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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紫宫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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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派目光精锐,右手慢慢按在腰间。
破落院儿出现了片刻停滞,待我视线恢复,两人已斗在一处。
秋娘没有兵器,她的招式同她的人一样,优美得不似在做一件杀戮之事。楚三派手持短刀,招式凌厉凶狠,势压千钧。
刚开始我不懂三哥为何不怜香惜玉了,没过多久我看明白了——
他不是秋娘的对手。
即使三哥拼尽全力,秋娘依旧可以闲庭拈花般挡掉他的重袭。
他手中短刀近不得秋娘的身,秋娘看准一个空当,自己将脸向刀锋递了过去。
三哥收手不及,刀锋将面纱一分为二,露出秋娘那张惊心动魄的脸。
三哥的手明显一抖,就是这一抖,秋娘压着他的腕子回身一旋,一道血口在胸前绽开。
“别打了。”秋娘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楚三派抬手在胸口抹了一把,红着眼道:“我说了,想动她,先动我!”
他再次上前,招式更加狠戾,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
“三哥。”我紧逐那道血拼的身影,心揪成一团,陡然,听见了一道不该属于这个院子的声音。
那是一道熟悉又陌生,微妙又清晰的,金属摩擦声。
意识消失的一霎,来不及喊出:三哥小心……
第76章 故国河山
水声摇荡中; 我慢慢睁眼。意识缓和片刻,发觉自己正在一条乌篷船中摇晃。
缓缓侧头; 一个高个男人站在船头摇橹,还有一个穿着宽袖琉璃裙的女子,惬意坐在篷外船板上,抱膝望着江上风光。
气候已不是北方的寒冷,细润的风横江而来; 挟带着早春的味道。
我欲要撑臂坐起; 肩膀上立刻传来一阵酸痛。
“唉; 你醒了!”听到响动的女子弯腰走进来; 笑笑地盯着我。
不是秋娘,但我认得她。
“云锦……”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笑脸; 我一阵恍惚; “我在哪?我这衣裳……”
采云锦风情地挑了下眉; “是我帮你换的; 他一个大老粗怎么知道照顾女人呢,所以就找来了我。说真的; 你那身衣服太丑了; 旁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们未国的衣装,出门在外嘛; 太乍眼总是不方便——你不介意吧?”
未国。
我彻底清醒过来,划船的黑衣人正是陪同李弈城赴宴之人。想来那发出金属之音的隐密兵器,也正出自此人之手。
我抚着吃痛的肩膀,只剩下苦笑的份儿。
“我睡了多久?”
采云锦扳着指头; 算着算着就放弃了,转头不满道:“喂,我就说你下手不知轻重吧!这样柔弱的姑娘,你只消轻轻一击就好,你倒当她是劲敌,不留余力。”
黑衣人恍若未闻,执橹的双臂稳如铁铸。
我的后颈被她说得又疼起来,只得打断问:“秋娘呢?”
“谁知道?”采云锦微笑,“从此世上就没有这号人了。”
“楚三派呢?”
采云锦轻巧地看了我一眼,“你担心的人倒是不少。放心,他死不了。”
我顿了一下:“所以,你们要带我去未宫?”
“是,主子盼了好久了。诶你倒是一点不害怕?在明月楼时我就想问了,你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就没想过自己可能稀里糊涂地丢了小命?”
采云锦说起话来没完没了,那黑衣人看模样就知是寡言之人,天晓得这位活泼的姑娘憋了有多久。
我不得不再次打断她说话的兴致,“你们……有李牧舟的消息了吗?”
