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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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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塞了天地,忽然间连十几步外的车马都模糊了。
漫天风沙里面,一条看不见头尾的黑色队伍在旷野上沿着大道一点一点地挪动着。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荒原上举族迁徙原本是平常的事,但不是象这样的。
并排走了三四辆大车。赶车的不是老人就是妇女。而队伍的最外层,来回奔驰着甲胄鲜明的骑兵。绵延十几里的队伍在荒原上静悄悄地走着,既没有汉子高亢的歌声,也没有孩子兴奋的欢笑。死一样沉寂的队伍。队伍中的面容冷得好像冰雪一样。
这些是来自于陕西的二万回民老弱妇孺。根据朝廷的旨意,他们这就要永远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到西疆遥远的地方去。
荒原上无所谓道路,人们只不过是沿着前队留下车辙和足印前进。回民在陕西生活了几百年,少有西迁者。地面上的那些车辙。也不过是前一年西征的军队踩出来的。然而,对于前锋骑兵来说,就连这些车辙也看不见,放眼望去,前方永远都是不变的黄色。他们小心翼翼地驱策着战马往那些最平坦的地方走去,百余匹河曲马沉重的脚步,在身后留下的就是一片蹄印。
风沙让骑兵们很不踏实。这荒原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物,走错多少路也不知道。当一阵狂风撕开沙障的时候,前锋队中爆发出一阵短暂的欢呼。
风沙一旦平息,荒原忽然光芒耀眼。这光芒让马上的将军双目酸痛。他松开缰绳,用力搓了搓着有些僵硬了的双手,伸手整了整快要遮住目光的宽大的狐皮帽子。
这位将军,便是徐占彪。
徐占彪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方才适应这个明亮的世界,眼角忽然跳了跳。
“马凯,”他眯着眼睛凝视前方,“你看见了没有?”
“什么?敌袭么?”快要在马背上睡着了的高大骑兵打了一个激灵,“唰”地一声把长刀掣出一半。
“敌你个大头!”徐占彪骂道。西域平定已经一年多了,这时的大乾军哪里还有什么敌手?
“报将军。”另一个骑兵靠了过来。“是山,是赤尖山。”
徐占彪微微点头,催了催胯下的河曲马。先导骑兵们风一样地踏过茫茫的荒原。
的确是山!高耸的山脉接着云际,忽然有云散开的时候。火红的山顶就显露出来,在一片黄色里面依旧卓然耀目。西南方向的有个小小的裂口,上方一块鹰首模样的岩石鲜明夺目。
“吁!……”徐占彪勒住急驰的战马,眼睛里放出光来。
“郑方锦。”他招呼那个方才看见山的骑兵,“快马回中军禀报金将军,到赤尖山口了。”
“回中军禀报金将军;到赤尖山口了。”骑兵大声复述。喊了一声,“得令。”掉头往大队方向急驰,身后翻翻滚滚都是踢起的烟尘。
“到赤尖山口了。”金顺缓缓点点,“知道了。”
到了山口,就是要到安置地了。这些队伍都是老弱妇孺,不但如此,还是满怀敌意的老弱妇孺。一年以前,他就在北方的山冈上斩杀了这些回部的首领,而现在,他要带着这些人永远离开祖辈居住的陕甘平原之地。这是一个民族的迁徙,人们拉拉杂杂什么都带着,有他们残存的牲口,有营帐和辎重,甚至还有家门口放置的水缸和祖先的回文石碑。从大营出发整整八天,这才将要走到西域的边缘。
金顺所部多是南方的湘淮子弟,本来受不得冻,在荒原上如此行军,当真比恶战更加难熬。金顺治军虽严,但即使是他的贴身卫兵也不由在这个消息下喜动颜色,呼哨声此起彼伏。
望着欢乐的士兵们,金顺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出声制止,只是转过头来低声对送信来的骑兵说:“告诉徐将军,要前锋营把山口管起来。出了乱子……唯他是问。”
郑方锦愣了一愣:在这样的荒原上行军是极可怕的事情,这八天都没有出事,难道进山反而会有问题?想归想,他可没有耽搁回令:“是!前锋营控制山口,保证通行秩序。”
望着骑兵远去的背影,金顺的目光忽然锋利起来:“克兴鄂!”
