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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儿 作者:朱藤紫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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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兴儿知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答道:“回娘娘,我家娘娘有夏嬷嬷昼夜在侧侍奉,太子爷又寸步不离地守着,身子已是大好。只是今儿早起听说景公爷进宫探望景嫔娘娘,有些思亲,跟太子爷念叨着要准独孤德大人入宫探望。”
刘才人从来兴儿的话中听不出任何的异常,想了想,又将话题转了回来,问道:“今年的上元夜宴,除命我去请芙蓉赴宴,殿下还有别的交待吗?”
“娘娘您知道,小的进入东宫仅大半年时间,哪里懂得上元夜宴的规矩。
小的来之前听太子爷跟景公爷说起,这上元夜宴原是前太子妃杨氏家中的成例,太子爷觉得好,才立下的规矩。
今年与往年情形不同,太子爷本有些拿不准要不要照常进行,景公爷说要稳定人心什么的,太子爷才命一切照旧。”
来兴儿尽管有些答非所问,他说的却正是刘才人想问又不好明问的内容。
刘才人起身说道:“既是要我去请,你就随我到绮华台走一趟吧,也好给殿下回个信儿。”
来兴儿无奈,只得陪着她去见芙蓉。
芙蓉本不住在东宫,张谅奉调掌军离开,李进忠虽仍兼着这里的主持差使,却几乎不怎么来,皇后不欲别的衙门插手进来,便叫芙蓉搬进了东宫。
芙蓉也怪,偏偏选中了汪氏生前居住的绮华台作为下榻之所,来兴儿记得,王保儿向太子禀报此事时,太子竟莫名其妙地笑了。
芙蓉乍一见刘才人和来兴儿,唬了一跳。待听刘才人说明来意后,芙蓉盯着来兴儿问道:“我并不是东宫中人,太子为何要请我赴宴哪?”
来兴儿回道:“是景公爷向太子爷提起,太子爷才命刘娘娘来相请的。至于为什么,小的不知。”
芙蓉陡然问道:“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来兴儿心中害怕,脸上却露出迷茫地表情,摇摇头,答道:“没有啊,凝香轩里的情形我都随时向刘娘娘禀报了呀。”
芙蓉闪了刘才人一眼,看她点了点头,方换过一副笑容,柔声道:“姐姐是怕你年纪小,上了别人的当自己还不知道。那天你以身试药,夏嬷嬷很疼你吧?”
来兴儿佯装恼怒道:“姐姐你分明是信不过我,夏嬷嬷是对我很好,我不愿意害她,你想个法子让我回闲厩院放马吧!”
“好孩子,姐姐知道你的心思,等你办好了这件事,太子一高兴,兴许直接把东宫马厩交给你掌管也未可知呢。”芙蓉从衣袖里掏出个小纸包,递给来兴儿。
来兴儿接过纸包,警觉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吃过的药啊。”芙蓉依然笑着,但在来兴儿眼里,那笑容背后却分明带着股杀气。
“你回去把它交给太子,就说是在宜春宫无意中发现的,过些日子如果太子不擢赏你,我自会调你离开东宫,到时你就能过上逍遥的日子了,怎么样,姐姐不为难你吧?”
来兴儿惊得目瞪口呆,只听耳旁传来一声闷哼,刘才人已吓得瘫软在地。
第十二章 局外之局(五)
“回去跟太子说,刘娘娘已请过我,我会准时赴宴的。我和刘娘娘还有话说,你退下吧。”
“可是,姐姐,我……”来兴儿想问,又不知问些什么,急得憋出一头汗来。
“小孩子,知道那么多事干什么!只须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你出闲厩院第一个来见的人是我,姐姐会把你平安送出东宫的。”芙蓉着实对来兴儿有几分喜爱,不似对旁人那样严厉。
来兴儿退下后,芙蓉有些不屑地看着仍在簌簌发抖的刘才人,拉长语调问道:“秀儿,你是不忍离开太子和东宫啊,还是怕娘娘和我会害你?”
