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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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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预想中钢铁交击碎裂的声音,终于也还是不曾响起。电光石火,交击之前最后的一刹,那柄乾国钢刀的主人微微加力,双腕内绞,锋刃所向无声一转,不再朝着朝鲜长刀的刀身,却迎向了朝鲜刀手的腕子。
锋刃如线。
血肉之躯挟裹着强横的力量,撞上了飞薄的刀锋。刹那间,布帛、皮肉与骨骼依次削断,势如破竹,只是干净利落的一声“刷”,朝鲜长刀竟转向朝一侧跌出去,一只拖着血线的断手还顽固地攀附在刀柄上,跟着一同抛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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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两边拍砖
朝鲜刀手捂住断腕伤口,失声痛叫。长刀失去控制,在空中翻转过来,狠狠拍在人影的左肩上,那人身躯一偏,几乎倒地,却强忍疼痛翻手转刀,自下往上斜斜朝朝鲜刀手颔下的柔软处狠劲一挥,朝鲜刀手便蹶然倒了下去。
长刀沉重地跌落在来人与闵妃面前,又在地上跳了两跳,滚进了主人的血泊中。
“王妃殿下,您没事吧?”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闵妃周身一颤,睁开了眼,满面皆是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冯国彰拖着无力的左肩,提刀立于面前,年轻的脸孔上尽是血污纵横。
纵然已战栗得不能成言,闵妃还是勉力向冯国彰点了点头。
刀尖上悬垂着一滴血,将坠未坠,冯国彰佩刀扬起的那瞬间,血滴甩到了闵妃的脸上,她惊跳了一下。
远处鼙鼓震响,和着鼓声,水面上泛起细密的涟漪。透过漫天飞扬的火星与雨线,亭台楼阁之间,隐约可见有数百火把映在水上,蜿蜒曲折地朝这边来了。很快,他们就要被发现了。
“夫君……孩儿……”
闵妃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离开了她,喃喃地呼唤着,伸出一只手来四处探寻,像是要找寻什么。遍寻不着,又去地上摸索,却摸到了满手冷腻的血。她怔住了,好一会才像是猛醒过来,爆发出凄厉得难以置信的锐声叫喊。
喊声划破了猩红的雨幕,仿佛宣告着这一夜乱象的真正开始。
火光骤乱。王城内四面八方,都是咆哮喧嚷的人声。鼙鼓的轰鸣猛然紧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靠近。水榭下的小河川里漾起层层细浪,扑打着岸石,仿佛大地都为之撼动。
冯国彰震愕地看向火光来处。这感觉仿佛是熟悉的,在港口附近的街衢就常常能够遇见,然而这一回,竟猛烈得教人不敢置信。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鼓声已经迫近了,混杂着金属拍击的声音。仿佛有许多铙钹跟随其后。梁柱间纷纷落下尘灰与木屑,如同整座水榭都被震荡得跳了起来,然后檩子、榫头、檐角与瓴瓦又一件件落下来,重新叠合成原先的模样。脚下的震动顺着骨髓酥酥地直向上钻。水榭下的细浪愈发频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刀枪。
通往水榭的桥梁多半已经倒塌或是焚毁,朝鲜兵士索性将松明举过头顶,纷纷跳下河道,涉水向他们涌来。喧天的呼喊声连成一片。一河流淌着炽橙光焰,照亮了四周的一切。
眼见有上千名朝鲜乱军攻来,冯国彰知道今日只怕要战死于此地,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
就在这时,小河川的对面,突然闪过一道红光,随着一声炮响,接着朝鲜乱军队伍当中便猛然迸起一团火光,登时有数人便给炸得飞了起来。
朝鲜乱军的士兵们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大炮轰击造成的结果,立时有如潮水般的向后退去。
奇变陡起。没等冯国彰和乾军士兵们回过神来,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爆豆般的枪声,密集的子弹射来,将他们身前的朝鲜乱军又扫倒了一片。