“将军。”克兴鄂在马背上行了一个礼。不像别的兵将,克兴鄂的身上没有披被铁甲,一身锦袍里是轻软的绘金牛皮软胄。微长的有如喇嘛似的黑色短发和膝边一人高的饰有虎纹背带的马枪,说明这是一个渤人军官。
“你还有多少能射的射手?”金顺说,看了看瘦高的渤人。初夏的西域夜里依旧苦寒,他麾下的骑兵颇有些冻伤的,战斗能力大大打了折扣。
“回将军的话,我们都没有问题。”克兴鄂的渤人们来自北方白山黑水的森林。也是极寒冷的地方,西域的寒夜对他们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挑战。
“很好。”金顺挥手,“都带到我身边来,我们到前边去。”
“将军……”旁边的一直竖着耳朵的统领方春来有些不服,“卑职的神机营也是全员……”
“方统领。”金顺打断了他。对这个好大喜功的方春来。金顺其实非常头疼。偏偏他还是敬亲王给西征军选的神机营军官。若不是因为这是以皇帝的名义特别拨给的御林军,他早把方春来的营兵调去后卫了。“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个……”方春来不是笨蛋,他年纪轻轻在御林军中得了骑都尉的阶级,并不全然是倚仗了裙带关系的缘故。只是他所擅长的一向都是揣测上司的意图,而非不是形成意图的缘由。比如方才郑方锦一走,他就知道金顺可能要用兵,不过好端端的要跟谁打,他可不知道,他也没不打算知道。
金顺看着方春来慢慢涨红的面孔,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人是敬亲王看重的人,他还是不想得罪的:“方统领,带上两百好的射手跟着我。”
“得令。”方春来的精神顿时恢复了。
“这样……安泰,中军交给你了。”金顺交代自己的副将。张安泰的品级比方春来低不少,然而大局观很好,是金顺在军中最信得过的将领。
张安泰点点头:“前面如果乱了,我就停下来。这么长的队伍,谁搞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嘴角望斜后方的大车歪了歪,压低了声音,“要是他们发现了呢?”
金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没有回答。张安泰依旧死死地看他,好一阵子金顺才淡淡地说:“最终也瞒不住的。不要让他们乱走就是。”
“克兴鄂。”金顺双腿夹了夹马肚,纵马跑在了头里。
虽然没有明说,克兴鄂也明白这是临战的信号。瞟了眼声色不动的伊犁将军。克兴鄂心中有点凉。这位将军才五十来岁,可是岩石一样的面容却显得比他的父亲还要苍老得多了一倍。若是金顺走在市集里面,再也没有人会多看他半眼,战火中未老先衰的面容满目皆是。这样不起眼的人物,难怪以往朝中多有人以为金顺不过是左季皋发动的西征的受惠者。即使在乌鲁木齐之战以后,也还有很多人觉得这个人不过是捡到了诛杀敌酋的好运气才破格升为伊犁将军的。但克兴鄂很清楚。这个大乾帝国新上任的伊犁将军可以让自己磨得起了茧的心灵都生出寒意来,绝对是个不寻常的人物。
