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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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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久安轻笑,章天德竟然有这等闲情雅致。目光又落向另一幅画,画上只有一个背影,模模糊糊,辩不清男女。很刁钻的手法,分明的是细腻的工笔,硬生生画出泼墨的随性。
杨久安摸着下巴,后退两步,烛影绰绰,这样看,画上似乎是个男人的背影。可细瞧,却又觉得像姑娘,男人宽阔的背影拥着小姑娘。小姑娘从他骨子里长出来,已经辨不出谁是谁的支撑。
杨久安咂摸许久,心里惊叹。扯着脖子喊冯俏,“小嫂子,闲百忍旁边这幅画是谁画的啊?”里间传来章年卿的冷笑声,带着浓浓醉意,“别想了。你嫂子的手笔,你若看上别的,想拿什么拿什么。这两幅画,休想!”
冯俏低声埋怨了句什么,杨久安没有听清。想了想,顿住脚步,没有进去,笑着告辞。云娇同管家一齐将人送出大门,歉意连连。杨久安摆摆手,不以为意。
里间,章年卿满面潮红的扯着领子,坦露胸膛。忽的坐起来,醉醺醺的跨在床边,姿势豪迈,眉眼戾气微重,冯俏摸摸他额头,担忧的问:“怎么了?”
“我今天在冷宫碰见四皇子了。”章年卿冷冷道:“他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章年卿说不上来,指了指茶杯,冯俏给他倒了杯茶,章年卿一仰而尽,目光微红,隐忍着情绪,“俏俏,小睿他说‘他真心感谢你我,当年在汀安救了他’。”
冯俏不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他情绪不对。他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很……”章年卿说不上来,酒气上涌,头痛欲裂,他躺在床上,闭眼道:“小睿在你面前很乖。”
“恩?”
“我今天见到的他,不同往日。”
冯俏蹙眉,“怎么说?”
“……原来那就是韦九孝,和景年间赫赫有名的司礼大太监。他在韦九孝面前游刃有余。在我面前谈吐举止也不同往日。我恍惚以为……”
以为什么?冯俏支着耳朵听,不待章年卿说完,他已沉沉睡去,眉宇沉重,连睡觉都不得安宁。冯俏为他脱掉鞋袜,其实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呢。苟且偷生,提心吊胆。她和儿女躲在他背后安宁了,陶外公有他支挡门庭清净了。
唯有章年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他选择最艰难的方式,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踩着雷池,看着皇上脸色,看着四皇子脸色,在官场之重上,他还要背负更多。
累,太累了。
幸好章年卿坚定,他不游移,不会每天怀疑自己做的决定。难而不退。
冯俏趴在章年卿温热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轻轻叹息。章年卿一喝酒就会打鼾,显得格外粗鲁。
冯俏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起身铺开白纸,醮墨。画了一座独桥,一便卧着威风凛凛的头狼,身边群狼环伺,各个目露凶光。一边画着瘦虎,老虎瘦骨嶙峋,奄奄一息。桥中间趴着一位儒衣青年,头朝群狼,小腿被饿虎叼在嘴里。四周大雪纷纷,儒衣青年衣单骨薄,很快冻的涩涩发抖。
冯俏缓缓停下笔锋,出神的想,她既不能让大雪停霭,又不能只身伺虎。究竟要如何,才能为他披上一件棉衣呢。这么想着,笔锋在远处画了一个黄衣少女,臂弯搭着斗篷,翘首以盼,却只能远远望着。
若是能让老虎松口就好了……
是夜,章青鸾望着人来人往的正院,抓着下人问,“这是怎么了?”下人行礼道:“四小姐。三爷醉酒吐了……”
“三哥醉了吗?”章青鸾迟疑道,挥手放人下去。回房的脚步沉重,谢睿怎么会知道三哥醉了。谢睿他……章青鸾摊开手心,月色下纸团已经被揉皱。青鸾拿出纸团里包裹的小石子,攥在手心里,朝后院走去。
后院有人在巡逻,章青鸾迟疑片刻,朝南墙走去。挽起裙子扎在腰间,爬上树一点点挪上墙头,不小心踢落瓦片。
赵鹤立即警惕道:“谁!”
