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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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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下,他补充一句,“只有你能动。”
  只有你能动,简直……剑矛直指那一夜最癫狂人心的云雨。
  许青珂心头发颤,虚得不行,但自知自己不能退,否则还不知要被这人如何嘲笑,便默了下。
  她这一沉默,师宁远以为这人害羞或者无言以对的,然而……
  “看来上师阁下对此道是欢喜的。”许青珂神情微妙,这一点点微妙,任何男人都懂。
  体虚,不能动,男子不该不欢喜么?
  她当男人那会,可是被许多人嘲笑狠了……
  “倒不是,我并不欢喜此道。”师宁远总算憋到了大招,“我是欢喜你啊,小许许。”
  “你在上,还是在下……我都欢喜。”
  许青珂:“……”
  不该跟此人就此事论调的,总归是她吃亏,因此人浑不要脸起来,端是凭着眼神就能把她吞吃入腹的。
  何况……他还动手了。
  当师宁远的手摸到了她的腰肢,将她放低了身子……
  “我身体还没好。”她不得不提醒他。
  他笑了,“我也只是让你吃喝完了好好安睡……莫不是……莫不是小许还想着其他事儿?”
  不等许青珂反驳,他便补充:“可是不巧,我的伤也还没好呢,小许且安心再等几天可好。”
  什么叫厚颜无耻呢?大概就如此。
  许青珂躺在柔软的塌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薄薄的唇轻抿了下,舒出一口轻气。
  “为相爷久了,素来只有别人等我的份,可不愿等别人,是以……你可以走了。”
  “……”
  这是威胁么?师宁远多想现在就把她按在塌上这样那样,就如那一夜气急了她,把她死死折腾,可现在不敢了。
  她也知道他不敢,因此有恃无恐,像只清冷高贵又娇媚的猫儿。
  一口气噎着,他目光灼灼,“男人么,憋得住,等得起,就怕你那一天你受不住。”
  憋越久,等越久,到时候她自晓得什么叫来日方长。
  师宁远甩下威胁走了,许青珂这才轻抚了下脸颊,咬了唇,那事儿……她可是真的不愿再承受了。
  失了魂一般难以控制情感跟身体。
  这世间人怎那么喜欢呢……
  许青珂如此想着,却在半昏半睡间看到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她忍不住想——那个人如今又如何了。
  可是埋尸深雪以下,还是如他们一样逃出生天。
  若是后者……
  许青珂忽想起那日落光苟延残喘中对她说的话。
  “寂罗若是杀不死他,就是天注定,注定……注定你还要与他纠缠,或许是命,可我不知什么才是命。”
  “染衣……染衣为他而死,死时说她或许是为他而生的,所以死了也是得了圆满,让我不要挂怀……”
  “可怎又会让我见了你……将来,也终究让他见了你。”
  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让她想不透又隐隐恐惧的。
  他瞒着的,不肯说的,又用幽深无奈的目光深深看着她的……
  许青珂闭上眼,脑子里不禁闪过一寸寸光阴,那是绝望、黑暗充满血腥味的,可又总伴随着明朗的檀香跟磊落的阳光,那人坐在那儿,喝着茶,谈着曲儿,一边漫不经心教她读书写字谋略。
  偶尔,她会见到墙壁上挂着的那幅肖像,没有脸庞的女子。
  入了灵魂深处。
  ——————


第310章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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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之前; 边疆之地素来少见绮丽,最美景色也不过是北地,尤是当年白星河在的北地。
  人如粲然星河; 袅袅柔柔; 不绝于星辰,便是那十里红枫百里桃花也压不住的景色。
  何况还有绝俗郎君许致远的弹琴奏乐; 夫妻联袂,便是这世上最和睦的美好了。
