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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为夫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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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氏始终不清楚易楚要嫁的杜子溪跟那天来的冷面侯爷有什么关系,听着这话心里直犯嘀咕,阿楚成亲,怎么林夫人这么上心?

    可人来是客,赵嬷嬷又带着贺礼,大喜的日子自然不好多生枝节,便嗯嗯呀呀地应着,打算稍后问画屏。

    闲聊几句有关亲事的话后,赵嬷嬷正了脸色对卫氏道:“老太太,有件事我梗在心里一夜没睡好,寻思着今儿一定得跟您说说。”

    卫氏没客气,开门见山地问:“我这人性子直,什么事您说,不用转弯子。”

    赵嬷嬷本以为卫氏会说点类似“什么事儿,我能帮上肯定帮”之类的客气话,没想到卫氏大剌剌地直奔主题。

    话赶话说到这份上,赵嬷嬷自然不会退缩,坦然地说:“老太太,画屏跟易先生的亲事不妥当,他们不能成亲。”

    “怎么了?”卫氏一听,心吊了起来,“画屏已经定过亲还是……”

    “这倒没有,”赵嬷嬷急忙否认,“画屏是个好孩子,为人处事没法挑,可她是我家夫人身边的丫鬟,自小就卖到杜府里的。”

    卫氏松口气,“这我知道,画屏没隐瞒,夫人不是开恩放出来了吗?脱了籍就不是奴才了,这男婚女嫁不用请示你家夫人吧?”

    “理儿是这个理,可其中另有隐情……”赵嬷嬷听着话音不太对,解释道,“我家夫人是易姑娘夫婿嫡亲的妹妹,您说真要成了亲,我家夫人以后怎么见人……其实,老太太收义女也不妥当,画屏不就成了杜公子的姨母,也是我家夫人的长辈。可义女毕竟隔得远,我家夫人也就不计较了,当没有这回事就行……”

    卫氏这下明白了,冷笑道:“合着认义女不妥当,结亲更不妥当。我们易家的事凭什么要听你家夫人的,多大脸,是不是皇上立谁当太子也得问问你家夫人?”

    这话说得如此忤逆,赵嬷嬷当即白了脸,“话不能这么说,皇上立储自有皇上决定……”

    “那我们易家认干闺女,要娶媳妇怎么就得听你们林夫人的?”卫氏话接得极快,赵嬷嬷一时竟无法反驳。

    少顷,才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道:“老太太,说句不当说的,这实在是没有自家奴才转眼成了自己丈母娘的,老太太不为别的,总得为阿楚夫婿考虑考虑,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同意。”

    卫氏又冷笑声,“我活了近五十岁了,跟赵嬷嬷年岁差不多,还从来没听说岳父续弦还得征求没成亲的女婿的意见?我出身寒门小户见得世面少,想必你们杜府或者林府都是这个规矩?再者,赵嬷嬷既然也知道不当说,就不必费这个口舌了。”顿了顿,犹不解气,“今儿是阿楚大喜的日子,我们家里还有得忙,忙完这桩喜事还得忙画屏的事,就不留赵嬷嬷了。”

    说罢端茶送客。

    这遭赵嬷嬷是真的被气狠了。

    说实话,她在内宅浸淫数十年,无论说话办事以及察言观色方面不说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也算是高手了。

    高门贵族的女眷说话讲究只说三分,点到为止,余下的让你自个回家揣摩去。

    她还真没怎么见过像卫氏这种半点余地不留的说话方式。

    可卫氏的话偏偏句句占理,让她反驳都无从反驳。

    赵嬷嬷心里那个郁闷,一方面担忧不知回府后怎么跟杜俏说,另一方面又暗自庆幸,幸好没依着杜俏的话带个跑腿的小丫头来。

    若被小丫头看到这场面,以后她还怎么镇得住她们。

    赵嬷嬷只顾着胡思乱想,把要去白米斜街新房子看看的事也忘了。

    且说,赵嬷嬷跟卫氏在客厅里谈话时,易楚则在东厢房沐浴更衣。

    嫁衣她已经穿过,大小正合适,就是稍微松了些,前天让画屏将腰身紧了紧。

    吴嫂子是全福人,待她换好衣服就帮她绞脸。

    绞脸又叫开面,左手拇指和食指缠着细麻线,右手拉着麻线中间,把脸上的汗毛都拔掉。

    吴嫂子头一次当全福人,绞脸的手艺不太娴熟,疼得易楚差点掉眼泪。

    吴嫂子一边歉然地笑,一边打趣易楚,“这就叫疼了,等夜里还有你疼的时候。”