冯国彰明白这是援兵到了,心下一松,竟然感到一阵晕眩。
一颗又一颗的炮弹飞来,接二连三的在乱军队伍当中爆炸,乱军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可怕打击,瞬间崩溃了。开始四散奔逃。
骤然,炮击停止了,一切都静止了。有如千军万马的脚步轰鸣、海潮一样的人声呼喊,刹那间全都消失殆尽。若不是四处的火焰还在毕毕剥剥地燃烧着,几乎要令人疑心自己是聋了。潮涌逐渐平息,却不曾退去。
一瞬间,四下里全都是全副武装的乾军士兵,他们的手里都端着步枪,步枪上的刺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骇人的光芒。
“大乾袁统领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有人大声的吼道。
被围困住的乱军士兵一个个满面惊恐,为首的一人咬了咬牙,刚喊出一声“大伙儿杀出去……”,“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他立时栽倒在地,滚进了河中。
看到这一幕,他身边的几名乱军士兵立刻抛掉了手中的刀矛,跪了下来。
受了他们的感染,朝鲜士兵们纷纷抛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时间四下里全是刀矛弓箭落地的碰撞之声。
脱了力的冯国彰再也支撑不住,以刀拄地,坐了下来,这时他看到袁蔚霆在一队乾军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桦辅,你怎么样?没事吧?”袁蔚霆看到满面满身都是血污的冯国彰,脸上现出了关切之色。
“标下……没事!”冯国彰努力的重新站了起来,向袁蔚霆敬了一个军礼,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正自惊魂未定的闵妃,“这位便是王妃殿下。”
袁蔚霆看了闵妃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和她说话,而是分开众人,来到了那些朝鲜乱兵面前。
火光中,看着那一张张灰败沮丧惊恐不安的面孔,袁蔚霆皱紧了眉头。而当他注意到乱军中有很多人都穿着平民的服色,又禁不住叹息起来。
“尔国政府拖欠汝等的饷米,天朝已尽数代为补发,又专拨粮米救助汝等民众,汝等为何还要作乱?”袁蔚霆厉声喝问道。
“那闵氏妖妃不死,我等便没有活路!”乱兵中有人高喊道。
听到这句话,闵妃垂着头,身子象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又开始发起抖来。
“妖妃回来了,定然要报复我们!与其让她害死,不如先杀了她!”
“对!不杀了他,我们都得死!”
“杀了妖妃!”
“杀妖妃!”
袁蔚霆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退回到了阵中,向闵妃走来。
袁蔚霆来到闵妃面前,浑身哆嗦着的闵妃感觉到了袁蔚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王妃殿下可听到了?”袁蔚霆叹道,“民怨沸腾若此。为之奈何?”
“你要把我交给他们吗?”闵妃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王妃殿下希望我怎么做?”袁蔚霆不动声色的问道。
“今日必要我死的话,我愿一死以息民愤,只是求袁统领赏我一颗枪弹,给我一个痛快的死。如能留我一具全尸,归葬家乡,我九泉之下,当永铭袁统领大德。”闵妃说着,又流下泪来。
“王妃殿下言重了。我奉大乾天子之令前来尔国,乃为解民倒悬,保尔国平安。犯上作乱之徒,必当尽戮,以正国法。”袁蔚霆转头看了看那些被围起来的要取闵妃性命的朝鲜军民,叹息道,“还请王妃殿下勿忘今之言。”
袁蔚霆说着,挥了挥手,冯国彰看到四名乾军士兵为一组,推着一挺又一挺加特林机枪向前缓缓行进。立刻明白了袁蔚霆要做什么,不由得吃了一惊。
一共有六挺加特林机枪给推到了近前,机枪手们将枪架好之后,飞快的将弹筒装好,完成了射击的准备。看到加特林机枪上前,乾军步兵们纷纷闪身让开,朝鲜军民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在看到加特林机枪对着自己之后,脸上都是茫然之色,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
指挥机枪组的军官向袁蔚霆示意一切齐备。袁蔚霆挥了挥手,厉声喝道:“举枪!”
