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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紫宫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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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转身,“我去助银筝了,你们可多猜几个,不然真要输了。”
未成想没找到银筝,一路上七拐八绕,越往前走越是幽静。
此时夜深,周围又极静,我心里有些怕,正想往回走,突见前面有光亮若隐若现。循光向前,寻到一个枯木葳蕤的小馆,里头挂着许多花灯。
隐约看见匾额题着“冠阑轩”,看样子是荒废许久了,不知哪个宫人促狭,把花灯布置到这里来。
花灯下许多珍珠梅无言盛开,细小的花瓣大团簇拥,可怜这样湿冷的时节,这些娇嫩的花也能开放。花簇旁也挂着些灯谜,我心中一乐,快步过去。
独自一人在此猜谜,也不算辜负佳节。
一连猜了几个,皆是字谜。沿着花灯向里走,忽于角落发现一盏四亭小灯,灯檐系着张粉红字笺,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树儿睁开眼,小子屋下眠,良心缺一点,日落残兔边——打一成语。
我嗤嗤漫笑:“谜有趣,也新颖。”
“相见恨晚。”
月黑风高中突现的声音,几乎吓人半死!
说司徒鄞心肠冷漠城府深沉我都接受,但未免神出鬼没地过了分!
“似乎吓着你了。”夜凉如水,他的声凉如夜色。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稍稍回神,低问:“何时来的?”
低垂的视线里,盘龙黑靴进了一步。
“与我之间,连礼数都不愿用了?”接着醇声叹笑:“虽然这样更好……但我总会觉得,是因为娴妃不屑,而感到不大舒服。”
莫名其妙。我端正地行了叩拜大礼,口中道:“臣妾先回宫了,不扰皇上雅兴。”
话刚说完,一声爆响在头顶炸开,前悸未平的我被突如其来的声响一唬,软着腿向后跌去。
司徒鄞出手拉住我,顺势囚在胸前。
烟花绚烂如绣,我一时动弹不得。
上一次我可以轻易推倒他,此刻却在愈紧的臂弯中无法可施!我按捺不住,呼吸里有了气急败坏:“皇上,请放手。”
“就这样排斥被我触碰?”紧贴耳背的声音酥骨,我颤了一下,司徒鄞缓缓放开手。
“钟了,我反悔了。”背对着他,听到这句不真切的话。
皱眉转身,看到司徒鄞轻浮而无奈的笑:“我不会再伤害你,关于那晚的事……”
我冷冷打断:“何必多言。”
司徒鄞眼里突然染上薄薄的温情,如同被焰火染红的整个广袤天地。“如果我说……”
我看着他薄唇开阖,后半句话却被震耳爆竹掩了过去。等到说完,我犹自愣愣站在原地。
“怎样?”司徒鄞轻问,好像谈论一笔交易。
“皇上说什么?”
“没听见?”司徒鄞陡然皱眉:“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我不愿探究他的把戏,“那臣妾告退。”
司徒鄞没有阻拦,跨出月门时忽听他问:“相见恨晚,这句听清了么?”
“刚刚的谜底。”
“不止是谜语。”
我不自禁转头,司徒鄞莫辨的面目藏在暗中,只有一把声音清晰可闻:“钟了,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你不记得了吗?”
只惊讶了一瞬,我便冷笑:“皇上是在说笑?”
“真的不记得了……”
一朵烟花在夜空绽开,照亮对面之人的颓苦神情。
光芒转瞬暗下,四周重陷黑暗,仿佛刚刚那个人,刚刚那句话,都是一场幻觉。
仿佛让人讨厌的司徒鄞之所以露出无助来,只不过是做戏给我看。
我有千百个理由可以恨他,如果他继续示软,我会彻底厌恶他,然而下一句,却是风轻云淡、嘲讽依旧的:“也对,娴妃向来淡漠,会把谁记在心里。”
“胥大人的谜语出来了,谁来讨个彩头!”