    易楚猛地想起杜仲临行前的那夜,脸不由地红了。

    吴嫂子低声地笑,“……其实就疼一阵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要紧的是别害怕,越怕越疼……身子放松下来,多顺着夫君……时候长了,还想得慌……”

    易楚深有同感,头一遭是极疼的,感觉身子被撕裂般,第二回就好得多,尤其杜仲时不时含着她的耳垂,低声哄着她。

    她记得自己就像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而杜仲就是撑船的船夫,带着她一会儿冲向浪尖,一会滑到浪底,起起落落,而她终于受不住,颤抖着喊了出来。

    只那一声,杜仲便像吃饱了草的野马般,疾驰千里,直到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才温柔地抱住了她。

    思及往事,易楚既是羞涩又是想念,还有淡淡的惆怅,如果今夜他能回来,该有多好!

    因晓望街与白米斜街离得极近,易楚便不着急,有足够的工夫梳妆打扮。

    吉时订在酉正二刻。

    太阳还在西边的山头上打转,迎亲的队伍就来到了医馆门口,吹鼓手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地吹,卫珂乐呵呵地往外洒铜钱跟喜糖。

    代替杜仲迎亲的是林梧,

    林梧虽然不像寻常新郎那般披红挂绿,但也穿了件崭新的大红色长袍,显得英俊潇洒。

    这是张铮的意思。张铮觉得林梧长相最斯文,又显年轻,不会辱了杜仲的面子。也叫街坊邻居们看看,代替新郎迎亲的人都这般出色,正主只会更俊美好几倍。

    吉时刚到,门外就响起清脆的鞭炮声,这是催促新娘上花轿。

    易楚蒙着喜帕拜别易郎中,易郎中已知道易楚成亲后少不得往家里跑,可看着自己娇滴滴捧在手心长大的闺女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仍是红了眼圈。

    哽咽片刻,才叮嘱易楚以后要遵从夫君,勤劳持家,恪守本分。

    易楚听出父亲声音里的异样,泪水滚滚而下,却又不敢大哭怕花了妆容,跪在易郎中跟前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又拜别卫氏跟卫珂。

    直等催轿的鞭炮响了三遍,锣鼓唢呐震天地响,才由隔壁的吴壮被着送上了花轿。

    白米斜街那头是张铮带着郑大牛两口子在忙活,俞桦等人不欲露面,只隐在暗处盯着。

    行过礼,易楚被张铮找的全福人带进了新房。

    全福人很会来事,纵然新房只易楚跟郑大牛的婆娘郑三嫂,她还是满面笑容地做完了一整套礼节。

    送走了全福人,易楚彻底瘫倒在床上。

    郑三嫂急忙将备好的点心小菜端上来,“太太饿了吧,稍吃点垫垫肚子。”

    易楚还真不饿,她中午吃得不少,临上花轿前又被吴嫂子强迫着吃了块糕点,到现在仍是饱着,可碍于郑三嫂殷勤相劝,便吃了两个小花卷和几筷子小菜。

    吃罢,易楚换过衣服对郑三嫂道:“麻烦你了,想必你也累了好几天,早些歇着吧。让外头院子里的人也早早歇着。”

