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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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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并没有人,长亭飞身往原来的山洞掠去。
只见赵权衣着整齐地坐在洞外,身前燃了一堆火,旁边架着他的衣物。
最奇怪的是,赵权手上竟拿着一只树枝,串了一条鱼在上面,长亭见他神色认真,可好好地鱼却已经焦黑了。
长亭差点真气不济,一下落了地,实在无法将赵权和这样的画面联系在一起,忍不住“噗嗤”一笑。
赵权闻声抬起头来看着长亭,神色自若,一点也没有拘谨。
长亭在他身边坐下,仔细看了看鱼,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模样十分纠结。
长亭看了看赵权,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盯着赵权的鱼偏了偏头,小声道:“这鱼……”
赵权望着长亭,他从未做过这等事,今日倒颇得意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这鱼怎么了?”
长亭见他这副模样,十分不好开口,斟酌了一下,小心问道:“这鱼……”
偏头盯着鱼腹道:“内脏都还在吧?”
赵权楞道:“内脏?什么内脏?”
长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皱了皱眉,然后道:“你不会不知道烤鱼之前得先把鱼杀了吧?”
赵权理所当然道:“我当然知道,我抓起来的时候就杀了。”
长亭眨了眨眼睛,愕然道:“那你清理内脏了吗?杀鱼不仅仅是让它死……”
赵权看了看他的鱼,续道:“这样不行吗?应该也能吃吧!”
长亭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竟不知说什么好,愣了一愣后,勉强一笑,道:“应该能吧……”
然后毫不犹豫地起身说道:“一只恐怕不够,我再去抓一只罢!”
这是嫌弃他烤得鱼,赵权心中冷笑,他一番好意竟被人嫌弃!
两人慢慢分食着长亭新烤的那只鱼,赵权烤的鱼早已被扔到了一边,长亭当做没看到,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口腹,自然不会勉强自己去吃那腥气的鱼。
两人吃完鱼,便往云清泉而来。
赵权方才没有注意,这山洞极大,在云清泉的另一边,竟有石床,石凳石桌,甚至还有一些土烧的陶罐,土锅碗碟,只是年深日久,上面早已积满了厚厚地灰尘。
这里在很久以前,应该有人居住过,其实他早就该想到,这云清宝泉之名既然能流传江湖,这里必然是有人来过的,只是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在此结庐而居?
长亭对赵权说道:“你再去泡一泡,我把这里稍微打扫一下,就不用去住那潮乎乎的山洞了,等你伤势再好些,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眼下伤势渐好,出谷又有望,赵权不由得想起谷外的事,心中戾气大增,出去后,若要回到朝中,恐怕路途更加艰险。
唯可仪仗的,就是对方不知道他们还活着,他们在这山谷中呆了这么一段时间,对方该已失去他们的踪迹,出去的路可能会顺畅些,只是不知道这些时日过去,朝中形势怎么样了?
赵权想着今后出去之事,眉目冷峻又疏离,长亭在一旁看着,心中微有所感,只道出去后,她能安全将赵权送回去,便了了自己对他的承诺,然后就可以去寻找师兄。
虽然赵权说师兄失踪,可她并不十分担心,以师兄的智计身手,没找到他那便是好消息。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都默然无语。
赵权缓步进入清泉,长亭趁着这个时候,在外面找了些枝条,捆成一把后当做笤帚,将石床等物清扫干净,又找来干草等物,铺在那石床上,只是那石床很奇怪,纵使在温泉旁边,可触手依旧干燥温暖,隐隐竟有热气上腾。
长亭暗忖应该是这里地热所致,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外人如何得知在这简陋的山洞中,竟然会有如此神奇之物。
长亭四处看了看,却再没有发现什么,曾经是何人在此居住也不得而知了。
赵权在云清泉的帮助下,伤口恢复得很好。
过了一日,长亭便采来许多藤蔓,结成绳,将其挽在身上,使出轻功,便顺着凹凸不平的崖壁攀爬了上去。
只见她速度极快,如履平地一般,很快就到了那裂缝的边缘,只是那裂缝处深有数十米,且十分光滑,并无攀爬之法。
长亭在那处停了停,赵权在下面看着,莫名心惊肉跳,长亭所停之处足有十数丈之高,若有什么差池,掉下来恐怕会粉身碎骨。
只见长亭足下一用力,便纵身向上跃去,赵权握紧了双拳,却并未出声,此刻恨不得自己替长亭上去。
长亭如一片秋叶,向上腾了一会儿,旧力将绝之前,身上蔓藤飞出,长亭一手拉着蔓藤,身子不住往下掉,忽然,蔓藤绷直,长亭手上一用力,便飞身出了那裂缝。
赵权握紧的拳头缓缓放松,口中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方才他的心就像吊在空中一般,随着长亭的身形高高低低,没个着落。
片刻后,自那裂缝处便落下了一条长长的蔓藤,只听长亭的声音自外间远远地响起,“你抓紧树藤,我马上把你拉出来,一定要抓紧!”
赵权点点头,却自己失笑了,长亭在外面,哪里看得到呢?
