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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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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是不知道。”纯亲王故作哀愁状的叹了口气,“这海署一向是众矢之的,船政那边不过是新开工了几条船,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嚷嚷,说什么现下‘海疆平靖’,再造蒸汽兵轮是‘虚费国帑’,请求裁停呢。”

“清议之虚妄,非止一日。皇太后皇上那里,是断断过不去的。”敬亲王理解纯亲王的忧虑,宽慰他道。

“海疆平靖,呵呵,真不知从何说起,日本入侵苔湾那会儿,他们说什么海疆不宁,全是平日里没有未雨绸缪,可现在预造兵轮以防海事,他们却又说什么海疆平靖。无须再造蒸汽兵轮,左右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真是岂有此理!”纯亲王仍愤愤不平的说道。

“要是林文襄还在,他自有堵他们嘴的办法。只可惜……”敬亲王想起了英年早逝的林义哲,禁不住长叹起来。

“对了,六哥,看日本这情势,那位……林文襄的双生胞弟,是该回来了吧?”听到敬亲王说起了林义哲。纯亲王立刻想到了林逸青,不由得问了一句。

“只怕快了。”敬亲王点了点头,“那起子清流已然有人闻到了味道,打起了他的主意来了。”

“也难怪那班人注意他,能在日本掀起这滔天巨浪,确非常人所能及。林文襄精于海战,他这个兄弟,陆战真是天才,这兄弟俩,真的都是难得的人才。”纯亲王说道,“林文襄军功赫赫,也正是为此,才遭了那班人的忌,给生生冠上了‘张元吴昊’的帽子,郁郁而终,他这个兄弟在日本之所作所为,怕是更将这顶帽子坐实了。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回来不好安排,而是担心朝廷受了那班人的鼓噪,要将他捉拿问罪啊!”

“捉拿问罪?哼哼!他们想得倒美!”敬亲王冷笑了一声,“数万俄日军想要抓他,都没能得逞,凭他们这些人动动嘴皮子,就想拿他的人,问他的罪?真是笑死人了!”

“可是这‘张元吴昊’的帽子,毕竟可畏,林文襄已是前车之鉴,咱们这一回,还是小心些的好。”纯亲王仍是一副担忧之色的说道。

敬亲王明白纯亲王因何如此担忧,对于清议的厉害,敬亲王是深有体会的。

自从彤郅皇帝暴崩,纯亲王的儿子承田被两宫皇太后选中继承大统,那些清流言官的目光,便再也没离开他这个皇帝生父,时不时的便会有折子冒出来,说他有“不臣之心”,可以说让他这个原本有“爱国王爷”、“清流王爷”之称的近支亲王吃够了苦头。

“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个事,这顶帽子,咱们绝不能让他们给扣在林瀚鹏的头上。”敬亲王明白纯亲王的意思,点了点头,“有必要现在,就把他们这个由头给顶回去。”

“六哥是不是已经想出来办法了?要如何才能给顶回去?”纯亲王看到敬亲王似乎已经有了主意,立刻追问道。

他一直对那些清流恨得牙根痒痒,一直没找到机会反击,这一次听到纯亲王有了主意,是以才如此的按捺不住。

“林瀚鹏之所以投身西乡隆盛麾下,为日本士族而战,是激于大义,不满日本政府欺压士族,做那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敬亲王说道,“试想我大乾朝廷若是也同日本政府一般,对待天下士族,他们这班清流会心甘情愿吗?”

听到敬亲王如此说,纯亲王恍然大悟,不由得抚掌赞叹起来。

“妙极妙极!只要占住了‘大义’这两字,便不怕那起子清流把浪掀到天上去!”

“没错,只要有这‘大义’二字,我想不消咱们动手,那些个清流,自己个儿就会先掐起来!”敬亲王冷笑了一声,“清流就喜欢用这大义做文章,这回让他们好好的做便是了!”

