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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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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呵斥道:“苏若雨,还不给我跪下?!”
苏若雨原还以为老夫人多少会维护维护自己,结果她此时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比即墨寒还要阴冷。环顾一圈没人替她撑腰,她只能哀哀戚戚地跪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
“诽谤本王,还真是好大的狗胆。光是罚跪,恐怕还不能让她长记性。”即墨寒挥了挥手:“掌嘴五十,自己动手吧!”语气平淡的像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若雨此时屈辱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她又不敢违抗即墨寒的命令,老夫人更是丝毫没有开口为自己求情的意思,咬了咬牙,只得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扇起自己耳光。
苏皓月见此情景,不由在心底微叹,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用来形容苏若雨还真是恰如其分!老夫人站在一边看着,脸上火辣辣的疼,觉得那耳光简直就像扇在自己脸上一样,这个孽女,回去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不然哪天惹了大祸还得连累整个家族为她垫背。
即墨寒慢悠悠地开口道:“她就交由老夫人来处理吧。苏三小姐,刚才本王说邀请你一同讨论绣品之事,不知你是否赏光?”
还记得这事?苏皓月无奈了,就他这行事作风,她未必还敢说半个不字吗?也罢,且陪他走一遭,这位楚靖王就算再凶恶,难不成还能吃了自己?
抬起头,冲即墨寒甜甜一笑:“楚靖王客气了,绣品能得王爷贵眼,是皓月的荣幸,王爷想探讨绣品,皓月自当奉陪。”
即墨寒心中涌起几分喜悦,面上依旧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绣品本王不曾携带在身边,所以有劳苏小姐移步王府了。”说完,还不等苏皓月说话,就起身朝外走去。
“苏小姐,请吧。”即墨寒身边的一名灰衣侍卫恭敬地说道。
“皓月,快跟楚靖王去吧。苏府的马车就在王府外等着,等你忙完了再回来,不急不急,和楚靖王好好聊啊!”老夫人很痛快地把她卖了。
苏皓月勉强笑了笑:“是。”
走出寺院,正要上苏府的马上,那名随从却制止道:“苏小姐,王爷有令,请您乘坐王府的马车。”
“这是为何?我们苏府也不是没有马车啊。”紫鸢不满道。
苏皓月却是浅浅一笑:“一切听从王爷安排。”她知道即墨寒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照顾她女儿家的名声。要是她光明正大坐着苏府的马车去楚靖王府,明日肯定整个京都都会传的沸沸扬扬。
就这样,苏皓月带着紫鸢和碧汀上了王府马车。车外看着朴素,车内却很宽敞,而且装饰得十分精致。主仆三人既来之则安之,在车内聊起家常。因为今天走了很远的路,苏皓月有些困了,想着距离楚靖王府至少还需要一个时辰,就靠在紫鸢肩上睡着了。
即墨寒早已乘坐另一辆马上走在前头,想到一会要和苏皓月“讨论绣品”,竟然还有些小紧张。禹庚看出了他的心思:“殿下,您今日发难苏府,不会是为了维护那个苏三小姐吧?”
即墨寒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您一会真的要和苏三小姐呃‘讨论绣品’?”禹庚打心眼里觉得,这个理由很蹩脚,堂堂楚靖王,竟然对女儿家的绣品这么感兴趣,传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即墨寒还是没说话,面上却泛起了一丝潮红。禹庚仔细看了半天,露出一幅见鬼的表情,我的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从来都是冷心冷面的王爷竟然脸红了!
第17章 对弈
苏皓月在王府的马车里睡得很香,可能是因为身边都是可以信赖的人,不管地处何方都能安然入睡。在苏家,她必须要时时警惕,步步绸缪,否则就会如同前世一样跌入深渊万辙不覆。
马车徐徐向前行驶着,一个时辰后,停在了王府门口。
“小姐,醒一醒,已经到了呢。”紫鸳柔声唤道。
苏皓月听见紫鸳在叫她,吃力地睁开双眼,突然被眼前陌生的景象吓得瞬间清醒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楚靖王的马车里。
“哦!”苏皓月孩子气地伸了个懒腰:“走吧!”
