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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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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根本不知萧绎的部署,还以为可以消停几天了呢,听到有将士说萧将军要突击剿匪,赵都督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刚一折身返回,就被迎面骑马过来的萧绎挡住了去路,“赵将军要去哪里?”
赵都督此刻脸上再无刚才一闪而逝的慌乱,镇定的回道:“末将忘了带佩剑。”
萧绎凤眸一眯,紧紧盯着他瞧,半响才回道:“让人给你取来便是,赵将军还是随我一起去前面吧。”
“是,末将知晓。”
此时天色已然黯淡,萧绎领头驾马剿匪,却发现裘勇不见了,“裘副将呢?”萧绎询问。
就在这时候,裘勇骑着马儿却从营帐外赶过来,一直绕到萧绎的跟前,将一封书信和一副画像送到萧绎手里,并低声道:“将军,小公子和沈姑娘被绑架了。”
而在刚刚,裘勇集合完兵将,就听的看守的官兵说有人将此物留下来要交给萧将军,裘勇知道今天一战,十分重要关键,一旦有了差池,便可能打草惊蛇,甚至所有的精心部署都将白费,于是擅自收了东西查看,可是一看到画像时,裘勇便知道是萧将军在意的那位表妹。
如何在意裘勇说不上来,只见萧将军带着这位表妹出来过一次,听说去了魏家马场,单单是听说萧绎带女人出来了,裘勇就知道将军必然十分稀罕这位表妹,更别说将军的儿子了,所以这种事情,裘勇根本不敢瞒着。
萧绎听完随即就打开书信查看,后面的一众将领开始还不明白,只觉得萧绎浑身散发着阴霾之气,让整个军营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冷厉中,旁的将士大气不敢乱出,纷纷猜测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一时军心散乱。
裘勇也是屏息凝神,只等着萧将军做最后的决断,如果现在去救小公子,那么淮州这群劫匪救有可能跑掉,如果去剿匪,那小公子和沈姑娘恐怕是凶多吉少,孰轻孰重,都是难以抉择的。
裘勇不敢再多说,只微微抬眸瞧着将军,木拉市为何劫持小公子,最后竟然连沈姑娘也劫持,有人会不理解,裴勇可是清楚,这木拉市真是眼尖,一下子就拿住了将军的软肋,想必因为货船扣押的事情,这木狗已经疯了,胡乱的咬人。
只是将军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他最是讨厌威胁他的人,还是拿将军最重要的威胁,木拉市的算盘打的太差了,亏的他还是商人,不仅仅货船他可能拿不到,就连性命都要担忧了,对于这点,裴勇心中十分肯定,他断然不会有好下场。
“裘勇你带人随着都督去剿匪,我去救他们。”
“可是将军您一个人?我和将军一起。”裴勇担心将军的安慰,急切的说道。
“军令,难道你要违抗么?”
“是,将军,”裴勇即便再不情愿也的因为军令服从,可是瞧着赵都督和那群废物,简直一点剿匪的心思都没有了,有他们在别说剿匪了,不拉后腿都是好的了。
紧接着萧绎就不得不把剿匪的权力交给赵都督,并说了之前的部署,按理他官衔最高,又是淮州的守将,没有再合适的人选了。
赵都督连忙称是,黑暗中他的面上划过一抹幸灾乐祸且松下一口气的诡异笑容。
此刻的萧绎却是拳头紧紧的握住,一把拍在马鞍上,手背上的青筋狰狞暴力,萧绎毫不遮掩散发出的极端的愤怒,半晌,他眸子血红一片,“我定是绕不了他。”
……
沈婳和煜哥儿被关在了一间破旧的木屋里,这间木屋应该是被改造过,她和煜哥儿皆是被铁链子拷住了脚腕,动一下便哗啦啦的响起金属摩擦的声音,小儿已经被她哄睡,沈婳便静静的靠在木壁上出神,她不知道木拉市会怎么写那封信,但一定是对萧绎不利的,她有些心神不宁,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着她的心绪,压抑她一直沉默了许久。
