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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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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世子,论血统权贵仅次于公主姣。
僧人们自是不敢怠慢,马上说回去拿典事簿查阅。
“当然了,查案还得查清死者是谁。”
“被害者乃平民,香火钱很少,且家中无人,如此被杀失踪才不会有人问案,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此男子在寺中居住过些时日,跟寺里很熟,蹲守了些时日才动手,也许也不止犯过一个案子,去看看周遭是否还有什么埋尸地或者往内乌鸦往来停留多的地方。”许青珂冷淡抛下这番话,也不管他人如何惊慌愤怒,便是带着人走了。
许念胥撑着伞站在雨中,看着许青珂闲散离去。
这案子于她或许再正常不过,因她手头见过的惨案大案太多太多,可于他而言却是不同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母子的尸骸,眼睛空洞洞的。
头骨上还沾着不少淤泥。
若是今日没有许青珂,他们是不是一辈子就埋在地底下不见天日?
而那丧心病狂的凶手就如此逍遥法外。
“母亲,您之前为何……”
“有什么为何的,她是堂堂的御史大夫,如今蜀国最具才干的人物,就是当年的景霄也远不如她,这样的人物让你接触一二不好吗?”
公主姣回到居所后反问许念胥。
“母亲并不喜欢她,以母亲的作风,既不喜欢,就不会看好,更不会亲近。”
“谁说我不喜欢她?”
许念胥沉默。
公主姣脱下外袍,转身看了他一眼,“不过我也确实不喜欢她,你日后也少与她亲近,这个人……麻烦得很。”
许念胥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些微隐晦跟冷漠。
他皱眉,却是没吭声。
公主姣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抗拒,有些不喜的让他退下了。
山中另一处偏僻之地,景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愣了下,也没看忧心忡忡直喊造孽的嬷嬷,只默默捣着药草,片刻后才说:“这世间多披着人皮的邪祟,却也还好有里外皆是风华明朗的人,否则这人间就真的是地狱了。”
嬷嬷自知道她说的是谁,再看她身边制好的好些药包,心里暗暗道自家姑娘千般好万般好,却苦了恋上的人是那冰川皑皑封顶上的明秀玉芝。
不可触碰。
本来清净的寒山寺变得躁动起来,雨水绵绵,可似乎随着尸身一具具从那区域的墙头下,树下,草丛中被挖出,雨好像也开始停了,只是天色也暗了。
寺中的佛徒反而心有戚戚然。
有一个常年敬佛的老妇人转着佛珠,抬头看着暗了的天色,喃喃道:“或许这几日的大雨只为了拦住许大人的座驾吧,让她得以停下步子,来这山中解困无辜的亡灵。”
后头的仆从闻言也是动容,倒是年轻闺阁女子神色略轻柔,“祖母不必忧虑,许大人断案如神,必然能将那恶徒绳之于法。”
“我可不曾忧虑,只是这山不净啊。”
不净?是不干净的净,还是不清净的净?
少女下意识看向白日巍峨葱翠如今却显得阴霾漆黑的山峰。
她隐约觉得这些老一辈的人总能看透一些事儿,却从不会将那些事儿与人说,仿佛要把它们永远埋在心里,随着它们而去。
————————
许念胥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听话的自己会在入夜了还来许青珂居住的院落,就好像雨停了,他的母亲没提出走明日就要走,他心中却是欢喜的。
欢喜的心情持续到他站在院外,还未让护卫通传就看到了没有墙头的院子里坐在阶梯上的许青珂。
她正在给狗洗澡。
那大澡盆子里是驱虫灭蚊的一些草药水,满满一大桶,衣服上的袖摆已经挽了上去,露出在夜下在灯火下也显得纤细皓白的手腕,一向握笔判定生死的手抓着毛巾浸泡在药水中,攥了水到金元宝的身上,然后毛巾擦拭那金灿灿的毛发,将它这些天在雨中沾染的污秽都洗去。
金元宝无疑是享受的,吐着舌头,乖巧得很。
是啊,人世间又哪个人有得到许大人这般待遇的?
