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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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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琅醒了,呆了呆猛然睁大眼睛——自己昨夜里居然在颜沉榻上睡着了!怎么办,会不会已经被他发现了?
  她屏住呼吸,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发现颜沉闭着眼睛,而且呼吸平稳,顿时放了大半颗心。
  试着动了动,男人的两条长臂不像夜里抱得紧了,立刻谨慎小心地滚下床榻,手脚并用地爬出屋子。
  颜沉那日上沃公府辞别,姬猛假意推脱一番后应允了,还当即决定第二日办辞别宴,谁料颜沉下午就被打了,一直推到今日伤好才再次上门。
  从起床到出发颜沉照旧见不着林琅,不过今日心情有些不同,是庆幸多过恼火。临走前,他问玉姐道:“东西收拾好了吗?吃了沃公的辞别宴,就不好多留了。”
  “都收拾妥当了,其实这家里需要带走的东西本就不多,等明天就能出发了。”
  颜沉点点头,刚抬脚被玉姐拉住,露出老奸巨猾地笑容,“少主,记得在沃公府里多喝几杯酒。”
  “为何?”说罢眼睛一亮,却对妇人正色道:“我是贵族,不可趁人之危。”心里已把这个提议记了下来。
  沃公是明主,不会逼迫自己的臣民做不能做的事。他知道颜沉不善饮,便为他配了个替酒小竖,于是辞别宴从白昼办到日暮,除了沃公赐的一盅酒,颜沉再未沾到一滴。
  他怅然若失地回来家中,一头扎进里屋,想在梦中得到慰藉,可惜这一夜睡得极好,也就是说完全没梦到想梦的人。
  清晨醒来,呆滞地望着窗外生机勃发的春景,颜沉不由得痛惜一声:“这就是座愁城,快些离开,须快些离开!”
  吃罢早膳,理好行装,步到院子,一抬首终于看见林琅。她已站在马车边,穿着那条茶白色小花曲裾长裙,面容秀丽,发髻清简,婀娜多姿,心有灵犀似地,扭头也朝这边望来。
  二人久违的对视,谁都没有移开。
  却不是暧昧与缠绵,而是知根知底的较量。
  林琅先笑了,不天真无邪也不妩媚勾人,头次笑得如此真实,虽然比不过春光明丽,却似清流淌过心田。
  “少主,上车吧。”声音也清亮得很,少了矫揉造作。
  颜沉苦笑一声,快步走去。
  今后估计没好日子了,但为何感觉不坏呢?


第18章 春意
  春意盎然,像漫山遍野奔跑的含苞少女,香汗淋漓,娇艳欲滴。
  从沃城到垣城的这段路更是花媚绿淫,比那明眸皓齿更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颜沉并不能静心赏玩,因为他身边围了一圈男人。
  沃公乃明主,原重用之人辞别离城,不远送怎么行?虽不便亲往,但遣了心腹贤臣顶替自己,还追赠两箱珍宝供路上花销,同时派出两队守城军开道护卫,并将自己的专乘——金路钩樊九缨马车借予颜沉,一路送往垣城。
  就这样,颜沉背负着沃公的盛情,招摇十分地上路了,老远就惹得田里劳作的庶人驻足眺望,待走近发现是颜沉后,立刻东拉西扯交头接耳起来——
  “那不就是害死屠户女儿的卿大夫吗?”