远方的呼声打破我的梦觉,猝然惊醒,看也没看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掉头就跑。
迎风刮面,我的心绪无来由烦乱:若他说的是真话,我并不记得与他有过什么一面之缘;可若他说的是假话,为何与那样缱绻温柔的言语相配,竟无一丝违和?
想不通,只知跑得越远越好。脚步再停下时,四面八方都是梅花幽香。
雪里香亭。竟不觉跑到这里。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亭中突起男子声音,我下意识后退一步,亭中立刻轻喝:“谁?”
声音有些熟悉,却不敢肯定,大半个皇宫灯火通明,唯独这里一点亮光都没有。我没心情猜测,“娴妃。不知哪位在此?”
“娴妃娘娘,失礼了。”脚步声靠近,在五步外止住。
看着梅香影绰的男子身影,我不禁安下心,“原来真是胥大人,刚刚听到大人的声音,还不敢认。”
“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我蹙眉。又是一面之缘。
胥筠道:“刚刚还以为皇上来了,把微臣吓得不轻。”
“大人怕什么?”
“此处是皇上的宝地,微臣不请自来,如果被主人知道,难免没法交代。”
“胥大人玩笑了,若大人不想被人知道,只不出声就好了。”
“娘娘聪敏。”不亲不疏的气度,一如初见之时。
记起上次之事,我二度施礼:“上一次大人帮了我大忙,一直想道谢,惜于没有机会。”
胥筠笑道:“娘娘竟还放在心上。那日微臣找云靖下棋,原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挂怀。”
“不,事关两条人命,要谢的。”
他似乎又笑一声:“罢了,日后微臣若有难解之事,自当找娘娘帮忙。这里风大,微臣煮了热茶,请移步亭中坐吧。”
我踌躇一番,倒不是拘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迂礼,只是宫中是非甚嚣,如此暗夜与外臣共谈,恐怕不妥。
待要婉拒,又想此人通身才华,别有洒脱凌世的气派,我顾虑得太多反是怠慢,于是随他步入亭中。
第17章 君无戏言
呷口热茶,觉得腹内和暖,向胥筠问起灯谜之事。
“听银筝夸赞大人制谜无双,一直很想亲自看看,可惜走得急,不知今年的谜题是什么?”
胥筠谦笑道:“制谜不过雕虫小技,哪里算得什么?”
我耸肩一笑,“也是,大人的才思别出心裁,我必然猜不到的。”
“微臣并非此意……”
“说笑而已。”聊起灯谜,我忆及另一件事,“比起谜语,却另有一事想请教大人——不知广陵十八格是否确有其事?从前无意翻古书,看到一种说法,言其实为杜撰,半真半假云里雾里,一直不得真相。今日机会难得,还请大人指教。”
胥筠声里多了笑意,“会意、谐声、典雅、传神、碑阴、卷帘、徐妃、寿星、粉底、虾须、燕尾、比干、钩帘、钓鱼、含沙、鸳鸯、碎锦、回文,此谓广陵十八谜格,从古流传至今,众说纷纭。臣所知的虽也未必是真相,但愿意为娘娘解惑。”
聊谜入迷,再回过神,已不知过了几时。
我暗恼一声,想迢儿她们此时定是急着找我,不敢耽搁下去,起身道:“大人博闻广记,下次有机会一定再相请教。夜深湿气重,大人也早些回去吧。”
“微臣送娘娘。”
“不必,我……”昏影斑驳未留意脚下,我一步踩空,歪身跌向一旁。
倒霉,已经是今晚第二次了!且这一次没能幸免,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娘娘可还好?”胥筠在头顶担忧地问。
知他是有功夫在身的,凭他的身手,应比司徒鄞眼疾手快,大约囿于礼法,才未伸手相救。
我明知此意,却因狼狈而恼羞,向上伸出手,闷声道:“拉我一把。”
“……失礼。”胥筠拉住我,向上一提便稳稳站起。
觉出他另一只手虚护腰畔,我的无名火气退却,本是自己不小心,怎么能迁怒于人?低头道一声:“多谢大人。”
胥筠连退三步,整肃衣冠,叶揖到底。“微臣失礼,请娘娘恕罪。”
他突然郑重行此大礼,我着实吃了一惊,反应过来不禁好笑——早闻户部胥大人克己知礼,今日一见,所传不虚。
只身回到眷瑷殿,宫中并无想象的鸡犬不宁,反而静得诡异。
殿外守岗亦不是我的人,面孔都眼生得很。
那两个小太监看见我,对望一眼后连声高喊:“娘娘回来了!”
