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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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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她正思念的那个人,也在月光下思念着她。
楚靖王府,即墨寒独坐凉亭,夜深风露重,脑中千头万绪,他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那个小女子,自己忙于事务无暇去见她,她倒好,竟真的一次都不主动登门拜访,甚至连个信都没有。
不过繁忙倒是事实,最近工部周尚书向皇帝进谏,想在江南行省的曲阳湖边修建一座水坝,用来治理连年泛滥的水患。本来这是一项利民工程,应该很顺利就能得到皇帝的首肯。可是问题就出在曲阳湖地势复杂,一到雨季,极易形成水患。水坝每年都在修,可水患却从未治理好。
所以今年,周尚书的折子一交上去,立刻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老臣都持反对意见,认为兴修水坝对于治理水患根本毫无益处,而且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这样一来,只能加重曲阳湖周边百姓的负担,因为朝廷兴建工程,都会从当地直接招募民工。老百姓家中的劳动力都被朝廷征走了,那么日子自然就会越来越难过。
可是周尚书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论其他人如何反对,一定要再尝试一次。
所以他为了争取几位在皇帝面前有影响力的人物的支持,这一连数日,日日跑到楚靖王府,向即墨寒推销自己的利民大计。
即墨寒被他烦得苦不堪言,可是老楚靖王,也就是即墨寒的父王,和周尚书交情颇深。换句话说,即墨寒见了周尚书得叫一声叔父,虽然周尚书怎么也不敢托大认这个“侄子”,但是即墨寒总不能不顾两家的渊源,将周尚书扫地出门吧?
可他又实在不想掺和这件事,于是只能日日敷衍应付着,心思却早已飞去了苏府中,那个女子的身边。
第159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苏皓月正坐在院子里信手拨弄着琵琶,空灵悠扬的乐声宛若珠落玉盘,声声丝丝扣人心弦。
突然,乐声戛然而止。
苏皓月手腕的动作一滞,她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唤道:“紫鸢。”
紫鸢闻声而来:“小姐,奴婢在。”
“大哥回来几日了?”
“好像,已有五日了。”紫鸢偏着头算了算,回答道。
“会试结束已经五日,明日就该放榜了。”苏皓月的目光在院门外流连了一会,又垂了下去:“他的消息应该是最快的,怎么还没传话来呢?”
“小姐是想念楚靖王殿下了吧?”紫鸢的嘴快,还没过脑子,心里的话就冒了出来。
苏皓月下意识地否认:“我那是关心我的大计,和即墨寒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魏景琰办事到底靠不靠谱,这么珍贵的东西都交到他手上了,万一他再给我办砸了,我可不是损失惨重吗?”说罢,她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是自己办事更放心些,要不是这件事我不方便插手,也不至于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搞得现在这么被动。”
“不就是一招借刀杀人吗?还说得这么委婉。”
主仆俩正说着悄悄话呢,猛地,从天空传来一句清冷的男声,打断了她们,吓得苏皓月和紫鸢一起抬起头朝天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银色锦袍的男子从天而降,足尖一点,翩然落在了望月阁正殿的屋顶上。
衣裙飘扬,三千青丝随风摆荡,造物主精心雕琢的五官美得几乎令人窒息,他的唇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望向苏皓月的眼睛里带着微不可查的缠绵。
“即墨寒?你跑房顶上干什么?”苏皓月吃惊地瞪大双眼,然后警惕地向四周环顾一圈,生怕被人看到“你快下来啊!”
即墨寒却十分惬意地在房顶的横梁上坐了下来:“上头风光好,一览众山小。怎么样?要不要一起上来欣赏欣赏?”
苏皓月连连摆手:“王爷还是饶了我吧,我胆子小。”
即墨寒狭长的眼眸微眯,笑了笑,对于她的这句“谦虚”不置一词。
他提起内力,凌空一蹬,从房顶高高跃起,轻轻落在了苏皓月的面前。
几日不见,他似乎清减了些。
苏皓月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一时竟然失语。
即墨寒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带着她进了房间。两人走到厅堂内的椅子旁坐下,紫鸢奉上了两杯香茶,便退下了。
“会试题目泄露的事情已经被举报上去,此次的会试由八名考官和一名主考负责阅卷,试题分为诗赋经义和策论两个部分,有考官发现,上交的答卷中,答案的重复率达到了八成以上。加上有魏景琰在暗中的点拨和安排,在昨夜,他们已经秘密将折子递给了陛下,只等陛下决断。”即墨寒开门见山地说道:“等陛下查证后,苏镇山泄题的罪证就算是坐实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苏皓月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轻声说道:“是啊,他身为本次会试的主考,就算泄题一事与他无关,他也责无旁贷。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魏景琰连理由都帮他找好了。”即墨寒继续说道:“苏睿在此次考试中,中了会元。”
会元,就是会试中的第一名。会试泄题,会试主考的亲儿子又在考试中名列前茅,取得了如此优异的成绩,一切来的都是这么恰到好处,真是不让人误会都难啊。
苏皓月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大哥偏偏这次这样争气,看来,他们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嗯,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消息。知道你一直等着,怕你着急。”即墨寒站起身:“陛下宣召,我要进宫了。”
“啊?”苏皓月也跟着站了起来:“那你干嘛还非要亲自跑一趟?打发个人来告诉我不就行了?”