  “是啊是啊,害死人了还招摇过市,真是草菅人命的世道。”
  颜沉对谤言甚是敏感,又是顺风而来,自然听得清晰,心里不禁又躁又累,脸面上却要对送行人奉承迎笑,不过这已是极致,余下的气力只够“嗯”,“啊”,“哦”之类的敷衍应答,没想到还能将谈笑进行下去。
  这班送行的卿大夫里数石班资格最长,说话最有分量,所以颜沉对他多留了份心,边点头边连称“所言极是”,其实同样什么也没听进去。
  “颜卿离城后,是要回大梁吗?”石班问。
  颜沉正巧听了,想想答道:“是。”
  “沃城到大梁路途遥远,颜卿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路远但不险,走走停停到处看看也是惬意,说不定又在哪座城里留下了。”
  颜沉说得洒脱,其他人也配合得笑起来,其中一刚入公门的年轻后生张口就道:“这才是游士说客应有的胸襟和风骨。说不定等颜兄到了那座新城,又将传出一段风流奇谈。”
  这话很不中听,石班一眼瞪去,众人立刻噤声,左右看看俱是尴尬,指望着老资格的石班来圆场。
  可是颜沉全不在意,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从沃城到垣城这段路是魏国有名的景观画廊。春则桃红柳绿芳草萋萋,夏则山花海树砌雨覃烟,秋则金风送爽柏秀松枯,冬则雪点寒梅霜盖桥廊。我此番离去便不再回来,如此美景还是抓紧时间品赏回味罢。”
  言下之意格外明显,众人看向石班,见老臣颔首,似丢了个大包袱,纷纷慵懒开去,或靠或挂在车边,安静品起路边的烂漫春/色。
  颜沉终于得了清闲,立刻扭头朝侧后方的革路五缨马车看去,这辆车也是沃公的,用来载颜沉的家眷和财货。
  林琅跪在车尾,面朝西方,脊背笔直,见不到脸,但淡雨凝烟的气质异常出挑,让颜沉忘记一切凝视着。
  “真美。”
  这是他的心声,却不出自他口。
  偏头一看,是季春。季春今日扮得规整,衣装仍不精致但很崭新,共事半载了这下总算看清他长相,神采飘逸,眉目间隐有英气。
  “景色确实美。”颜沉微笑道。
  季春却不看他,仍直直盯着林琅的方向,认真地说:“不如人美。”
  颜沉登时吊起眉头,磨牙吮血地瞪着他——我说你这爱刁难人的怎么一直没说话,原来在觊觎我的人!
  “再美也只能看看。”颜沉说,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警告和轻蔑。
  季春轻轻一笑,眼珠子还是不转,“那就看看吧。”
  颜沉火了,碍着有旁人不好直接去挖眼珠子,便垂下手偷偷拧他大腿肉。
  季春疼得嘶了一声,忿忿看过来,埋怨一句:“多大的人了,还小孩子脾性。”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碰。”
  “我只是看看。”
  “不准。”
  “我偏要。”
  两个男人压着嗓门争闹起来,忽然马车颠了一下,似有不平之物撞到车轮,把车里的人都震离了半寸。
  革路马车也未幸免,林琅一颠向边上倒去,总算从凝视中醒来,转身往缯盖下挪。行进间,她的美眸无意中飘过来,略有些虚恍,怔了片刻,躲到玉姐身后见不着了。
  “刚才那一眼是看到我了。”季春乐呵呵地说。
  “真是可笑,她认得你是谁么。”颜沉切齿。
  季春立刻拱手,厚着脸皮地说:“那就劳烦颜兄为我二人介绍了。”
  “想得美!”
  垣城离沃城不远,清晨出发,等日头过了顶点慢慢西坠时便是到了。垣城再往东就出了沃公的封地,所以一般远送都是到此为止。
  下了马车,颜沉总算露出开怀的笑容,对送行人一一拱手道别。行过一圈没见着季春,才发现他和林琅在一边谈笑风生。
  颜沉迈着方步甩袖走去,硬生生挤进二人中间,把林琅挡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拱手道:“季春兄,就等你了。在下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说罢抓住季春的手腕往马车那边拖,最后还亲自推了上去。
  送行的卿大夫见有人登了车,也不便耽搁,最后祝了几句平安话,浩浩荡荡一众人马总算打道回府。
  颜沉扭身找林琅,她早就从身后移了出来,正对着马车上的季春挥手道别。
  “你做什么。”颜沉一把握住她手,有些生气。
  “他不是你在沃城唯一的友人吗,今后相见已无期,你怎么这般冷淡。”林琅把手挣了挣,没抽回来。
  “他骗你的,我在沃城没有友人。”
  林琅心知肚明,调笑道:“你眼里只有女人,当然装不下友人。”
  “这你就错了,这垣城里就有我的一个友人,他马上就会过来。”
  随后要报复她对季春的“多情”,故意说:“我这友人你得看仔细了,说不定就是你的新靠山。”
  林琅脸色略微一沉,没来得及冷嘲热讽,就听见寄生的喊声:“少主,混章少爷来了。鹂黄小姐也来了。”
  林琅扭头看去,从城门那边走来一双年轻男女,男子剑眉星目俊逸非凡,女子清纯楚楚娇小娉婷,一看就不是平庸之人。
  草草看过男人,林琅把剩下的眼力全放在女子身上。只见她离这边越近,脸蛋上的羞红就越浓,渐渐躲到了男子身后,只露出一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往颜沉这边怯生生地看。
  林琅明白了,冷哼一声,说:“颜大少主真是蝴蝶啊,哪儿有花就往哪儿停。”
  颜沉想不到她阴阳怪气地来了这么一句,立刻回嘴道:“难道只许你换靠山,不许我换女人?”