  可白星河已死; 许致远亦死; 这也是许青珂后来重建北地; 也总不再有当年芳华的感觉,虽是两人的孩子,可她因为缺失太多; 多的也只是伤怀,于是后来也少去了。
  可西川呢?是秦爵守卫多年的西川吧,它是辽阔的,苍茫的; 也是鲜血斑斓的,这里人,哪怕是幼稚的孩童也晓得分辨何为敌军; 也晓得敌袭时迅速操起家里藏着的刀柄加入军队抗战。
  这是西川,多年不闻声乐,也不见歌舞的苍茫之地。
  秦笙在院子里等了些会,等到屋内将军们开完会议; 等到那些将军欢喜又恭敬得朝她行礼。
  “小姐……”
  秦笙哪敢受这样的礼,忙侧身避开又欠身,“诸位叔伯乃卫国护民的鼎力之人,切莫再这样的……秦笙受不起的。”
  诸位将军虽不是从小看她长大,可自奉是秦家亲兵起来的,每一个都是秦爵提拔教养,也把自己当秦家人,自也把她当小姐看待。
  就算没有这种认知,端是秦笙这样的出色跟教养,也让他们钦佩,但最重要的是——她对他们尊重。
  虽他们未必在意他人看法,只觉得守卫家国是自己的责任,可被人认可敬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让他们心中温热,看秦笙的目光也就更温和了几分。
  当然,他们也看到了秦笙身后的两个男子,“呵,尉迟,你小子,每次接小姐这种差事你总是第一个去,不过……”
  这位是?
  尉迟后面站着的男子高大英武,却十分冷峻,那气场比尉迟强得多,但他们又隐隐觉得这个男人已是十分内敛。
  这种气质竟有几分眼熟,仿佛,仿佛……
  当秦爵走出门,秦笙顿时欢喜,“父亲……”
  秦爵是很不苟言笑的人,但在看到自己女儿安好的时候,眉宇间的疲惫跟严肃才淡去。
  “归来了,甚好。”
  秦笙:“见父亲身体康健,女儿也觉得甚好。”
  秦爵莞尔,但很快淡了笑意,他看到了女儿身后不远不近站着的男人。
  四目相对,有片刻静谧。
  秦笙莫名有些紧张,耐不住些许就说:“父亲,这位彧掠大哥一路护送我,且从前屡屡救我于危难之中,对我十分照顾……”
  她看到自己父亲目光尤自深沉,自然知道他跟珂珂有联系,秦家也有探子,那对彧掠的身份自然了解。
  说白了,彧掠的身份终究……
  于是她语调顿了下,轻咬了下唇,补充:“也是我十分要好的朋友。”
  若说之前言辞恳切多繁复,意在加重对方的救命恩人身份,那么此时这欲语还休略轻声又遮掩的简单一句话便压过了之前所有繁复。
  所有人都一愣,秦爵也若有所思瞧了瞧自己女儿。
  别说他,就是府里的仆役也都知道自己女人虽待人宽和,可让她认同的朋友那是决然没有一个的。
  除了一个许青珂。
  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尉迟有些难以置信,转头看着彧掠,彧掠却怔怔看着秦笙,欢喜的,内心欢喜得仿佛开出一朵花来。
  他此时才懂师宁远为何赖着许青珂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
  因她肯看你一眼或者朝你笑一笑的时候,哪怕你怀里拥抱着一个天下,也都想舍了。
  气氛奇妙起来,秦笙也不敢再言语,主要是她的父亲不会再让她多说什么。
  而秦爵看了彧掠一眼,转身走进走廊,似要去后院,彧掠走上去跟上了。
  这是男人间的默契。
  秦笙愣了下,轻咬贝齿,但没跟上去,只是进了屋子,她知道戎武之家的规矩,也知道男人跟男人之间,有些事女人是不适合插手的。
  得,有眼睛的都看懂了。
  许多将军惋惜得看向尉迟,小子,没戏了啊。
  尉迟是不甘心的,拳头握紧,在秦笙进屋后,他迈开步子,跟进屋?不,他去院子了。
  ——————
  有师宁远跟赵娘子等人细心养着,许青珂的身体一日日康健起来,脸色也好看了,只是眼看这雪越下越大,莫说搜寻那弗阮的踪迹,就是离开都变得艰难。
  不能再耽搁了。
  “若是无事还好,就怕有事时被大雪封境,到时候就再难出去了。”鹰眼是负责勘测的,验看这雪连下五日,顿时耐不住性子了。
  可他这话一说就被赵娘子咳嗽提醒了——管它外面天地色变如何,决不能让公子再撑着病体为之操劳。
  可惜许青珂已经听见了,她沉吟了片刻,说:“明日动身离开吧。”
  “可公子您的身子……”
  “差不离了,只是虚弱了点,但行路没有问题。”
  许青珂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忤逆,倒是张青问:“那人该如何处理啊?”