一下车,刚才那个灰衣随从就带着她们进了王府。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府内到处挂着灯,借着灯光苏皓月将王府的风光尽收眼底,心中冒出两个大字:“阔绰”!她前世可是在皇宫生活过的,而且身份还是皇后,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可楚靖王府并不如皇宫那一般雕栏玉砌,反而透出几分淡泊,但是细细观察下就能发现每一处景致都布置得恰到好处,亭台楼阁相得益彰,水池皆以白玉为底,假山都是用蓝岗石打造而成,这种石头天然形成淡蓝的纹路,在日照下还能隐隐散发出紫色的光圈,十分稀有,通常都是把它单独摆放用来赏玩的,可楚靖王直接把它丢在水池里做假山。
“苏小姐,这里便是王爷的书房了。请您的两位侍女留步,只能您一个人进去。”灰衣随从躬身道。
苏皓月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楚靖王要对她做什么,所以没有反驳,只是对紫鸳和碧汀说道:“那你们俩就在外面等我吧。”
“是。小姐,您可要小心点!”碧汀悄声对苏皓月说。她主要是今天被楚靖王教训苏若雨吓着了,生怕自家小姐万一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也被这个楚靖王逼得掌嘴可怎么办。
“嗯。”苏皓月点点头,灰衣随从推开门领着她进去了。
书房内很敞亮,宛如白昼。苏皓月定睛一看,原来是在书房四角分别摆放了一个硕大的夜明珠,将房间照的亮堂堂的。即墨寒盘腿斜倚在榻上,面前放着一幅棋盘。
“王爷,苏三小姐来了。”
即墨寒头也没抬,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道:“坐吧。”
苏皓月行了个礼,大大方方地坐在即墨寒对面。
“疾风,吩咐下去给苏小姐上茶。”
“是。”那个叫疾风的随从领命退下。
“陪本王手谈一局,如何?”即墨寒将装着白子的棋盒推到苏皓月面前。
这还是苏皓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楚靖王,他英俊挺拔的五官好看得几乎令人窒息,双眸深邃,眼中似乎藏着星辰,只消一瞥,就可以轻易将人的灵魂抽离。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时不时如蝴蝶展翅一般轻轻一颤,让苏皓月忍不住在心底叹息,怎么会有人连眨眼这种寻常的事情都可以这么优雅,怪不得无数女子使劲浑身解数,只求他多看一眼。
“那皓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皓月对自己的棋艺还是有信心的,前世魏景琰酷爱下棋,爱屋及乌,也是希望能陪伴他左右,与他增加些共同话题,苏皓月特意请了名师教导自己,苦心钻研之下,棋艺甚至远超魏景琰。可是为了照顾他的颜面,苏皓月总是故意让他,每一局还要让得不留痕迹。
片刻后,棋盘上黑子白子纠缠厮杀。两人犹如相交多年的知己好友相对而坐,一言不发,这画面倒是格外静谧和谐。
侍从上了茶,是极珍贵的雪顶寒翠,茶香清幽。苏皓月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毫不留情地以古怪刁钻的棋法堵死了即墨寒的出路,似乎胜局已定。
即墨寒丝毫不生气,他狭长的眼尾向上挑了挑,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看似卑谦,实则内心强大的少女,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黑子,落子,棋盘上的局势立刻扭转,苏皓月的白子隐隐有被反包围的趋势。
苏皓月一只手臂撑着下巴,细细思考了一会,不慌不忙地重新落子。
就这样下了近一个时辰,最终也没有分出胜负,两人以平局收场。
“没想到苏小姐不仅绣艺高超,棋艺也如此精湛,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即墨寒终于抬起头,看着苏皓月认真地说:“不知苏小姐师从何人呢?”