所有的乾军步兵全都将步枪举了起来,对准了人群。
朝鲜军民这时方才明白乾军要对他们做什么,几个反应快的人俯身去捡拾抛在地上的刀矛。就在这时,袁蔚霆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对准了人群。
“开火!”袁蔚霆的眼中闪过狰狞之色,大声命令道。
乾军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和加特林机枪同时开火了,子弹暴风急雨般的横扫了过去,朝鲜军民成片成片的倒下。一时间惨叫哀号声此起彼伏。
闵妃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号叫,但立刻便被枪声和人们的惨叫声淹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复归沉寂。
水榭前的河水里,堆积的尸体竟然和青石台阶一般高。水榭微微摇撼着,堆积的尸身边的河水里,赭石色的细流急速扩散成一大蓬鲜明的红,从水底翻了上来。原本看似赤褐的石板上,竟渐渐洗出苍青的光泽,原来那些斑驳红黑的颜色,原来都是干凝的血。
究竟要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够浸染出这遍地的红?
袁蔚霆看着已然为尸体阻断的河水,转身大踏步走了,此时天穹猩红,朝着王城垂笼下来,夜风里有浓厚血气缓滞流动。雨水拍打着王城墙檩残烬,激起微温的焦臭烟气,四顾满目凄凉。尸体在水面荡漾旋流,浮白僵死的手轻轻撞击着宫殿的石础。
朝鲜《李朝实录》载:“七月卅日,乱兵夜入王城,欲杀明成,暴民多随之,势极大,王城遂破,闵氏宗族尽没,宫室百余间被毁。时明成得警,怀抱玉玺,赤足往奔天军求救,仅以身免。”
翌日,昌德宫。
朝鲜国王李熙端坐在王座之上,旁边坐着闵妃,和以往不同的是,闵妃这一次坐在下首,而非和李熙并列。
今日的闵妃,虽然朝服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但神采却与往昔大为不同。
此刻的她,面对朝鲜君臣,竟然显得分外局促不安。
金允植和鱼允中快速的对望了一眼,他们当然明白,闵妃为何会有这般表现。
在她的对面坐着的,便是李熙的父亲,兴宣大院君李是应!
而在大院君下方坐着的,是王世子李拓和已经“起死回生”的完和君李鄯!
“上国袁将军到!”内监高声的唱报道。
一听这句话,原本坐着的朝鲜国王一家全都站了起来。
大殿的门口传来了铿锵的脚步声,在二十名全副武装的乾军士兵的护卫下,一身戎装佩刀的袁蔚霆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袁蔚霆进来,朝鲜君臣无不肃立,向其长揖为礼。
袁蔚霆面上倒是丝毫没有傲倨之色,而是双手抱拳,一边还礼,一边走着,来到了阶前。
“袁将军。快快请座。”朝鲜国王李熙离了王座,快步来到袁蔚霆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引他到早已准备好的一张木椅前。请他坐下。
“不劳殿下。”袁蔚霆笑了笑,伸手请李熙归座之后,方才坐下。
“昨夜宫中剧变,多亏了袁将军及时率兵来援,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李熙叹道,又向袁蔚霆揖道,“袁将军大恩大德,我国上下感铭五内。”
“全仗大乾天子威德,此次变乱,方得平息,然军民死伤枕藉,思之令人神伤。”袁蔚霆向李熙拱了拱手,环顾朝鲜君臣,说道。“今日袁某前来,是为了和国王殿下商议善后事宜。”
“袁将军有何建议,便请直言,我国定然遵从。”李熙赶紧答道。
“国王殿下,此次变乱,创深痛巨,对于祸首,须得照国法重重治罪。”袁蔚霆说道。
“袁将军所言极是。”没等李熙答话,闵妃抢先开了口,“听闻兵乱罪首。皆为天军所擒,还请袁将军将其交还与我国,处以凌迟之刑,以为后来者戒。”
她迫不及待的插话。就是要向大家显示,她还和以前一样,是这个国家的真正掌权者。
