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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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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后娘娘都没发话,您这样喧宾夺主,不太好吧。”紫婵提醒她。
“是哦……隆裕呢,叫上她,咱们一起也就不打眼了。”
紫婵:“那可未必,您去哪儿都是最打眼的一个。”
舒慈哼了哼:“这倒是。”
澄园,长矛划出来的一小块菜地里,骆显正挽着袖子和裤腿翻土,旁边是拿着汗巾端着茶水的纪嫔。
“皇上,上来歇歇吧。”她穿得极其简单,像是为了符合皇上此时的身份一样,他是农夫,那她就是农妇。
骆显伸手,纪嫔赶紧把汗巾递上去,待他擦完汗,又接过汗巾把凉好的茶奉上。李江站在一侧,被抢了活计的他笑眯眯的看着二位,不愧是宫里的老狐狸。
“这地再翻动一次,待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了。”骆显扔了锄头上来,宽背厚臂,因为劳动了所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热气,他站上田岸,纪嫔刚刚到她下巴的位置,显得娇俏可人。
“皇上辛苦了,快去乘乘凉吧,这日头大了,臣妾让人准备了避暑的百合莲子汤,皇上去喝一碗吧。”纪嫔温柔地跟在后面。
骆显大步走到树荫下,看着翻动的土地,露出笑意。余光中似乎注意到纪嫔期待的面孔,他点了点头,说:“你陪着朕一上午也累了,去歇着吧。”
“能伺候皇上,臣妾一点儿也不辛苦。”纪嫔看着他,眼底闪烁着笑意,还有毫不掩饰地崇拜。
作为男人,没有人不为美女的青睐而感到身心舒泰的。但骆显此时透过她却想起了另一幅面孔,不知道她此时是否起床了,早上还有人汇报说没有动静,估计是昨天累坏了。
纪嫔看着皇上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愈加温柔,心里也甜得像是喝了糖水一般,她伸手挽住皇上的胳膊,说:“皇上,臣妾听说明日太学里的学生们会进行蹴鞠比赛?”
“爱妃想去观赛?”什么叫闻弦歌而知雅意,这就是了。
“听说您也会去,那……臣妾能有这个荣幸和皇上一起吗?”纪嫔倚靠在骆显的肩膀上,两人朝殿内走去。
“爱妃对蹴鞠也有兴趣吗?”
“嗯,臣妾喜欢。以前在太学里的时候也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只是今年因为进宫,所以……”
骆显挑眉:“朕倒是忘了,爱妃以前也是太学里的学生。既然如此,爱妃更看中明日的哪支队伍呢?”
纪嫔稍稍警惕了起来,面上仍旧是一派春风:“臣妾对女队颇为了解,更看好周相家的周小姐那支队伍。其余的,臣妾就不知了。”
伴君如伴虎,纪嫔也长了心眼儿。万一她表现出对男队过于了解,岂不是说明她以往爱往男人堆儿里扎?她想,皇上既然问她这样的问题,说不定就是在探她。
只是,一贯心眼儿较多的人这次可真没什么心眼儿,他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朕要去沐浴,爱妃……”
“臣妾侍候皇上。”纪嫔挽着他的胳膊不放,双颊微微鼓起,似乎有些紧张。
骆显轻轻拿掉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安心歇着,朕去去就来。”
说完,他大步走向内室。
纪嫔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动手拍自己脑袋一样。
“李总管……”纪嫔转头看李江。
“奴才侍候皇上去了,纪嫔娘娘稍安勿躁。”李江微微一笑,拂尘一甩,退下了。
纪嫔红了脸,一颗心砰砰砰地直跳。
“呼……”她悄悄呼了一口气,生怕被人看出她心跳过快的样子。
***
当晚入了夜,舒慈躺在床上,睡意正浓,突然感受到一阵微风刮过。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反应更快,撩开被子一脚就踢了过去。
骆显轻而易举地握住她小巧玲珑的脚,亲吻了一口她的脚背,笑着躺在她的身侧。
“恶心……”舒慈抖了一下身子,选择离他远些。
骆显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看着她,直到让她觉得无所遁形之后。
“有何贵干?”舒慈坐在大床的里侧,长发如瀑,披在肩头。
骆显伸手一捞,将她箍进了自己的怀里:“干你,许吗?”