即墨寒上前一步,俯下身在她的耳旁轻轻说道:“我想你了,想见见你。”
苏皓月被他三言两语撩拨得心脏骤然狂跳了起来,她往后退了一步,和即墨寒拉开距离,然后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既然王爷有公务在身,我就不打扰了,王爷,请。”
即墨寒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刚迈出一条腿欲走,却又被苏皓月叫住了:“王爷!”
“嗯?”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请王爷,怎么来的,怎么出去。”苏皓月笑意盈盈,恭谦又有礼。
即墨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了扯,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出了屋子,足尖一点,嗖地一声,消失不见了。
苏皓月看着即墨寒消失的方向,轻轻笑了。
次日黄昏,苏智匆匆忙忙冲进了望月阁,一进院子,就看见苏皓月正坐在石凳上烹茶。
“皓月!大事情!”还不等苏皓月开口,苏智就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说出来都令人匪夷所思,这次会试竟然泄题了!陛下已经亲自写了手谕,所有成绩一律作废!这一下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今日守在放榜处的考生一听到这个消息,好些人当场就晕过去了。”
苏皓月并没有露出苏睿预想中那样惊讶的表情,她只是神色从容地笑了笑:“那是自然。这些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了一朝金榜题名,能改写命运。当他们得知自己努力的成果全部化为了泡影,受不了打击以致昏厥,也属正常。”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是,大哥在此次考试中竟夺得了榜首。这本是一件好事,却不幸被泄题一事牵连,成了大伯父徇私枉法的最佳证据。此事的影响极为恶劣,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弹劾大伯父的奏折就像雪花一般飞上了陛下的御案。陛下下令,将大伯父革职,囚禁在刑部大牢,等候查办,陛下还派了傅太师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学士重审试卷。”
“那大哥现在身在何处?”
“我刚才回来时,特意问了问,听说,大哥一得知这个消息,就慌慌张张冲出了府,我猜,他应该是去三皇子府找他的主子商量对策了。”
苏皓月抿唇一笑,摇了摇头:“这次别说是三皇子,恐怕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大伯父了。大伯父担任此次会试主考,本就饱受议论,陛下也是耳提面命数次,告诫他一定要谨慎行事,结果大伯父还是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惹得舆论一片哗然,即使他真的与泄题一事无关,为了平息民怨,陛下也非处置了他不可。”
“你说的没错。陛下现在是龙颜大怒,听说昨日早晨就已经秘密宣召了几位朝廷重臣去商议此事。据调查,在考试前的几日,考题就已经在考生中偷偷流传开来了,不过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揭发此事。现在东窗事发,一些人为了自保,皆对泄题一事供认不讳。”
“这件事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就再也瞒不下去了。法不责众的道理大家都懂,这次泄题事件如此严重,就算陛下再恼火,也不可能杀光所有接触过试题的考生。”苏皓月淡淡地说道:“所以,只能将罪责全部推到主考官的身上,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苏智听了苏皓月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不然你怎么会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得如此详细?”
苏皓月顿了顿,莞尔一笑:“是啊,楚靖王同我说过了。”
苏智暧昧地笑了笑:“哦,恐怕不止如此吧。”
“你这话是何意?”
苏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皓月,当初我在朝中发起一股反对大伯父担任此次主考的势力,却以失败告终。你告诉我不要气馁,因为那一次的弹劾并不是最终目的。现在仔细想想,煽动对大伯父不利的言论,只是你为下一步做的铺垫而已,对不对?”
苏皓月好整以暇地看向苏智,反问道:“既然我早就打算利用大伯父主考官的身份布局,又何必要让你花费精力去拉拢官员反对他呢?”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啊。”苏智笑得更加了然了:“对于大伯父担任主考,本就是充满争议,许多人认为他身份敏感,本该避嫌。果不其然,考题被泄露,有了之前的铺垫,大伯父马上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了最有嫌疑的人。而且,在陛下的明示暗示,三令五申之下,大伯父还敢把陛下的话当耳旁风,顶风作案,陛下自然怒不可遏,一定会严惩。”
第160章 斩立决
“你分析的倒是很有道理。”苏皓月笑了笑:“可是还有最重要的一步,会试考题一直被封存于贡院,我又是如何提前得知的呢?”