谢睿也听到动静,霍然抬头,章青鸾小小的蜷在墙头和树影暗处。他露出一丝笑意,伸手道:“青鸾,跳下来。”
章青鸾咬唇看着身后,指尖抠着墙头泥瓦。谢睿张开怀抱,对青鸾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赵鹤的脚步声已经追来,他已经看清青鸾的背影了,惊吓藏在嗓子里,“四小姐!”他放缓脚步,张开手道:“你下来。四小姐你下来,你要去哪我给你开门。”
“鹤叔叔。”青鸾为难的看了眼谢睿,赵鹤竭力放轻声音,“四小姐,你下来。我不会告诉章大人的。听鹤叔叔的话,你下来,你想出去,我给你开门。”赵鹤发急道:“你连鹤叔叔的话也不听吗。”
章青鸾踌躇片刻,鼓足勇气道:“鹤叔叔你别怕,门外是四皇子。我和他说句话,很快就好。”话毕,纵身一跃,谢睿臂弯一沉,强忍着胳膊撕裂之痛,稳稳接住。
赵鹤一急,三两步蹬上墙头,正欲跳下去。青鸾大喊道:“鹤叔叔,你别下来。”
赵鹤愣住,章青鸾从谢睿怀里跳下来,退开一步,仰头对赵鹤道:“鹤叔叔,你不放心就站在那看着我。我不做坏事,我只想问他一句话。”指了指谢睿,话毕才扭头问谢睿,“可以吗?”章青鸾眸子清澈如溪,再次问谢睿:“让鹤叔叔看着,好吗?”
谢睿从善如流,道:“当然。”
说是让赵鹤看着,两人还是走远几步。章府外,大红灯笼随风摆动。章青鸾的裙摆也的夜风中猎猎作响,谢睿动手解下自己披风,章青鸾后退一步,“不了。”冷静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三哥宿醉,你派人盯着他?”
“瞧你的样子。”谢睿亲昵的刮了刮她侧颊,触感嫩滑,他笑道:“今日陈大人黄大人两家办喜事,章侍郎一下朝便连赶两家酒宴,可不得醉倒吗。”
“只是这样?”
“不然呢。”谢睿淡淡的反问,认真的看着章青鸾。
章青鸾无动于衷,不解道:“你就为这个把我叫出来?”
谢睿坦然道:“我想见你。原想着你三哥……”他若有所指的看了眼赵鹤,拿出枚银簪为她别在鬓发上。
章青鸾一侧头避开了,她又后退一步。这次谢睿笑容变淡,“呵呵,算了。”拉起她的手,将簪子放在她手心。“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章四小姐收下。”小手抗拒了下,谢睿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拳头。章青鸾沉默下来,没有再推拒。她问:“为什么?”
谢睿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你不是。”章青鸾忽然一扬手,银簪底端抵在他脸上,同侍卫欲拔刀,谢睿挥手拦下,噙笑看着她,“这样让你快活?”
章青鸾不理他,漠然道:“四殿下,青鸾是嫁不出的老姑娘。却不是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你若要来哄我,不妨真心些。拿着这等普通的簪子,一点心思也不肯花。你以为我会信你。”
谢睿笑道:“原来章四小姐是嫌我的东西拿不出手。只可惜,我不是正经出身的皇子,没有奇珍异宝来讨你欢心。”
章青鸾沉默片刻,松手,银簪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你太刻意了。”章青鸾背对着他,朝赵鹤走去,赵鹤松了口气。章青鸾头也不回道:“四殿下,你太刻意了。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不过我知道,肯定不是讨了你欢心。”
背影一顿,倩影消瘦玲珑生姿,章青鸾苦苦一笑,“四殿下,我且当你爱慕我。既然如此,我有一事相求,你答不答应。”
“必当全力以赴。”
“别跟着我三哥了。”
“什么?”
