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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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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岁月不饶人,老奴这身体就要不成了。”范嬷嬷心中高兴。口中寒暄。一边请邓长年往内院去。一边道:“这算一算日子,太太都有三四年没见着表少爷您了!您也是的,既然就驻扎在附近。怎么不上门来坐坐?少爷更是惦记着您呢。”
  “仗还没有打完,不能乱走的。”邓长年解释道:“我今日能来城里,也是有公务。”
  范嬷嬷也是絮叨,当然不是要指责邓长年的不是。
  一会儿,沈端榕听到消息一阵风跑出来,见到邓长年更是高兴的又蹦又跳,又对他这一身盔甲羡慕的摸了又摸,又一路问个不停,口中又将自家现在的情况报了一遍。
  邓长年很庆幸,自己进城之人,让人才刷过铠甲。
  不然,沈端榕这么一摸,怕是要摸一手的血渣子肉沫子,怕是要吓着了。
  她竟然不在家?
  又在京城?
  邓长年心中闪过一些念头,很快跟着沈端榕到了内院花厅,沈四太太和沈柔湲正等在那里。
  邓长年的脚步不禁顿了顿。
  仿佛是回到了沈家村的时候,他面对冷漠的沈四太太总是有些心虚发憷,从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也因此,他与沈四太太更是接触不多,谈不上有太多深的感情……
  “邓将军。”沈四太太站了起来。
  “婶娘唤我长年就好。”邓长年猛然回神,连忙行礼。
  “长年,坐吧。”沈四太太打量了一番邓长年,却并未对他的变化有所感慨置评,道:“公务很忙?危险吗?”
  “回婶娘的话,忙是很忙的。”邓长年忙答道:“却并没有什么危险。现在北金旧太子都降了,北金已经不在,我大庆也不是蛮夷狠辣之人,也就是一些不甘心的歹人在作乱。”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些人原本就是混迹山林的匪盗之辈。眼看着大庆军政严明无法混下去了,才最后不甘心地想要捞一笔退走,并非是真的百姓。”
  沈四太太微微颔首,道:“刀枪无眼,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邓长年忙躬身受教。
  他态度恭谨,心底却是震惊不解——
  沈四太太什么时候这般和颜悦色待人了!居然关心起他这个外人来了!而看沈端榕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惊讶?难道这些年,沈家也发生了许多大事不成?
  沈四太太问了他几句近况,又将沈柔湲介绍了一下,说了几句沈四老爷的近况,也提到了沈柔凝:“……本来是要一起的,路过京城的时候,得知她的表嫂病情很重,她便临时起意,去了京城,探视病人了。”
  表嫂?
  陈厚蕴的妻子?
  邓长年应声,没有细问。
  沈四太太很快就放他离去了:“榕哥,你替娘送一送客。”
  一共也就是盏茶时间。
  出了花厅,才沈四太太面前不怎么插话的沈端榕再次活跃起来,问邓长年道:“邓大哥,你忙的很吗?若是不赶时候,到我院子里坐坐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邓长年笑着道:“小半天时间,我还是有的。”
  大不了,他待会儿要连夜赶路。他也有许多话想问沈端榕。
  邓长年随着沈端榕去了他的院子,才一走进他的书房,就看到了书房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居然就是沈家的居家图!邓长年一眼就认出了,那仅仅有一个背景的少女,就是沈柔凝!
  虽然他有好久没有见过她,并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
  但一定就是她!
  “这是?”邓长年不禁开口问道。
  “我姐画的。”沈端榕满面骄傲,道:“怎么样,厉害吧?没见过画的这么像的吧?比照镜子还真呢!”