第19章 友人
  “难道只许你换靠山,不许我换女人?”
  这句话颜沉脱口而出,根本说不上有几分真意,但表情是认真的,恐怕要让林琅误会了。
  林琅果真把这话过了脑子,心火一蹿,强忍着不便发作,只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你敢。”
  颜沉怔了怔,猛然想起惨死的都姑娘,一把将林琅扯到跟前,低声警告:“你若再胡来,我就真把你扔了!”
  “颜兄,别来无恙。”赵混章笑着走过来了。
  颜沉立刻松开林琅,上前拉住赵混章的手,激动地说:“赵兄,半年不见,一切安好?”
  赵混章连连点头,激动之情丝毫不亚于颜沉,“倒是你这个金贵人,若不是要离开沃城打这里经过,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见呢。”
  “你不也一样?垣城离沃城那么近,也没见你过来找我呀。”
  “你还是不饶人啊。”赵混章大笑两声,“不说这些了。从现在开始,全由我好生招待,什么时候尽兴了,颜兄什么时候再上路。”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男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朝城门走去。
  这时,从赵混章身侧飘上来一声如同小羊羔般的怯弱轻唤——
  “哥哥。”
  赵混章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连忙把赵鹂黄牵过来,对颜沉说:“她听说你今日要来,吵着闹着要跟来。”
  “哎呀哥哥,你说什么呢!”赵鹂黄惊呼一声,脸瞬间红得能掐出血来,抓住自家哥哥的胡垂拼命往后躲。
  颜沉看着害羞的姑娘笑,觉得十分可爱,同时想起自己这边也有个姑娘要介绍给他们。
  他回身把林琅拉到跟前,说:“这是我前段时间在沃城买的侍妾,叫林琅。林琅,这位是赵混章少爷,这位是赵鹂黄妹妹,快见过二人。”
  林琅把兄妹二人各看了一眼,端出拿手的温柔天真伪模样,娇滴滴地合手作揖。
  赵混章这时才发现林琅,——不过也难怪,要不是鹂黄喊了声哥哥,他估计连自己的妹妹都要忘掉——他把林琅细细端详,明艳动人中洋溢着少女的多情,仿佛轻轻一逗就能挤出水来。赵混章越看越喜欢,不知觉中露出满意的笑容。
  林琅却仍不在意赵混章这个男人,还是将眼睛注在赵鹂黄脸上,越看越觉得她是颜沉偏爱的那种娇弱女子,也就是自己把颜沉骗入瓮中时的模样。林琅眼色一凝,已认定这个小姑娘有些危险。
  赵鹂黄在颜沉介绍林琅时,就从自家哥哥的衣袖里探出脸来,匆匆看过林琅一眼,仍旧偷偷窥视着颜沉,胸口突突乱跳,脸蛋红到极致,紧张得要哭,但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颜沉把双方介绍完,等了会儿没听见赵混章说话,抬眼看去发现他把林琅专心盯着,眼里闪烁有光,嘴角的微笑甚是玩味。看清了赵混章的打算,颜沉不免动气,要知道把林琅养得如此“肥美”都是他的功劳,并且他还没有尝过。
  寄生和玉姐在赵混章带来的几个小厮的帮助下,把行礼都装了车,等回头去找各家主子,发现俱站在那边交错看着,好像中邪了一样。
  “实在有趣。”玉姐是过来人,一眼便瞧出里边的道道。
  寄生可不觉得有趣,眼瞅着太阳快下山了,肚子也要饿了,便对那边大声喊道:“少主,该走了!”