“只是,总理衙门那里已然向列国宣示,以日本政府为是,不助叛军,而今又说林瀚鹏激于大义,只怕有自相矛盾之处。”纯亲王忽然又想到了外交方面,立刻提醒敬亲王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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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新舰下水典礼

“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矛盾的。”敬亲王似是早料到了这一层,说道,“我朝以日本政府为是,是为尊日本国主为正统,但并不表明我朝认可日本政府之所为。日本政府欺压逼反士族,是为不义,林瀚鹏孤身入日,助其士族向国主申诉,乃是申天朝之大义,断无治罪之理。日本政府若是派人诘问,尽可以此言答之,并将其事迹公诸天下,我倒要看看,那班人向来以正统大义自居,这‘正’和‘义’,他们能选哪一头!”

听到敬亲王的话,纯亲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仅凭这个‘正’和‘义’,就够这起子清流自己相互掐一阵子了!”

“所以啊,老七,对付这班人,咱们也不能太实在了。”敬亲王说道,“这样的招数,该用便用,不必顾忌。”

“也是,六哥,你刚才的话,还真给我提了一个醒儿。”纯亲王笑道,“船政那头的麻烦,也可用同样的办法解了。本来想就此向六哥请教一番,现在倒是不用了,哈哈。”

“老七你想出什么法子了?”敬亲王听到纯亲王如此说,不由得很是惊奇。

“暂时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六哥自然会知道。”纯亲王卖了个关子,笑道。

敬亲王看到纯亲王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好笑,当下也不多问,二人坐下一边喝着茶,用着细点,一边闲聊,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纯亲王方才告辞而去。

回到了自己的王府,尽管已是三更后了,但纯亲王并无睡意,他完全给刚才脑子里冒出的那个想法给迷住了,在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便进了书房。拟了两份电报稿,一份给直隶总督李绍泉,一份给船政大臣丁雨生。

两月后,9080年(大乾光旭六年。日本明治十三年)7月20日,福州,马尾港。

岛津洋子昏昏沉沉地由床上爬了起来,望着窗外昏黄的阳光,她突然决定强逼着起身出去走走。此刻她的心境是郁闷疲累不知所措的。煦暖的阳光照着她,让她在恍惚之间,感受着那烫烫的衣颈的温热,她的心境变得稍稍舒畅起来。此时她正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手里捏着那杆刚买来不久的新式西洋猎枪。这时她只有一个念头:走到林野去,一个人嗅嗅那林间的清凉。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走到那片林野,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只有在苍翠的林野空旷间接触那久违的清凉的阳光,她的慌乱昏沉的心境才会平和下来。

此刻清晨已过。空气中已经能嗅到牛粪在旷野中燃烧的特殊味道了。她在往山上走,山上却有下来的人群三三两两往山下走。此刻的她已经清醒许多了,看着人群走来,她只得悄悄避开将自己隐在竹林后面。一会儿,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她一个人盲目地向坡上奋力登去。此时天色渐渐淡了,上面只有幽暗的林带悄悄遮避着她。走在林野,四周却静悄悄地寂无人声,大片大片的长青草此际早已经被农人割去,在青蓝的天空下。显出那种只有乡村才能见到的秀丽风光来。远处野生带刺的灌木丛长年开着的一种雪白的叫做野玫瑰的花朵,正在淡风中擅擅地摇摆着。岛津洋子孤寂地望着旷野的这一切,终于慢慢地走进林深处。此时桃花早已是绿荫满丛,消失在这盛夏的茫茫林海里了。靴子上沾满了碎草叶。幽静的林海中,大丛大丛的绿灌木纠缠着啤酒花在低坡上随风轻摇。金色阳光下那些开阔的绿灌木淡淡地映在高林深丛间,岛津洋子倚靠在一棵大树背上,仰望着对面那些宁静的绿灌木,想象着它们在安静的对话。人在孤独的时刻,大概也只有这些绿色生命始终跟你不离不弃吧!她抬起了脸。开始安静地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自从孤身逃离日本之后,她有多少次地同这些植物一样,独自一个人地在野外感受到那生命的寂寞与悲凉,在孤寂中感受着那风的冷淡。而风是不会说话的,它们只是默默地吹拂着面前这些雪白的花朵,任凭它们自在地然而却又落寞地落在地上,悄然无声地。岛津洋子无言地走了过去,随手摘了一朵白花插在耳边。靴子旁的长满小柳枝的小沟里正静悄悄地流淌着溪流,静水在柳枝的暗影下正无声地淌过去,水下偶尔有小灰鱼摇着尾巴轻快地一掠而过,花落了,也随着那静水深流到幽远的深处。她静静看了一会,温暖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只有野薄荷才有的清香的味道。良久,她长叹了一声。此时林间寂静无声,只有雪白的花朵从绿灌木从上慢慢飘落下来,打在她的黑发上,无声无息地,雪花一般。她默默闭上了孤独无绪的眼睛,感受并沐浴着那阳光间草野的温暖灼热气息。昏黄的温暖阳光中,那一刻,孤寂的心灵又感觉到自己是美丽的,纯净的,孤独的,如同她前面不远那棵美丽的独自伸展的野红果树,独自的一个人,然而却一点儿也不吝啬地伸展着自己妖娆的美丽的姿态。阳光中,她也慢慢伸开了手臂,如同旷野那棵孤寂的红果树一样,伸开了完全的自己。