我一愣,猜出四五分意思,进殿后看见底下人跪了一屋子,便知猜得不错。
榻上人正襟危坐,脸色分外阴沉,捏着扇骨的指节泛着霜白。
我默然无语。
并不料想会这么快再见司徒鄞,那句哑谜依旧让我徘徊不解。
本以为他会迁怒,等了好久,却半个字音都没听到。
屋里只有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不知他们跪了多久,已有人支撑不住发起抖来。我偷瞄司徒鄞,他倒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
想必是等着我开口。
罢,眼下也无他法。我抿抿唇,涩声道:“好好的……都跪着做什么。”
司徒鄞哼了一声,语气不善:“你的人真是忠心,三更半夜让主子一个人出去,问他们去了哪里,一个个居然回答不知道,真有脸说。”
迢儿的脸阵红阵白,这番话比打在她身上还要难堪。我忙道:“是我自己乱逛,不干别人事。”
司徒鄞眸色森黑,“主子可以做任何出格的事,重要的是有奴才在旁看着护着、规劝周全,若不尽心,要他们何用?”
我听不惯这话,当即沉声道:“主子高贵,奴才也是人。是我犯了错,岂有让下面人顶罪的道理,要罚便罚我。”说罢跪下。
司徒鄞默视我片刻,“当日你为湘妃跪,今日又为他们……就这样中意舍己救人?”
低低浅浅的声音,没了兴师问罪的怒意,竟然缱绻耐听。
“你们都下去。”
司徒鄞打发了众人,这样一来,又只剩我与他两个。
“起来吧。”
司徒鄞伸出一只手,我马上站起退避。因起得太急,之前跌到的膝盖隐隐作痛,却不敢表现在脸上。
这个人的眼神太深邃了,一刻也放松不得。
“以后不要再跪我。”他说得很认真。
我却觉得这话可笑,“礼法不可废。”
司徒鄞突兀地笑一声:“你心里早已把我骂过千百遍了,这也算礼法?”
“臣妾不敢。皇上无论做什么,臣妾都无怨言。”
“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都要顶回一句?”
“不敢。”
“钟了!”他重重叫我的名字。
从不觉得一个男人愤怒时会潋滟到如此,眉骨高拢,浓眉如缎,两只黑月般的眼瞳震摄众生。
我怯怯看过一眼,马上移开视线。
该死,今晚的心未免太不安分了!
“罢了……”叹一声,司徒鄞转问:“你记起来了么?”
是指一面之缘。
我摇头。如果真有此事,我会记得。
以为他又要发怒,却不料司徒鄞只是隐忍,好像我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
无言僵峙许久,他又问:“刚刚去了哪里?”
卸去力气的声音,平白多了分沙哑。
“……随便走了走,及至一条幽僻的小路,前无灯光,就回来了。”
“知道了。我还是走了罢,免得你不自在。”
我不紧不慢地恭送:“皇上慢走。”
经过身畔的司徒鄞侧头,“真是滴水不漏啊,你若露出半分轻松之色,说不定我便不走了。”
我不答言,此时沉默是金,只要送走这尊大佛,今晚就可睡个好觉。
可老天偏偏不让我遂意,司徒鄞倏然停住步子,神色莫名地审视我,眉头越皱越紧。
我也皱眉,哪里不妥?
