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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记-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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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蕊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昏倒?现在人醒了吗?需要用什么药吗?”
  陆珩交手立于正中央,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圈,然后在数道焦急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一句话:“蕊蕊怀孕了。”
  几人愣了愣,继而转忧为喜。
  这俩孩子动作还真快!
  谢芸一时也没转过弯来,发现自个儿夫君有卖关子的嫌疑之后忍不住捶了他一下,随后便柔柔地笑开了,想起曾经像肉丸子一样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儿也即将拥有自己的小肉丸子,既感慨又欣慰,不过作为娘亲,她再相信夫君的医术还是免不了要多问几句。
  “蕊蕊反应大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珩搂着她的腰,淡笑道:“放心吧,她皮实着呢,先前昏倒多半是饿的,我已经说过她了,有了孩子日后不可再如此胡闹。”
  谢芸霎时横眉竖目,似在怪他不该训女儿,转念一想又怕她胃口不好至今还饿着,于是也懒得同他计较了,挽起衣摆就要打道回府,准备做些开胃的小食送过来给女儿吃,走出几米远之后才想起要叮嘱谢怀远一些事,再回过头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房内。
  一盏船灯摇曳床头,半帘青纱浮若烟波,静默之中,谢怀远撩起袍摆在鸳鸯架子床边坐下,看了眼那个有些发蔫的人,伸出双臂缓慢而小心地圈住了她。
  “饿不饿?”
  闻言,陆明蕊顿时一脸错愕。
  就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她幻想过许多种他知情之后的反应,或狂喜,或欢呼,或抱着她原地转圈,全都是激昂澎湃的,谁知道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淡定得就像是寻常问好一样,若是下人看见了,怕是要以为她肚子里揣的是别人的孩子。
  可是很快她的眼角就开始发酸。
  他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她之前在隐瞒,也应该能猜得到其中的原因,可他只字未提,心里记挂着的还是晚上她没好好吃饭的事。
  她忽然就凶了起来,抓过他的手覆在肚子上气呼呼地说:“跟你儿子打个招呼!”
  谢怀远慌忙道:“女儿我也喜欢的。”
  态度倒是表得快!
  陆明蕊又气又好笑,差点破功,再一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索性借着凶他把话说了个明白:“既然如此,抚育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谢怀远点头如捣蒜:“应该的,夫人好好调整,不急,不急。”
  陆明蕊忍不住又开始瞪他。
  “答应得倒是快,过两天大军出发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家,还谈什么抚育孩子?”
  谢怀远少见地沉默了。
  她对于他出征的事反应这么大是他前所未料的,之前在外面等的时候他也考虑过,与其让她担心得夜不能寐,倒不如带上她一块去前线,横竖她也当过军医,随行名正言顺,在他的看顾之下也不会出什么危险,还有助于培养彼此之间的感情,可谓一举多得。如今这个孩子突然到来,算是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可有一点不会变——北境之战,他必会披甲上阵。
  陆明蕊深知他所背负的东西不仅仅是一个家这么简单,更多的是关东军的未来以及楚、夷两地百姓的永久和平,用孩子去牵绊他,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抬头看进他温润宽厚一如无边海洋的眸子里。
  “在他出生前回来,好么?”
  谢怀远微微一震,旋即俯身抱紧了她。
  “一定。”


第149章 微服(上)
  七月流火转瞬即逝,许多人都还没尝一尝东市贩卖的各色冰果,也不曾去西山观赏星夜流瀑、鲤跃龙门,夏天的尾声就已经悄悄到来了。
  连日的阴雨过后终于转晴,久违的阳光洒遍了王都的每一个角落,年轻的小娘子们撑着花伞结伴而行,在街市里逛来逛去,偶尔用粉帕扇扇风已觉十分清爽,最后索性收了伞,挽着蝴蝶裙一路嬉笑而去。
  天气到底是要凉下来了。
  如此一来,人们外出游玩的兴致更加高涨,恰逢太学开典休沐三日,街上人潮涌动,有猜谜、舞龙、赛诗以及大型傀儡戏,锣鼓喧天,比立夏那夜的庙会还要热闹,络绎不绝的车流中,一辆不起眼的骈车悄然避开了拥挤的区域,顺着偏巷朝城南驶去。
  沿途的风景也很美,楼台玉立,泉水叮咚,都因染上了细碎的金芒而变得柔软起来,车轮停止转动的那一刻,水色天光尽收于眼底,让人心底都亮堂了起来。
  岳凌兮推开车门,看见那一池咕咚冒泡的泉眼不禁有些诧异,遂转过头问道:“我们不是去天阙楼吗?”