苏皓月当然不能说前世的教授自己棋艺的师父,就凭她此时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请不动那位棋艺大师的。
“不过是闲暇时看了些古谱典籍,东学一点西学一点,说不上师从何人。”苏皓月不动声色地回答。
见她不想说,即墨寒也没有刨根问底:“那么,以后每月初十,来王府陪本王下棋,可好?”
苏皓月一震,这个楚靖王还真是奇怪,他若是想下棋难道还找不人陪他下吗?无端端非要扯上她做什么,但是又不能直接回绝,得罪了他绝不是明智之举,于是苏皓月笑盈盈地说道:“皓月乃闺阁女子,出门总不是很方便,恐怕要辜负王爷厚爱了。”
站在一旁添茶的侍从听见苏皓月这样回答,差点惊讶地把茶盘扔在地上。大梁多少女子上赶着想和楚靖王下一盘棋,还不能如愿,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苏家三小姐竟然轻飘飘地拒绝了王爷的盛情相邀?!
即墨寒听到这回答也是微微一怔,随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天色已晚,送苏小姐回府吧。”神色中看不出喜怒。
苏皓月站起身,施了一礼,便向门外走去。
紫鸢和碧汀等得有些着急了,看见苏皓月出来了,两人赶紧迎了上去:“小姐,您没事吧?”活脱脱把楚靖王当成了洪水猛兽,生怕自家小姐在他那受了委屈。
苏皓月浅浅一笑:“没事,走吧。”
回到苏府后,老夫人还未歇下,一直等着苏皓月。听门房通报苏皓月回来了,赶紧把她招到自己房内,关切地询问道:“皓月,今日同楚靖王讨论绣品讨论得怎么样了?”
绣品?她早都忘了,楚靖王更是没有提及。
“王爷并未和孙女讨论绣品之事,只是命孙女与王爷对弈了一局。”
“王爷竟然让你与他对弈?奇事奇事!”老夫人连声说道:“听传闻楚靖王棋艺精湛,且自视甚高,鲜少有人能得他垂青与他对弈,如今能与他下棋的,恐怕只有圣上一人尔。那么”老夫人赶忙问道:“对弈结果如何呢?”
苏皓月眉目低垂:“王爷照顾孙女的颜面,并未用尽全力,平局。”
“甚好甚好!与高位者对弈,最是要讲究分寸,赢了输了都不妥。王爷愿意让着你,说明对你倒是有几分器重的。”老夫人对这个结果倒是很满意,拉着苏皓月的手叮嘱道:“今后若是再有机会与王爷打交道,切记不要锋芒太露,否则很容易招来祸患,明白吗?”
苏皓月点点头:“是,孙女敬遵祖母教导。”心中却暗暗想着,这位王爷实在是太过危险,即使是她也无法把握他到底在想什么,对于把握不了的人和事,最好还是敬而远之。不过她也没有把今天拒绝王爷以后陪他下棋的事说给老夫人听,她又不傻,这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自己还敢忤逆楚靖王,估计就不是一顿板子能让老夫人消气的了。
“好了,今日也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去吧。”老夫人似乎是很累了,挥挥手让她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苏皓月命紫鸢为自己卸下发髻,然后拿来精心调好的玫瑰汁子洁面,又敷上了一层用百花的花蜜和数十种养颜的药材制成的面膜。
“小姐,我听说今日老夫人动了大怒,回来之后将二小姐狠狠打了二十大板,又下令禁足两个月闭门思过呢!”紫鸢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说。
“哦?是吗?”苏皓月挑了挑眉,漫不关心地应了一声,老夫人这样的做法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苏若雨平日嚣张跋扈便算了,在楚靖王面前也不知道收敛,引得楚靖王问罪掌嘴不说,走前还扔下一句“交给老夫人处理”这样的话,自然就是暗示掌嘴还不算完,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处理”,老夫人怎敢违背楚靖王的意思,所以这一通板子,苏若雨是非挨不可了。
“是啊!大夫人想求情,反倒被老夫人责骂了一通,说大夫人没有好好管教,这才惹出大祸来。大夫人委屈得不了,哭了整整一晚呢!”