  画面上,最后方,是沈四太太正在端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书在看,她垂着头,显然是那方额纱,气质沉静;而后一边,是沈四老爷站在正写大字的沈端榕身后,看样子是在指点他,但他的头却微微偏向沈四太太的方向,平淡却深情;小小的沈柔湲坐在地衣上,抓了一个彩色的绒球玩,一脸稚气;沈柔凝,却是背面而坐,远在一角,正伏案作画。

☆、312 佛珠

  邓长年看住了神。
  沈端榕偷偷瞧着他的神色,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如同大人一般备着手,却不去打扰邓长年。
  他开年有十一岁了。
  已然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小少年郎。做了兄长,长姐也经常不在,又读书进学几年,他早已经懂得许多了。
  这么一看,邓大哥还是十分英武的。太好了,沈端榕想。
  邓长年许久才将目光从那画面上收回,沙哑赞道:“画的很好,别具一格。”
  “那是。”沈端榕骄傲地道:“姐姐可是用心钻研好几年的。”
  沈端榕让了邓长年坐,亲自给他端了茶,而后又让侍候他的小厮到门口守着,而后才看着邓长年,收起笑容,十分严肃。
  “怎么了?”邓长年有些惊讶:“发生了什么事?”
  “邓大哥,我问你,你当年住在我们祖宅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可还算数?还是你现在成大将军了变厉害了,就当原先说的话都是年少戏言?”沈端榕严肃着脸,开口问道。
  邓长年怔了一下,问道:“榕哥,到底怎么了?”
  他却不知,他这么回答的时候,目光已经有所闪避。
  这闪避没能瞒过沈端榕的眼睛。
  沈端榕十分失望,喃喃道:“原来当真都是不作数了……就我最傻,居然一直都惦记着。”
  邓长年闻言有些狼狈,心陡然提了起来。连忙问道:“榕哥,你先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你姐姐出了什么事情?她不是在京城你外祖家吗?能出什么事情?”莫非是名誉相关?
  “姐姐她现在还是挺好的。”沈端榕神色不展,低声道:“但将来就不一定了。不过邓大哥你既然不肯承认当年的心意,我姐她如何,也就不与你相关了。”
  “你是不是定亲了?”沈端榕有些不甘心地咬着唇,微微指责道:“不然我姐姐哪里不好,你都不喜欢了?”
  邓长年张了张口,狼狈地道:“榕哥,你不懂的。”
  他怎么会不喜欢沈柔凝。从两个人都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沈柔凝。从来不曾改变过心意。只是,这世间的百态,怎么能是一句“喜欢”就能论断的。
  沈端榕更加失望,扭过头。仿佛生气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邓长年才沙哑着开口。问道:“榕哥,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你要相信我。无论是你和你姐姐有什么难处,我总是愿意帮助你们的。你不说,我很难做决定。”
  他不明白,沈柔凝既然一切都好,为何沈端榕一见他,就这么迫切地逼问他。她难道被人逼婚?要嫁的不好?她才多大,有沈府陈家庇护,又怎么会!若是,若是……她真的如何了,无论是如何,他都会娶她,一定会。
  可是,沈端榕这么不说明白,他又怎么能开口允诺?
  已经不是小孩子时候了。
  “也没什么。”沈端榕低声道:“我只是有些担心。前几日,皇上在徐州府的时候,到这里来了……他是来找我娘的。我才知道,当年,皇上和我娘……总之,我娘是因为额角破了相,才……”
  他说的隐晦,但邓长年立即就听懂了。
  他肃然坐直身体,问道:“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皇上很快就又走了。”沈端榕低声道:“我只是想着,姐姐和娘生的太像了,恐不是好预兆。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早早定亲,爹和娘也都这么想……我可是最先想到邓大哥你的。”
  “没想到,让邓大哥为难了,对不住。”沈端榕看了邓长年一眼,又塌下了眼睑,显得十分失落,却没有再怨邓长年的意思了。
  他这样,反而让邓长年心中越发不好过。
  他心思翻滚,想了许许多多,但面对小小年纪的沈端榕,却是苦涩难言。若是他真的能够一口应下,该有多好。
  “榕哥,许多事情,你现在还不懂。”良久,邓长年再次开口。他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黑檀佛珠,道:“这是父亲在我年幼的时候亲手做给我的,他在佛前供奉了整整一年……”他将那黑檀佛珠递给沈端榕拿着,慎重地道:“榕哥,你现在也长大了……若是,若是有一日,有什么紧急情况,就就将这佛珠当信物呈出来。”
  “但若是你姐姐一直平安,将来终身大事是如愿而成的,这佛珠你就只当是我送给你的……仅此而已。”
  沈端榕捧着佛珠愣住了。
  他用力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明白了,刚才邓长年说话是什么意思,顿时觉得心中酸涩无比,眼眶也有些湿,问道:“既然邓大哥你依旧很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向我家提亲?爹娘肯定是愿意的……姐姐她,也应该不会反对……”
  这么直截了当的定下来,多安稳,为何要留下这么一串佛珠?
