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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5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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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义看见头上微微露出了亮光,丛林的热气向他和座下奔马滚滚涌来。这里即便在下雨天也保存着大量的热气。

十几天之前,他还曾一个人躺在这片小树林里;仰望着苍穹;享受着安逸和清静。这里曾有一头细长腿体态轻盈的羚羊,四蹄几乎不着地的从这儿飞跑过去。刘仁义用连发步枪准确的连射,子弹象刀子一样,捅进它的心脏。对他来说,这是异常美妙的时刻。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马驮着他进了林子,雨打在厚实的叶子上,发出一片呜鸣声,如同黑压压的遮天盖地的蟑螂大军。在黑暗中准备起飞。他伏下身,伏在捆在鞍鞒的步枪上,免得那放肆的枝桠抽打面孔。黑糊糊的象老鹰利爪一样的焦黑的树枝从身边掠过,黑色的不祥的鸟儿的哇哇噪声不断传来……刘仁义用鞭子稍稍抽了抽座下马。很轻很轻,它就心甘情愿地加快速度,它的全身似乎绷成了一根弦。

马鞍在他的身下跳动,背包象捣锤一样,有节奏地敲打着他的肩胛骨。

小树林很快带着呜呜声往后掠去。如同冰块退离河岸。刘仁义现在飞驰在茂密的,散发着沼泽和薄荷幽香的混合林中。

莫非他闯过来了?刘仁义在心里暗想。

浓黑的夜色混合着潮气,扑打着他的眼睛,让他的眼晴直流泪。但他此时完全顾不上了。

座下马登上了一座小丘,马蹄陷在黄色的沙土中,但是速度依然如前。小丘顶上,吹来阵阵暖气,可是过了几分钟,刘仁义又钻进潮湿、阴冷的森林。这里周围都是沼泽,道路蜿蜒在一条土堤上。他在一刹那间离开了鞍鞒。欠起了身子,“啪”,一根树枝蓦地把他的草帽扯了下来。下颌下的一条系带也没有拢住。但是,停不得呀!他的头发给风吹乱了,雨淋湿了,算了,不过是一顶越南人的帽子,叫它去见鬼去吧,眼睛能完好无损,就已经很不错了。快跑!快跑!

在前面的黑暗中。从路中央,响起两声不祥的吆喝:“站住!站住!”

这就是说,他们到底来了……来这里等他了!

仿佛雨打到衣服里面,让皮肤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刘仁义的手本能的扬起鞭子。猛抽马的肚皮下,靠近大腿那块最敏感的地方。

座下马一塌腰,宛如平射的炮弹,向前疾飞而去。劲风吹打着刘仁义俯下的脑袋。后面,很远的地方,马蹄翻起的土块落在地上。发出啪哒啪哒的声响。

“站住!”声音已经是在背后,在冰雹似的纷纷下落的土块中发出的嘶哑、严厉的喊声。

刘仁义张惶失措,胡里胡涂地耽搁了几秒钟,而这几秒钟,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是他的整个一生。

“砰!砰!”刘仁义的背后响起了步枪的射击声。一颗又一颗子弹划破耳畔的空气,啸叫着掠过去。

“砰!砰!砰!”又一支步枪打响了。而在这个节骨眼上,道路却来了个致命的急转弯。刘仁义只觉得座下马微微一倾斜,他的身子离开鞍子,稍稍往旁边一坠,帮助马转了过去。

背后的两枝连发步枪争先恐后地连续射击着。此时马已经跑到树林的那边了,子弹扑扑地打在树干上,枝杈上,马鞍在刘仁义的身下跳动,风呼呼地直灌进了他的耳朵。道路这时已变得笔直了。

马在刘仁义手中鞭子的猛抽下,依然发狂似的飞驰。它的牙齿紧咬着嚼子,此刻,它不跑得精疲力尽,用什么方法也休想使它停住。红河已经不远了,这条河可以挡住身后的追兵。

突然间,又响起两声呼喝声:“站住!”

他们有多少人配置在这条路上?难道他们在大道上设了两处埋伏,布置了交叉火力?刘仁义一时间心惊胆裂,吼声十分粗暴,象野兽的嚎声。刘仁义的鞭子不停的抽下去。

突然。左面响起假嗓子似的尖厉的喊声:“白旋风!”