船身蓦然摇晃,采云锦向黑衣人抱怨一声,并未理会我的问题,却将一样东西丢来,“你的。”
我接过,是牧舟为我提诗的扇子。
上言离别久,于子朝共昏。
我将扇子握在手里,抬眼看着他的故国河山,透骨的思念在心底疯狂蔓延。
如果早知道会经历前途未卜的分别,当初我一定不会那样疾言厉色地对他。
死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
“都是苦命人,最苦命的就是女人。”采云锦不关痛痒地发着感慨,目光多了一分忧悒。
“别想不开啊,”过了会儿,她补上一句,“你要是跳水,我可不捞你。”
随行的黑衣人形同幽灵,一待上岸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采云锦将我送到未宫,早有一顶双人小轿在宫殿侧门等着,送我上轿之后,采云锦亦不知所踪。
刚出褚宫又入未宫,我欲哭无泪,也只好听之任之。
未国的皇宫不比褚国豪奢,没有五步一金十步一翠,殿阁清爽,庭园雅致,处处得见尚俭之意。
一个宫女将我引到一处精致轩台,精舍之内,已备好一桌丰盛筵席。
还有一个等待多时的人。
李弈城稳坐当前,褪去长裘的他一身轻简龙服,贵气泫溢,眉宇间隐隐有牧舟的影子。
到底是血脉之亲,隔着两方水土,亦有迹可循。
一眼之望,竟不由看愣了神。
“可还耐看?”他饶有兴趣地抿一口酒,眼中深沉的笑意亦像极他的兄弟。
我偏头不睬,李弈城反指敲敲桌子,“前番承蒙贵国款待,这桌酒席,特意为褚国的皇后娘娘接风,娘娘为何不坐?”
我漠然道:“褚后已死,我是钟了,不是皇后。”
“那,便称一声钟姑娘——其实,我该叫你为弟妹的。”
“当不起。”我睨着此人,语气愈发不屑:“不过数月,太子殿下成了未王,我该道声恭喜。”
“未国早晚是我的,有什么值得高兴。”李弈城表情淡然,“反而见到姑娘,本王却很高兴,因为姑娘在这儿,我那个宝贝弟弟也会来的。怎么说呢,你是花儿,他是蜜蜂,寻着你的味道他就会飞过来。”
我忍着气道:“他偏偏不来,你当如何?”
“来与不来,等着看就知道了。”
李弈城的神色平静到叵测,只有一双眼分外精亮,“可惜啊,他离家早,不然我会教他,不要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愚蠢,而且危险。”
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我心里阵阵发寒,只觉面前之人像一条毒蛇,只消一眨眼,就能致人于死地。
若非毒蛇,怎会忍心用毒折磨自己的亲胞弟十几年!
“如影……”我咬出这两个字,“解药呢?”
“这都知道了?”李弈城笑了一声,“这个名字还是本王亲自起的,是不是很美?”
“你就不觉得一丝亏欠吗!”一颗泪珠随着我的吼声颤抖着落下来。
“哟,心疼了?”李弈城的眼神如万年寒冰刀剑难移,他缓缓走到我面前,俯下头,说了一句话。
我如坠冰窟。
小宫女进来的时候,李弈城已离开很久,她对着呆坐的我欠身行礼:“奴婢小珠,是皇上遣来服姑娘的。姑娘在此处有任何需要,告诉奴婢便是。”
是个年纪很轻的丫头,纤清的脸庞属于南国特有的温婉,我戒备地看她一眼,“我没什么需要,也不需服侍,出去。”
小珠敛目道:“皇上盯嘱奴婢一定要服侍好姑娘,姑娘若是想独自清静些,奴婢在外面候着便是。”
我不置可否。
“那这桌菜……”
“撤了。”
腹内空辘,却不想吃李弈城准备的东西。与这样的人交锋,我自认不如。
本以为至少这几日,李弈城不会自找无趣地打扰我,不想第二日清早梳洗才毕,房门便被撞开。
几个趾高气扬的宫女,簇着一个头戴凤冠的华服女子走进来,小珠在旁拦着,口带哭音:“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呀!”
一看这等情形,我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且不论褚国未国,后宫之中都免不了争风吃醋之事。不动声色地打量来人,对方算不上一个好看的女人,只有一双凤眼尚有可取之处。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则愤怒地瞪视我。
半晌,见我既无惧色也不打算开口,未后失了一气之勇,拔高声音问:“你就是褚国的那个什么银筝公主?”
