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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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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的。”她打开毯子将他一并盖了,“我顶嘴了。”
“说什么了?”
“我说她……纵女行凶,为老不尊。”
丫头嘟了嘟嘴巴,老老实实的。齐天睿笑了,眉头却怎么都展不开,低头,轻轻贴了她……
他还带着外头雨水的湿冷,她的脸颊有些肿,贴着他的脸,凉凉的,好适宜,不觉就往他怀里,更贴紧了些……
人在怀中,那滋味与比昨日离别还让人不舍,一日不见,已隔三秋……齐天睿屏着气息,不敢用力,可不知怎的,手下却紧了又紧,软软的身子都被他勒出了骨头的棱角,要捏碎了一般……
身上又痛,莞初知道他这又是没了把握,往常她总觉难忍,这一回,那力道像是这一日一夜苦苦的盼,越狠,越让她心安,闭了眼睛细细地体味,不觉就喃喃的,“相公……相公……”似是昨日心底那一遍又一遍的声音……
他抬起头,近近地,看着她的唇,清水滋润后,小唇的干裂瘪了下去,湿湿的,只有一点点挣着血丝的痕迹。
“相公,将才……”
话未完就被他含在口中,气息轻轻呵给她,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忽地一颤,不觉就灭了所有的念头。他不急,只是滋润着她,一圈一圈,湿湿地画,画得她心里痒痒的,想笑,又不敢惊动他,那笑容便从眸中悄悄散开,晕在整个脸庞,柔柔的光亮……
好半天,他才离了,温存还在口中,她一时接不上气息,稍稍有些喘,睁开眼睛看他,那眉头总算是展开了一些。她笑了,抿抿湿湿的唇,张开双臂环了他,脸颊贴在胸前凉凉的雨湿衣襟,听着那怦怦的心跳,好适宜……
抱着怀中,他低头,看着那白皙的脖颈下窄窄的领口,小荷嫩蕊的颜色,是他亲自给她挑选的料子,裹着那嘟嘟之处,恰恰可身。眼睛忽地有些痴,想起昨儿分别时迫着她脱了小衣儿,而后她出门就再未归,根本没得着回去换衣裳,那这么说来,她此刻身上……
脑子一热,他不觉就咽了一口,毯子下的大手顺着那柔软的腰肢摸去悄悄解开衣带探了进去,轻车熟路,很容易就寻到了那想去之处,小心的整个握在手中,细嫩光滑,圆圆饱满,撑在掌心,颤颤的。“嘶……”他轻轻吸了口气,闭了眼睛……
“相公……”
“莫动。”
“……相公!”平日虽说也不知尊重,可总还知道是夜里落下帐帘,或是无人之时,可此刻玻璃窗上的帘子都没拉,虽是雨水涟涟,可外头的灯火亮,分明就是光天化日、人眼皮子底下了,莞初臊得厉害,寻了他的手用力推,悄声儿恨,“人家看见了!”
“哎哟!疼死我了!”
他一喊痛,莞初才觉是那只伤手,她不敢再动,想挣了他的怀,又被他倾了身子摁下,口中恶狠狠威胁道,“好好儿的啊,遮着呢,谁看得着?再不听话,往后再不许你去裕安祥了!”
他原本是口不择言地胡乱寻了一句,岂料怀中的人儿竟然当真不挣了,齐天睿自己都惊奇,看着那张若有所思、蹙了小眉的脸,笑了,低头用力蹭蹭她的鼻尖,“这么稀罕去裕安祥啊?”
小手轻轻抠着他胸前的衣襟,扭捏了一下才喃喃道,“我……嗯。”
他笑了,眉头完全展开,咬着她的耳朵,“是不是就愿意一旁看着我,嗯?”
“你……只有做事的时候像个正经人……”
“嗯?”齐天睿闻言一愣,立刻挑眉,也不顾是不是手疼了,只管逞了性子揉搓她,“浑丫头!敢这么骂自己的相公!”