舒慈的脸瞬间就如同火烧云一样,怒意顿生,像是蔓延开来的一团火。
她一捶打向他的胸膛,两人在床笫之间交起手来。
她身姿轻盈,胜在灵活,他出招迅猛,胜在力量浑厚。
“娘娘……”外间的紫婵听到动静,立马进来了。
“出去,守好。”
只见两道身影在帷帐里交错,腿脚相加,似乎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凌厉的拳风。紫婵听到舒慈的话,立马退了出去。
“招式不错,你到底师承何人?”接住她的一记窝心脚,骆显顺便往下滑了几寸,挠到她的腿窝,让她立马软了片刻。
“关你什么事?皇上是以为睡了我一次就有第二次吗,异想天开!”舒慈毫不留情,单手撑在床上,双腿旋飞,夹住他的脖子。
骆显趁势后仰,然后将她一扯,两人一同倒在床上,发出巨大的响动。
“你想把所有人都招来吗!”舒慈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骆显一个翻身,钳制住她的双手,单腿分开她的双腿,让她无法再作乱。
“朕睡你?不是你睡了朕吗!”他箍住她的手脚,低头凑近她的脸蛋儿。
舒慈偏头:“不管怎样,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翻篇儿了!”
“可这一篇儿,朕不想翻过去。”说完,他低头咬住她的嘴唇,逼着她张嘴,一根舌头粗鲁地闯进了她的嘴里,滑溜溜的,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呜呜呜……”
骆显撕开她的亵衣,将她双手绑在身后,然后低头啃她的锁骨。
“轻点儿啊……”舒慈踢腿,然后便被他用另一半垮掉的亵衣缠住了腿,挂在了床柱上。
“骆显,你不要太过分!”
“你乖一点儿就好了。”
“你……你……”从小接受淑女教育的人,根本不会骂脏话,以至于憋在胸口的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紫婵!紫婵!”
紫婵一直在门外侯着,此时耳朵一动,立马推门进去。
“出去!”
一声男子的低吼传来,紫婵站在原地,不敢前也不敢退。
“让她出去,不然……”骆显的手抚过她的腰身,“后果朕不负责。”
舒慈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出去吧,没事儿了。”
关门声响起,骆显一口吮吸在她的脖颈上:“看来,朕的命令好像对你的侍女不太有效。”
舒慈说:“皇上,你是想一直这样吗?偷偷摸摸地染指先帝的妃子?”
“先帝的妃子?他碰过你吗。”骆显轻笑一声,含住她的耳垂,“留在朕龙床上的处子之血,你忘了吗……”
舒慈屈腿,一脚蹬在他的胸口上,力道用了个十成十。
“滚蛋!”
骆显趁势翻身,躺在她的身侧。
“朕一直不明白,你为何愿意留在宫里。现在却感到庆幸……”他转头,看着她莹白如玉的脸蛋儿,往前凑了凑,吻住她的耳垂,“因为老天要让你做朕的女人。”
这一晚,他没有再乱来,但他仍然把她绑在身侧,陪他睡了一宿,直至拂晓他才离开。
舒慈醒来的时候手腕上系的和腿上系的都被解开了,她抬手嗅了嗅,腕间似乎有药香。
“主子。”紫婵在外面轻声喊道。
“进来吧。”
紫婵撩开帷帐,问:“您昨晚没有受委屈吧?”
舒慈眼神放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主子?”