我勾过一缕发丝,懒懒道:“不是。”
“皇后娘娘与你说话,你什么样子!”未后身边一个小婢高声道。
“不必把皇后两字抬出来唬人,风水轮流转,今日之皇后,也许到了明日便一文不值。”我神色极其平静,“我似乎是你们未王的贵客,现下,我有些不大高兴了。你们走时把门带上。”
“好啊,果然是娇生贵养,脾气大得很嘛!”未后脸色发青,将我上下打量个遍,冷笑讥嘲:“果然是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坯子,瞧瞧这脸蛋、瞧瞧这身段……怨不得皇上自打褚国回来就对你念念不忘——你们褚国女子都是天生的狐狸精!”
我站起身,故作风情地笑了笑:“这女人不漂亮也没什么要紧,只要多打些粉脂,总是盖得住的。但不漂亮又爱生气的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们不但会越变越丑,而且老得很快。”
“你!”未后气得扬起手,僵了半晌又放下,居然掩面哭了起来。
这让我始料未及,想不到未国的皇后是个色厉内荏的角色,若真是银筝在这儿,她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娘娘,我们走吧。”先前叫嚣最凶的婢女低声劝说。
未后啜泣两下,红着眼对我咬牙,“你别得意得太早,我收拾不了你,有人能收拾你!”
这群赫赫扬扬而来的人,又赫赫扬扬地离开,小珠傻愣在原地,我推她一下,“去帮我准备早膳吧,饿了。”
“这……”小珠眨了几下眼睛,“此事要不要禀报给皇上?”
“这等小事有什么可说的。”我不耐烦地回答,心中的郁气倒是一扫而空。
李弈城到底得了消息,下朝后直接赶来。乍见他朝服在身、金冕束发的形容,我心中一惊:此人有霸主之相。
为掩心神,我冷着脸道:“未王少见。”
昨日始见,今日又来,李弈城听得嘲讽,淡笑一声:“本不想来给钟姑娘添堵——听闻与皇后见过了?”
“未王见谅,我欺人了。”
李弈城“呵”一声,不在乎我的反感,越性坐了下来。
“早见过褚国女儿的伶俐口角,皇后不及你,你不及银筝。”顿了顿,他漫无痕迹地问:“听闻她自戕了,就为了避这门婚事?”
还惦记着银筝?我冷笑道:“未王不是说,不要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吗?”
李弈城宽容一笑,不再提银筝,只道:“牧舟与你在一起,一定很愉快。”
被自己亲兄算计,不人不鬼活了多年,若还不能有个令他愉快的人陪伴,你忍心吗?
这话几乎脱口,好歹被我忍住了。收紧拳口,我换过话题:“先未王的陵寝,似离未宫不远。”
李弈城目光一震,眉心皱出两片竹痕,凝我许久,“你,想去祭拜?”
我道:“如果方便的话。”
“你是褚人,却要祭奠未国的先王?”
我收紧掌心,静静道:“不论国事,只论人情。牧舟的父亲,我理应祭拜,难得有这个机会。”
“好啊。”李弈城收回探究的视线,长身而起,“难得弟妹有心。”
两乘马车,一来一去。皇陵内守护森严,为低调行事,未入庙祠,只在外围遥祝香烛。
敬香之时,我在心中千万遍祈祷:未国列祖在上,今日妾妇不以禇人之身,只以李牧舟妻子身份,请求诸位仙灵,保佑牧舟平安无事。
李弈城说得不错,即使远隔千山,只要牧舟得知我在这里,一定会来。我心中亦有直觉,他很快会来。
我发疯一样地想见他,又希望他不要出现。
第77章 飞龙相会
此后数日太平; 没人再来扰我,亦不见李弈城。
这日用过早膳; 小珠提议道:“姑娘,您如果觉着憋闷,奴婢可以带您去梳桐山转转。那里风景好,山顶上有很大一块平台呢,最宜欣赏风景。”
“梳桐山在哪?”