接着是一声唿哨,两个手指按在嘴里,从高音一直到低音,这是一种特别的唿哨声。而后又是尖细的喊声:“白旋风!”

“白旋风”是刘仁义座下马的名字。

这是火脸儿。那个面部灼伤的马夫,声音高得要撕破了嗓子。听到马夫的呼唤,座下马的四蹄在潮湿的地面上拖拉一阵,便停蹄不肯往前跑了。

刘仁义感觉右边的缰绳绷直了。马冲着路那边发出喊声的地方扭过头去。

“白旋风!”林中又响起尖细刺耳的假嗓子,又是一声唿哨,由高而低,慢慢衰减。

这匹马记得从前服侍它的人,它记得苹果,手势,唿哨。声音。霎时间,刘仁义扔掉了缰绳,还放开嚼子。他接着又猛地一扯右边的缰绳,让马疼一下。迫使它忘掉呼唤声和唿哨声。他宁愿扯破它的嘴唇,扯得出血,好让疼痛迫使它忘掉那曾经抚摸过它的手掌和苹果。

但是马的牙齿象钳子一样的咬牢了嚼子。它侧着耳朵细听林中动静,慢吞吞地在路上移动着脚步。就在这一瞬间,刘仁义失去了摆脱险境的最宝贵的几秒钟。

他根本没想到。没想到自己的千里神驹直到如今还记得火脸儿,直到今天,还可能听他的召唤!

“白旋风!”火脸儿这次叫得特别欢,特别刺耳。

马渐渐的停下来。刘仁义又采用老办法,用鞭子狠抽马的肚皮下部。铁嚼子被他从它死死咬住的牙齿上拉开,他紧扯缰绳,勒它的嘴唇,希望它重新跑起来。

然而,马非但不往前冲,反而扬起前蹄。嘶叫起来,它声音嘹亮,啸啸长鸣。这声音似乎在抱怨刘仁义的无情,抱怨他勒破它嘴唇的嚼子,抱怨鞭子,它呼唤自己从前的慈祥主人,呼唤那个从来不打它,那个耍滑头,不勒嚼子的家伙。

刘仁义险些从鞍子上滑下来。他抓住了步枪,才撑住了。他的两脚顶住蹬底。他感觉到马蹬带绷紧了,眼看着要摔下来了。

响起呼唤声和唿哨声的地方,再次打响了步枪。

闪光微微照亮路边的枝枝杨柳,那儿的林子里。仿佛在点煤炉子。完了!刘仁义的心沉了下去。

马还是不肯跑,而刘仁义知道火脸儿正朝马传来的叫声处打枪,骑在马上的他这个靶子实在太大了,而火脸儿的枪法据说百发百中。趁子弹还在旁边乱飞,还有一点点时间,刘仁义举起鞭子抽马。马打着转转,蹄子倒换站着,咴咴地叫着。这不是嘶鸣,而是疼痛与苦恼的号叫。

刘仁义用膝盖,小腿肚,脚踝骨,整个里脚板,在马的两肋上夹,磕,但子弹继续射来,马浑身直打哆嗦。刘仁义听到沉闷的噗噗声。完了。他用力拔掉挂钩,想摘下步枪。马沉重地呼哧着,它的整个左肋全给子弹打穿了,它倒了下去。

就这样,刘仁义还是没来得及把步枪摘下来。他迅速地滚鞍跳了下来,但求别给马压在身下。

他的脚一挨地,便疼得钻心,不由得“哎哟”了一声。腿!腿挨了一颗子弹。

刘仁义这一叫,路那边又朝叫声打枪。这一次是两支步枪。火光在树木之间闪动,刘仁义看见子弹出膛的短暂曳光。但是马侧横着躺在地上,用自己的躯体掩护了他,这一次,它救了他,两颗子弹,它全接受下来,它呼哧着,蹄子一蹬,踢在刘仁义那条好腿上,痛得要命。刘仁义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在马倒下的地方,闪动着什么东西,发出轻轻的声响。刘仁义知道,是什么在发响。马在倒气,嘴上喷出的血泡泡在响。

路上传来人声。这是第一道埋伏的人走过来了,他们在刘仁义的急驰中并没有打中他。刘仁义爬到马跟前,它已经不挣扎了,只是不停地喷着血泡,这匹马已经够呛了,它的罪没多久好受了。

刘仁义摸了摸鞍子,前鞒,步枪不在。他手指触到的,只有断成几截的两道结实的细麻绳和冰冷的铁挂钩。想来是马趴下去的时候,步枪撞在地面上,绳子经不住断了,步枪飞出了。他在粘乎乎的湿泥里乱摸,在落叶里乱翻,但手指摸到的,净是泥浆,积水。

第一道埋伏线上的人只距离他五六百尺了。

“喂,你们那边咋的?”他们喊道,“也放跑了?”