让她替他洗澡?
许念胥眼前忽生了幻象,仿佛看到那双如玉雪白的皓腕在水中右转,修长纤细的手掌落在一个男子的身体上……
他猛然闭上眼。
觉得自己入魔了。
那分明是一条狗。
仿佛察觉到陌生人气味,金元宝转头瞪着许念胥,汪了一声。
哪来的混账小子,说我坏话?
许青珂转头看去,也不用卫士禀报了,她看到这个人有些意外,但也不置可否,只将毛巾递给了赵娘子,到旁边干净的水盆里洗净手。
许念胥已经进来了,看她双手在铜盆里过了水,她洗手很是温吞,如她这个人闲散淡然。
“世子有事?”
“只是挂念寺中惨案,想来问问,可会叨扰大人?”
“你都如此忧心百姓,我若说有,大概算是我不近人情了。”
许念胥晓得许青珂待人素来冷漠,就是对君上也少见热忱,这是她的脾性。
冷玉般的瑰宝。
朝中是这么形容她的。
“还请大人海涵。”
“会武吗?”许青珂忽然问。
许念胥愣了下,握了握腰上的配剑,“大人是怀疑我?我并不住那里……”
“你的想法倒是清奇。”许青珂瞥了这人一眼,“若是会武,晚上可以顺手抓几个好色之徒。”
许念胥眼睛一亮。
难道许青珂已经查到作案之人了?
那人……还在寺中?!!!
夜极深了,景萱被劝着放下了捣药草的事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看嬷嬷已经放好了热水,便是有些歉意。
“这几日我忙着做这些,让您受累了。”
提着水桶进来的嬷嬷闻言登时笑了,也不让她接手水桶,道:“这在山里每日只是种种菜打打水,偶尔下山买些东西,可清闲的哩,何况这寒山风景也不错,姑娘您没见我这些时日还白胖了。”
景萱看她笑眯眯的,自己也笑了,心中温暖得很。
这人世间也多只有心里满足的人才容易快乐吧。
只是两人又想到了那些死去的人,又觉得这山里也不尽她们看到的清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姑娘你且洗着,老婆子我出去……”
两人正说这话,忽看到外面走廊上的灯盏熄灭了。
一下子将外面还算看清的院色给蒙上了阴影。
若是平时两人是不怕的,可刚好遇上这事儿……
两人心中一紧。
莫不是……
景萱看到还未阖上的门有一黑色的人影缓缓进来。
如鬼魅一般。
她捏紧了手掌。
————
第170章 酷吏
————
这大黑夜的,谁家门外熄了灯火不怕啊; 何况还无声来人; 半夜潜入贼?
若是山中刚出了可怕的奸杀埋尸案呢?
景萱没有吓得瘫软在地已经是十分难得咯,可如今要叫唤?
此地在山中偏僻; 叫喊声得是极大才行,景萱天生声音小,叫了也是没用; 可嬷嬷可以啊。
嬷嬷正要开口叫唤,忽见窗子破入一人; 这人手中有刀刃; 剑锋直抵着景萱的喉咙。
嬷嬷脸色大变。
借着月光看清了窗子进来的人乃是一公子,便是面容猥琐了些。
且正门还有一人呢?!两人?
不; 是三人!
门后相继进了三人; 皆是公子模样,其实景萱也是见过这四人的; 都是邯炀城里的公子哥儿; 不学无术; 整日流连青楼等腌臜之地,以往她随景家人出席一些宴会,也曾于这一两人照面过。
想来她这是来了佛山被人惦记上了。
也是; 如今她还能有什么身份能吓住对方,她也就跟那芭蕉树下的可怜平民女子一般没有倚仗而已。
“寺中刚出了那等案子,几位不怕热火上身吗?”