苏皓月勾起唇角冷笑,这话倒是没说错,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夫人阴险自私,养出的两个女儿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类。
“小姐,我看楚靖王今日在清隐寺问责二小姐,像是有几分为您出头的意思呢!”碧汀心细,传闻中楚靖王为人淡漠清高,应该是不屑与跟苏若雨这样的人计较的,今日却一反常态,似乎是跟自家小姐有关。
苏皓月看了她一眼:“这话可不要乱说,那是苏若雨找死,与我何干。”楚靖王位高权重,苏若雨说的话虽然是讽刺苏皓月,但是听在楚靖王耳中,也难免觉得她是在暗指自己被蛊惑,所以重责苏若雨,倒是也说的过去,毕竟堂堂王爷这样任由一个小女子当面嘲讽,还能做到无动于衷的,确实不是楚靖王的风格。
碧汀噤声,不再多言。
第18章 初露端倪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晨起梳妆后,苏皓月拿出珍藏的琵琶,轻轻擦拭许久,信手随意弹奏了一曲。这把琵琶是她的爱物,因为是爹爹苏振国在投军前特意送给她的,并且跟她说,只要思念爹爹了,就弹一曲,爹爹在远方也定能听见。年幼的她信以为真,日日都会弹奏,借此慰藉心中对爹爹的牵挂。后来爹爹回京,她却因成了残废而变得沉默寡言,连琵琶也就此荒废了。
一边弹着,一边想道爹爹还要两年才会归京,在这两年内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前世爹爹回京后因军功被封为安阳侯,赐安阳侯府,苏家一改往日的冷漠,对爹爹极尽巴结之能事,连老夫人也住进了侯府,俨然成为了侯府的当家人。爹爹重情重义,并未因为大伯和老夫人曾经对自己的轻蔑而怀恨在心,反而帮助大伯坐上了尚书之位,老夫人更是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可当自己和安阳侯府落难时,老夫人却在第一时间把爹爹从家谱中除名,宣称苏家与安阳侯府再无任何瓜葛,大伯父甚至上奏请求严惩爹爹,这般冷血无情,落井下石的行为,真是令人发指。虽然安阳侯的落败有魏景琰的刻意打压,或许老夫人考虑到整个苏家的安危,不得不舍弃这个儿子,但是当时安阳侯府在爹爹的经营下已成气候,若是身为礼部尚书的大伯父能够和安阳侯派系的朝臣一同从中斡旋,制造舆论,连皇帝想要动安阳侯府也不得不掂量一二,怎会让爹爹背上谋逆的罪名并且那么快就处斩了呢?!想到这里,苏皓月的琴声戛然而止,今世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为了不让爹爹为难,苏皓月不得不行动地再快一些了。
“小姐小姐!”碧汀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有几个丫鬟小厮跑到临雅院去大吵大闹,说是月例银子已经拖了十好几天都没发,这会儿二夫人已经被老夫人叫走问话去了!”
苏皓月黛眉一挑:“都是哪些人?”
“嗯有五小姐那儿的文英、檀香,还有二少爷那儿的宝珠和书童宝砚。还有几个粗使嬷嬷,似乎是老夫人那儿的。”碧汀回忆了一会,回答道。
“哼,她倒还真知道避嫌,挑唆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她们大房的。”苏皓月将琵琶放到一旁:“也罢,咱们就去瞧一瞧吧。”
“小姐,咱们要去老夫人那儿吗?”
“自然是要去的,不然由得她颠倒黑白吗?”苏皓月站起身整理整理裙摆:“把上次吴贵送来的信封拿上。”
“是。”
一走进院子,就听见老夫人正在训斥周兰湘:“我把苏府交给你管理,你倒好,怎么连发放月例这样的事情都能忘了?咱们苏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拖欠下人月例,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不是丢了我们苏家的体面吗?你若是惫懒,不愿意操这份心,大可以跟我说,我自然让你清闲!难不成我们苏家还找不到一个管事的人了吗?!”
“祖母,怎么生这样大的气?”苏皓月款款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娘亲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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