  那边四人同时晃过神来,颜沉立刻牵着赵混章的手继续朝那边走。
  可是赵混章的步子有些拖曳,他把自己的妹妹看了眼,立刻伸手推了出来。
  “鹂黄,终于见到了颜少爷,怎么不去问声好?”
  娇小玲珑的鹂黄被突然推到颜沉面前,男人高大的体魄在她眼中瞬间变成了山,扑面而来强大的山势把小姑娘震得头晕目眩,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
  颜沉赶忙松开赵混章的手,把险些昏厥过去的赵鹂黄接住,柔声问询:“鹂黄妹妹,还好吗?”
  赵鹂黄本就是个极易害羞的人,现在又被爱慕之人托住了肩膀,顿时脑门发烫,眼珠翻白,当真晕了过去。
  “鹂黄妹妹,鹂黄妹妹?”
  颜沉拖着小姑娘轻轻摇晃,慌慌张张地抬头去找赵混章,可是他已不在原处。
  纳闷中,另一边传来赵混章的声音:“林姑娘,你爱吃什么爱玩什么爱看什么都给我说,我一定尽心尽力为你办到。”
  赵混章就趁颜沉刚才的片刻分神,神不知鬼不觉得蹿到了林琅身边,这时正一手轻扶在她背上,引着她朝城门走。
  “我叫赵混章,名字可能有些难记,林姑娘就直接叫我章哥哥吧。”
  “章、章哥哥?”林琅娇羞地望着男子,声音甜得发腻。
  赵混章喜滋滋地笑起来,弯腰低头,下巴轻轻抵在林琅的额前,柔情似水地说:“刚才没听清,林姑娘可否再叫一遍?”
  “章哥哥。”林琅非常配合,一喊完就捂住发烫的脸忸怩起来。
  颜沉惊呆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赵混章把林琅拐跑。
  “混章,”他喊道,懒得像刚才那般客气,“你妹妹还在我这儿呢。”
  赵混章头也不回,只挥手将颜沉打发,继续跟林琅谈笑。林琅也像在故意气他,每句话都能被逗得花枝乱颤,有意无意地往赵混章身上靠。
  颜沉脸白了,又喊了两嗓子,那二人根本不应,越走越远离。
  看着林琅在赵混章臂弯里弱柳扶风的娇憨痴态,颜沉一腔怒气蹿了上来,奈何手里有个晕迷不醒的赵鹂黄,只好忍住。
  他把小姑娘打横抱起,一边追上去一边在心里狠狠念叨——
  林琅,今晚要你好看。


第20章 同榻
  终于进了垣城。
  赵混章让那几个小厮,把载了颜沉行礼的马车先运回赵宅,然后邀请颜沉四人去备下宴席的酒肆。
  一行六人叫了三辆车辇,林琅本想着跟玉姐坐一辆,却被赵混章拦下,连哄带骗地上了他的车。
  赵混章见已抱得美人归,便不去管余下的四人,甫一登车就要车夫跑起来,回头对颜沉大声说:“樊楼,颜兄你知道在哪。进门跟牙郎报我名字,自会领你们去阁子。”
  “子”字拖得老长,直到听不见。
  寄生都看不过眼了,瞪着迅速远去的车辇,幽幽地说:“混章少爷真当少主是友人吗?”
  “我算是把他看清了。”颜沉对这个友人恨得牙痒痒。
  玉姐也暗暗生气,但她怪颜沉的更多,“我看林琅是在赌气,谁叫少主说要给她找新靠山呢。”
  颜沉把晕迷的鹂黄轻轻放上车,扭头听到这句话,不满地说:“是她先说的。”
  “少主同意了不是?”
  “我能……不对。”颜沉顿住,阴森森地盯着玉姐,“说这话时屋里只有我和林琅,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姐和寄生已经乘上车辇,二人互看一眼,满不在乎道:“宅子那么小,什么听不到?还有少主那句永不同榻,也叫人过耳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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