抓紧蔓藤之后,赵权手上使劲拉了拉,口中大声向上说道:“我准备好了!”
长亭拉着蔓藤向上提了提,以示提醒,然后便蔓藤便缓缓上升,拉着赵权慢慢离开这个他们呆了数日的山谷。
赵权头上的天空越来越大,终于从那裂缝中升了出来,脚下一落地,望着外面的的天空,心中颇为感慨,终于出来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身无损伤地从那山谷中出来!
第43章
赵权环顾四周; 寻找着长亭的身影,长亭在不远处的树边站着,身边是个简易的绞盘,赵权心中无限温柔; 原来长亭就是这般将她从里面拉出来的。
柔声叫道:“长亭……”
长亭见赵权立在裂缝边缘,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袍; 又兼他神色竟难得的温柔; 更衬得眉眼多情,远远望去; 竟似是神仙中人一般。
长亭见他安好; 满面欢喜; 心中大为感慨,历经波折,她终是没有有负自己的承诺,不禁相视而笑。
两人所处的地方原是大梁山北侧的一面山背,赵权和长亭对着山势确定了方向; 便马不停蹄地往小孚河赶去。
好在赵权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与长亭一路行来,倒也不觉得勉强。
只是外间不比深谷中,大雪早已覆盖了大山; 两人行至天黑; 脚下的靴子早已经被雪水湿透; 长亭担心赵权身上的伤会反复; 边走边寻找着晚上可以落脚的地方。
两人运气倒是十分的好; 竟于一处密林中找到了一间木屋。
两人都十分惊喜,本以为能找到一个避风挡雪的山洞就十分幸运了,谁曾想竟在罕无人迹的大山中找到了一间屋子。
长亭心中还是保留着一丝警觉,手持长剑走在前面,将木屋推开。
屋中无人,隐隐地有些灰屑掉落下来,长亭用手掩住口鼻,走了进去。
这间木屋建得十分粗陋,且年深日久,屋中黢黑一片,长亭放下心来,以她的警觉,莫说屋中,便是方圆一里以内有人,她也能察觉出来。
长亭借着屋外的雪光,将屋中的情形看得清楚,木屋虽小,却五脏俱全,有简单的床,桌椅,屋子中间还有个火塘,上面还放着粗糙的锅碗。
长亭在火塘上竟找到了火石,很快便和赵权将火升了起来,这时才看到,屋子一角还放着一堆干燥的木柴,屋中物什俱全,想来这屋子是有人住的。
可屋子里的床和其他桌椅上面都有一层灰,又像是有一段时间没人来过了。
长亭再抬头看去,屋顶并无漏水的情况,细看去,好些地方都有人修补过,屋子墙上竟还挂了些干的菌菇等山货。
长亭在墙角抱了些木柴过来,环顾四周,笑着对赵权道:“这屋子应该是山下的猎户建的,用作深山中打猎的歇脚之处。”
赵权拿了一块木柴添进火塘,火光印着两人的脸,越发温暖而不真实,长亭对他笑了笑,将火塘上的锅碗等物端出去,用雪擦洗干净,回屋烧了一锅水。
又在屋中四处看了看,火塘旁边的陶罐中竟有些糙米和盐,长亭大喜,对赵权笑道:“我住的山上山民一向朴实,也有这样的屋子,若有人路过,屋里的东西尽管取用,也不用银两,只是用了之后要把吃用之物送回来,也是方便过客的意思。”
“我们今日运道倒是好,这罐里居然还有米粮,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
赵权笑了笑,也不说话,在雪天里赶了一天的路,他伤势又未痊愈,虽一直强撑着,不过到了这里,人也有些倦意。
长亭精神头足得很,打了些糙米在碗里,抬脚出了门。
赵权看着锅中渐渐升起的水汽,耳边传来外间若有似无的小调,赵权细细听去,原来竟是长亭在小声地哼着歌,似乎心情极好。
赵权眼前渐渐变得氤氲起来,长亭身形翩翩又进了屋,在墙上取了香菇等物出去,赵权只觉得长亭脚步轻快,竟不像落难一般。
一时屋外没了声响,赵权有些担心,起身出门查看。
屋外没有长亭的身影,赵权眉头一皱,抬脚围着木屋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长亭的身影,心中不禁急了,往雪地里走去。
口中唤道:“长亭!”
没走多久,面前身影一闪,长亭落在他身前,笑盈盈地看着他,口中似乎有些嗔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
赵权心中一松,沉声道:“你去哪儿了?我四处都没瞧见你。”
长亭神色有些得意,一下举高了手,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长亭手上提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赵权愕然,道:“什么东西?”
长亭摇了摇手上的东西,笑道:“我刚去林子里打了一只野山鸡,要不晚上吃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吃这个补一补!”
赵权看着长亭因为得意而越显明亮的眸子,心中不禁好笑,却有些心疼道:“赶了一天的路你也不累吗,晚上随意吃点就是了,何必大费周折。”
长亭笑道:“我可不觉得累,我们好容易才出来,再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说着用手捂了捂耳朵,哈了口气说道:“快回去罢!夜里山里更冷了,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别再冻着了!”
