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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娘子-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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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崔临是何等样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被人制住,这里面实在是蹊跷。
  不过顾明珠已经顾不得多想了,她担心的是那几队马车去了何处,崔临又是什么样的境况。
  她皱着眉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将消息送去崔家,又吩咐洛阳那边继续在连平镇查探,若是能够找到马车的去处,便让人悄悄去打探。
  她相信只要能够找到崔临,他一定有法子脱身。
  可这件事怎么都透露着一股子古怪。
  她按捺着心慌,与毛氏和顾明玉作别要赶回宫去,却是在府门前遇见了一位想不到的客人。
  卢三郎站在罗氏的牌位前,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像是解脱,却更像是哀凉,他瘦削的身影看起来更是萧瑟。
  他站了许久,才从婢女手中拈起香举手及额行了礼,亲手将香插在香炉中,这才转身向着外边走去。
  出了顾府,正看见顾明珠的马车,他客气地退到一旁,微微欠身在道旁,静候马车过去,并不曾有半点要上千的意思,仿佛一切都是萍水相逢。
  隔着马车帘子,顾明珠看见了道边的卢三郎,那个瘦削的中年男子形容憔悴,衣着不显,却有着高洁的气度与礼仪,让人无法忽视他,即便他弯下腰去,也不会让人有卑微的感觉,只有欣赏与敬仰。
  或许这才是世家郎君的风度,如崔临,如他,才是世家百年不折的风骨。
  回了甘露殿,殿中的起风更是凝重。
  圣人已经有一日不曾醒过来了,汤药喂进去也都尽数吐了出来,天后暂停了廷议,匆匆忙忙带着太子与诸位皇子、朝中大臣来甘露殿大殿中守着。
  顾明珠陪着安平公主在偏殿,安慰着已经哭得小脸通红的她:“圣人头风病已久,前次更是凶险,医官也说了,此疾发作头疼难受,一会子若是圣人醒过来,看见殿下这副模样怕是又要担心了。”
  她接过宫婢手中的手巾,轻轻替她抹了脸上的泪,轻声道:“哭得花了脸就不好看了,这时候殿下更要打起精神来,帮着娘娘分担宫中的事才是呀。”
  安平公主伏在顾明珠的肩上哭了一会,才慢慢止住了泪,坐直身子低声道:“明珠,你说阿娘心里也难受吧,我今日一早来给她请安,就看见她坐在窗边瞧着那一枝玉兰花,坐了好久才回头与我说话。”
  她低下头,抽泣几声:“阿娘不说我也知道,那是父皇为她种的玉兰树,她是舍不得父皇的。”
  或许只有那个时候的天后才褪去了所有华丽的外衣,所有高贵的姿态,真正是一个脆弱的伤心的女人,一个被丈夫冷落多年即将失去他的妇人。
  尽管这一切都如她所想的发展,可到了最后,她还是会伤心会痛苦。
  顾明珠低声道:“娘娘自然是伤心的,她与圣人多年夫妻,是最亲近的人。”
  安平公主点点头:“阿娘她只是不说。”
  她忽然站起身来:“明珠,陪我去大殿吧,阿娘如今怕是心如刀绞,我要陪着她,护着她才是。”
  顾明珠看着安平公主那一双琥珀般纯粹的眼眸,心中一酸,点点头起身:“我随殿下过去。”


第454章 那一夜(第二更)
  等待是漫长而枯燥的。
  大殿里的众人从最初的慌乱与担忧,慢慢变成了死寂。
  天后靠着凭几,半阖着眼,像是在小憩,又像是悲伤到无力面对。