景萱不管这四人是不是那案子案犯,也只能先威吓一番。
四人倒有人眉梢瑟缩几分; 可却并不会退却。
一个说:“桀~我们可没打算杀你,左右玩过之后撤了就是,难道你还想去告我们?”
另一个说:“我爹便是在御史台当值的,还有他,他爹是刑部的,你想告我们?不如我们说你在山中饥渴难耐,主动勾引我等啊……”
还有一个说:“对极,对极,似这等被家族驱逐的卑贱女子,自是想得一好夫婿,便是盯上我们四人,还一一勾引过,勾引不成便反咬我们一口。”
最后一个勾着唇笑:“可她还跟许大人有些牵扯呢?万一去找许大人诉苦呢?”
“哪能啊,一个已经被玩烂了的破烂户也好意思去找许大人?许大人何等人物,将来尚公主也是可以的。”
“不能吧,公主们都得养面首了,还能选了一个体虚不行的?”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放肆无比,嬷嬷气得不行,却苦于景萱已经被剑刃抵住了喉咙……
然,景萱却十分镇定,只盯着他们,“许大人是何等人物你们心知肚明,越提起她,越证明你们心中恐惧,但今日你们若是敢造次什么……”
她将喉咙往剑上送了一送,那人恐是惊骇,下意识移开了剑,可仍旧有血迹划出。
“我若是死了,便是一庄人命案子,许大人自有缘由插手,我倒要看看是我这个死人更自在一些,还是你们这些活着的人更殚精竭虑一些。”
四人顿时脸色齐齐大变。
他们谋算很好,却独独没想到景萱是一个甚有胆略跟魄力的女子。
的确,她拢总是什么都没有了,独有这一身清白跟性命,可他们却还有优越的日子去享受,来日有多少美人可以玩弄,何须要为她一人去冒这么大的险。
那个许青珂可是一个无比恐怖的变~态。
他们犹豫了,景萱跟嬷嬷心里都是一松。
算躲过一劫?
但总有一个色胆包天的人拖后腿,就是那第一个从门进来的人,面容颇为阴鸷蜡黄,眯起眼的时候便有几分猥琐。
“若是我们这次撤手,你去找了那许青珂,编排上几句,对我等影响甚大,而且你若是敢自杀,我便把这老妇给杀了,你瞧我敢不敢?”
就怕对方比你更恶更狠。
景萱眉头紧锁,指尖掐入肉中,嬷嬷暗恨就要一头撞死在墙壁。
“嬷嬷……”景萱惊呼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护卫们都身经百战,许念胥先入,剑刃拔出的时候,那些人都吓得脸色煞白,而阿青只用一颗石子就打落了其中一人的剑。
四人被按跪在地上,眼看着门外有一个人踱步进来。
这种心情大概就如景萱两人之前的恐惧。
他们看到许念胥的时候还不是特别怕,因为都是官宦权贵人家,自有规则在,后头找父亲运转一下就可以了,何况许念胥并无官职在身。
可是许青珂……
这人可是他们父辈的顶头上司。
“许……许大人……”
“你们的父辈是谁本官也不知,但回去后大概可以让他们来求本官了。”许青珂沐浴着旁边护卫提着的灯盏明火,缓缓走进。
这些人忙求饶,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以后不敢了云云。
“你们过虑,我并没打算深究你们今夜对景姑娘的冒犯。”
四人大喜,正要道谢。
许念胥挑眉。
“寺里死了这么多人,好巧不巧抓到四个携利器私入人居的色狼,十有□□便是作案的歹人,本官拘了你们严刑拷打几番也不为过吧。”
许青珂这话一说,身后的护卫就上前了,当着许念胥等人的面凶残殴打四人,尤其盯着四肢关节用力。
四人惨叫如杀猪。
许念胥眉头微皱,但没有出声。
他早知刑狱之中动刑是常有的事儿,眼前这些不过是小儿科,而许青珂是御史大夫,从过那么多刑事大案,她可以是酷吏,也可以是仁官,全看她心情。
显然,这几个人让许大人心情很不好。
这般顺理成章的殴打,她拿捏得十分随意。
“刚刚你们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体虚不行,虽也是实话,可被人嘲笑了总不是一件心情愉悦的事情。”
“你们的爹爹还得有一两日才能来求我,我就把你们打上一两日,等一两日后,你们的名声出去了,四肢畸形又破相,加上不学无术不入科举,将来无缘仕途,如何能担祖业,左右家中也有其他儿子,少一个也不少,于是你们会被放逐,知道权贵官家的放逐是什么样的么?”