木门被打开,沈婳被这一响声拉回了思绪,墙壁四处的蜡烛燃烧响着噼里啪啦的细微声音,在这静寂的夜里尤为清晰,他已经懒的理会木拉市的进进出出,便直接假装睡觉,身子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陡然,却感觉有一双大手抚摸到她的脸颊,沈婳经过船上一次经历,对木拉市的手下反感的很,只怕又是哪个歹人贪念她的美色,沈婳浑身上下都没有能护身的东西,唯独还有一张嘴,上去就咬住摸过来的手。
“表妹是有多久没吃肉了?”那人突然抽了手,退后两步,似乎都能听到铁链子声响。
她急切的睁开眸子,烛光昏暗,一时竟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是那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膀,还有那句总是带着笑喊他的表妹,除了萧绎,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第55章
“表哥……”沈婳几乎是干哑着声音不可置信地喊出来的,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萧绎会这个时候出现,而且和她一样脚铐在身,堂堂的大将军却像一个阶下囚一般,她的心微微颤动了下,鼻头竟有些忍不住发酸。
萧绎再次蹲下来身子,望着面前仿佛瘦了一圈的小姑娘,她秀美的细眉微蹙着,脸色发白,原本神采奕奕的一双美眸下竟是挥之不去的阴郁,叫萧绎顿时就心疼了。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庞,低低的道:“害表妹受苦了。”
一进来他就注意到沈婳身上裹着的衣衫,宽大的挂在肩上,人也显得愈加清减,只不过短短两月未见就成这个样,他暗暗咬牙,再次攥紧了拳头。木拉市——该死!
不知为何沈婳在看到萧绎后心绪竟然舒缓了下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就好像断了弦一般,不仅仅是心绪,就连那眸中的水雾都要控制不住的往外冒出,可到底是忍住了,半晌才语带哽咽道“……煜哥儿他等你好久了。”
萧绎低沉着嗓音,定定的凝着她,“只有煜哥儿在等我?”他贪婪的望着她的面庞,那双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波澜不变的娇美眸子,此刻借着微弱的烛光竟折射着一抹晶亮,那是蓄在眸子中的泪珠,他知道她一定也怕极了。
沈婳不语,只是半垂着眸子,轻咬了自己的唇瓣,没一会儿便咬的嫣红一片,诱得人忍不住想要啄吻上去,萧绎再不想压抑自己了,经过这次无论她的婳儿如何的推拒自个儿,他都不会松手了。他要娶她过门,无论哪里都要将她带在身边好好疼惜才是。
待那双垂着的眸子抬起,萧绎便毫不犹豫的直接吻住她的两片香唇,火热的搅动着她香软的小舌,像是要盖下属于自己的印章。沈婳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便让他直驱而入,一颗心随着薄唇的贴合而狂跳起来,身子原本是冷冰的,此刻却一点点的暖和起来,连着心都暖了,不怕了。
他轻轻的离开她的唇,抚摸着她的发丝,声音嘶哑的低沉,“婳儿,回去我们便成婚吧?”
沈婳一怔,嘴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后知后觉的袭来,萧绎刚才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更确切的说他们两人做了什么?
“爹爹……”恰好这个时候,煜哥儿睡醒了,铁链急切碰撞滑动的声响一下子让沈婳清醒了不少,也正是因为煜哥儿的这一声爹爹,才缓解了刚才无言的尴尬。
萧绎却只能无奈一笑,抱住这个坏了自个儿气氛的小儿,捏捏他的鼻子,“煜哥儿害怕么?”
小麒麟想也不想的摇摇头,“煜哥儿不怕,我知道爹爹会来救我和小娘亲的。”他咧开嘴,搂着萧绎的脖子,咯咯的笑。
沈婳在旁见萧将军又盯着她瞧,便有些心尖颤动,只好找些话题问,“表哥答应木拉市要放货船出港么?”
萧将军认真的回道:“是,亲笔手书我都写,等过几日南疆那边传来消息,木拉市便会放人。”
“那种奸诈小人,万一他食言呢?”