章青鸾低低道:“四殿下,你别跟着我三哥了。也别到章家来,我三哥在京为官的很不易。你这样频繁来,三哥会更难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你不仰慕我,只求你,别害我哥哥嫂嫂。”
谢睿淡淡道:“四小姐也瞧不上我。”
“谢睿!”章青鸾发狠道:“你一定要让我难堪吗。”
谢睿忽的道:“章青鸾。”他一步步逼近她,“你当真忘了,这个名字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当年,你说我随便把你送回河南哪,你外公都会好好感谢我。我现在送你回家,你愿意嫁我么。”
“你是,你……”章青鸾脸上一热,记起幼时那股鲜血,喷薄而出,溅她的脸上。摇摇晃晃的船,散发着馊菜味竹筐。
“你是小哥哥。”章青鸾木然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第173章
章青鸾对幼时的小哥哥并不想念,幼时记忆最深刻是那股热血,溅在她脸上,血的热度快把她灼伤。四皇子在如今这个档口承认他是当年的那个人,无非是在告诉她,我的确对你另有所图,你能将我如何。
“鹤叔叔,我想回去了。”章青鸾满心愤怒,大喊道。谢睿还来不及阻拦,一股清风袭面,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佳人已无踪影。
侍卫疾步上前问:“四殿下,你没事吧?”谢睿道:“没事,回府。”侍卫一愣,劝道:“再不回宫,宫门该锁了。”谢睿上马车坐好,淡道:“无碍,去王家。”
侍卫为难的看了眼岩陀,岩陀是谢睿的贴身侍卫,谢睿在汀安出事后,就开始跟着,是王国舅亲自赏的人。岩陀有功劳也有苦劳,谢睿在他面前总会客气几分。
岩陀叹气,上前道:“四殿下近日频繁出宫,皇上已经有所怀疑。韦公公有天大的本事,宫女太监又掩饰的了几时。章四小姐您已经见了,回宫吧。王家明日再去也不迟。”
谢睿冷笑:“你没看到,人家看不上我。”口气强硬,却没再说去王家的话。
岩陀松口气,做低伏小道:“四殿下别气了。那,我们回宫?”谢睿没有接话,算是默认。岩陀抬抬手,底下人立即会意,架着马车朝皇城去了。
“我有什么好气的。”良久良久,马车里传来一声嗤笑,散在夜色里,了无踪迹。
章年卿醉酒头痛欲裂,冯俏服侍着他喝茶。他正靠在冯俏身上赖皮耍浑,忽的听到砖瓦踩动的声音,章年卿喝道:“谁?”
赵鹤顿了顿,放下章青鸾。青鸾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摇着他袖子,做口型道:“鹤叔叔。”赵鹤无奈,对章年卿道:“是我,章大人。”一派轻松,声音带笑:“方才巡夜,没忍住在院墙飞了一圈。可是吵到章大人了?”
“无事,你去歇着吧。”
听着外边动静远了,章年卿才对冯俏说,“把鹤哥拘在京城,实在委屈他了。”冯俏深有同感,叹气道:“以前在泉州的时候,还有俞舵主三五不时的来找鹤哥切磋一番。如今我们都被困在京城里……”刹住话头,笑笑不提了。
章年卿摸着冯俏背,沉默不语。
次日,章年卿下朝回来对冯俏道:“皇上在廷议上点了刘俞仁入阁。”冯俏吃惊道:“怎么会,他不是贡士出身吗?怕不合规矩吧。”
章年卿冷笑:“规矩?皇上就是规矩。”
“别说气话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冯俏给他揉胸口,散郁气。
章年卿无奈道:“是谭宗贤。”谭宗贤当初童子试都没考完,逢家道变故,阴差阳错成了齐王门客。“有他这个先例在,刘俞仁的贡士之身,很拿的出手了。”
“那皇上……”冯俏是真不明白了,“皇上刚费尽心机除了刘宗光,现在又把他儿子扶进内阁。这算什么?”帝王心真难猜测。
章年卿不以为然,“皇上不就喜欢这一套吗。”
冯俏觉得很难过,抱着章年卿头,低声问:“寿哥会找你麻烦吗。”
“也许。”章年卿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若想讨皇上欢心,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冯俏又急又气,心疼章年卿,却又说不出什么狠话,“寿哥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冯俏委委屈屈道:“他爹去世的时候,你帮过他的,小鱼儿也是我带的。他怎么能翻脸不认呢。”