火脸儿和那个假嗓子的家伙没有回答。看来他们俩在竖着耳朵听动静。一定要沉着,刘仁义对自己说,别慌,他们还没有看见。他们也在黑暗中,同样不敢冒冒失失地乱撞。他们可能先包围马倒下的地方,好把他捉活的,或者枪口对准他,立地打死他。

火脸儿默默地等待援军。刘仁义小心地在地上摸索。步枪毫无踪影。背上背包里的金子,现在变成了无用的累赘。左脚的靴子里,仿佛有人给他放进一只热水袋,里面潮乎乎的了。但是他此刻没有必要多想这些,血,一时还不会流光。

“那边!”火脸儿喊道,“你们两个到大道那边去瞧瞧,他可能躺在那边的什么地方。”

刘仁义侧耳倾听,听见靴子小心踏在泥泞上,发出叽呱叽呱的声音。两个人正慢吞吞地走着,他俩也晓得刘仁义首级的一万两银子赏格,但他们也不想冒险。眼下对他们来说,一万两银子,这意味着颐指气使,自由自在,饱食终日,舒服安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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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以少胜多

他们小心地走着,一句话不说。一切又寂静下去。这当儿,路边传来怪异的响声。声音很弱很弱,刚刚听得见,这是沉甸甸的大雨珠儿,从树叶滑下来,敲在金属上的声音,金属的声音!

刘仁义爬到发出声音的地方。伸手摸了一会儿,猛然间,摸到了他的步枪的枪管!枪口塞满了泥土。他用手指往外抠,他的心怦怦地狂跳。他的枪又到身边了!

此时他的靴子里象是有火从里往外烧一样,靴筒里已经不是热水袋,而是篝火火堆燃烧的红火炭。但此时此刻,他还顾不上多想这条腿。

刘仁义的手指抖得很厉害。以前在战场上,他从来没这样害怕过,也从来没感到自己孤立无援。他小心翼翼地把枪管擦干净,拿了起来。

刘仁义想到不远的地方躲起来,他艰难地俯下身,想把那条受伤的腿搬过来,脱掉靴子。一阵剧痛,象刀子捅在上面一样。他在这只靴子的靴筒里摸到一把牛耳短刀,他把刀尖伸到里面,用力一挑。这一瞬间痛得他五脏六腑都翻转过来了。

对方估摸着只有五六十尺远了。刘仁义脱下靴子,将里面的血抖落在地上。血还没来得及凝结,就在地上留下了好大的一洼血。

刘仁义动了动那条腿。子弹打在小腿肚子上了,几乎就在小腿中间,大概碰到了骨头,或许没打断。他用那几截细绳,在膝盖下边一点捆捆好。

脚步声接近了。刘仁义把沾满血的绑腿布塞进口袋,悄悄地往林子里爬去,一边爬,一边拨开树枝,生怕发出响声。他用左手抓住草,抓住青苔,带动受伤的腿,另外用那条好腿往后踹,身子慢慢向前移动。步枪拿在他的右手里。多亏了下雨土地松软。树枝潮湿,柔韧。他宛如在棉褥子上爬行,一点声响也没有。

路上又传来说话声。

“这儿!”一个声音叫道。“这儿有匹马……没有什么人!”

刘仁义趁他们琢磨道路的时光,又爬了老远。他摸到一棵粗大的松树干。就钻过去,躺下来,总算有了个屏障。步枪的枪托挺湿,挺凉,他用手擦净上面的雨珠子。开始检查起枪来。

“这里有血!往这边儿!”火脸儿在下命令,“你们闪在两边,准备好。散开点!”