“今晚你一个人,还是,有别人?”沉冷的声音,完全不似片刻之前。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别……是我自己。”慌张之下竟咬到了舌头。
“复尘。”司徒鄞咬着声近了一步,身上复现那般霸道魄力。
我背后生寒,强逼着自己不退。胥大人帮过我大忙,无论如何不可牵连到他,与皇妃有牵扯这种罪名,若坐实还是得了的?
当下深深欠身,定声道:“并不是,皇上多疑了。”
“他熏衣惯用的南国檀香还是朕赏的!”
司徒鄞墨眸风波暗涌,声音却更阴柔:“朕好奇的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令娴妃身上沾了他的气味?”
看着他面上浓染的怒意,我突也窝了火,冷冷道:“与皇上无关。”
司徒鄞一把钳住我的腰:“你还将朕的话当了真,真敢找男人!”
话到这里再不解释,便真真死无全尸了。可忆及当日受辱,我怒气冲头,顾不得许多,脱口而道:“君无戏言!”
四周顿时冷寂。
司徒鄞的神色已非风刀雪剑能形容。
我猛地醒悟过来,我是一时嘴快,那娘呢、哥呢、星星呢,他们怎么办?
钟了你该死!我伏膝便跪,只要不牵连到家人,哪怕跪上一夜也行。
手臂却被稳稳托住。
“不要跪我,我说过了。”顿一下,他也道:“君无戏言。”
就这样离去的司徒鄞,淡着到没有一句追究。
人前脚离开,迢儿赶忙揪着眉进来,“皇上对小姐说什么了,是不是很生气?小姐有没有受委屈?”
“他……”我还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也不怪皇上不耐烦,皇上从酉时就早早过来等着,听说无人知道小姐去了哪,急得不得了呢。”
“是么。”我不信。
“是啊!皇上把身边所有人都差出去找,说找不到就掉脑袋!相比之下,我们这些跪在屋里烤暖炉的人,就好运多了。”
不知司徒鄞给了迢儿什么好处,竟拼了命地帮他说好话,一面说,还一面拿眼瞟我。
我吁出一口长气,直挺挺倒在榻上,前所未有的疲惫。
刚刚,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吧,与司徒鄞的交锋,总让人汗流浃背。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我于他而言,到底算作什么?
“小姐!”迢儿精神尤佳,又在耳边聒噪。
“又怎么了?”
“宴会前皇上差人送来一样礼物,小姐可还记得?”
倒是记得有一个流云锦的盒子,不过我懒得应她,胡乱翻个身蒙上被子。
“小姐,你看看嘛!”迢儿扯下被角,变戏法似的抖出什么东西,晃得我一阵眼花。
“烦不烦啊?”
“看一眼,就看一眼!”
我看了一眼,是一件做工考究的束腰石榴裙,桃红轻颖,薄纱层叠,煞为好看。
“是皇上送的,想让小姐穿上出席今晚的宫宴。可惜咱们当时匆忙,没打开看一看,陈公公又没交代,就这样错过了。”迢儿一脸惋惜。
回想起来,司徒鄞宴上确实说过一句关于衣着的话,那时我只顾戒备,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情绪。
“其实我看,皇上挺关心小姐的。”
迢儿小心观察我的表情,替我理顺肩上散发,接着道:“迢儿虽然年轻识浅,却也分得出好坏。小姐没见着,皇上得知您独自在外时有多着急,虽然一闪而逝,但我在夫人眼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神色。真的真的,小姐要不试着了解一下皇上,之前……说不定皇上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他今晚虽也愠怒,对我委实相敬如宾。我一歪头,“迢儿,你总替皇上说好话,心里怎么想的?”
迢儿脸红了,放开我的发梢,改揪自己的辫子,“迢儿希望小姐过得好。”
“好迢儿。”我搂过她,心里暖暖乱乱的,说不清什么滋味。
第18章 一盏新凉
元宵过后太医去为应妃诊脉,实则只是月信延期,并非有喜。
这也没什么不好,她这样一个美人,若是拖着个大肚子,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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