赵权本就比长亭高了快一个头,见长亭这般模样,想也未想,便伸手拍了拍长亭的头,柔声道:“回去罢!”
长亭一时没反应过来,眉头一皱,可赵权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她心中觉得不对,这么长时间以来,赵权从未对她有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看了看赵权的身影,凛然高贵,不可侵犯,不禁摇了摇头,自己定是想多了……
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长亭也不用赵权帮忙,她手脚极熟练,很快便将那只山鸡收拾好,和着泡发的山菇,往火塘里填足了柴禾,美美地炖了一锅野鸡山菇汤。
又蒸了一大碗糙米饭,火光映照下,在外间寂静的山林衬托下,桌上的饭食散发着柔和的热气和香气,显得格外地诱人。
两人多日不曾沾米粮,野山鸡本就鲜嫩,又有山菌提味,越发鲜美无比,一只锅汤连带那只山鸡都被两人分而尽食,一时饭毕,手足皆暖,颇有再生为人之感。
长亭满足地喟叹道:“只可惜有菜无酒!真乃憾事!”
赵权早就知道长亭好酒,不禁笑道:“等回到王府,我定将天下美酒集于府中,让你足不出户遍尝天下美酒!如何?”他音色低沉,尾音咬得有些重,隐隐有如金石掷地,从容在握,竟让人生出无法拒绝之感。
许是因为两人终于从那山谷中出来,且身后再无追兵,又或者因为赵权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长亭身心都很轻松,悠然道:“天下美酒的滋味有一半是因为追寻的过程,足不出户怎及得上踏遍天下大好山河遍寻天下美酒来得有趣?”
赵权嘴角噙着的一丝笑渐渐隐去,屋中忽明忽灭的火光映得他神色不清,长亭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他语气如常地问道:“若我们此次脱险,你还会北上去找云程吗?”
长亭神态惬意,回道:“那是自然!不瞒你说,师兄身上的余毒未清,师叔和师父虽然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找到了解药,可师兄中毒甚久,年深日久之下,听师父和师叔说,侵入骨髓的毒是没有办法的清干净的,只能用药控制住……”
说着眉头微皱,叹了口气,竟有无限惆怅在其中……
赵权淡淡问道:“你如此担心他,为何那天不去找他?”
长亭愕然道:“我是担心师兄,可我也不能在这种情形下丢下你不管……”
赵权不由得抬起头看向长亭,心中五味杂陈,以他的权势自负,从未想过会让一个女子来保护他,也从未想到她竟真的三番四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长亭见赵权不说话,只看着她,火光偶尔闪过他的双眼,只觉得他双目熠熠生辉,甚有神采,却如墨漆黑,深沉难辨。
赵权沉默了片刻,忽然长身而起,走到长亭面前,长亭仰头看着他,不知他要说什么。
赵权垂了垂眼,却昂然道:“你多次救我于危难,如此恩情,我赵权不知如何报答……”
说着看向长亭那双清亮的眸子,那双得意飞扬的眉,赵权心中柔意大生,却不欲泄了心事,低声道:“若……若你寻不到云程,或是觉得我晋王府还好……”
说着心中一窒,竟似是触动了心事一般,手微微动了动,却放在了身后,微微握紧拳头,柔声道:“若你觉得我晋王府还好,我王府之门随时为你敞开,决计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长亭心中一震,不解地看着赵权,却禁不住赵权的如海般深邃的眼神,别开眼,垂眼说道:“王爷好意,长亭心领了,长亭救王爷,既是有诺于前,也是因为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王爷不必将这些挂在心上,也说不上报答……”
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况且,我只是个出身山野的寻常女子,习惯了行走江湖的生活,王府这样的富贵锦绣之地,实在不是我久呆的地方,请王爷见谅!”
赵权似是知道她会这般说,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握在身后的双拳紧了又紧,他本想告诉长亭,若你觉得我还好,便随我回去,今后,天上地下,只要你想要的,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放到你面前,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的苦!
可他偏又明白,长亭是不可能跟他回王府的,或者说,他明白,长亭对他并没有任何男女间的心思。
却还是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长亭一眼,长亭只觉那一眼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长到让她有些想回避,又短到她似乎没看懂赵权眼睛里蕴含的意义。
半晌,赵权方缓缓道:“如此,便由你的意思罢!”
第44章
赵权说完便转身不再看长亭; 长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默默地将桌上的饭碗收拾了,打了些热水在外面清洗干净。
回身进屋; 却见赵权将墙上的毡布铺在了地上,自己合衣躺在上面; 长亭顿了顿脚步; 她与赵权多日来因为形势所迫,都是同屋而眠; 长亭自问两人间风光霁月; 并无任何暧昧; 所以行事并没有什么扭捏。
可今日的情形,却让她心中有些不安,默然无语地往火塘里加了些柴禾,耳边却传来赵权低沉的声音,“夜深了; 早点歇着罢!”
长亭小声地“嗯”了一声; 合衣躺在了床上,山林寂静,屋外有风声摧林; 雪花落地; 屋中暖意融融; 却寂寂无言; 只听得清两人的呼吸声清浅地交错。
一夜无话。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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