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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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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站出来,抱拳说道:“二位殿下,既然这女子擅闯太子府,理应由太子府负责处理此事。不如先将她看管起来,等太子殿下处理完正事再好好审问一番,查出缘由之后再派人通报二位殿下一声吧。”
  此时,傅太师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苍老的面颊上浮现出了两片红晕,双眼依旧炯炯有神。
  “二位殿下,老臣也认为应当先将这女子关押起来,再由太子殿下亲自提审最为妥当。”
  傅太师老谋深算,怎么会不明白魏景华和魏景琰的狼子野心呢?
  不管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也不能让她落在他们二人的手里。
  谁知那红衣女子一听要把她关押起来,当即就情绪崩溃了,扯着嗓子哭天喊地道:“没天理了!堂堂太子殿下强抢民女,背信弃义,还想指使官员杀人灭口吗?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此言一出,满庭院的人群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太子沉湎酒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那些女子都是太子府豢养的乐姬、舞姬,再不就是和几个颇有姿色的婢女调调情,说穿了,这些在大梁世家里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但是强抢民女的性质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要判刑的大罪啊!
  人群中,苏皓月的心猛然一沉。
  果然。
  魏景华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片刻,他重新整理好表情,严肃地呵斥道:“你这刁民,胡言乱语些什么?皇兄为人端正,恪守礼制,从未有过失节的时候。你举止疯癫,胆敢空口白牙污蔑当朝太子,是不想活了吗?!”
  那女子不住地抽泣着,双肩微微瑟缩,一副孤苦无助的模样。
  “那些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我没有污蔑他,因为我就是那个被背弃了的可怜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鼻子,缓缓开口说道:“小女子姓叶,小字怡安,是湎州人氏。三年前,太子殿下随陛下出行,来到了我的家乡。因为我善于弹奏古琴,在当地还小有名气,所以被官员安排在晚宴上为陛下献艺。”
  苏皓月听到这里,转头轻声对即墨寒说道:“王爷,我现在不能出去,你帮我个忙,去竹影文社把齐北亭带来。”
  即墨寒点点头,什么也没问,脚步似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结果没想到,宴会结束后太子殿下竟派人将我强行留了下来,还命我服侍他就寝。我不从,他就威胁我说要给我安一个偷盗的罪名,将我下狱!还有我爹娘,一个都跑不掉我真的是害怕极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为了糊口不得不抛头露面卖艺,可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把贞洁看得比命都重要。我一人的生死无所谓,可我那可怜的老父母怎么办?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辛劳一生,最后却不得善终啊!”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从命。原想御驾不会在湎州久留,我只要忍过这一时就好了可谁知太子殿下竟不由分说,将我强掳来了京都,关在郊外的一处庄子里三年,我不能踏出庄子半步,甚至连一封书信都不敢给父母寄去,每天只得以泪洗面。”
  “就在今年年关,我听庄园里的奴仆们说起湎州雪灾,饿殍遍野,我心急如焚,挂念家乡双亲的安危,便央求一个平日与我关系比较好的丫鬟去帮我打听一下父母的情况。那丫鬟心地善良,很同情我的遭遇,也就同意了。差不多过了两个多月,她委托的人才给我传来确切的消息,我的家乡是重灾区,很多穷苦人都在那一场雪灾中丧了命。我那可怜的老父母平日只能靠卖点手工活度日,我一走,他们的生计就更没着落了。天气暖和时还勉强能赚点糊口钱,可天一冷谁还会买他们的东西呢?于是老两口只得冒着风雪和严寒上山挖野菜,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啊!”
  说到这里,叶怡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大气都不敢出。
  苏皓月看了看依旧昏睡不醒的魏景鸿,当即便明白过来为什么魏景华非要把他灌得酩酊大醉不可,若非如此,这个叫叶怡安的女子怎能把这一出好戏唱完呢?
  执玉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他瞥到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傅太师,可谓是五内俱焚。
  这件事情只能由太子亲自澄清才有用啊,可是瞧眼前的局势,恐怕还不等他醒过来,关于他强抢民女,又间接害死人家双亲的故事就要传遍整个京都了。
  等到那时,他再说什么都晚了。
  没办法,执玉默念了一句“太子恕罪”,悄悄走到魏景鸿身后,狠狠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这一下掐得实在是太用力了,疼得魏景鸿当即就大喊出声:“哎哟!”
  他睁开仍旧带着醉意的双眼,环顾左右,立刻反应过来是谁干的。
  他怒不可遏:“执玉,你干什么?疯了啊你?!”
  执玉面露苦色:“请太子殿下恕罪,属下也是无可奈何啊。”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魏景鸿汇报了一遍。
  魏景鸿越听越震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从天而降,还咣当一下砸在他的头上,任谁都会很难接受的。
  魏景华见魏景鸿醒了,也不惊慌,而是从容地继续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本宫自然会找人去查证。但是按照你所说,父母遇难你应该要避讳,可你今日身着嫁衣,擅闯太子婚宴,又是何意?”