“哎呀……”被他弄得又痒又痛,裹在怀中,躲又躲不开,莞初赶紧求饶,“好了,好了,不敢了,相公……”
这一弄,衣襟完全散开,中衣也合不住,雪白的肌肤曝出来他都舍不得,忙把毯子给她裹好。
横竖他是不肯离,好在那大手总算是老实了些,只轻轻握了,柔柔的,莞初也只得罢了,歪头靠进他怀里,车里这才安稳下来……
闵夫人实在疲累,已然早一步离去,齐天睿吩咐起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折返金陵。
马儿在雨中跑得也轻快,听着马蹄嘚嘚地踏着青石窝出的水花,两人相依相偎,说着话。
“将才……你没有为着我跟姨妈说什么狠话吧?”
“没有。”脸颊亲亲地贴着她的额头,齐天睿咬了咬牙道,“当时真想狠狠地甩给她:往后再敢碰我的丫头,拿你整个钱家抵罪!……可是不行。”说着,他不觉就叹了口气,“只要她没有跟太太断,就不能得罪。姨妈心眼儿小,也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不在身边,她虽不敢再打你,总会憋着这口气,不惹她倒还罢了,我若再火上浇油,怕她会寻了事来挑唆太太,太太又是个糊涂人,会让你更受委屈。”
“嗯,我就是怕你话太激,为我惹下人。实则,只要不离开府里,我也能应付。”
“丫头……”他低头,用力啄了一口,“你莫怕。素芳苑都换了人,谨仁堂么,趁着今儿压了太太的气势,好好儿整肃一番。彦妈妈那个老东西不能再要了,梧桐是个明白人,红秀原先虽是跟着水桃,我瞧着心地倒还绵和、也有眼色,这一回就把她买下,有她两个在,一来能凡事劝着些,二来,护不了也能早早给老太太信儿。”
“嗯。”
“丫头……”这番话,说得齐天睿自己都觉尴尬,“跟着我,受委屈了。”
莞初抬起头看着他,“其实,自从那次你咬了我一口又跟太太顶嘴,太太病了几日后已是鲜少挑我的刺了。平日虽是也没什么好脸色,倒不觉着怎样了。相公,”
“嗯,”
“太太疼你,为何不让她知道你疼我呢?从前就是再有渊源,再嫌恶我,她不是也该容我些,不让你心疼么?”
“傻丫头,”她问得好乖,他咬着牙将她捂在心口,“你不懂,这是两股力道,只能拧着,永远都不会顺着。”
“……哦。”
“我每天都回府,往后只要出金陵就带着你,绝不会再留任何空隙于人。”
莞初笑了,“那就行了。”转而又问,“相公,我哥真的没事?咱们就这么走了,他一个人应付得了么?”
“你放心,姨丈这会子定是在那牢中好言相告,明儿说不定八抬大轿抬他进金陵了。”
他笃定得有些张扬,莞初闻言蹙了小眉,“你没说那个吧?”
“没有,我只说了褚大人和小王爷来听戏的事。旁的都没有。”
“就这么着姨丈就依了?往后都不纠缠他了?”
“嗯,一个县丞,胆子能有多大,兵部侍郎就足够吓死他,更况还有小霸王。”
齐天睿应着,语气十分随意,他不想跟丫头说这一回他为此冒的险。前些时,为着查察同源米铺齐天睿四处走访收粮之地,也派出不少心腹去夺取那一个个数字之后的秘密,意外地探得阜济县顶着官粮的猫腻。虽说这是江南各地的通病,可毕竟是用钱仰荀的仕途与身家,话只点到为止,蛇打七寸,可在不想打死之前,不能轻易碰。记得老爹爹在世时曾说过,钱仰荀是个小人,不能与小人相交,更不能得罪小人。这次为了谭沐秋,这张筹码齐天睿甩出去的有点早,为此往后他要更多长出一双眼睛来才是……
其实在齐天睿回来前,莞初就知道哥哥不会有事,他的身世和背景他自己不会用,可只要有人替他用,莫说是钱仰荀一个区区从六品,就是京中一品大员也要有所顾忌。遂此刻听到齐天睿的笃定,她也欣然,“那就好了。”
“丫头,”提前这两位人物,齐天睿还有些疑惑,“你说你哥和褚大人是发小儿,可他离京之后都断了父母,怎么还会与这发小儿往来?”