苏智听了之后,也觉得这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问题,左思右想之后,还是不得章法:“是啊,你是怎么提前得知试题的呢?难道是未卜先知?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苏皓月觉得他抓耳挠腮的模样十分好笑:“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专心盯着朝中的动向吧。”
苏智沉吟片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他看了看苏皓月那张温婉动人的脸蛋,怎么都觉得这件事和眼前这位笑得人畜无害的女子脱不了关系。
对于苏镇山的处置结果很快就下来了,身为朝廷三品大员,为了一己私利徇私枉法,严重影响了国家选拔人才的根本制度,罪大恶极,经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决定,判处苏镇山斩立决。
由于苏镇山要乘坐囚车,从刑部大牢一直被拉到午门外游街示众。所以行刑当天,街道两边围满了百姓。他们中许多人都是从全国各地赶赴京都参加会试的考生,结果因为考题泄露成绩作废,他们又要白白多耽搁一年,所以他们心中的激愤可想而知。
往日意气风发,不怒自威的堂堂礼部右侍郎苏镇山,此时却被囚禁在一个小小的囚车内,戴着手铐脚镣,狼狈地迎接着来自围观百姓暴风雨般的洗礼。
人们纷纷朝苏镇山扔出了手中的烂白菜和臭鸡蛋,借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昏官!不得好死!”
“为了自己儿子的荣华富贵,置我们这些穷苦书生的死活于不顾,你枉作了这么多年的官!”
“听说他的女儿就是个通缉犯,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苏镇山双眼木然地看着前方,对于投向他的秽物无动于衷。在大牢中仅仅待了两天,他竟像是苍老了十岁。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脸上的皱纹似乎是刀刻的一般。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苏镇山为官数十载,一向谨慎小心,一朝却沦落成了阶下囚,甚至在临死前,还要遭受这样的侮辱。
“臣冤枉,臣冤枉”
苏镇山的口中喃喃自语着,可惜,已经没有人再关心一个将死之人到底在说什么了。
街道旁的一座茶馆中,一对男女相对而坐,透过窗户正好看见囚车经过。
魏景琰捧起茶杯,面上挂着春风得意的微笑:“皓月,这一杯本宫敬你。”
苏皓月也举杯,一饮而尽。
“只可惜,这次没有将苏睿一网打尽。”魏景琰的笑容淡了几分:“因为此次泄题牵连的考生甚广,所以他虽然是最大的获利者,父皇也没有赶尽杀绝,而只是将他从国子监中除名,并剥夺他终生参加科举的权利。”
“路,要一步一步走,殿下又何须着急?”苏皓月勾起了嘴角:“大哥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却从云端跌落下来,这种落差,就够他崩溃的了。人一旦情绪失控,再想抓住他的把柄,殿下认为,还难吗?”
魏景琰心中对于苏皓月的心狠手辣,其实是十分欣赏的。
只要拦了自己的路,哪怕对方是骨肉至亲,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屠戮殆尽,这就是魏景琰的处事原则。没想到,苏皓月这个女子竟和他颇为契合,妇人之仁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她的心性之坚忍,恐怕连男子也望尘莫及。
也可能正是由于人海茫茫中的惺惺相惜,让魏景琰对苏皓月又生出了许多难以言表的情愫。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扣住了苏皓月的青葱玉指,说道:“皓月,你这样不遗余力地帮本宫,真的令本宫十分感动,本宫不知道要如何回报你。”
苏皓月原想立刻抽出手指,可在听到魏景琰说这句话时,她却改变了主意。
她妩媚地一笑,望向魏景琰的眸中宛如一汪春水,她说道:“殿下若真心想感谢皓月,怎么不赐皓月一个正妃之位呢?”
魏景琰的笑容凝滞了,他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皓月,你的心意本宫当然明白。只是,你也知道,眼下朝中的局势如此危难,本宫的正妻必须由父皇和母后为本宫挑选。本宫已经为了你的五妹破了一次例主动请旨赐婚,此事是可一不可二啊。”
苏皓月笑容依旧,看着他演戏。
“皓月,你这么善解人意,肯定能理解本宫的苦衷,对吗?”魏景琰决定再次用无往而不胜的深情目光打动苏皓月。
苏皓月还是笑,对于魏景琰的态度,她早就料想到了。只是她不明白,前世的魏景琰就是用如此拙劣的谎言欺骗了她那么多年,为什么她当时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呢?
果然,自以为是的爱情会让人盲了眼睛,乱了心智。
魏景琰见苏皓月一言不发,有些慌了。他赶忙向苏皓月表忠心:“皓月,你相信本宫,只要本宫登上帝位,定不会辜负你的一腔深情。只是现在受局势所迫,才不得不委屈你。”
苏皓月觉得戏也演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口说道:“殿下,你又何须着急呢?皓月为殿下所做的一切,是皓月自己的选择,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求任何回报,所以,殿下也不必有任何压力。只要殿下好,皓月就知足了。”
说完这些话,苏皓月简直恶心得自己都快要吐了。
突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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