  楚襄浅声道:“等下会有西域的杂耍团经过,最后一场了,我们看完再走。”
  西域人认为火是万物之源,对其非常崇拜,一年当中有不少节日都与火有关,尤其是在夏天举行的火焰节,持续时间长达半个月,可以说是一场狂欢的盛宴,很快就风靡内外。而今楚夷开战,以裴元舒为首的内阁大臣都有意拉近与西域邻国的关系,于是在通商之余放宽了一些边策,许多异域风俗便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这次也是赶了巧,杂耍巡演和开学大典汇集在同一天,隔着这弯清澈的月牙泉,左边是通往太学的回音墟,站满了风采翩翩的文人和墨客,右边是王都出了名的长乐坊,软红香车川流不息,如此盛况之下,两岸的亭台水榭反倒因为视野不好成了摆设,只有寥寥几人涉足。
  因是微服出宫,所以随行的人只有流胤、书凝和几名影卫,下车之时,岳凌兮习惯性地掀开了右边那只竹篮的挡风帘,只见某个小肉球窝在其中睡得昏天暗地,完全不受闹市所扰,软凉的蚕丝枕湿了一大片,全是他的口水印。
  这么能睡也不知是像了谁。
  岳凌兮抿唇一笑,旋即挽起竹篮下了车,楚襄早已在外面等着了,先扶她落了地,待她站稳之后又接过了儿子。
  “还没醒?”
  这小子不管在哪儿都是活蹦乱跳的,会爬之后更是四处捣蛋,差点把照顾他的奶娘和宫女给折腾死,今天这么老实,当真令楚襄惊讶不已。
  “嗯,昨天闹得晚了,这会儿瞌睡怕是大着呢。”
  楚襄颔首,又掀起帘子看了儿子一眼,道:“别是有什么问题就好。”
  岳凌兮知道他担心什么,两个孩子都是早产,麒儿不如遥儿能吃,又极其多动,只怕会有什么隐疾,所以她在这方面也很上心。
  “前天陆院首才来给他看过,说一切都很正常,身高体重也追上普通的半岁孩子了,让我们无须紧张。而且检查的时候他都不怕药味,光着小肚子就往上扑,还拽陆院首的胡子,陆院首也笑眯眯地由着他拽,完全不像平时那么严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楚襄笑道:“也许是因为自己快当外祖父了吧。”
  “我也这么想的。”岳凌兮眉眼一弯,柔柔地笑了,“所以我一早就让明蕊休假了,她正值怀孕初期,需要静养,再加上谢将军又去了前线,难免惹她日夜牵挂,这种情况下还是少到宫里来比较好,省得听到军情之后心神不宁。”
  “还是你想得周到。”楚襄单手揽住她,嘴角弧度越拉越大,“我已经把谢怀远送上战场了,他的夫人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谢中堂和陆院首要一块来找我的麻烦了。”
  岳凌兮嗔了他一眼,又忍不住轻叹道:“也不知这场仗何时才能结束。”
  她始终记挂着端木筝,盼能早日重逢。
  “快了。”楚襄眼中闪过一道锐芒,转瞬又沉入了漆黑之中,仿佛不曾出现过,“不提这些了,我们去亭子里坐坐。”
  “嗯。”
  岳凌兮回过身,准备把楚天遥从车里抱出来,谁知刚一抬头就看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摇篮里,小脸粉嘟嘟的,透着一点儿迷糊,身旁没人他也不哭闹,就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来看去,萌到了极点。
  她的心倏地一软,刚要把这个小可爱抱入怀中,楚襄却先她一步。