“不是我哥与他往来。”提起那揪心的忘事,莞初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那褚大人真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哥走的时候,他两个都才十七岁,从此杳无音信。我哥早都不再记着他,他却一时一刻都不曾忘。原本不听戏的人都把戏本子背了下来,一路寻,一路听,我哥三年没开口,听说他也遭了难,不过依然不曾放下,直到最后寻到他。”
齐天睿挣了挣眉,“这岂止是重情重义啊?简直就是死咬着不放,兵部侍郎,倒也作对了官职了。”
莞初噗嗤笑了,“相公,你是怎么弄得那戏票呢?往常我哥总会给爹爹,可爹爹一次都没去过。我不知道他与你这么好么?”
“哪里。”齐天睿笑笑,“他哪看得上我。票是莫大哥给我的。”
“哦?是么?”莞初惊讶,“莫大哥也喜欢戏?也与我哥相交么?”
提起这桩,齐天睿轻轻摇摇头,呵在她耳边道,“奇就奇在这里。往年也没听说他接帖子,今年倒有了,那帖子可不是你哥给的,是那位……”
“褚大人?”
“小霸王。”
“啊?真的啊?那他是贵客啊。”
“嗯,不过莫大哥不打算去,就给我了。”
“那你去么?”
“去不了。明儿是韩荣德私宅之宴,我得往那边儿去。”
一句话,怀中没了动静。齐天睿磕了磕她,“丫头?”
“……嗯,”
“怎的了?”
她埋着头在怀中嘟囔了一句,齐天睿没听着,轻轻捏了她的下巴抬起那张小脸,“嗯?”
“我……不想让你去!”
说罢,拨开了他的手,又埋了脸。
小脸分明是泛了红晕,齐天睿低头,抱紧她,“不想让我见千落?”
“嗯。”
小声儿闷着,却是应得好干脆。齐天睿劝道,“丫头,我不是跟你说了,总得再见一……”
“我不管!”她忽地蛮横起来,“为何非要再见?要交代什么?还要理一理这些年的情意么?”
齐天睿被抢白地挣了挣眉,一转而,笑了,“这是吃醋了啊?”
她不吭声,可那软软的身子分明有些僵硬,他赶忙大手轻轻抚她的背,“犯不着,啊?韩荣德是要看看我可知道秀筠那事,我不能不去。见了这次,往后再不见了,行不行?韩荣德请我也不去了,啊?”
“不行!她在,就是不行!”
小声儿好是坚决,可齐天睿分明听出了泪声,低头,强着将她的小脸抬起来,眸中果然水汪汪的,他惊道,“丫头,这究竟是怎的了?”
看着他,莞初再也屏不住,哭了声儿道,“我怕……”
“怕什么?”
“文怡……痴迷,千落……也一样。我与我哥并未怎样,文怡竟是如此,我……你……可……”
“你与我已然当真怎样了,所以,怕她比文怡还疯?”
“相公……”他一语道破,莞初又是尴尬,又是羞,心里不知怎的竟是还有怕和内疚……“那么些年,她……都是有你,如今……怎么能放得下,我……我……”
“真是个傻丫头。”齐天睿笑,将这吃醋都不敢吃得理直气壮的小娇妻捂到心口,“那么些年,她有的我和你有的我是两码事。她放不放随她去,还能强着你相公不成?”
“我……怕她伤着你……”
“你是被吓着了。”他轻轻啄吻着,“放心,她做不出来。也不敢。”
“……真的?”