什么样的呢?就如他们之前嘲笑轻蔑景萱那样的。
如狗一样卑贱。
也许连平民还不如。
这种法子在云中身上用过,在这些废材身上更是适用。
豪门弃子不要太多了。
“许……”有一人惊恐又怨恨。
阿青一巴掌扇过去,把一个人的门牙打掉大半。
许青珂:“说我便是罢了,还编排公主,当世子是死人吗?”
许念胥的确听到了所谓公主豢养面首的事情,虽知许青珂是故意提起的,可他心中本就有怒意。
这四人是什么样的垃圾人物,他心知肚明,许青珂此举虽不光明,却也十分解气。
但她既然说了……许念胥目光一闪,她是要自己也插一手,让这四人无翻身之地?
他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但已经十分镇定的景萱,又看看四个鬼哭狼嚎求饶的权贵公子,心中郁卒。
这样的东西留着也是丢人现眼,来日是祸害。
“本世子会修书一封给诸位当官的阿爹,告诉他们本世子十分不喜尔等对皇家公主的辱骂。”
四人闻言顿时绝望。
山中本就刚挖出不少尸体,结果当夜就有鬼哭狼嚎,可把人吓得不轻,既起来却又不敢出门,只能抓住几个匆忙跑去的僧人询问。
一问,丫,疑犯抓到了?
四人被拖出屋子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了,许青珂看向景萱,“这里的动静少不得出去,我跟许世子洞察到歹人心思,埋伏于你居所之外抓住歹人,你是配合者,如此说就是了。”
埋伏好跟后来赶到是两回事,后者会有人编排景萱已被玷污,名声有碍,前者却是不会有损伤,还有功劳。
拉上许念胥也是为了避免有人编排许青珂跟景萱之间有个什么私情。
她思虑如此周全,全然不让景萱有什么损伤,饶是那嬷嬷都甚为感激。
景萱领情,眸光在许青珂身上逗留,却也垂眸,“多谢许大人相救。”
“无妨,谢谢你的炉子,甚好。”许青珂并没有对景萱拒绝或者暗示什么,因她知道这个姑娘不需要她拒绝。
本就不打算与许青珂有个什么。
许青珂于她或许是一念想。
一个人若是没有念想,会活得很痛苦。
许青珂看到这姑娘居所清幽雅致,处处花香药草香,便知此女哪怕无所得,也能过的很好。
两人也只能如此了,但气氛也颇温和从容,旁边的许念胥被景萱道谢的时候,态度很平淡,但他心中在想。
这两人真的没有什么吗?还有许青珂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这四人并不是凶手?
次日消息传递回邯炀,且不说城里的那四个阿爹如何暴怒惊恐恨铁不成钢,就说这天气也总算开明了,就说路上塌方淤泥,马车还不能过,山中的人也只能再耐心等路面被打理好了再走——总不能让姑娘妇人骑马过吧。
许青珂说一两日,那就真的是一两日,四个人被单独关押在一柴房中,每日被下手颇黑的护卫们练手,过得很是痛苦。
而许青珂也拿到了那本典事簿,翻阅到底……
“只有这十年的?十年前的没有?”许青珂问寺里主持,后者叹气说十年前寒雪封山,却是不小心起了大火,将寺里不少佛殿都烧毁了,也包括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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