“就在皇宫西面; 隔着很近。”
想起皇陵背倚的那片山峦; 我试探问:“我能出宫?”
“离得这么近; 虽是出了宫门; 也不算离宫。”小珠兴致很高的模样,“皇上交代过; 若是您想出去走走; 可以去那里看看。”
“他还真是体贴。”我冷冷一笑:“那便去走走。”
梳桐山的确不远; 比想像中要高。我与小珠沿阶梯向上; 夹道两旁种着细梧,一部分树枝已抽出嫩芽。
我感慨:“果然是一方水土; 若在褚国; 怎能在这时节看见新芽?”
“姑娘真的是褚国公主吗?”小珠在身后脆声问。
我不答,一鼓作气登上山顶。俯瞰四方; 攒蹙千里可见,隐隐还看得清来时的那条江。
想问这江叫什么名字,小珠突然跪倒:“奴婢叩见皇上。”
我眼色蓦地一沉,李弈城慢悠悠地抬阶上来; “走得这样开心,连后面跟着人也不知道?”
“未王好清闲,专门跟踪怕我跑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兴致全失。
“哪里,本王想着下朝过来转转,不想钟姑娘也有如此雅兴。”李弈城侧头对小珠道:“你先退下。”
山风微冷,徒留我们两人,我的目光愈发不善。
“钟姑娘好像不太高兴啊。”
“面对阁下尊容,很难高兴得起来。”
每次见他,便想起他用毒控制了牧舟十余年,便恨不得一刀捅了他。
然不管我如何横眉冷对,李弈城从不在意,轻闲道:“横波遣雾聚,曲黛倩人颦。钟姑娘生气时亦有如此风情,怪不得牧舟视你如珍。他打小不喜读书,如今,呵,也会写情意绵绵的诗了。”
“你怎知——”是了,羊在虎口,有什么能瞒过他?我压下愤怒,学他的样子微微一笑:“守株数日,人影不见,未王坐不住了吧。”
李弈城薄笑镇人:“谁坐不住谁知道。别忘了,这里不但有你,还有解药,再迟几日,可就神仙难救了。”
一句话点中命门,我切齿道:“未王手足深情,真是令人感动。”
“说得好。”李弈城噙着危险笑意逼近两步,我不自主地后退,望见山下峭壁,登时脚底发软。
“晕高?”李弈城有趣地再进,我再退,足临绝壁,又是恐惧又是窝火,一瞬生出拉着他同归于尽的念头。
正当此时,一声尖哨破空,一个快如闪电的影子急掠过来,李弈城抖动身形,随着人影急退。一声对掌过后,两人一触即分,一分即止,如两座沉峰对峙。
那是一张与李弈城三分相似的脸。
我的胸口涌出热流,才要开口,那人转回头,冲我眨了眨眼。
不对、他不是……
“我那弟弟若是有你一半功力,也算对得起我。”李弈城气定神闲地掸掉袖上灰尘,不甚认真地问,“未请教?”
来人没趣地叹了口气,伸手从脸上撕下□□,高声嚷嚷:“听见了吧,他说你武功比不上我,我觉得这话挺公道!”
“胡扯。”斜刺里再窜出一条人影,速度丝毫不逊于楚三派。
一身白衣,如谪仙下凡,轻飘飘落在我的面前。
那双眼睛,是我心心念念的深潭。
我当头撞进他怀里,双手死抱住他。
“钟了。”久违的低音勾住心魄,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冲出来,泅湿他的肩膀。
“你知不知道……我、我……”我泣不成声。
“我知道,我都知道。”牧舟抚着我的背,暖如春水,“我只是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你过分!”
“是,这次我做得过分了。”
牧舟全然不顾忌旁人,眼中只我一人。他无比慎重地牵过我的双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套上我的手腕。
桃花木镯,乌光轻泛。镌刻着流丽花枝,开满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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