“嗯。”
“可我……还是不想让你去……”
“听话。”
“……不,我不,我……”
他笑了,低头,封了她的口……
☆、第96章
……
梅雨季,难得地晴出了日头,照在绿树花丛,洗过后的颜色格外耀眼,吸一口,湿湿的芬芳,清新怡人。
柳眉在菱花镜前仔细地描着眉黛,今儿转运使公子的私宅开门宴客,虽说来的不过是他平日常一处厮混的几位公子和他们在外头宠好的女子,统共不过七八位客,可头一次,这正日子里头,她是正正经经的女主人……
不论那门匾上是什么,不论这门平日可开得,这一套三进的院落,带着花园、水亭子,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只有她这么一位主子,里里外外的花草树木、家什布置,都得随着她的心意。难怪原先相好的姐妹们都说,出了落仪苑最好的去处就是私宅,得着人又得着心,不用去高门大宅里伺候婆母、周旋族里看人脸色,专宠一世,比那正经门庭里的夫人还要过得享乐、自在,一个名分又多少要紧?
只是,这话,人人都会说,可落仪苑这些年当真做了私宅主子的姑娘凤毛麟角,出了落仪苑,几年风光之后,人老珠黄,长情也不见得得宠,能一笔银子养到老就算恩客的情意;也有那当真心心相印的,却奈不得被当家主母发现,男人又护不住,伤的伤,死的死,一身残病……
一入风尘,身不由己。自从老恩客不再常来,柳眉就知道这已然是要放她走的意思,从此也留了心思,在追捧她的公子里仔细查看。韩荣德,新贵公子,家教严手里没什么银钱,人亦不够爽利,与隔壁名门出身、衬着一身银钱的齐二爷相比,差了许多,却胜在心思绵和,几年来不离不弃总是蹭在她身边,比起齐二爷的精明霸道与冷厉,他好劝又好哄。
每次瞧着隔壁那厢一掷千金,柳眉心里难免羡慕,只以为千落会早她先离开落仪苑,可谁知,自己从来处处不如她,这一回却占了鳌头。如今手里还有大笔老恩客那里积攒下的银子,往后只要安心守在这小院、服侍他,日子再无不顺心……
柳眉化好了妆容,又取了自己最贵重的首饰递给丫鬟小心地戴在头上,镜子里左看右看,果然是花容月貌又十足富贵,今日再一展琴艺,定是要为他争些颜面。满意了自己,这才看向那窗边久久伫立之人……
昨儿下晌柳眉就派人往落仪苑接了千落出来,想着姊妹两个能好好儿说说话,可这人自从齐二爷把那笔赎身银子送过来就再没了魂儿,终日锁眉,难得开口,夜里两人一张床榻,也说不得心思,柳眉无趣便早早睡去,她又是睁眼到天亮……
看那冷清清、痴怔的模样,柳眉叹了口气,起身,轻扭腰肢,带着一身的花香脂粉味走到千落身旁,“你放心吧,他今儿一定会来,半个月前就接了帖子了。你也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忙得难得露面,这回能赏光,谁敢说不是九成为的你呢?”
宽解的话入耳,苍白的唇边抿出一丝笑,柳眉看着竟是辨不得那笑是苦还是讥讽……
“我跟我们爷说了,待用过午宴,就单独在小花厅给你两个上茶,原本齐二爷也不喜欢与那些公子们相聚,正好落个清静,你们好说话。”
“多谢你和韩公子。”
她开口道谢,淡淡的无力。柳眉又劝道,“你这是何苦?非要跟他拗着?原先他银子虽给得冲,可一年里头也来不得几次,你们虽好,可这么守着也是心苦。如今他娶了妻,又得了意,那五千两银子也算最后的情意。这些年多少公子们捧你,若不是怕惹了他,哪里还等得今日?如今你有的是银子,正是该好好挑一个顺心的,何苦……”
“……他与他的妻,是多年前齐老爷给定下的亲,”千落看着窗外,喃喃道,“他早知道,我也早知道。下聘的那日,他带了我去,送完聘礼,一道听的戏……那宁家是员外家,日子清淡,小家宅院的女孩儿,听说模样清秀,打小身子弱,与她爹爹曾常年在外漂泊,有人说是游历,有人说是四处求医,长大了倒没再出去,却也不曾听说怎样出众……”
“你呀,打听这些做什么?不是早说了,当家主母的事咱们这些人不知道,最好。再者说,齐二爷是个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护犊子得紧,一旦瞧上了,哪还管究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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