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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床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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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挂在面前的帘子,琉璃迈步入内,才走几步,就看见前方的榻上,蜷缩卧着个小小地身影。
  一看到这孤零零的小人儿,琉璃的眼前陡然模糊起来,泪不期而至。
  “儆儿……”心底声嘶力竭。
  还未走到跟前儿,榻上的小皇帝察觉动静,慢慢坐起身来。
  他回过头,揉揉眼,似乎睡眼惺忪,懵懂不解。
  当看清眼前人的时候,朱儆疑惑地歪头:“你……”
  琉璃看着那玉雪可爱的脸庞,对上朱儆乌溜溜的双眼,不顾一切地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入怀中:“儆儿!”
  母子相见,琉璃心情复杂,情难自已,恨不得嚎啕大哭,又恨不得在小皇帝的脸上亲过千万遍。
  起初琉璃心慌的时候,她觉着是因为自己实在太想念朱儆了。
  直到午夜梦回,想起了一件不起眼的旧事。
  那会儿,在先帝驾崩后,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朱儆十分喜欢听她讲故事。
  而琉璃所讲的最多的,是自己在陈家从小到大的经历。
  那实在是她生命中最纯净无瑕的一段时光了。
  小皇帝听得十分高兴,盘问个不停。
  有一次,琉璃也破格带他回去了一趟,虽然此后难免遭到了范垣的“斥责”,其实是规劝。
  他的担忧其实也有道理。
  ——南安王虽然退了回去,但朝中毕竟还有人心不死。
  另外,南安王也在京师自有密探等,宫里就已经过了几番肃清,拔除了不少眼线跟细作。
  范垣是担心琉璃跟朱儆在外头遇到什么意外。
  虽然,他并没有直说这一点,只拿规矩之类的说事儿。
  琉璃还是从陈冲的口中得知真相的。
  当时琉璃心想,假如范垣实话实说,她跟朱儆都能心服口服些,也许他是怕吓到他们吧……
  这个人,唉。
  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关键的是琉璃想起来,她曾经告诉过朱儆,有关自己的一个小秘密。
  当时她在陈宅的时候,有时候想出去玩儿,又怕过大门给陈伯等发现,给他们说着反而不得自由,所以她每每偷偷地从侧角门出去。
  角门的门槛是活的,只要用力提动,就可以抬起来,她仗着人小,便可以从底下爬出去,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按好。
  当时朱儆听了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不羞不羞,母后竟也干过这种事儿。”他钻到琉璃怀中,又是得意又是满足地撒娇。
  琉璃想起这件小事,又突然想到养谦跟自己提过的……在陈宅侧门出现的小孩子,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歪打正着的,母子们终于相见了。
  但沉浸在悲欣交集中的琉璃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已被人尽收眼底。


第18章 争夺
  卧房门口,另有一道人影贴墙伫立。
  其实此人来的比琉璃更早一些,先前琉璃推开屋门进内的时候,他便后退一步,悄无声息地躲到了对面房间中去了。
  此刻才缓步而出。
  悄然打量着眼前所见,这人皱紧眉头,面上流露惊疑不定的神色。
  而屋内,琉璃对外间有人一无所知,只顾抱紧朱儆,心潮澎湃,泪如泉涌。
  她揉着小孩子肉呼呼的嫩脸,泪滑到唇上,又随着动作印在了朱儆的额头跟腮上。
  小皇帝起初被惊呆了,过了会儿,才推了琉璃一把:“你是谁?”