  下席上的太子却看不出有太多悲伤之色,他坐在榻席上有些坐不住了,不时地挪动着身子,一双眼也时时扫过天后与诸位大臣,最后才低下头去,却是百无聊赖地把玩起案几上的茶瓯来。
  贤王李裕倒是一脸悲伤,他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凭谁都觉得他是为了圣人的病情而悲伤难当,都心生不忍。
  显王李显倒是寻常,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榻席上,神色看着寻常,只是往日里镇定坚毅的眼中此时微微发红。
  皇子之中只有陈留王一直低着头,不看天后,也不看别人,只是盯着自己的衣袍,怔怔出神,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悲。
  顾明珠跟着安平公主进了殿,天后才睁开眼来,看见她们两个一脸担忧的样子,心里不由地一软,唤了她们到自己身后坐下,又让宫婢给她们悄悄送了糕点过来充饥,因为这样的等待有可能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结束,还可能会更久。
  时间然而还是超出了她们的想象,快到戌时还没有消息,太医令来回话说圣人还在昏迷着。
  照着规矩,到了日落暮鼓响过,除了太子,别的皇子一概不能留在宫中,而朝臣也不便再留在甘露殿,毕竟这里还是内宫。
  郭晟与顾青几人商议了之后,决定让吕随良与马元济二人一起留在中书省中值夜,诸位皇子各自回府,待明日晨钟之时开了宫门就立即入宫来。
  天后撑了一日,也是无比疲倦,她点点头,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告退了。
  等着大殿中的人散了,她才强笑着与安平公主道:“怕是吓着你了吧,你父皇的身子不大好了,少不得要准备起来。”
  她伸手抚摸着安平公主细细软软的发:“原本还想着与你父皇一起替你挑一门婚事,选个样样出众的驸马,也能教我们放心,可是你父皇他……怕是等不到了。”
  这句话刚说完,把安平公主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眼泪又给引了出来,她哭着扑进天后的怀里:“阿娘,阿娘我不要驸马,我要父皇与您都好好的,我还要陪着你们……”
  这些时日宫中变故不断,安平公主原本被保护得太好,哪里经受过这些,只觉得满心惶恐。
  天后抱着她,心中软成了一滩水,却又不得不坐直了身子:“安平,这些时日你要好好跟着明珠,有什么事多问问她,阿娘还要打理宫中和朝中的事,实在是顾不上你。”
  安平公主虽然满心委屈,却也还知道眼下不是任性的时候,抽噎着点了点头:“阿娘你放心,我好好的,还要跟明珠一起护着你陪着你……”
  天后更觉得心酸,别过脸去不想让安平公主看见自己的泪,摆了摆手与顾明珠道:“你带着她下去吧,好好歇一歇,明日怕还有许多事。”
  已经是暮春了,夜色来得不那么早,夜风也已经没有了寒意,正是草长莺飞的好天气,这一夜的太极宫却是格外寂静。
  除了不知是那处殿阁中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哭声,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命运。
  这一夜的顾明珠睡得很不踏实,恍恍惚惚像是在梦中,又好像是醒着的,却终是不能安生,仿佛心里悬着点什么。
  她在黑暗中醒了过来,隔着帷幔隐隐绰绰可以看见外间碧纱橱中值夜的宫婢点着的灯,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兴许值夜的宫婢都已经睡下了吧。
  她坐起身来,低低唤了两声,阿碧快步进来:“郡主,才丑时,怎么就醒了?”