  “我来吧。”说完,他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向楚天遥伸出了双手,神色略显柔和,“遥儿,到爹这里来。”
  楚天遥揉了下眼睛,惺忪之色逐渐退去,看模样像是思考了一阵,然后他缓慢地从矮的那一边翻了出来,岳凌兮怕有危险,要上前阻止,楚襄却拦住了她,再一扭头,楚天遥已经利利索索地爬到跟前来了。
  “真快。”
  楚襄微一使力就将他抱了起来,短促的两个字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岳凌兮从侧面看去,他的嘴角分明是向上扬起的,不难发现其中的骄傲与自豪,就像是大海深处涌动的暗流,触摸不到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想到太上皇是如何对待他的,岳凌兮忽然能够理解了,或许楚家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深沉而又内敛。
  “走,我们去亭子里坐坐。”
  楚襄左手搂着爱妻右手抱着稚儿,并肩朝烟柳长堤上的石亭走去,另一只竹篮则被书凝小心地挽在胳膊上,流胤随侍在旁,时不时地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一行四人就这样来到了月牙泉边,看起来与那些出门踏青的普通人并无二致。
  亭子不大,却有十来个一模一样的,沿着岸边一字排开,甚是整齐标致,他们随意选了个没人的坐了下来,冰垫、凉茶和遮阳扇都是备好的,一一上齐之后,倒像是在皇家园林里游玩似的,清幽又僻静,甚是难得。
  两个小家伙是第一次出宫,看什么都是新鲜,楚天麒一向调皮,来之前岳凌兮就已经做好了被他闹腾的准备,谁知这会儿他呼呼大睡,她便也闲下来了,扭头看向趴在楚襄肩膀上的楚天遥,发现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在水里乱游的鱼,于是便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遥儿,这里的小金鱼漂亮吗?”
  楚天遥回过头来露齿一笑,又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似乎甚是开心。
  “你这话恐怕只有弟弟才听得懂。”楚襄给他擦了擦口水,又抱着他向泉水那边倾斜了一点,“喜欢的话,爹给你抓一条回去养。”
  这话听得岳凌兮差点呛住——堂堂一国之君,在这种地方下水捞鱼算怎么回事?再说南液池里面什么没有,用得着上这来捞么?
  她连忙拽了下楚襄的袖子,细声道:“你别陪着他闹了,这里风这么大,回头弄湿了衣裳要生病的,况且岸边都是人,贸然跳进去捉鱼也太不像话了……”
  楚襄没说话,径自垂眸看向怀中的小人儿,只见他眼中一片亮晶晶的,就差没放光了。
  一个两个,都要造反了。
  岳凌兮瞠起圆眸看向那两个不安分的家伙,似要发威,大的仍是一脸不羁的笑,小的却有些退缩了,与其说是惧怕她的威严,不如说是察觉到了她不乐意,就乖乖地收敛了。
  见此情形,楚襄偏过头轻声戏谑道:“皇后娘娘的雌威我们都领教到了,难得出来玩,当然要尽兴才是,大不了为夫等下也给你抓一条,保证比遥儿的大,怎么样?”
  她又不是小孩子!
  岳凌兮还未出声反驳,又瞥见楚天遥在那边兴奋得手舞足蹈,顿时哭笑不得,然后伸出食指点了下他白嫩的脸蛋,道:“你又听不懂爹和娘讲话,乱开心什么?”