刘才人壮着胆子反问道:“秀儿不知做错了什么,姐姐要如此对我?”
芙蓉不急于回答她,扳着手指算道:“当初娘娘费尽周折,将你这个出身低贱的婢女送与中书省刘舍人家为女,再通过选秀进入东宫做了主子,至今也有五年了吧。
现在倘若我问你一句:娘娘需要你做出牺牲,你是否愿意?我还真有些拿不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刘才人从地上爬起身,语带悲戚地说道:“秀儿的命是娘娘的,这一点我始终没忘。只是姐姐你须得叫我死个明白,不能单凭蛛丝马迹就贸然把我卖了,如此我心中不服。”
芙蓉“哼”了一声,说道:“蛛丝马迹?你可知道景云丛今日来东宫奉有皇上秘旨?
你可知道自从夏氏老婆子当众说出汪氏遭人暗算那时起,你便成了太子头号怀疑的目标?
你可知道我住进绮华台的用意就是为了替你遮掩,以防汪氏身边的下人将你供出?
刘娘娘,你不想想,请我赴宴,打发个小宦者来便可,太子为何单单要劳动你这位执掌宫务的嫔妃亲自前来?”
刘才人被她这一连串的诘问问得心慌意乱,但又不甘心做牺牲品,强撑着说道:“太子手中并没有证据证明我干过什么。再说,兴许太子正盼望着咱们沉不住气,做出什么举动,他好趁机抓住把柄,反咬娘娘一口呢。
你叫来兴儿把乌羽飞送到太子手上,秀儿生死事小,不正是应验了夏嬷嬷所说是实吗?我实在想不出,这样做对娘娘的计划有何益处。”
芙蓉面色如霜,冷冷地说道:“你说得没错,一来太子被夺了元帅职衔,失了兵权,二来尚敬还关着未审,他是有些着急了,确有诱使咱们采取行动的意思。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娘娘如今比他还急。这些年,娘娘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铲除杨氏余孽上,从吴妃到杨氏、建宁王,再到如今的太子,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宫内有人却乘虚而入,妄想坐收渔翁之利。
此次出兵收复东京,丽贵妃媚惑皇上,让她的亲儿子颖王代替太子做了元帅;李进忠虽被娘娘施计赶出了内侍省,却在短短的十天里摇身一变,成了手握重权的兵部尚书和大将军。
现在如不尽早解决太子和隐藏在夏氏身后的杨氏势力,只怕是后院就要起火了。
太子目前的处境已十分凶险,东宫之中连出逆犯,他欲求废黜以自保尚且不能,纵使他拿到了所谓的证据,单凭他,如何能使皇上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因此,娘娘料定,只要不是当众被太子抓住把柄,一切都好转圜。
太子拿到证据后,必然要动用东宫之外的力量为他脱罪,展开反击,到时朝堂上那些平时深藏不露的太子一党都会一一现身,咱们正可一网打尽。
上元夜宴是太子诱使咱们出手的良机,与其当着东宫众僚属的面儿被他揭破,不如咱们先行一步,索性把这个破绽卖给他,看他如何行动,岂不失为妙计?
如今太子身同幽禁,他要处置你,必须通过我,你还担心什么呢?”
刘才人听了这番话,心神略微稳住些。
她是皇后亲自安插进东宫的,如今又是嫔妃的身份,并不听命于芙蓉,惊吓之心既消,争胜之心又起,向芙蓉欠身施礼道:“多谢姐姐替我想的周全。只是不知姐姐想过没有,来兴儿的出身不同于秀儿,他若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给太子,岂不弄巧成拙?”
芙蓉颔首道:“来兴儿是娘娘命李进忠挑来的,夏氏昔日于李进忠有恩,难保李进忠不会将来兴儿的底细告诉她。对此,我早已想到,就不劳刘娘娘提醒了。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来兴儿会对太子说什么,而是太子一旦获得所谓的证据,证实了汪氏投毒一案确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仍按兵不动,韬光养晦。
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以你对太子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样?”