“我乃是大梁的一品将军,他若是敢动我们分毫,就是在挑起南疆和大梁的战火。木拉市还没有那个胆量敢做,他不过是为了利益的奸诈商人,不至于犯险惹上大麻烦。”
可那害人水烟若流入大梁,必定是萧绎不悦看到的,她不相信表哥会这么轻易的妥协,受木拉市的威胁,因为萧将军根本不是那种肯轻易屈服的人。
“表哥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萧绎抿唇,抱着煜哥靠在墙壁上,他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已经说明答案。
“婳儿困不困?”
沈婳好几日未曾睡过安稳觉了,现在又是半夜,怎么会不困?只是夜间气温寒凉,她本就畏冷,瑟瑟缩缩的蜷着怎么也睡不着,倒是煜哥儿一路上昏昏沉沉,病好了,觉更多了,她望了一眼萧绎怀中的煜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小娘亲夜里怕冷,都是抱着煜哥儿才能睡着的。”说完小儿就滚到了沈婳的怀中,“小娘亲抱着煜哥睡香香。”
萧将军听完解释,长臂却是一览,沈婳便被他拽着手腕拖入怀中,整个人就圈着小麒麟一起跌入了他宽阔的怀中,他双臂将一大一小圈起来,紧紧的抱住。
“睡吧,我也有点冷。”萧绎阖上眸子淡淡说了一句。
沈婳知道萧将军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周身是温暖的气息,就像一个火炉子,哪里能看出半分是冷的,且那身子越来越热,染的她浑身也迅速温热起来,竟是昏昏沉沉眼皮打架,她不想动,也不愿动了,就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这厢,萧将军怀抱着小表妹,听到耳边有均匀的呼吸声,狭长眸子才缓缓睁开,又盯着怀里的人瞧,他鼻息之间尽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满眼都是那如羊脂美玉般的香软肌肤,萧将军喉咙上下急促的滑动……
翌日醒来,沈婳睡的太沉了,连木拉市进来与萧绎在说话都未曾听见,“我希望将军连这个文书也签了?”那么以后他的货船就能畅通无阻的在大梁行驶了,一想到那,木拉市脸上浮现出飞扬神采。
面前摆着笔墨纸砚,萧绎却迟迟不动手,“我要是不想签这本文书呢?”一旦签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萧绎便都说不清楚了。
“萧将军可要认真的想清楚,既然货船已经放了,送佛送到西,萧将军何乐而不为。届时我还会将二层的利分给将军您,以后您的妻儿尽可享受人间富贵。”
这可真是给一棒子,再送些甜枣,表面说的好听是将两层利给萧绎,分明是拉萧绎上贼船的入伙钱。
萧绎神色晦暗不明,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已然握住了毛笔,木拉市高兴极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萧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以后定会合作愉快的。”木拉市递给他文书,萧绎却猛然按住他的手腕穴位,一惊呼之间,就被萧绎用力一拉,反身将他钳制在怀里,扼住喉咙。
这一动作快的沈婳都没看清楚,就连木拉市的手下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举着刀子叫嚣着让萧绎放开他们的主子,
“萧将军这是做什么?这里可都是我的人,萧将军这么做只会是玉石俱焚,谁也得不到好处。”
“可是现在你的命却在我手里。”他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木拉市整个脸都涨的通红了。“让开!”
木拉市开始还有恃无恐,反正这里皆是他的人,在他扭断他脖子前,萧绎拖着妻儿岂能那么容易脱身?
可屋外陡然灌入刀光剑影的响声,叫木拉市惊的一个激灵,顿时生起不妙预感,待铿锵声入耳,额头布满了冷汗。萧绎也不理会他,低声知会沈婳和煜哥儿免于惊恐。“不用怕,是裘勇来救我们了。”
这么快?而且木拉市不是个傻子,她来的时候都是蒙着眼睛被带来的,更何况是萧绎,依着木拉市的谨慎,定会更加仔细,怎么会这么快就暴漏的行踪?