  “假如他死了,也犯不着替他收尸,若是他还活着……”
  许青珂停顿了下,淡淡道:“那就是以后的事情。”
  这样的环境,过去对岸都十分艰难,更别说找到那个人。
  何况那个人在她印象里就从未受过伤留过学,若是这样的雪崩倾轧都不死,恐怕也不是他们现在这堆人可以轻易对付的。
  可一不可再。
  不知为何,众人竟从这话里听出了几分冷酷跟宿命感。
  师宁远看了看她,不再多言。
  既准备离开,自要收拾东西,也要收尾,众人忙碌起来。
  夜色降临,一道残影掠在雪地中,很快就如了寒江岸边的林子中,因雪崩袭过,这些林木已经被掩了大半,但也有两三人高的高度密密麻麻遮掩其中。
  这残影便是入了林子,他停顿后,隐隐约约的,有一个黑影从树木后面走出来,跪在地上。
  “主子,渊衡那厮果然开始心动了。”
  月光若有纤光,照亮他的脸庞,白日的明朗风华此时都冷成了凉薄的冰霜。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不过是养出的狗。”
  弗阮那人什么性格,师宁远大概是知道的,冷酷无情,而且从来不信也不在意他人忠诚与否,诚然这人有超凡的人格魅力让人臣服,但也因为过度的极端邪恶而影响手底下的人。
  ——那膨胀的权势欲。
  前有厌血,后有渊衡,不过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物而已。
  “这几日他们久未找到弗阮踪迹,几可认定他已死,内部也隐隐动荡,毕竟暗部还有一大部分人隐匿在天下各处,还有三千人分队往冰原来,此时这里是渊衡暂领厌血职权,但本就有另一个人跟他分庭抗衡。”
  忠诚归忠诚,假如最上端的人死了,下面排行老二的两个人物自然会厮杀□□。
  一个是渊衡,还有一个就是弃刀。
  “渊衡,弃刀……仅次于厌血的暗部统领……”师宁远沉吟片刻,忽皱眉。
  他想到许青珂为什么会做出离开的决定了,因为她料到了暗部两个头领会彼此厮杀。
  她对暗部太了解了,这也意味着她对弗阮也无比了解。
  师宁远侧头看着那隔着寒江的黑白对岸,眸色很深。
  ——————
  屋子里就几个房间还有火光,但其中一个是熄灭的。
  师宁远拉开门无声进入的时候,看到开了的门有月光泄露进来。
  其实冰原是很森冷的地方,但因为到处都是雪白,月光落地反折,反而显得天地都有了光。
  于是这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是侧卧的,似这般才睡得安稳,青丝有几缕落在她脸颊。
  师宁远蹲下来伸手替她撩开,脸颊的青丝微微擦过她的唇。
  一双眸子睁开了,瞧着他,既没有惊讶又没有不安,只仿佛生来就是为了看着他似的。
  那眸子一时像含了醇香蕴芳的酒似的,否则他怎有醉了般的感觉。
  “怎还没睡,不舒服么?”师宁远怕她不舒服睡不着,便有些忧虑。
  或许被窝是暖的,生病的人也是憔悴的,也就多了几分依赖感,她脸颊下意识压了下辈子,轻轻说:“等你而已。”
  “等我?”师宁远伸手想抚她的脸颊,但又停手了。
  许青珂疑惑,可总觉得说什么都像是叫他不要停似的,但又觉得他这样不太正常,直到她瞧到这人将手缩进袖子里揉了揉。
  是怕自己手冷,又冷到她么?