地势平缓的西域荒原在赤尖山这里中断。自山口向南,几十里都是急降的陡坡。去年先行的部队已经修整过这里的道路,好歹能走两辆大车的峡道在断崖和峭壁间盘旋。
徐占彪立马山口,用力眺望,视线却只能到达三里之外的峡道转折处。他有五百骑兵。要是过去打仗的时候,这点人马还不够他打个喷嚏的。
西域既平,用不了那么多的军队了,朝廷解散了不少练军,这样西疆的常备军力就大大削弱了。而这次迁入西域的回人一共有近十万之数,一同前来的乾军总计也不过二万之数。去年步军先锋作为前导修路搭桥,夏初就已经离了西域。押送回人的就只有这几千步骑长长地拖在队伍的两侧,在任何一点看起来都是稀稀拉拉的。作为前锋,徐占彪手里能有五百骑兵已经很体面了。
体面归体面,这五百人即使沿着山口两边排开,也只能覆盖几百步距离。徐占彪抬头仰望山口两边的峭壁,只仰得脖子发酸,心里一阵一阵的发虚。战场上厮杀了那么多年,徐占彪也算是纵横天下了,这样险峻的山势他见得还真不多。
“小郑。金将军说的是:前锋营控制山口,保证通行秩序?”他再问一遍郑方锦,其实这个兵一向可靠的很,徐占彪自己明白。
“回将军。上将军说的是:前锋营控制山口。”郑方锦是个合格的传令兵。
“这种山口怎么控制?”徐占彪叹了口气。要是山上有敌军埋伏下的滚木擂石,别说五百骑兵,就是五千填进去也是转眼玩完。不过说起来,现在西域都已平定,应该也没什么人敢跟大乾的军队过不去。这么一想。他心下踏实多了。可不是么,就算真有贼子,要爬上这样的峭壁也是不可能的。
他回头望一眼,长蛇一样的队伍延伸到视线尽头。上万人哪!只怕一天都过不完。徐占彪下了决心,就让这五百人沿着山口排开,摆一个仪仗吧!
许多前锋骑兵都认为混乱的起因是轻骑校尉马凯的一句无心快语。
那个时候回人混乱的前队刚刚走进前锋们的仪仗,马凯兴致勃勃地驱马走近队伍,挑开一辆篷车的布帘往里面张望前锋营离大队一直有些距离,他没有太多接触回人的机会,要知道回人当中的美女可是很多的;更何况对于所有藏在布幔后面的东西。他都保持着高度的好奇迎面撞上的是几道惊恐中夹杂着愤怒的目光。
“你做什么?!”干瘪的祖母试图用身体遮住她的两个孙女。那两个小女孩子目光清澈肤色洁白,可即使在马凯看来也不过是没有长开的孩子而已。
“不做什么……”马凯尴尬而无趣地找话头,“这就要到地方了嘛……”
至于下面说了什么,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因为那个看起来好像一块杏子干的老女人忽然以与其年龄不协调的速度跳了起来,拖着两个孙女的胳膊跳下了篷车。
“去看一看哪!”祖母抬头望着高耸的山崖,用力推那两个孩子,“爬上去看一看,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家乡啦!”
两个孩子显得有些迷惑,她们畏缩地抱着肩头。不敢抬眼看挡在路边的骑兵们。
“去看一看!”祖母大声喊,她尖锐的声音划破冰冷的空气,让马凯起了一背的细疙瘩。祖母抓起了两条小胳膊,“快走!”