“嗯,本宫在想,倚上皇上这条大腿,未必不可以。”
“您可别乱来。”紫婵自然直到她指的是什么,“皇后本来就对您有诸多的忌惮,您要是再掺入其中,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舒慈下床,揉了揉手腕,说:“可昨晚他躺在我身侧的时候,整整一晚上,我竟然一点儿都不排斥。”
“您……不要想岔了。”
“诗、书、经、文都告诉女子要贞洁,要从一而终,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男子呢?”舒慈的神色变得很奇怪,她说,“男子三妻四妾就正常吗?同样是人,为何要区别对待男女?先帝在时,我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那始终不是男女之情。”二十五岁才破了处的舒慈迟钝地发现了男女之间的相处也可以是这样的,那种激情四溢至死方休的感觉,让她灵魂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紫婵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驳她,但总觉得主子的话实在是太有违常理了。
舒慈扶了扶额,昨晚她虽拒绝了皇上,但她心里好像是在渴求他做点儿什么一样。她为这种感觉感到羞恼,但隐隐又有种禁忌的快感,她那颗封闭已久犹如死水的心终于起了一丝丝的波澜。
“紫婵,你给本宫弄点儿东西来。”舒慈说。
“主子请说。”
舒慈弯腰,低声靠在紫婵的耳边说道。
“这……这不是春药吗!”紫婵被吓了一跳。
“去弄,本宫知道你有办法。”舒慈眨了眨眼,像是小时候对舅舅从南方带了回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一样,好奇又想玩儿。
紫婵无奈:“您别后悔就成。”
“本宫也不干什么,看看罢了。”
紫婵:真不信呐!
***
今日,太学的学生们都不似往日一般镇静了,因为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蹴鞠比赛,所以皇上会亲临赛场,据说后宫的娘娘们也会随行。
“听说纪嫔娘娘也会来!”
“纪嫔娘娘?她可是咱们太学里最优秀的女学生啊!”
“纪嫔娘娘来算什么,听说舒贵太妃也会来!”
“是吗?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可靠吗?”
“我有个随从的兄弟在园子里当差,他说的,我料定是真的!”
“……”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太学里环绕,山长在上面咳嗽了一声,下面的学生立马噤了声,匆忙开始布置起了会场。
半个时辰后,皇上的銮驾到了太学的门口,百名学生和数十名先生一同站在山门口迎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缙云山上,呼声震天动地。不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要打破头来争夺这个位置,如此恢弘的阵仗,居万万人之上的地位,何人不想?
舒慈的仪驾跟在后面,香车一过,跪在地上的学生们纷纷抬头,争着想瞻仰这位南秦第一美人的风姿。
纪嫔坐在皇上的身边,感受着这样居高临下的地位,看着以往的同窗跪在自己的身前,用畏惧和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她不慕虚荣的人,但这种感觉依然让她感到美好。
绿茵场上,红白两队的学生各列一队,少年们个个身姿挺拔,神采飞扬。
随着开始的鼓声敲响,蹴鞠被踢上了天,红白两队互相交叉进入对方的阵营,该防守的该进攻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母妃,你看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哥哥!”乐畅坐在舒慈的身边,一身火红的骑装,头戴红色的抹额,贵气逼人,但她的稚言稚语又引得大家频频侧目,对这位先帝唯一的公主颇多好感。
“太厉害了,他跑得可真快!”乐畅拉着舒慈的衣袖,激动地拍掌。
纪嫔听到她这边的声音,笑着对皇上说:“乐畅公主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您看她多开心。”
骆显瞥了一眼,说:“朕这位皇妹不俗。”
“臣妾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那多好啊……”纪嫔带着艳羡的语气说道,状似无意,但却用余光小心地打量着骆显的神情。
骆显嘴角一勾,没有露出反对之意。
纪嫔攥紧的衣袖松开了,她面带笑容地转头看向赛场。
“那位穿白色衣服的少年是谁家的?”舒慈偏头问道。
王喜:“娘娘是说那位进了两球的少年?”