  顾明珠要她端了茶汤来吃了几口,才又躺下却再也合不上眼,心里乱糟糟的。
  是因为崔临的事,她虽然安慰自己以崔临与崔奕的本事,绝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只是一想到他如今受制于人,尚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打算,人在何处也不知道,就觉得无法安下心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她既然睡不着了,索性唤住了阿碧:“你就在我榻边歇着吧,也能陪我说说话。”
  阿碧倒是吃了一惊,从未见顾明珠如此,往日里她有什么事也都是自己思量决定,从未有过如此心慌意乱的样子。
  只是她并不多问,应着收拾了自己的榻席过来,在顾明珠的榻席边铺开小榻半躺着陪着顾明珠。
  顾明珠不能与她说崔临的事,只好有一搭没一搭说起将军府的事,说起了铺子上的事,主仆二人倒是难得能够说起了家常。
  只是说了大半个时辰,顾明珠还是不困,阿碧平日里算是有精神的,这会子却也有些撑不住了。
  直到那一道火光燃红了天际,连殿阁的窗棂都被映得通红,把主仆二人都惊醒了过来。
  阿碧一个激灵,顾不得披上外裳,快步上前推开窗,看见的就是远远的长安城西北那熊熊燃起的大火,还有在静谧的夜中传来的嘈杂的嘶吼声,虽然远得听不清楚,却也让她的脸色大变。
  顾明珠也已经披了外袍走到了窗边,看着那大火眉头紧皱,吩咐阿碧:“更衣,去大殿。”
  这样的时候即便是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是大事,不能有半点怠慢。
  她们匆匆换了衣裙,绾了发髻提着灯笼在夜风中往大殿去时,值夜的宫婢也已经醒了,忙忙跪下请安。
  “去禀报娘娘,长安西门怕是起了变故。”她言简意赅,却是神色凝重。
  宫婢吓得一个哆嗦,知道耽搁不得,匆忙起身往内殿去。
  天后也是粗粗绾着发髻,一身家常衣袍快步出了殿,向起身行礼的顾明珠道:“怎么回事?”
  顾明珠紧皱着眉头,低声道:“西门那边起了大火,还有争斗之声,只怕是出了事,已经吩咐人速速去打探消息。”
  西门!天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西山大营?”
  前些时日太子坚持将西山大营统领与了黄兆,难道这是……
  天后与顾明珠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担忧,只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第455章 惊变(第一更)
  终究是经过十数年宫中风波的人,天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唤了徐司言来:“速去朱明门与顺天门,让皇城与宫城立刻封门,命禁卫军加强宫中防卫,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出皇城。”
  她又转头与顾明珠道:“明珠,你拿着对牌立即出宫,去请顾大将军立刻去五城兵马司,调动长安守备去西门,务必将祸乱平定。”
  顾明珠与徐司言不敢怠慢,匆匆领命往宫外赶去。
  然而一切都不如她们想得那么简单,宫城的朱明门与乾化门都已经关闭,守门的禁卫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小宦拍了许久门,喊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只听见里面时不时传来的打斗声与惨叫声,似乎皇城中也出了什么变故。
  遣了去传话的嬷嬷腿都软了,顾不得害怕,带着人赶回甘露殿来报信。
  这边顾明珠也察觉到不对了,她拿着对牌到了安礼门却是被拦住了,守门的禁卫高高站在城墙上,对着举着宫牌的女官理也不理,只是喝令她们回去,说是没有禁卫统领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
  顾明珠心里很是不安,眼瞧着守门的禁卫对着天后的令牌都置若罔闻,分明是另外得了吩咐,只怕宫城也已经在暗中被人围困住了,不知道城外又是什么情形。
  她唤女官回来,上了马车往甘露殿回去。
  只是那女官还不曾想到眼下的情形,只当是夜深禁卫看不清手中的令牌,更是凑上前去几步,口中还在道:“……奉得是天后之名,马车上坐着的是……”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城门楼上嗖地射下一箭来,直直穿了她对心而过,力道之大更是穿心而过钉在了地上颤巍巍地晃着。
  女官甚至来不及说完话,便已经懵然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胸口上的血窟窿,呻吟了几声便倒在了血泊中。
  这样的变故将马车上的宫婢与车夫都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往马车里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明珠心砰砰直跳,却是抬起头望向那悬着灯的城楼,只看见上面禁卫满脸煞气朝着马车望过来,分明是得了严命,若是有人敢擅闯宫门,杀无赦。
  她沉声吩咐:“速速掉头,回甘露殿。”
  不管怎么样,宫城的禁卫军也已经落入对方的手里,才能在悄无声息之中将宫城与皇城都困住,她必须尽快禀报天后,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保住甘露殿,通知顾青前来救援。
  天后听着顾明珠与嬷嬷的回话,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宫中禁卫军统领是高湛,他是圣人自东宫带上来的,应当不会……”她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眉头紧皱,“不对,前几日他告病在府中,是副统领燕如海在管着禁卫军的事。”
  燕如海?