    杜仲是年初才在白米斜街买的宅子,加上没来住过,跟左右邻居并不相熟,事实上,他也有意地没跟街坊结交,故此并没人前来贺喜。

    张铮倒是考虑得周全,寻思着喜事总得有点喜气儿,就从八珍楼叫了桌席面,几个大男人凑成一桌浅浅地喝了几盅各自散去。

    易楚躺了一会却是睡不着,因喜烛必须一直点着不能吹灭,索性起身就着烛光收拾东西。外间炕柜后头有个暗格,易楚将贵重的物品尽数放在里面,又把衣服首饰重新整理了一遍。

    她的衣服是有数的,而且都是寻常的料子,并没贵重之物,而首饰却有几样是难得的,便按着画屏教给她的方法,把首饰分门别类归置好,登记造册。

    收拾完,终于有了困意,才脱掉外头大衣裳睡了。

    此时,威远侯府听松院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99|7/18/3000

    林乾脸色铁青地站在院子里,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小的雪粒,很快在他的发顶结成薄薄的一层雪霜。他自岿然不动,阴沉的目光死死盯着亮如白昼的内室,间或,扫及一旁的赵嬷嬷,眸中寒意更甚。

    赵嬷嬷自易家回来,按捺不住心里的气愤,将画屏要嫁给易郎中,而卫氏丝毫不讲情面的话语告诉了杜俏。

    杜俏当即就动了气。

    她顶着傻子的名声被人嗤笑了好几年,好容易挺起腰杆来,难不成又要因着这事被人笑话?

    杜俏已经预料到林老夫人得知此事时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前两天,杜旼再次请封世子又被礼部拒绝,林老夫人提起来脸色就是淡淡的,眉目间露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而两个妯娌……杜俏叹口气,为什么别人的亲戚总能给人长脸,而她的亲戚却一直拖她的后腿,唯恐她过得太好。

    杜俏越想越堵心,中午没吃什么饭,下午就感觉肚子痛。

    跪在地上的赵嬷嬷面如死灰,凉寒的湿意从冰冷的青石板沁上来,透过膝裤,早就散遍了五脏六腑。

    她活了几十年,心里早已明白,跪了大半个时辰,这两条腿怕是不中用了,以后有得是疼的时候。

    可双腿的痛总是抵不过心里的痛。

    她是为杜俏心疼,好容易才得了这个哥儿,还差一个多月的工夫就生了,怎么就赶上这样的事?

    女人生产本来就是过鬼门关,要是瓜熟蒂落正常产期还好点,现在胎儿没有长成,当娘的身子也没准备好,就动了胎气。

    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

    即便生下来,早产儿通常体弱,长大后别是个病秧子才好?倘若杜俏因此伤了身子,以后再也生不出来了,杜俏的日子就难过了。

    她还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辛氏?

    赵嬷嬷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该把画屏的事死死瞒着,不,早知道就不应该管易家的闲事。易郎中爱娶谁娶谁,画屏爱嫁谁嫁谁,就给嫁给天王老子,只要杜俏好好的。

    血水一盆盆端出来,屋子里仍旧一片死寂。

    这么久了,孩子没生出来还算得上正常,怎么大人也毫无动静?

    赵嬷嬷心里七上八下的,嘴里默默念叨着,“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佑夫人母子平安,信女定然终生茹素,敬奉于您。”

    不知念叨了多少遍,屋里突然传出凄厉的喊声,“嬷嬷,赵嬷嬷,叫赵嬷嬷来。”

    是杜俏的声音。

    刹那间,赵嬷嬷眼框里蓄满了泪。她自小照看着长大的大姑娘,每当遇到难过的坎儿,遇到伤心的事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锦兰掀了帘子出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赵嬷嬷,走到林乾面前,为难地说:“侯爷,夫人醒了,要嬷嬷进去。”

    林乾阴森森地盯着赵嬷嬷,冷声道:“进去好好伺候着,若是夫人跟少爷有个差错,本侯要你的命。”

    被这阴寒的目光盯着,赵嬷嬷不禁打了个寒战,双手撑着地要起身,可双腿早麻木了根本使不上劲儿。

    锦兰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从冰冷的室外到热气熏人的屋内,赵嬷嬷有片刻的眩晕,身子晃了晃拼命稳住神,用热水洗了洗手,便要进到暖阁去。

    素绢连忙道:“嬷嬷还是先还了衣服吧,乍从外头进来,衣服上带着寒气。”

    赵嬷嬷急着进去看杜俏,本来不想换衣服,可素绢说得在理,杜俏眼下受不得凉,加上湿裤子裹在腿上着实不舒服,就蹒跚着到自己屋里去换衣服。

    脱下膝裤时,她看到膝盖上的两片青紫,摁下去像有无数根针扎般难受。

    赵嬷嬷顾不得多想,一瘸一拐地进了暖阁。

    暖阁里,两个稳婆都在,正满头大汗地摁着杜俏的双手,“夫人别乱动,留着力气待会生哥儿的时候再用。”

    赵嬷嬷悄声问:“开了几指了?”

