头降下好回府。
    龚景凡不会是被伤了自尊,不搭理她了吧?
    抬眸看了眼碧空如洗的的天空。艳阳刺眼得很,又忍不住走不到沿路的树下。
    站着站着身子慢慢往后转,余光瞥见那抹红色的身影还在刚刚的地方。虽说隔得远了,但依稀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正朝着她这边方向,身子则一动不动。
    他这是在做啥?
    掌心似乎还带着他的余温,陆思琼有些尴尬。她在公主府不知道要去哪,刚怎么都以为对方会跟上来的。那现在自己难道要回去再找他?
    就这样停顿了许久,那边的人也站在树下许久,还是不动,没有上前也不离开。
    真的在等她走回去?
    陆思琼心中狐疑,然外面的天气毕竟太热,公主府的水榭阁楼是多,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可以随意出入。
    想了想,挪动脚步,还是走了回去。
    就这么一来一回,让她本就虚的身子更是劳累,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原来,她的生辰当真不是四月初二,而是元月三十。
    冰天雪地的日子被引产,又是被师姑一路逃荒回的京城,难怪就算养了几个月,身子个儿和陆周氏原本的女儿差不多大。
    她站到龚景凡身前,还没顾得及说话,准备太手擦一下脸色的汗,胳膊被人一牵动,身子就被人紧紧抱住。
    这夏日的天,还是在外面,而且又是如此亲密的动作,陆思琼刚想提醒对方自己早前说的那话不是玩笑,她是真的不喜欢。
    可还没张口,龚景凡就先笑了,笑声就响在她耳边,呼吸温温热热的,惹得人发痒。
    “我就在想,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回来。”
    这语气可见,龚景凡心情很好,他接着说道:“那日我走在前面,等你追上来,你竟直接转身改了其他道,一点儿都不顾我。
    我那天可气了,你也没问我是不是不高兴。不过现在,我没跟上去,你也知道回头来找我,真好。”
    陆思琼听得云里雾里,那日是哪日?
    她完全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大概的意思听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忒的幼稚!
    “你放开我。”她开口。
    龚景凡转眼就把那信奉的真理抛到了脑后,“不要,你刚没推开我,就是喜欢。”(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七章 亲近

推了叫欲拒还迎,不推就直接认了字面意思。
    陆思琼觉得和眼前人没法交流,天气本就闷热,她又走了许久,被紧紧搂着很是窒息,觉得十分难受,继续重复:“你快松开,我喘不过气来。”
    又热又粘,着实难受。
    “这又不是人前……”居然还挑起字眼来。
    陆思琼脑袋一阵晕眩,推着他胳膊的手慢慢挪下,身前人还在说着什么,完全没听进去。
    眼睛也缓缓闭了起来。
    龚景凡性子迟钝,半晌才反应过来怀中人乖顺得不行,唇角笑着再那唤“阿琼”,半晌没反应过来,才察觉异样。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人晕了过去,面色焦急的连忙喊人,招了路边丫头去请大夫,抱起人就走。
    陆思琼的身体并没有蕙宁公主描述的那么虚弱,早年师姑将她调养得极好,加上自己又懂一些医理,往日注意出行时令,实则嫌少犯不适。
    刚就真的只是一时晕厥,很快就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看到一双布满焦急和自责的眸子。
    “你醒了?”
    他连语气都小心翼翼的,又担心她哪里不出府,道了歉赶忙道:“我让人去把姜太医喊了来,待会就到。”
    “不要紧的。”
    她自己知道,不过是中了点暑气,并不要紧。
    紧接着留意到自己躺在床上。又急切的打量了眼屋子,布置精巧,床帐凉被都是新的。应该是厢房。
    便微微松了口气。
    她撑着床板要起身,龚景凡忙按住她双肩,居高临下的说道:“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起来,刚刚是我不对,我、我以后再也不能那样了。”
    挪动着嘴皮,脸上是不情愿,却还是道了出来。
    陆思琼倒没想到他会这样内疚。反倒觉得过意不去,其实就真的只是一时走得太快有点懵然。并不是对方的缘故。
    还没想着再说些什么时,就见面前人又开了口:“我真不知道你会那么反感,我以为,以为你有些……”
    停顿了半天。那“喜欢我了”几个字也没说出来,最后憋出一句:“以为你不是那么讨厌我的。”
    “我不讨厌你。”
    陆思琼刚接话,只见龚景凡双眸亮得璀璨,“真的?”
    “嗯。”
    她其实从未讨厌过龚景凡,就是他最不给自己好脸色的那阵子,也没厌恶过。
    相反,她知道对方是真心待待她好的人,否则也不会同他有这么多来往。
    可是,就这阵子了解以来。陆思琼也有些看明白了,龚景凡在感情上有些迟钝又无措,不善表达却又急于表现。
    这样的他。有时反让人觉得感动。
    但就是对方这动手动脚的问题……陆思琼有些头疼。
    龚景凡见她又不言语,以为还是生气,再开口又怕说多错多,就无声的站起,去倒了杯凉水给她。
    递过去,表情谨慎小心:“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陆思琼靠起来。依言接了。
    她还在思忖的时候,龚景凡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比起我。你是不是更喜欢和王舅一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心都跳到嗓子上了。
    这算是他许多年来的心结了。
    平时都藏着不去触碰,可刚刚见她与自己相处竟都难受的晕厥了过去,心情落到了低谷。
    非常非常的难受,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自己每每很期待的去周府想与她说话相处,可她总是坐在九王舅身边,听他念诗,学他对弈。
    陆思琼哑然,龚景凡的王舅、九王。
    之前在蕙宁公主屋里知晓自己是隆昌公主女儿的时候还没来细想这个问题,现在再一想,如此说来,自己亦是他的亲外甥女。
    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顿时又白了几分,她曾经竟然……
    简直不可原谅!
    连她自己都鄙夷自己,再想起这阵子的九王,前不久的懿旨、昨儿的是会面,心中百感交集。
    而她这表情落在龚景凡眼中,别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他好不容易问一次,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心被揪得生疼,站起来随口道:“我去看看姜太医来了没,你先好好休息。”
    陆思琼侧首,就见到他格外沮丧的侧容。
    她脱口就道:“我与他不可能的。”
    且不说其他,嫡亲甥舅,又怎么能够?
    她见他脚步不停,想着再道:“你能不能,在这陪我说说话。”
    龚景凡脚步一停,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身,很不确定的眼神望过去。
    陆思琼冲他点头,“你过来。”
    他又坐回床前的矮凳上。
    陆思琼轩寻思了番,总觉得有些事情只能和他明说,否则依对方的理解力,怕是真的难懂。
    她叹了口气,轻轻开口:“我不是不喜欢你碰我,”刚开口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当,忙继续接着道:“只不过你总是在人前这样,让人怎么看我俩?”
    她的这个“我俩”,用得让龚景凡格外开心。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啊。”他出声提醒。
    陆思琼摇头,“婚事还没定呢。再说,就是订了亲,总要注意点言行举止的,你就算不在乎,可我、”
    再说下去自己都觉得是矫情了,但龚景凡沉默了会,倒是也就跟着顺了话接道:“我那次在侯府,是因为看到秦夫人过分,我想,我想护着你而已。”
    这次鲜少的没别过实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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