  顾明珠记不起还有这一号人,高湛她倒是很熟悉,当年贤王被封为太子,高湛也曾到贤王府的宴席上道贺,却真不记得燕如海是谁。
  天后疲倦地揉了揉额头:“是先前马元济举荐的,说是徐州守将,平定盗匪有功,又是擅长演兵驻守,为禁卫军副统领都是屈才了。”
  “我问过太子与高湛的意见,他们却都很是赞成,认为燕如海足堪此任,”天后半阖着眼,“也让人查探过燕如海的底细,的确是没有什么,徐州人士,在徐州任守将已经十余年,与马元济也算是故交,我才允准的。”
  顾明珠此时也满是惊疑,马元济是后党的中坚,若是他的故交,又是他举荐的,怎么会……而这主谋又是谁?
  天后此时也顾不得多想,摆摆手:“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递了消息出去,时候耽搁越久,越会被乱贼控制了整座宫城。”
  顾明珠点头:“西门发生大乱,长安城里必然也已经察觉到了,只是宫中的变故只怕他们还不知道,贼人分明是打算趁夜攻打长安,里应外合直取宫城,还得调动守军来才行,否则他们不得诏谕只怕还不敢回击。”
  一旁的徐司言满脸焦急:“只是宫门尽数被封,如何能够出得了宫!”
  顾明珠这时候也没有什么法子,只是皱紧眉头:“若是能够有法子出宫,我亲自去见父亲,他见了我必然会相信的。”
  这个时候,到处都乱着,顾青只怕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调集守军来宫城。
  天后思量了一下,道:“去东宫,东宫禁卫是太子亲卫,不由宫城禁卫军掌管,那边应当还不曾被困住。”
  夜还深,顾明珠与阿碧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地往景阳门赶去。
  夜色中,马车没有掌灯,在漆黑的宫道上飞驰,守卫的侍从也不见踪影,甚至连道旁各处的宫殿也不见值夜的灯光,一切都静谧地可怕,仿佛前面的幽深的黑暗中潜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短短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却已经发生了许多事,顾明珠心里沉甸甸的,一时也没有心绪开口,只是看着渐渐近了的景阳门:“去拿了令牌让他们开门,若是叫不开即刻回来,别耽搁。”
  宫婢怯怯地应着,硬着头皮颤巍巍下了马车上前去。
  只是很快景阳门便打开了,放了他们进东宫。
  看来天后想得不错,东宫还不曾沦陷在对方手中。
  她吩咐马车驱车直入东宫,马不停蹄朝着东宫玄德门赶去,只要出了玄德门就是长安城,现在没有比尽快调了守军来解宫城之围更重要的了,若是多耽搁一刻,圣人与天后便会多一分危险,待到他们落入了乱贼之手,大唐危矣,顾家也危矣!
  东宫的侍卫看着那辆马车向着玄德门去,忙赶去向太子与太子妃禀报,虽然顾明珠有天后的令牌,但这里始终是东宫,太子不能不知道这件事。
  还是寅时,还不到晨钟开宫门的时候,玄德门紧闭着,守门的禁卫在门楼上来回巡视。
  顾明珠让宫婢再次出示令牌,却是好一会才听见禁卫高声问话:“敢问贵人为何深夜从东宫出宫去?”
  看来宫城中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又毫无半点预兆,东宫还不曾得到消息。
  顾明珠为了防止万一,也不能挑明了说,只能让宫婢道:“是宫中女官出了急病,太医署夜里不能入宫来诊治,才会急着要从东宫借道送出宫去。”
  禁卫疑惑地看着那辆马车,小声议论了几分,终究是有些不信的。
  毕竟宫城也有好几处通往长安的宫门,断没有要从东宫借道的道理,可是宫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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