  叶怡安抬起头,怨毒地瞪了一眼坐在高堂上的魏景鸿。
  “父母横死,我也算了无牵挂,就打算一脖子吊死,也省的继续过这种畜生一般的日子。可那庄子里到处都是太子安排监视我的人,还没等踢凳子,我企图自尽的事就被发现。”
  “或许是为了哄骗我,好让我不再寻短见,在那一段时间里太子殿下对我关怀备至,还向我承诺,以后一定会给我一个名分,等时孝期一过,他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地将我迎进府”
  魏景华冷笑一声:“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将名誉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吗?怎么皇兄一说要娶你,你倒把那些贞操名誉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魏景鸿一拍桌子,大声怒斥道:“混账!魏景华,你说这些是想要陷本宫于不义吗?空口白牙,你们怎么能相信她?!”
  可是他这一句话在魏景华和叶怡安的一唱一和中实在显得过于单薄,大家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投向叶怡安。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为了这些才苟活于世上!”叶怡安满面泪痕,黯淡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光亮:“父母去世后,我郁郁不安。太子便为我找来了大夫替我诊脉,结果命运弄人啊,我竟然怀了太子殿下的骨肉!”
  “什么?!”傅太师的面色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死灰。
  这也太离谱了!
  这个女人怀了太子的骨肉,那他的孙女算什么?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我能不顾及我的孩子吗?这世上有一个当娘的能不顾及自己孩子的性命吗?我的孩子,他做错了什么?他还没能到这世上看一看,难道就要陪着我下地狱吗?”
  叶怡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对着周围的人又哭又笑:“你们看,看看啊!四个月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我为了这个孩子,苦苦熬着,憧憬着,只求太子殿下能有一点良知,看在孩子的份上履行承诺。可是结果呢?”叶怡安的身子像是秋风中欲坠的落叶,不住地颤抖着。她的嗓子尖锐,仿佛是指甲划过墙面的声音,她完全不顾及形象,歇斯底里道:“等到最后,却等来太子大婚的消息!凭什么?太子妃不应该是我吗?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第191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魏景鸿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强压着熊熊怒火呵斥道:“放肆!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娶你作太子妃?!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编撰出来的谎言!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是受何人指使来冤枉本宫?!说!”
  叶怡安凝视着魏景鸿,面上一片悲凉。良久,她木然地笑了笑:“是啊,到头来,太子殿下见了我,只会说一句不认识。呵呵太子殿下不认识我不要紧,我对您可熟悉着呢。站在您身边的那位英姿飒爽的随从,难道不是您最看重的属下执玉吗?他可陪伴您来庄园多次呢。”
  在场众人的脑子里同时蹦出来一个念头,连太子的亲信随从都能一眼认出,莫非这女人真的和太子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吗?
  执玉浑身一僵,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指天赌咒,他从未见过这个叫叶怡安的女人啊!
  “今日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作为一个怀有您骨肉的女人,怎么能不亲自到场祝贺?今日早晨,我在庄园的柴房里放了火,趁乱跑了出来。从京都郊外一路跑,一路问,终于赶在宴会结束前到了这里。”
  叶怡安转头看向魏景华,笑道:“您刚才问我为何在父母孝期身着喜服,您瞧,一个怀着皇嗣被抛弃的女人,穿着嫁衣来祝贺自己的夫君与另一个女人喜结良缘,是不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哈哈哈!”
  魏景华冲魏景鸿拱拱手:“皇兄您放心,臣弟百分百相信您的为人。这个女人刚才所说的一切我都会派人去一一查实,定竭尽全力,还您一个清白。快,请大夫来,先看看这个女人是否真的怀有身孕。”
  魏景鸿一脸菜色,死死瞪着魏景华,恶狠狠地说道:“本宫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本宫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她。就算要查,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皇兄,三哥也是为了您的清誉着想才派人去请大夫的。毕竟这女人说的话在场这么多双耳朵都听见了,若是不查清楚,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误会吗?”
  魏景琰冠冕堂皇地发表了一通言论。
  魏景华和他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苏皓月心中暗自嘲讽,倒是难得看到这二位皇子勠力同心的时候。为了扳倒太子,看来他们是心照不宣地暂时结成同盟了。
  很快,大夫就被请了来。
  他放下药箱,当着众人面为叶怡安诊脉。
  半晌后,大夫捋了捋胡须,说出了结果:“这位夫人确实怀有身孕,孕期四月有余了。”
  魏景鸿如遭雷击,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直下。
  苏皓月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魏景华既然精心安排了这一出好戏,必然是会把每一个细节都准备妥当的。
  怀孕是肯定的,但是孩子到底是谁的,就不好说了。毕竟要查实这一点,必须要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才能验证。现在距离生产还有六个月,在这一段漫长的时间中,能做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傅太师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他平日就是不苟言笑的夫子形象,皇子们都对他很敬畏,加上此刻在震怒中,看起来就更加可怕了。
  “太子殿下,老臣实在是不太明白。这女人您能解释一下吗?”傅太师深吸一口气,说道:“请太子殿下体恤老臣的心情,不要责怪老臣无礼。让老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女人若是与您毫无瓜葛,为何会豁出性命,豁出名誉来诬陷您?”