  他有些警惕而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琉璃。
  琉璃擦了擦眼中的泪。
  这不是向朱儆表明身份的时候,那样做的话,只怕会直接把小皇帝吓坏了。
  琉璃定了定神,虽然才跟儿子见着,万般不舍,但当务之急,是得把朱儆带出去。
  先前来的路上所遇到的巡查,当然不是为捉拿什么江洋大盗,而是因为小皇帝失踪。
  范垣从昨儿忙的就是此事,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会儿他指不定有多着急呢。
  之前陈伯是见过小皇帝的,但这次朱儆显然是偷偷从侧角门进来的,所以陈伯不知道。
  只要让陈伯见了朱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正在琉璃打定主意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响动,从门外传来。
  就像是一阵风吹动了门扇发出的响声,很不起眼。
  但却让琉璃毛骨悚然。
  这毕竟曾经是她的闺房,她最熟悉不过的所在,每一样摆设,脚下每一寸地方,都跟她息息相关。
  所以琉璃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声极容易被忽略的异响,不同寻常。
  琉璃几乎是立刻醒悟——门外有人。
  起初琉璃本以为是陈伯跟温养谦寻来,但若是两人,是绝不会事先不发出任何声响,养谦只怕在进门的时候就要先叫她的名字。
  而就在那一声响后,室内外重新归于沉寂。
  兴许是因为多年不住人的房子,沉寂里透出些令人窒息的死气。
  小皇帝朱儆并未察觉异样,兀自问道:“你到底是谁呀?”
  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明明不是陈家的人,我从没见过你。”
  稚嫩的声音在耳畔一叠声地催问。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不知为什么,琉璃在不寒而栗之际,一下子想起之前带朱儆出宫来此的事。
  那会儿范垣警告不许带小皇帝外出,因为……兴许会有刺客。
  下意识地,琉璃跳了起来,张手挡在了朱儆跟前儿。
  她死死地盯着门外,紧张的不知所措,但又因为身后的人是她的骨血相关的儿子,在这种不知所措中,却又生出了一种一定会好好保护住他的决然。
  朱儆终于发现了她的举止反常:“你干什么?”
  他从榻上跪坐起来,从琉璃身后往门口张望:“是谁来了?”
  随着一声笑,门口果然有个人走了出来。
  琉璃跟朱儆几乎同时看见了这人,两人的反应却各不相同。
  琉璃意外之余,略松了口气。
  朱儆却直接脱口叫道:“郑侍郎,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这突然现身的人,竟然是吏部侍郎郑宰思。
  青年身着冷灰色常服,满面含笑,眼神斜飞,笑吟吟道:“陛下,您竟然躲在这儿,可知道如今外头正翻天覆地的找您呢。”
  郑宰思说话间,淡淡地又瞟了站在朱儆身前的琉璃一眼。
  琉璃见是他,便缓缓地将手臂放下。
  温家的人上京不久,琉璃又并不常露面,郑侍郎当然不认得她。
  但琉璃却认得他,因为这个风流不羁的探花郎,是比范垣更加风头无两的人,毕竟范垣不像是郑宰思这样恃才傲物,狂诞不羁。
  当初先帝在殿试之前,后宫里曾跟琉璃说起过郑宰思。
  那会儿,武帝道:“这人十分的放诞,实在不像是郑家弟子。”
  琉璃道:“自古有大才的人,行事往往不归常理,这也是陛下圣明宽仁,才有各色能人异士应试入朝,为国效力呀。”
  武帝笑道:“朕嫌便嫌他爱信口开河,说什么要么‘紫薇花对紫微郎’要么‘探花人向花前老’,听听,倒不必朕殿试安排了,他要自己点他自己为状元郎了呢。”
  琉璃也笑说:“这自然是他对自己的才学有十足信心才如此。世间大多内敛蕴秀性格的人,像是这种个性的,却是百年难得一见呀。”
  武帝原本看中了郑宰思的才学,郑大才子也的确有状元之才,但因他的这首诗,便想挫挫他的锐气,免得让他以为功名如探囊取物。
  本想让郑宰思尝尝落第的滋味,听琉璃这般说,武帝才改了主意,殿试那日,故意说把他从一甲第二的榜眼,改成了第三的探花。
  琼林宴的时候,琉璃第一次见过这位郑才子,在一干循规蹈矩的新科进士中,郑宰思更显得不拘一格,众人都插着杏花,他却斜斜地簪着一朵白玉兰,趁着清俊的脸,却越发显得面如冠玉,雅淡风流。
  郑宰思说完,朱儆道:“找我干什么?我不回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范垣知道了吗?”