与此同时,四皇子也在问刘俞仁同样的问题。刘俞仁面无波澜,平静道:“俞仁愚笨,父亲临行前为俞仁指了一条路,半条由我,半条不由我。俞仁管不得别人,只能走好自己的路。也算全了父亲的半个心愿。”
“心愿?”谢睿眼光微湿,眸光深沉。听说章年卿的儿子才九岁,就向父亲叫嚣着要做章鹿佑,不要做章年卿第二。他们这些人空长章鹿佑这么多年岁,却还活在父辈的心愿里。谢睿转身问,“刘俞仁,你的心愿是什么?”没指望有回答。
“走谭宗贤的路。”刘俞仁出人意料道,他撩袍跪下,磕头三个头,道:“四殿下将来愿做一回开泰帝吗。”
一片寂静,谢睿瞥他一眼,淡淡道:“刘公子素有小孟尝的雅号,谭宗贤如今不过一介农夫,你还杀不了他。”
“杀不了。皇上护着。”
章府,章年卿肆笑道:“俏俏啊。男人的帐,不能这么算。”“恩?”冯俏不解。章年卿慢悠悠道:“之前刘俞仁顶着他父亲的压力,为我大开方便之门。我和他恩抵仇消,算不清帐。若真要一件件摆出来,当初他和他父亲伤我手腕时,我们便势不两立。”
冯俏温柔的看着他,章年卿喟然道:“刘俞仁脑子转的慢,反应慢,做事也慢。不知情的人只以为他沉稳谨慎,三思而后行。这次他在短短几日,贸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也是抵住门下重重门客的压力。”
他拨着冯俏额前的碎发,温柔道:“刘俞仁以前常对我说,‘满朝文武同朝为官,没有谁容不容下的谁,你我二人做不了挚友,也可做个陌路,无需敌对。’他因你之故,几乎从不与我正面交锋。这些事,你可知道。”
冯俏喃喃道:“你没告诉过我。”
章年卿笑道:“那就对了,我和刘俞仁之间谈不上恩仇,不过是随手一帮而已。与他而言是,与我而言更是。若非说我和他有什么恩怨,也是和他父亲之间的,和他并无关系。可现在刘宗光已死,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我还需计较什么?”
冯俏若有所思,“这么说,天德哥不在意刘俞仁入阁了?”
章年卿摇头道:“不,之前我们无冤无仇,今后却未必。”
“为什么?”冯俏问。
章年卿道:“此番我入阁是冲着首辅之位去的。我既烧了给外公的信,便定不会让陶家重倒刘家的覆辙。无论如何,我定然要站在谭宗贤的位子上,护陶家平安,护你母子平安。这是我身为男人唯一能做的事。”
冯俏怔怔看着他,章年卿见她目光软濡的可爱,像明稚一般纯净。一时心动,低头吻了吻。继续道:“此次刘俞仁入阁,怕是要走谭宗贤的路子为父报仇,这么一来便也是冲着首辅之位去的。自古以来,首辅只有一位,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必有一争。”
“皇上怎么会让他做首辅。”冯俏嘟囔道。
“皇上又怎么会让我做首辅。”章年卿笑道:“俏俏,比起已死的刘宗光。外公还在河南称王称霸呢。”他慢条斯理的不饶人,“朝廷选人,本就不是谁合适选人。只是时机到了,有些人不得不扶,另一些人便不得不压。”
冯俏哑然失笑,是啊,当初小睿不就是在这个情况下恢复皇子之位的吗。
章年卿突然问了冯俏一个问题,带着刁难的意味,“若我真的和寿哥争起来……”
“天德哥,这种问题好没意思。”冯俏打断他,“从九岁开始,你就看着我长大,我是什么样,和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瓜葛,你不清楚吗。你一定要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事,反复来问我。不可笑吗?”
章年卿看着冯俏泛着薄怒的小脸,闭眼道:“你说的对,是我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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