“不许去!”马凯回过神来了。后面的队伍一直延伸到了天边,这里的堵塞不知道将会给行进带来怎么样的混乱。“不许乱跑!”他用胯下的战马堵住了去路,隐隐约约知道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坐在高大的河曲马上往下看,老人和孩子显得尤其渺小。
杏子干一样的祖母根本不理会马凯的威胁,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催促着自己的孙女们:“快走快走。”这个时候马凯才发现他的坐骑其实根本没有挡住谁,因为孩子们只是稍稍弯了弯腰,就从马肚子下面钻了过去。
“不许去!”老人和孩子的无视彻底激怒了马凯,“找死吗?!”他手腕一振,长刀出鞘,雪亮的刀尖抵住了祖母的咽喉,“快把小孩叫回来。”两个孩子跑出几步又停下了,无助地望着她们的祖母。
祖母轻蔑地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骑兵,对孩子们喊:“去!再看一眼家乡!”马凯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老太婆居然能发出如此嘹亮的喊声,他的汗下来了,余光里,缓缓蠕动着的队伍似乎停住了。
“不许喊!”马凯歇斯底里地吼道,手侧了一侧,想用刀背压住祖母尖锐的嗓音。他的力量太大,即使用的是刀背的缓锋,也还是划开了祖母的咽喉。老太婆的喊声忽然中断了,她双手捂着脖子,慢慢坐倒在雪地上,一丝丝鲜红的血线从指缝间渗出来。
“奶奶!”两个小女孩大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马凯咬牙切齿地骂,他清楚自己手上的分量,老祖母并没有性命之忧,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控制住局势。他双腿一磕马肚子,转向小女孩的方向。
河曲马身形高大,马凯探身出去也触摸不到小女孩的头发。他恼火地跳下马来,把长刀插在雪地上。“好了好了!”他粗声粗气地说,“你们奶奶没事。”若是以往,这样喧扰的战俘只怕早已经被他的刀尖洞穿,可是面对这样冰雪可爱的小姑娘,连马凯的心头也不由软了些。
“奶奶呀!”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顾不上奔逃,被马凯一个接一个的拎到了马背上。他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异样,转过身来,才松弛下来的面孔顿时僵硬了。
无数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伙伴们紧握着武器,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铁青。骑兵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他们看不明白那些目光中孕育的意味,但是巨大的不安悄悄流泻到心底的每个角落,多年征战给了他们体味危机的能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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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妇人之仁
“我们去把奶奶扶起来。”马凯捏着嗓子努力柔声对小女孩说,试图让她们安静一些。他假装没有注意到那些目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扳住鞍桥。
然后他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好像冻结已久的冰河上裂开了第一条缝。他忍不住转向人群,脸色灰败。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是梦中发生的,一幕一幕的流动;缓慢而真切,却永远不能触及。他看见黑压压的队伍忽然崩散,所有的人都在努力跑向两边的崖壁。他知道自己在大声斥骂,耳朵里却什么也听不见。
徐占彪恨不得一刀砍下马凯的头来,不过眼下更岌岌可危的是他自己的头颅。他早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如果他抬起头来的话,也许会看见金顺的眼神其实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冰冷。
金顺眺望着山口,越来越多的回人正离开大队,攀援着陡峭的绝壁。前锋营的骑兵们正忙忙碌碌地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徒劳地把人们赶回队伍中去。
“将军?”方春来投来探询的目光,“再不动手,就真控制不住了。”
“嗯。”金顺苦笑了一下,已经晚了。他的反应并不慢,但是回人比他更快。
方春来转头对跃跃欲试的神机营士兵们高声下令:“神机营听好了,备枪!”
徐占彪猛地直起腰,粗声打断了方春来:“且慢!”他望一眼金顺的脸色,慌忙又跪了下来:“将军,卑职失职,前锋营自当尽力约束。”
金顺摇头:“你能约束得了,我还来做什么?”
听了金顺的话,徐占彪额头汗涔涔的一片光亮:“卑职不敢,只是……只是那些回人都是些女人孩子……卑职以为……”
徐占彪自己的刀刃上血色新鲜,他杀死了两个疯狂的妇人。至于前锋营那些骑兵战士,他不知道他们杀死了多少人。只是清楚地知道这疯狂的杀戮完全没有能震慑到潮水一样涌来的人群。面对毫无反抗眼中只有崖壁的回人,久经战阵的骑兵们也忍不住手软了。
方春来冷笑:“你以为?!你以为完了,人都死光了。”
徐占彪的血都冲到了头顶,双拳握得发白。却听见金顺说:“不要吵了。”顿了一顿,又说,“人都要爬上半山腰了,神机营也吃力,方统领且控制住后面的队伍再说。”
方春来指着山崖急问:“那些人呢?”话音未落。忽然听得有人在身后笑道:“那些人哪用得着神机营啊!我们就打理了。”
马枪在手,克兴鄂只给金顺行了个半礼:“将军,我去了。”金顺颔首道:“那交给你了。”这一队渤人是金顺手中的精锐,用于狙击暗杀向来不曾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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