  外面肯定极冷。
  “夜深了,睡吧。”许青珂也心疼他的。
  “好。”师宁远温柔回应,然后脱了外袍,将外袍搁置边上后,他的手进了被子。
  许青珂眸色清冽,像是有不安的精灵跳动,幽幽道:“我是让你回去睡……”
  到底是武功卓越的高手,手掌已然温热,进了被子摸到她的腰肢,似乎预感到什么,她忍不住缩了下,往后稍稍退,瞎说:“有点冷……”
  师宁远目光幽深,不笑不怒,只轻轻说:“我知道……所以给你暖被子啊。”
  许青珂:“……”
  这话你自己恐怕都不信,“只是暖被子?”
  “小许还想要其他?”
  师宁远已经进来了,搂着这人柔软得仿佛要化开的腰肢。


第311章 过去
  他本就身高腿长; 纵然清俊,那胸膛也是宽阔得很,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 不到几个呼吸; 整个被窝都暖得不行。
  许青珂越发有种燥了身体的感觉,但也偏着头; 微红着脸,“不想; 睡吧。”
  她想睡; 后面那人起初也想; 可……终究凑了过来,贴着耳贼兮兮问她:“真的不想么?”
  许青珂咬唇,坚持:“不想……”
  师宁远顿时忧伤叹气; “好吧,我不勉强你……”
  竟有种她负心对不起他的感觉似的,许青珂顿时有些睡不着了,但很快;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某人摸住了。
  “师宁远,你这是……”
  “给你摸脉啊。”师宁远摸脉,“你不是说自己身体无碍了么; 作为医师,既在你被子里,自然要好好检查一番。”
  初时是一本正经的,他认真摸脉后; 神色愉悦放松几分,但接着……
  手指往上溜达了,那手指仿佛着了火,一寸一寸隔着纤爆的衣料点燃那如玉娇嫩的肌肤。
  许青珂呼吸有些紊乱,“既是摸脉,你这又是如何?”
  “摸脉不准的,要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乖……听话……”
  他哄着,缠着,那手也摸到了衣领处,如偷香的窃贼钻了进去,轻弄慢捻,让端庄清冷的许相在被窝里身体越来越柔越来越紧绷,竟惹得仿佛要出汗了。
  “师宁远……”她的眸子仿佛化开了春水似的,呵气如兰。
  “我在……”手指已经解开了衣带,滑到了她的腰肢,在绕着小腹,又摸了她的裸背……一寸一寸,恨不得全占了。
  “你一定是最无良的医生,竟对自己的病人做这样的坏事儿,不怕被人套了麻袋对付么?”
  “怕啊,我怕极了,所以更得乘着自己被打死之前把该做的都做了……”
  这话霎时让许青珂面红耳赤,按住他还要往下的大手,掌心触到那骨骼分明的手腕,她的手指细长,可远不及他的长,手掌手背相覆,他的掌心却在她肚脐处。
  这样的亲近会让任何女子为之心灵跌宕。
  “你今夜……不太对劲。”许青珂太敏感,蕙质兰心,终察觉到出了师宁远的不对劲。
  ——太迫切了,明明想疼惜她,却又急着对她……
  不安。
  “你为何不安?”当她沙哑轻柔的声音入耳,师宁远亦能看到隐隐月泽下她清透妩秀的脸。
  她的唇娇嫩,她的眼温柔。
  她在担心他。
  “因为嫉妒。”他不肯对她隐瞒,因隐瞒会成为一种习惯,让两人渐行渐远。
  嫉妒?许青珂一愣,沉吟了些会,却没说话。
  师宁远这才黯淡了眼中光辉,“你曾说过你曾喜欢一人……那时我以为你说笑,后来觉得你不是,可最后来……竟又觉得你说笑了。”
  许青珂顿时心头一颤,垂眸,长长的睫毛仿佛无根颤抖的涟漪。
  她的沉默是默认么?
  过了一会,她说:“如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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