林间突然一阵低语传来,是陌生的话语。她暮地一惊,林间空旷,往往从很远处就能听到人的话语声。岛津洋子不愿看见别人,她悄悄走到树后隐了起来,一会儿,很清晰的乾语便近了,几匹马正涉水甩尾而来。那说话声透过空旷很清晰地响在耳边:“小姐,今天是船政新舰下水的日子,丁大人给夫人发了请柬呢,小姐要不要也过去看一看?”一个温柔的声音答道:“我不想去。”

“小姐,这条船是按照林大人当年的设计建造的,丁大人是为了完成林大人的遗愿,小姐还是应该去看一看。哪怕是陪一下夫人也好,你知道,自林大人故去后,夫人一直……”

“别说了,我这就过去。”

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了,甚至能听到林野外她们的马车行走时的轮声。

尽管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岛津洋子听来。却一下子便判断出来了这些人的身份。

那位被称为小姐的姑娘,应该是已经故去的林义哲的义妹李思竹,据说她是林义哲的姑母林普晴的养女,林普晴故去前指给林义哲为妾。但林义哲未及迎娶她进门,便在北京病故,她是以一直陪着林义哲的夫人陈婉。刚才应该是李思竹出来踏青,恰逢船政大臣丁雨生发请柬邀请陈婉参加新舰下水仪式,下人得了消息。请李思竹也一道前去,算是对林义哲的一番纪念。

林义哲的灵枢,现在便安放在船政墓园。每当马江之畔新舰下水,九泉之下的他,也是会知道的吧?

岛津洋子由林义哲突然想到了林逸青,不知怎么,心绪又变得有些烦乱起来。

对于林逸青,她一想起来便满心的纠结。

如果没有林逸青杀死大久保利通的事,岛津家也许不会全族都被日本政府杀灭,而自己为了报灭族之仇。打击明治政府,最好的选择,却又是林逸青!

岛津洋子的心又变得烦乱起来,她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准备找些什么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突然她想起了刚才听到的消息,今天是船政新舰下水的日子,于是便重新起身,向山下走去,打算也去看看新舰下水的热闹。

当岛津洋子来到仪式现场时。这里已然是人头攒动,车马云集,她不愿意去人群当中挤,便来到了一处滨海的酒家当中。花钱在二楼包了个雅阁,坐在里面,用早已准备好的望远镜观看起来。

此时现场气氛热烈,按照中土军舰下水礼仪的传统,福州船政局对新式装甲巡洋舰“扬武”号的下水仪式现场进行了精心的布置,除了搭建礼台外。“扬武”舰的舰体上还做了饶有趣味的装饰,和此前船政各舰下水时的装扮完全不同,“扬武”采用了纯粹中土式的下水装扮。