“王妃殿下,我已查明,乱兵祸首,昨夜俱都为我军所射杀。先前监禁者,多为从犯,乃是因饷粮为奸臣贪墨,愤激而起,其罪当绞,凌迟之刑,便不必了。”袁蔚霆不动声色的将闵妃顶了回去,“我适才所言当照国法重重治罪之祸首,乃是贪墨粮饷,逼反军民之人,此等贼臣,乃祸乱之源,虽处凌迟,不为过也。”
听到袁蔚霆的话,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当然明白,袁蔚霆是要拿她的族人开刀,以息民怨。
“袁将军这话,我便不明白了,兵乱明明是有人主使,怎么能说是逼反呢?”闵妃的声音习惯性的高了起来。
听到闵妃说出兵乱有人主使的话来,大院君怒瞪着她,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王妃殿下错了,我已仔细查明,此次兵乱,乃闵谦镐贪墨军粮而起,并非有人主使。”袁蔚霆不动声色的看了大院君一眼,大院君立刻垂下头来,他觉察出了袁蔚霆似乎有意维护自己,心中一时暗喜不已。
“尔国政事不修,贪墨之徒窃弄权柄,鱼肉军民百姓,致生大乱,此事天下共知,王妃殿下不必多言。”看到闵妃还要争辩,袁蔚霆用不容置驳的语气说道,“闵谦镐家资亿万,皆是贪墨而来,其家被焚,所熔化之金银竟流到街上,其为军民殴毙,肚肠流于体外,可见民怨之深,王妃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纵然如此,闵谦镐已经给乱兵暴民打死,其罪也可抵过了。此次兵乱,两班重臣死难者极多,纵有民怨,也可解了。”闵妃恨声道,“我看这祸首,便不必再追究了。”
闵妃说到此处,想起昨夜的惊险,心中气恨难平,她之所以坚决反对袁蔚霆究办祸首,是因为她所依恃的闵氏外戚集团在这次兵乱当中损失极大,闵昌植、闵谦镐、李最应、金辅铉等重臣在一开始的兵乱中就被杀死,在昨夜的宫变中,尹泰骏、闵应植、闵肯植、李容翊、沈相薰等保护她的亲信官员全都给乱兵杀害,洪在羲为了掩护自己逃走,奋力同乱兵战斗,身受重伤,在这种情况下,袁蔚霆还要追究她手下人的责任,在她看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然,为军民殴毙者,虽是罪有应得,却并非受国法处置,民怨依然不能平息,”袁蔚霆说着,完全没有理会闵妃那能够杀死人的目光,转向了站立着的一班朝鲜大臣,“必要罪臣祸首明正典刑,万民方能心服。”
看到袁蔚霆冷厉的目光,闵氏诸臣一个个全都发起抖来。
“闵台镐!你贪墨无度,致生激变,该当何罪?!”闵妃忽然起身,指着闵氏集团的重臣之一闵台镐厉声喝道。
见到闵妃突然向闵台镐发难,李熙和其他的大臣们全都禁不住面现愕然之色。
闵台镐虽然是闵谦镐的堂兄,但平日里以文人学士自命,一向洁身自好,并无贪墨之行,他的女儿还是世子嫔,和闵妃的关系绝非一般,闵妃怎么会说他是贪墨之徒,激起兵变的罪魁呢?
听到闵妃的指斥,闵台镐并未分辩,只是流着泪望着闵妃,缓缓的跪了下来。
袁蔚霆见状在心中暗暗冷笑他当然知道这当中的原因是什么。
兵变发生时,汉城军民扬言要杀光闵家,闵台镐的同族堂弟闵谦镐被杀,闵妃逃出王宫并被追杀。闵台镐因为是闵氏集团的首领之一,亦受到冲击,他的家被作乱军民焚毁,本人也在乱中挂了彩。闵台镐为保自身,在这个时候便投靠了兴宣大院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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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枭雄之影
本来闵妃逃跑时闵台镐曾协助她,但大院君上台后闵台镐又企图向他输诚,告密闵妃所在,幸好在闵应植、闵肯植等人的保护下,闵妃才逃过一劫。是以在兵变被镇压、闵妃还宫以后,闵妃心中恨极了闵台镐,这一次便想借机置他于死地。
“来人,将闵志镐拿下。”袁蔚霆似乎没有听到闵妃在说什么,而是对身边的卫兵说道。
听到袁蔚霆的话,跪在那里的闵台镐和他身后直打哆嗦的弟弟闵奎镐全都吃了一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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