刘才人犹豫着说道:“太子一向阴骘、深沉,行事绝少与人商量,还真说不准他会如何行事。”
芙蓉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当初你是如何发现夏氏隐匿于东宫的?”
这一问问到了刘才人的痒处,她不无得意地答道:“景暄小产后,有一天汪氏和我去马厩看望她,回来之后我就发觉汪氏神色不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便再三地追问,汪氏这人,心里最是藏不住事儿,架不住我三问两问,就都对我说了。
据她说,给景暄接生的那个老婆子像极了她认识的一位贵人,只是那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不可能至今仍在东宫。
我知道汪氏原是杨氏家中的婢女,她所说的贵人极有可能是杨家的人,因此格外地留意打听,可无论我怎么问,她都再不肯说出那位贵人的身份。
于是,我将这一消息悄悄禀报给了娘娘,娘娘令姐姐暗中查访,才发现此人竟是五品诰命在身的宫中神医夏氏。
得知她的身份后,我开始叫人盯着她,看她平日里和哪些人往来,结果令人失望。
她除了常去马厩照料景暄外,几乎不与人来往,和她接触最多的一个是来兴儿,一个是花坊的管事程十四,还有就是汪氏曾经到她的小木屋去过两次,至于她们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夏氏是宫中的老人儿,从大明宫到东宫,识得她的人甚多,要想在东宫隐姓瞒名呆着而不被人识破,单凭她一人之力,无论如何难以做到。
你想想,当年杨氏被逐出东宫,夏氏随着离开,其后又以花坊杂役的身份暗中潜回,这其中必须打通哪些关节才能如此?“芙蓉继续问道。
“姐姐莫非担心太子不肯上钩,想双管齐下?”刘才人见芙蓉点头默认,才思忖着说下去。
“东宫花坊隶属太子内坊管辖,但增减值事人等,必须经执掌东宫庶务的詹事府查核、用印方可,因此,夏氏要以杂役的身份重入东宫,太子内坊和詹事府这两处是绕不过去的,其中以詹事府最为紧要。”
“詹事府?我记得上任太子詹事,太子的舅舅吴弼早在銮驾回京前就调任陕州刺使,接替他的是谁?”
“姐姐好记性,吴弼外任后,太子以东宫和元帅府合署为名,令当时的元帅府长史柳毅兼掌东宫庶务。
柳毅于三年前坚辞相位,飘然归隐,这几年实际主持詹事府日常事务的是太子左右庶子林树和曾庆则。
算起来,夏氏重入东宫的时间正是他二人调来东宫后不久,姐姐要查,不妨从此着手。”
“你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历吗?”芙蓉像是发现了新的猎物,紧盯不舍。
“林树,我一说,姐姐准能想起,他就是当年弹劾杨氏权相的那位状元御史。
曾庆则嘛,好像是从东京洛阳调任过来的,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两人在一处共事煞是有趣:林树锦心绣口,一肚子的学问,长得却活脱一个猛张飞;曾庆则呢,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但听说其技击之术冠绝京城呢。”
“听起来这两人都不一般哪!”
芙蓉在厅内来回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方转身对刘才人说道:“好啦,你回宜春宫去吧,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太子如叫你,只管放心的去便是。”
刘才人心中忐忑,迟疑着问道:“秀儿今日出了绮华台的门,不会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吧?”
芙蓉微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抚慰道:“亏你还是娘娘亲自调教出来的,怎么如此信不过娘娘?再者说,药是来兴儿拿给太子的,太子也未必会相信他的话不是。”
刘才人仍不肯离去,嗫嚅着又问芙蓉道:“秀儿离开娘娘身边时日已久,对娘娘的心思远不及姐姐摸得清楚,有一个疑问秀儿始终琢磨不明白,不知姐姐肯否指教?”
“妹妹请讲。”
“娘娘如今膝下无子,她迫不及待地除掉太子,莫非已找到了替代人选?