  楚天遥又是一阵咯咯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正如那清澈的泉水一般。
  书凝在边上瞅了许久,只觉小主子可爱至极,也忍不住开始替他求情:“夫人,您就让小少爷玩吧,回头奴婢替他养着还不行……”
  敢情她还成恶人了。
  对着那几张或调皮或恳切的脸,岳凌兮只能无奈一笑:“把碗里的茶倒了罢。”
  这是同意了。
  书凝哎了一声,麻利地端起茶碗到边上清洗去了,准备等会儿盛小金鱼用,楚襄则把儿子交给了岳凌兮,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冲她眨了下眼睛:“你且看着吧,若是沾了半滴水珠上来,晚上回去任你处置。”
  岳凌兮听懂了,扬起粉拳捶了他一下,双颊却不自觉地红了。
  未几,水兜和网子都拿来了,流胤也挽起了裤腿准备下水,就在这时,几个身穿儒衫的书生忽然迈入了隔壁的凉亭,数目相对的一刹那,他分明瞧出了他们眼中的不屑之色。
  “哼,成何体统!”


第150章 微服(下)
  香车玉辇陆续经过,蹄声橐橐,直贯耳帘,还夹杂着小贩的吆喝和婴儿的嘻笑,在这种情况下,十米外那几个书生闲聊的声音本不该被他们听见,偏偏就是一瞬间的安静,令那句大不敬的话变得异常响亮和刺耳。
  简直是放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陛下要射日摘月也无不可,何况只是在区区浅池之中捞一尾鱼,这些酸儒一心效仿孔孟朱王,学问没做出什么名堂,那股子讨厌的清高劲儿却学了个十成十,仿佛喝了几滴墨水就高人一等似的。
  流胤越想脸色越难看,刚准备叫来影卫轰走那些人,却因岳凌兮一个小小的眼色而停下了动作。
  “不如回家捞吧,这小金鱼模样一般,家里的六花长尾鲤才好看呢。”
  楚襄睨了她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那颗满含期待的肉团子,忽然低笑道:“平日里规矩惯了,放浪一次又有何妨?他们若是不高兴,尽管去报官好了。”
  哪个官敢来抓他这尊大神?
  岳凌兮啼笑皆非,却没有继续阻止楚襄,一双瞳仁倒映着清浅的水色和天光,尽是难以言说的柔软。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高傲和不羁是骨子里带来的,何至于跟这些食古不化的书呆子计较?这会儿坚持要去捞鱼只是因为不想辜负儿子罢了,这点她心里很清楚。
  在家里动辄下手揍人的是他,出了门不顾形象下水摸鱼的也是他,在宠和教之间,他为她竖立了一个绝佳的榜样,说是喜欢女儿,可儿子也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看重?
  在床笫之间他甚至抱着她满怀憧憬地说过,将来要像他父皇那样,把一个锦绣江山和太平盛世交到他们的手中。
  他的爱,大而无形。
  相比之下几条鱼自然算不得什么了,在岳凌兮的默许下,楚襄略一发力跃出了凉亭,宛如大雁横空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眨眼间两条胖乎乎的小金鱼就被他收入了网子里,身形却毫无停顿,到达对岸之后又迅速返回,细碎的觳纹在脚下一圈圈荡开,仿佛来去乘风,飘逸至极。
  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然出现了小小的骚动。
  落地之后,两条鱼被流胤接了过去,岳凌兮则走过来替他掸了掸袖口,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剑眉斜斜一扬,道:“怎么样,可有沾到半滴水?”
  “属你最厉害。”
  岳凌兮笑嗔了一句,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推开楚襄,就像是柔弱的菟丝花依偎着参天大树,有种独特的美感。
  这幅画面看上去平平无奇,也就是寻常夫妻恩爱的样子,偏偏男的太过俊朗,眉目间还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与傲气,难以忽视,而女的虽然相貌普通,一颦一笑却格外动人,让人忍不住想成为松软发髻上垂落的一缕青丝,轻轻拂过如玉脸庞,亦想化做裙摆上那朵精致的睡莲,在她款步折腰之间摇曳生姿。
  原本满脸鄙夷的几个书生此刻竟看得失了神。
  “咳咳——”
  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适时响起,那些人立刻转开了视线,只是脸色都有点不自然,尴尬之际,先前唯一保持清醒的书生笑呵呵地说:“彭兄,李兄,还有二位贤弟,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往太学那边走吧?今日开讲之人是裴尚书,实在不容错过。”
  被称作贤弟的两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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