那些手握大刀在与萧绎对峙的人不由的蹙了眉头,互相观看,眼神闪烁起来,不敢断定真假。
木拉市不可置信,又细细思索一路来的破绽,“这不可能,你根本没有机会留下暗号。”
萧绎薄唇轻轻一勾,“难道你闻不出来屋里是什么味道。”
沈婳也是惊奇,不由挨近了萧绎,鼻端立刻传来一个浅浅的味道,大概是自个儿身上的女儿香太浓郁了,竟盖过了这个清香,“这是?”她惊诧的询问。
萧绎对着木拉市哈哈一笑,“这种香久留不易聚散,鼻子灵的狗儿最喜欢这种味道了,你大概是太得意忘形,虽然给我蒙上了眼睛,一路捆绑着过来,却丝毫没有察觉我在身上涂了香味。”
木拉市恍然大悟,可是为时已晚,萧绎的手下是何等的精兵,只稍一会儿就杀到了前面,萧绎眸光一红,堪堪吩咐道:“表妹拉着煜哥儿背过身子。”
沈婳这时候十分听话,按照萧绎说的照做,二人转身的一瞬间,萧绎毫无手软的一下重手,木拉市脖子便断了,像个散了架的木偶摊倒在地上,他接着沉声道:“想活命的就放下刀剑。”其他的跟班见大势所趋,纷纷扔掉刀子,跪在地上求饶命。
裘勇带着侍卫闯进来,立即就找出了钥匙给将军松绑,萧绎活动下筋骨,亲自给小表妹和煜哥儿解开镣铐,柔声道,“你们先上,没事了。”
沈婳临出去前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个汉子,倒是未曾说什么,小麒麟却认出来这不就是那日欺负小娘亲的那人,于是对着爹爹喊道,“他打小娘亲。”
萧绎面色更冷了,催促侍卫送她们上马车去。待二人一走,萧绎便扬起了眉梢,拔了裘勇的宝剑,手起刀落,一个人头便滚落下来,尤是挂着惊恐之色,这一举动吓得其他人皆是瘫软了腿。而正主却是一脸漠然地抹去溅在脸上的血珠,对裘勇留下一句收拾干净就大步跨出房间。
☆、第56章
萧绎将沈婳与煜哥儿在驿站安顿好,念着小家伙在,到底忍住了一腔热血没太出格地逗弄会儿,在裘勇低声催促之后出了屋子。
驿站书房,萧绎同裘勇一前一后进的,里头原先热闹的人声有一瞬停顿,之后是更热烈的争论。萧将军此次剿匪并不算成功,或者说,原本胜利在即,却因为私事险些功亏一篑,这就让人不舒服了。
一群人中几名年纪甚长的持着沉默,眸中却闪着几许幸灾乐祸,只等着发难,萧绎为私辜负皇命,届时联和上表奏书向皇上禀明此事,可有这狂妄年轻人受的。
裘勇一介莽夫都能瞧出来,气得当场就拔剑与他们干上,将军的部署明明是万无一失,若是按照计划,不说能当场全部抓住,至少领头的悍匪是跑不掉的。现在可好,就因为那赵都督毫无章法的指挥,匪徒再次逃跑,不过还是将军英明,找出悍匪的藏身之地,裘勇抓不到人直接过去端了他们的老窝,还收缴回来许多被抢村庄的贡米。
下面吵的如此激烈,萧将军却浑然不在乎他们在争辩什么一般,裘勇反复恳请将军做决断,可萧绎却没听进去,从窗边收回眼神,冷冷道:“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正等着将军吩咐的裘勇听到这话略有些傻眼,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就这么傻傻盯着自个主子看。
赵都督嘴角一斜,“将军若是挂念他人,不如先去看看,我等也好早日回家与妻儿团聚呐。”底下的几个将领听完轰然哈哈一笑,裘勇这等不过脑子的粗汉子都听出来了,这几人是在嘲笑他家萧将军儿女情长。
“你们……”裘勇正要替萧将军讨回面子,谁知自家将军却顺水推舟一般应了声好,裘勇愣在当场,今日真真是七孔生烟了。
佳人也偏巧这时候在书房外敲门,萧绎忙是让人放进来。沈婳换洗了一身衣衫,端着托盘款款而来,她穿了一身杏黄绣玉簪花的轻纱衣裙,随着脚步的摆动,浑身散发着清雅的幽香,眉若翠玉,一双大大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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