    姓张的稳婆擦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伸出两个指头。

    羊水已经破了一段时间,骨缝才开了两指,要是羊水流完还生不出来,恐怕不单孩子有事,连大人都难保。

    赵嬷嬷心里冰凉,瞧见床上杜俏惨白的小脸,急道:“还不赶紧想个办法?”

    声音大了些,杜俏睁开双眼,可怜兮兮地喊了声,“赵嬷嬷,疼得难受……”

    泪水毫无预兆地滚下来,赵嬷嬷急忙扭头擦掉,上前拉着杜俏的手安慰,“俏姐儿不怕,嬷嬷在呢,没事,生孩子都疼,生下来就好了。”又大声喊锦兰,“快端参汤来。”

    锦兰撩起帘子进来,“参汤早就备着了,先前夫人睡着就没送过来。”

    赵嬷嬷没心思听她解释,用勺子舀了参汤一口口喂进杜俏口中。

    两个稳婆见状,知道赵嬷嬷是杜俏眼前得力的,小声商量道:“夫人这情形拖延不得了,不如请太医进来扎两针?”

    太医就在偏厅侯着,专等凶险时候出马。

    赵嬷嬷明白这个理儿,也知道生孩子耽搁不得,可眼下这情形,太医扎针岂不就看到了杜俏的身子,还不单单是身子……就算孩子生下来,杜俏还怎么做人?

    要是易姑娘在就好了。

    赵嬷嬷眼中一亮,随即暗淡下来。

    先人都说大喜的日子见了血不吉利,不但是易姑娘不好,大爷恐怕也受带累。

    杜仲与杜俏都是辛氏的孩子,哪个都是她心头的肉。

    赵嬷嬷思量片刻,终于还是养育陪伴了十几年的杜俏占了上风。再者说,老话准不准还两说,而眼下杜俏可就是两条人命。

    主意既定,赵嬷嬷快步走出屋外,跟林乾提了提。

    林乾半分没犹豫,吩咐长随,“拿了我的帖子,到济世堂请易姑娘。”

    赵嬷嬷连忙更正,“是在白米斜街,据说门口有两棵梧桐树,隔着西院墙还能看到竹子,很好认。”

    长随点头,快步跑到书房拿了林乾的名帖骑马就往外冲。

    拿帖子倒不是用来强迫易楚,而是已经夜禁了,怕遇上巡逻的士兵解释不清。

    长随敲开白米斜街的宅院时,俞桦纠结了片刻。

    这本是洞房夜,纵然公子不在,新房也不能空,何况半夜三更,又不是找不到太医,哪有让太太出诊的道理

    可杜俏不是别人,是明威将军亲生的闺女,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主子。

    俞桦不敢擅自做主,请郑三嫂叫醒了易楚。

    易楚睡得正沉,听说杜俏难产情况甚是危急,二话没说就穿上大衣裳走出门外。

    白米斜街这边没有马车,想坐车还得到枣树街套车。

    一来二去又得耽误不少工夫。

    俞桦思量片刻,躬身道:“属下逾越,可否请太太与属下共骑?”

    易楚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俞桦将易楚扶上马,让林梧取了件大毛斗篷,当头罩在易楚头上,随后自己翻身跨了上去。

    易楚只感觉耳边呼呼作响,寒风透过斗篷的缝隙钻进衣衫里,冷得刺骨。好在俞桦骑术极佳,又是半夜,路人根本没有行人。

    不过一刻多钟的工夫,已经到了威远侯府。

    太医已被请到了暖阁的外间,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一点不敢乱看。

    锦兰跟个没头的苍蝇般乱转。杜俏若是有了不测,她们这几个贴身伺候的全都得遭殃。

    两个稳婆在里头扎煞着双手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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