  邓长年微微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最后,他站起来,笑了笑,落出一口洁白的牙,神态轻松地将那黑檀的佛珠手串给沈端榕戴在了手腕上,而后替他掩上袖子,再重重地拍了拍沈端榕的肩膀,道:“我要走了。你记住我说的话,榕哥。”
  沈端榕这会儿不知该如何挽留,将邓长年送到大门口,目送他戴上头盔遮住脸,飞身上马,灰黑色的甲胄闪着暗色的光,很快就消失在了长街之上。
  沈端榕摸了摸腕上的手串,恍恍惚惚,就到了沈四太太那里。
  “怎么了?”沈四太太轻声问道。
  “没什么。”沈端榕低着头,道:“就是觉得,邓大哥挺威风的。”
  沈四太太打量了他几眼,先是有些疑惑,而后又生出了些了然。沈端榕不禁有些紧张,笑容都僵硬了。但沈四太太却是漫不经心地道:“你不能光看着他威风,却不记得他是怎么从一个小兵一步一步拼上来的……无论是谁,想要做出些样子,都不会容易。”
  “是,儿子受教。”沈端榕忙站起身道。
  片刻之后,他不禁开口问道:“娘,姐姐过年时候真的不回来了吗?”

☆、313 礼物

  “你若是真的很想她回来,我和你父亲可以派人去接。”
  沈四太太淡淡地道:“走水路顺流南下,来回也没多远。”
  沈端榕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接沈柔凝回来。她是去探望病人的。而显然,表嫂的身体状况依旧很悬。老爷子又一向很疼她,这一次回去见着了,肯定也想留她多住一阵子。
  恩,京城才俊很多……
  沈端榕一下子就想的远了。
  自从他觉得沈柔凝到了嫁人的年龄之后,沈端榕就十分苦恼。他觉得他的姐姐是这天下最是才貌双全的姐姐,配的上最好的才俊……却又觉得,像娘亲一样,嫁给父亲这样普通些,也很不错……当真是无法拿定主意。
  “娘,你叫邓大哥来,是替姐姐相看的么?”沈端榕忍不住开了口。
  沈四太太放下书卷,看了沈端榕一眼,问道:“你们下去,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沈端榕忙道:“就是说了些打仗的事情。”
  他瞒住了关于佛珠手串的事情。因为他有些不明白邓长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弄明白之前,他首先要做的是,信守承诺,不随便开口。
  “你姐姐的亲事,怎么也轮不到你操心。”沈四太太瞥了一眼他的袖口,道:“若是将来,她真的难嫁,你作为家中承家守业的男丁,再操心,不迟。”
  “娘您怎么说的像是姐姐会嫁不出去似的。”沈端榕有时候还不能适应,会说这么多话且言辞多变的母亲。是该严肃呢。还是该怎样。
  ……
  沈柔凝并不知道,就连她才十一岁的弟弟,都开始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了。若是知道,怕也要哭笑不得。
  她现在不会想得太多。
  她早就开始不想太多了。
  陈老爷子和陈厚温随驾归家的时候,已经是小年节了。江南的风雪早已经被暖和的阳光晒的没了影子,当中午温暖明亮的阳光晒在身上的时候,总能给人以春天的错觉来。
  今年应该是个暖冬。
  沈柔凝心想。
  “表妹,这是我从路上买的,你看看合不合用。”陈厚温分发着自己带回来的给各人的礼物。给沈柔凝的,是一套湖笔。一看就是做工精致的上品货。
  “你这人。都这么大了,怎么连个礼物都不会带?”陈二太太一看就开了口,道:“你表妹是女孩子,你送些脂粉布匹的。难道不比纸笔好?这么好的笔。给你大哥吧!要不给你弟弟也行。他练字多,用笔用的废。”她不由分说地道:“你表妹的那一份,从我这里分一半好了!”