下水当天的“扬武”舰,主甲板上的舰桥、桅杆、楼室都已经模样初具,全舰张挂满旗,前桅杆的顶端飘扬着一面大号的大乾帝国红地金龙戏珠国旗,后桅杆则飘扬着一面大幅的红地黑字“天后圣母”旗(天后即中土传统海神妈祖),舰首则张挂着一面蓝地青龙旗此旗图纹和国旗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以蓝色为地,象征大海,是为大乾海军旗。在舰首前端外,装饰有一段临时斜桅,下方悬挂着一条条巨大的彩缎和彩球。沿着军舰的舷侧,还有用松柏枝组成的波浪形装饰。

西方的舰船下水仪式,通常由女宾担任教母,以向舰首砸香槟的形式为军舰祝福洗礼,进而工人抽去舰体左右的撑杆,使军舰滑入水中。与此截然不同的是,因传统文化使然,中土人士对由女子来主持军舰下水活动很不感冒,以至于逐渐发展出了一套具有浓浓的中土特色下水方式,即将牵连军舰的固定索留取最后一根,象征性的引至下水礼宾台之上,下水时,主礼人用利器将其连同舰身彩缎一同割断,俗称“剪彩”,随之工人松开真正固定军舰的滑车,而后军舰便滑向水面,同时悬挂在舰首装饰性斜桅下方的彩球打开,其中预先填充的五色彩纸和鸽子四散飞舞,以烘托气氛。

由于和“剪彩”一起的切断固定索事实上具备了和西方砸香槟一样的仪式意义,为显庄重,福州船政局报请礼部专门制定固定的切割工具,礼部经过反复考量,最终选定的是中土古代传说中的“钺”造型。用于下水仪式的钺皆为铜制,外镀以金,左侧面有三道血槽,分别代表传说中的“三皇”,右侧面有五道血槽,分别代表传说中的“五帝”,经过这种神器化的金钺的“剪彩”,犹如迎接新生儿时剪断脐带,寓意下水降生的舰船受到三皇五帝等中土先祖的赐福和庇佑。

上午9时16分,以从北京专程赶来参加仪式的总理海军衙门王大臣纯亲王宜瑄为首,直隶总督、闽浙总督、福建巡抚、台湾巡抚、福州将军、船政大臣等乾国重要官员以及800余名乾国官商名流嘉宾齐聚福州船政局,船厂员匠及闻声而动前来观礼的中外各界人士,总计在下水仪式现场的人员5000余人。

上午10时整,福州船政局“扬武”舰建造船台前的会场上,响起了“金瓯永固、山川壮丽、物产丰隆、四海宁清、天下共福”的大乾帝国国歌“金瓯永固歌”,随后全场人士向大乾帝国国旗红地金龙旗行三鞠躬礼。10时8分,一位北京来的敕使在礼宾台上诵读起当今天子光旭皇帝的赐名谕旨来。

岛津洋子这时注意到,坐在礼宾台上的直隶总督李绍泉和船政大臣丁雨生虽然紧挨着坐在一起,但却不象旁边的几位乾国大臣那样的小声微笑着互相交谈。而是目不斜视一脸官司的看着前方的军舰,谁也不看对方。

岛津洋子心中奇怪,根据她所了解的情况,这两位乾国大臣的私交一向很好,在林义哲未身故前离开船政大臣任上。升任筹海大臣后,丁雨生之所以能够接替林义哲出任船政大臣,是李绍泉极力向两位主持政务的亲王举荐的结果,现在二人却相互之间如同陌路人一般,是怎么回事呢?

岛津洋子好奇心起,她想弄明白这当中的内情,目光便始终没有离开这两位乾国大臣身上,连即将开始的盛大典礼都不太注意了。

在敕使宣读完天子谕旨,正式将眼前船台上雄伟无比的军舰命名为“扬武”之后,岛津洋子看到李绍泉和丁雨生在司仪的唱声中缓缓起身。来到祭桌前,各自拿起一把金光闪闪的小斧子,拎在了手中。

直到这时,李绍泉和丁雨生在互相面对,但二人的脸上全无任何表情,都是冷漠的瞅着对方,眼中满期是敌意,岛津洋子看到这一幕,甚至生出了他们二人下一刻就会当场在这礼宾台上抡起手里的金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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