据秀儿所知,现下已成年的十几位皇子无论人望、才干,还是出身、勋业,似乎找不出一位能和太子相提并论。
就算是太子被废,倘若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代他的位子,咱们早晚还不是白忙一场,所为何来呢?“刘才人终于鼓起勇气,把久藏在心底的不解说了出来。
芙蓉对皇后心中所想自然是一清二楚:亲生儿子虽然没了,但她自己不是还在吗?本朝又不是没有过女主执掌天下的先例。
但皇后的这份心思无论如何却不能对刘才人实说。
于是,她莞尔一笑,故作神秘地答道:“我道是什么事,原来妹妹在替娘娘操心哪。
不过,做姐姐的要劝妹妹一句:主子要咱们知道的,自然会告诉咱们;主子不愿咱们知道的,最好别乱想乱问。
妹妹问的是除掉太子以后的事,姐姐现在只能对你说,到了那时一切自会有分晓,断不会叫妹妹失望的。”
正在这时,一名侍女进来禀报道:“太子左庶子林大人和内坊管事谢公公为上元夜宴之事前来求见。”
芙蓉一怔,旋即示意刘才人到屏风后回避,自己则迎出了门外。
太子自初二回宫后一直没来过马厩,送走了景云丛,有心多陪陪景暄。景暄对近些时日宫内发生的事有所耳闻,苦于身子弱,出不了门,无法到凝香轩去面见太子,今天得了这个机会,自是也想和太子多呆一会儿。
两人叫锦屏收拾了个什锦火锅,围坐在暖暖的炕桌前边吃边聊。锦屏看着小小的屋内这温馨的一幕,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竟淌下两行泪来,她怕景暄看到,忙闪身出了房,却险些和急冲冲而来的来兴儿迎面撞上。
来兴儿把锦屏拉在一旁,压低声音道:“我有要紧事禀报太子,你进去请爷出来。”
锦屏抹着眼泪啐道:“呸,你好大的胆子,竟要太子出来见你!”
来兴儿只得耐下心来解释道:“事情不能让娘娘知道,否则,她会担心的。”
锦屏满脸狐疑地瞅着来兴儿,慢吞吞地说道:“你的话我听不懂。”
来兴儿顾不得和她细说,一转身便径直闯进了屋。
太子和景暄见来兴儿贸然闯进来,都是一惊,太子低声训斥道:“什么事,连规矩都不讲了!”
来兴儿跪下答道:“夏嬷嬷派人来,有急事要回爷。”
“人呢?叫他进来说话。”
来兴儿抬头看了看景暄,朝着太子眨眨眼睛,太子心中已明白,抬脚下了炕,对景暄说声“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便带着来兴儿走出屋来。
来兴儿将太子让到另一间房中,掏出那个小纸包,说道:“芙蓉命小的把这个交给爷。”
太子接过纸包,打开一看,大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来兴儿将自己随着刘才人去见芙蓉的情形简要述说了一遍。
太子听了,想都没想,吩咐道:“走,回凝香轩。”
第十三章 上元夜宴(一)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上元节这天一早起,刘才人正坐在宜春宫卧房内对着铜镜梳妆理容,蓦地看到铜镜内,太子正向她一步步走来。
刘才人吓得惊叫一声,起身要跑,却只觉肩头被一双大手有力地按住,一丝也动弹不得。她艰难地回过头,见眼前站着的正是太子本人。
这三天对刘才人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她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太子对自己下手,精神紧张到了极点。
但三天过去了,除谢良臣带着一群人在宜春宫内忙着张罗夜宴的诸种事宜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而正当她紧绷的神经刚开始放松之时,太子竟如鬼魅般地亲自来了……
与此同时,绮华台内,芙蓉接到报告,夏嬷嬷和来兴儿两人一早出了凝香轩,向东宫门方向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芙蓉不由得脸上绽出一丝笑来:看来太子果然要趁上元夜宴之机有所行动。她边命人紧盯住宜春宫太子的动静,边亲自带着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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