“正是。”
“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郑清大人家的二少爷,在太学里,他可是风云人物。”王喜笑着说道。
“不错,看他动作潇洒灵活,想必做人也如此。”舒慈赞赏地点头。
王喜凑趣儿道:“待比赛结束,娘娘可要赏他?”
“如果他能再中一球,本宫就赏。”舒慈看得有趣,她又是一个极为大方的人,对欣赏的人更是不吝财宝。
话音方落,那位姓郑的少年突然带球连过三人的防守,直射对方的球门!
“啊——”
蹴鞠在空中转动,速度极快,乐畅捂嘴惊呼。
“进了!”
穿白衣的少年们相拥欢呼,大家把郑姓少年抛入了空中,欢庆上半场的胜利。气喘吁吁却拦截未果的红衣少年们无奈一笑,却也有君子之风,并不嫉恨,只是和同伴们击掌加油。
“南秦有这样的年轻人们,何愁不强……”目睹这一场景,舒慈喃喃道。
中场休息,舒慈起身更衣。
一路走来,更衣的地方已经被提前清场,换做了禁军把守。
“主子,您今天的兴致好像特别高啊。”紫婵说。
“整日在宫里闷着,见到这么多鲜艳的面孔,不容易啊。”舒慈感叹,嘴角挂着笑意。
“那个郑姓少年,娘娘好像尤其钟意。”紫婵笑着打趣道。
“此子颇有我大哥年轻时候的风采。”舒慈轻轻一笑,仰头看着这四方的天空,“大哥当年,也有此风华。”
承恩侯的长子,当年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鲜衣怒马,敢爱敢恨,是这四九城里多么难能可贵的鲜活人物。可惜,一朝断腿,含恨离去,从此这京畿再也不复那样爽朗明亮的笑容了。
“主子……”
“若下次他再联系你,一定要告诉我。”
“是,奴婢知道了。”
主仆俩进了净室,紫婵伺候着舒慈解了手,待她净完手回头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已经换了一个。
“紫婵呢?”舒慈皱眉,看着和他挤在这狭小净室的人。
“外间侯着。”骆显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贵太妃今天看着怎么尤其美丽呢?”
“呵呵。”
“是不是见到了什么特别钟意的人?”骆显靠近,将她逼入墙角。
一只白葱似的手指伸出来,抵住了他的胸膛:“皇上管的未免太宽了些。”
“是吗?为何朕刚刚听着贵太妃的笑声,感觉尤其不舒服。”骆显凑了过来,唇落在她的颈肩,轻轻呼吸,气息全洒在她的脖颈间,让她浑身都起了一股痒劲儿。
“皇上是嫉妒那些蹴鞠的少年比自己年轻?”舒慈伸手,还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凑近,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放心,不是什么人都能爬上本宫的床,您暂时……还没有威胁。”
“哦?”骆显挑眉。
舒慈伸手,一寸寸地将他推开:“只是,别人用过的物件儿本宫尤其不喜欢。第一次算是意外,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完,她收回手,展颜一笑,微微抬着下巴离开。
“主子!”紫婵见她出来,立马上前,“您怎么样?”
“下次别拦着,本宫喜欢跟他斗。”舒慈得意地转了转腕上的玉镯,嘴唇含着笑意,“这样让本宫觉得日子尤其不难得捱。”
“您……也太奇怪了。”紫婵哭笑不得,扶着她往前面走去。
“本宫生得这样好颜色,要是不用上一次,岂不是浪费?”
“您……您这让奴婢怎么说您,以前不算么?”
“先帝待我如亲妹,从未肯沾过我一根手指头。虽然我在宫里横着走,但还从未尝到恃宠而骄的滋味儿呐……”舒慈眉梢上扬,狭长的眼睛里流光溢彩,载满了风情,长长的纱裙一转,身姿绰约,妖媚横生。
下半场开始,白衣队势如破竹、一鼓作气,连进三球,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赏!赏!母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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