  傅太师想不通的也正是魏景鸿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一点,傅太师有此疑问,就是已经将这女人的话听进了三分。
  真该死,这个女人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还特地选在他大婚当日出来闹事,就是为了在这么多人的面把他的罪名坐实。如此一来,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他,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到他和傅太师一家之间的关系。那么,母后精心筹划的政治联姻,就功亏一篑了!
  “傅太师,这是诬陷,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想陷本宫与不义啊!您是本宫的老师,您难道不知道本宫的为人吗?”魏景鸿叫苦不迭。
  他虽然好色,但是身份高贵,想得到一个女子,何必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再说,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白送他他都不一定愿意接受。为了这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他犯得着吗?
  但是这话怎么也不好当着众人面说出来啊,否则洗脱了嫌疑,却又会被冠上拈花惹草的罪名。
  “但是三年前您随陛下南下巡视,路经湎州,是事实。湎州雪灾,死伤无数,也是事实。就连这女子怀孕,都是”傅太师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别说这女子怀孕,认真查下去,恐怕这女子还真的在三年前陛下的酒宴中献过艺呢。
  魏景华做事,一向是谨慎至极的。他筹谋一切,孤注一掷,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即墨寒带着齐北亭匆匆赶来。
  苏皓月一把将齐北亭拉到身边,悄声问了几句话。
  得到回答后,她清了清嗓子,整理一下裙摆,穿过人群走到还在不停抽泣的叶怡安面前,递上去了一方手帕:“姑娘,先擦擦眼泪吧。”
  魏景琰看到突然站出来的苏皓月,吓了一跳。
  叶怡安以为苏皓月是同情她遭遇的旁观者,便伸手接过手帕,带着哭腔说道:“谢谢你。”
  苏皓月笑了笑:“你刚才说你是湎州人氏?正好,我与湎州也有些瓜葛。不知你是湎州哪里的啊?”
  叶怡安警惕地看了苏皓月一眼,回道:“均县溪水坪。”
  “哟,那真是太巧了,我有一位朋友也是来自湎州溪水坪的。”苏皓月回头唤道:“齐公子。”
  “是。”齐北亭应了一身,走上前来。
  “这位是竹影文社的掌柜,齐北亭。”苏皓月笑眯眯地说道:“齐公子,我对湎州不熟悉,但你是土生土长的湎州人。不知那地方大不大,你可曾见过这位叶姑娘?”
  齐北亭谦谦有礼地说道:“溪水坪是个小地方,不出一日,就能将整个溪水坪跑完。乡里乡亲的就算不熟识,但见了面也会眼熟。可这位叶姑娘我倒是面生的紧,不知你是溪水坪哪户人家的?”
  魏景华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湎州人,还偏偏和叶怡安是老乡。他面色一沉,出言制止道:“放肆,你们是什么人?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也不看看,这里轮得到你们说话吗?”
  魏景鸿却仿佛看到了救星,他疾步上前,拍了拍齐北亭的肩膀:“你是湎州人对吧?来的正好,快帮本宫问清楚,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冤枉本宫。”
  叶怡安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一把将苏皓月给她的帕子扔在地上:“我从小在溪水坪长大,家住市集到县衙必经之路的一颗歪脖柳树旁,那里大大小小有二三十户人家。怎么着,齐公子,你是不是想说你也是住在这儿的?”
  齐北亭笑着摇摇头:“叶姑娘,你别激动,你刚才对溪水坪的描述非常具体,也很正确。但是据我所知,你说的这地方叫刘家村,全村二十七户人家全部姓刘,从未听说过有姓叶的人家。你是不是记错了?”
  “你胡说!这里明明叫梅花巷!”叶怡安心头一震,涨红着脸辩解道。
  “我绝不可能记错。因为我从小在县衙大院里长大,我爹是知县老爷的师爷。这里的居民情况,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齐北亭一言,让在场众人的神色都是一变。
  人群中的苏智眸光一顿,嘴唇紧紧地抿着,不知在想什么。
  苏皓月仪态优雅地说道:“叶姑娘口口声声说那里叫梅花巷,而齐公子却一口咬定叫刘家村。有此差异,我想是因为叶姑娘的情报打听得不够详细吧?”
  “你什么意思?”
  “很多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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