“流了一大滩血!”有人喊道。

“这是马的血吧?”另一个人问,没等对方回答,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做作的笑,自己在为自己壮胆。他们成年钻林子,但也怕这黑黝黝的沉默老林。

“这不是马的血,这是他身上流的,在边上,整整流了一滩!”

“好。你跟踪追击,我们在旁边,相互散开些。”

刘仁义把步枪的枪管擦干净架好,枪口对准不远处的光亮。

“这儿,他流了大半桶血。还能跑到哪儿?再爬几步,就回老家啦!”

“脚印往哪儿去了?”火脸儿下着命令。刘仁义判断他是这伙人的头目,八成站在一棵大树后面,隐蔽着。

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是黄桂兰和张勋派来捉自己的人,而是贪图那一万两银子的赏钱。自发埋伏在这里捉自己的!

想到这些黑旗军的叛徒竟然如此的忘恩负义,刘仁义禁不住咬紧了牙齿。

“这儿好象有人爬过!”

刘仁义看见他们的身影离开大道,一点一点向他逼来。

“搜,快搜!”

“又是一滩!”有人得意洋洋地说。“一滩血!”

“搜,快搜!”火脸儿来了精神,“快搜……我不可能打不着他!”

“是啊!我们手里哪跑得了他!”

他们胆子稍稍大了些,说话放开了嗓门,树枝碰得直响。两滩血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尺。好,来。来吧!你们这些混蛋!让我送你回老家!腿火辣辣地痛个没完,算了,这罪,没多久好受了。来吧!刘仁义在心里骂着,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突然间,几道火光刘仁义面前闪烁,伴随着刺耳的枪声,整个林子发出隆隆响声。松树上的树皮和树叶纷纷下落,落在他的头上。接着便是火脸儿等人的惨叫声。

枪声嘎然而止。林子中散发着刺鼻的硝烟味。

怎么回事?

刘仁义正自惊疑间,却忽然看到,一个灰衣女子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她脸上戴着蒙巾,看不出面目,而且全身上下裹在灰布衣服里,但这些仍然难掩她俏丽的身形。

她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放射出的灼灼光芒,令刘仁义感到一阵不安。

因为,这双眼睛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心里一阵紧缩,情不自禁的抬起了枪口,瞄向了眼前的灰衣女子,随手便扣动了扳机。

灰衣女子猛地闪身,隐到了树后,刘仁义这一枪便打空了。

枪声一响,刘仁义便后悔了枪声会暴露他现在躲藏的位置,虽然他能够确定,火脸儿等四人现在已经死了,但他们很可能还会有同伴在这附近的。

刘仁义一枪射空,顿时发觉那女子身手非凡,心知不妙,就在他手忙脚乱的装弹之际,那女子已然冲到了他的近前,一脚将他手中的步枪踢飞,接着刀光一闪,一柄长刀直刺下来,将刘仁义的手钉在了地上。

刘仁义嘶声惨呼,立刻便将灰衣女子的同伴吸引了过来。

“刘仁义!果然是你!”一个同样穿着灰衣的男人说道。

“真没想到,他竟然会一个人逃掉!果然不愧为黑旗军之首,逃跑的功夫是一流的。”另一个人不无讽刺之意的说道。

女子紧盯了刘仁义一会儿,猛地拔刀,刘仁义哀号着握着受伤的手,坐在地上,再也没有黑旗军统帅的威风了。

一个男人上前正要将刘仁义拎起来捆绑,却见刘仁义涕泪交流,浑身战抖,瘫软成一团,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怎么了?”一个灰衣人惊奇的问。

“应该是烟瘾犯了。”灰衣女子冷冷的说着。俯下身子,翻了翻刘仁义的背包,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的烟泡,当然。那三百两黄金也给她看见了。

刘仁义感觉到了周围人们的鄙视目光,但此时犯了瘾的他浑身难受,已经顾不得颜面了,“劳烦各位,帮我点一个烟泡儿吹吹……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他话没说完。脑后便挨了重重一击,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打这一样一场众寡悬殊的仗,并且还取得了胜利。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战斗。

以两千人的兵力攻击三万人防守的坚城,竟然成功了!

整个战斗都是曲飞鹏带的那些教官在指挥,他和曲飞鹏只是在坐壁上观,但他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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