  陈厚温给她带回来几匹布。和一些银针丝线。
  “娘……”陈厚温脸色有些不好了。
  沈柔凝喜欢百~万小!说画画,他送笔,才是投其所好……送布匹针线,算是什么?难道是想要让沈柔凝不拿笔了改拿针么?
  陈二太太当然是有意的。
  她这会儿觉得自己非常聪明,见陈厚温迟疑不高兴,上去就将他手中那套装笔的盒子夺了下来转手塞给了陈厚琪,而后挤开陈厚温,握住沈柔凝,笑容满面地道:“阿凝啊,这姑娘家不懂拿针哪里行呢?一定要练练才是,不然以后嫁人,自己夫君的贴身衣裳难道还要让丫鬟做?阿凝,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二舅母说的是。”沈柔凝笑容温顺,没有反驳。
  陈二太太这才满意了,拉着沈柔凝开始说:“……你看看你大舅舅身上,这里里外外,都不是你大舅母做的?再看看你二舅舅身上,也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就是你表嫂,病在床上,做不了太多,也想着给你大表哥做双袜子呢……是不是?”
  沈柔凝乖乖地听着。
  倒是陈厚温觉得十分尴尬,望着沈柔凝,充满了歉意。
  “好了,大家都知道你针线活好,你就别在同阿凝显摆了。”陈大太太站出来,转了话题,问老爷子道:“父亲,不知二叔他什么时候能回?眼看就过年了,总不好还在外面忙。”
  陈大太太提到了陈二老爷,陈二太太立即忘记了其他的,提了心神,看向陈老爷子。
  陈厚温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没有提给礼物什么的。
  陈老爷子开口道:“老二啊,也就是这几天了吧。公务再忙也是要过年的。他这阵子十分辛苦,到时候要好好替他接风洗尘。”
  “嗳,一定,一定。”陈二老爷高兴地应下来。
  “厚绩是赶不回来了。”陈老爷子道:“他那边,估计要到明年春耕之后三四月里,才能有空稍微休整一阵。郡主那边不好再耽搁,你趁着那一阵子,将婚事给办了吧。”
  “是,儿媳知道了。”陈大太太也十分高兴。
  虽然陈厚绩又不能回来,但打仗硬仗都打完了,现在就算在外面,她也不怎么担心了。再说,三四月份眨眼就到了,到时候就能娶新妇进门了,怎么能不高兴?
  家中两个女眷都满意了,老爷子便叫散了。
  沈柔凝回到了伴月轩。
  陈厚温看着他的背景想要跟上去送一送,却被陈二太太喊住说话。他不愿意让陈二太太多想,只好先跟着陈二太太去了。
  陈大太太若有所思,却是摇摇头。
  次日,陈厚温才有空找到了陈厚蕴,住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娘不同意?”陈厚蕴看了他一眼,直接问道。
  陈厚温赤红了脸,搓了一下手,为难地道:“我娘那个人,大哥你也知道的。我也就是露出点儿意思,她就唠叨了许多。她觉得,表妹她太有才华了,反而不是能相夫教子的,所以……”
  “你自己觉得呢?”陈厚蕴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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