  郑宰思揣着手儿道:“首辅大人此刻应该还不知道,不过待会儿就不知道了……陛下,还是让臣先送您回宫吧。”
  朱儆拍着床榻:“朕不回去,我要住在这里,就让范垣当那个皇帝好了。”
  琉璃止不住一惊。
  郑宰思挑眉,却又瞟向琉璃:“陛下,这种话千万不可再说,臣听着还不打紧,若是给首辅大人知道了,只怕又有一场风波。”
  “朕不管,”朱儆愤愤愤地撅起嘴,索性往床上缩了缩,嚷道:“反正我不回去,他从来瞧不惯我,上次还差点儿把圆儿也都杀了,我不要再见到他,有他就没有我!”
  郑宰思还要再劝,却突然发现琉璃双眼泛红,正盯着朱儆。
  郑宰思便问:“这位姑娘是何人?”
  朱儆也才又想起来:“对了,你是谁?”
  一大一小两个都瞪着琉璃。
  偏这会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果然是养谦的呼唤:“纯儿!”以及陈伯的抱怨:“总不会跑到这里来了吧?”
  郑宰思笑道:“陛下,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说话间,陈伯跟养谦果然一前一后跑了进来,当看见屋里头这许多人后,两人都惊呆了,养谦因不认识郑宰思跟朱儆,忙先跑上前把琉璃拉住:“纯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又看向朱儆跟郑宰思:“这、这两位是……”
  陈伯目瞪口呆之余,向着榻上的朱儆跪了下去:“参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温养谦听了,犹如耳畔响了一个霹雷:“什么?”
  朱儆从榻上跳下来,把陈伯扶住:“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陈伯颤巍巍地起身,望着面前的小孩子,忍不住也老泪纵横。
  郑宰思挑了挑眉,望着养谦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首辅大人家里新进京不久的南边儿的亲戚,姓……温的,对不对?”
  养谦忙道:“正是。您是?”
  郑宰思笑道:“我在吏部当差,郑宰思。”
  养谦大惊:“原来是郑侍郎,久闻大名,失敬!”
  因确认了郑宰思的身份,养谦骇然看向朱儆:“这位……”
  郑宰思笑道:“陛下微服跑来此处,应该是因为太过想念皇太后所致。”
  养谦浑身一颤,忙也跪了下去:“不知是皇帝陛下,草民无状,请陛下恕罪!”又忙拉琉璃下跪。
  琉璃怔了怔,忙挣脱开来,不肯跪下。
  养谦十分骇然,而郑宰思瞧着琉璃,目光里越发透出了意味深长。
  朱儆却道:“原来你们是范府的亲戚?”也看向琉璃。
  陈伯道:“陛下,这位是温公子,姑娘是他的妹子。”
  朱儆脆生生对养谦道:“不知者不罪,你起来吧。”他又走到琉璃身旁,道:“你……”小皇帝仰头打量着面前的少女,想到先前她从门外冲进来,把自己紧紧抱住的情形。
  朱儆本能地觉着异样,但……又不知该怎么说起,只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是特意来找朕?朕……瞧着你有些眼熟,以前见过你不曾?”
  琉璃鼻子发酸,眼中蕴泪,低下头不肯回答。
  郑宰思上前道:“陛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回宫,让众人安心吧。”
  朱儆道:“说过了,我就不回去!”
  这会儿,却又有整齐的脚步声迅速靠近似的,陈伯不解:“今天是怎么了,来这么多人?”
  才出了屋门,就见迎面范垣带了几名近身的侍卫快步走来,陈伯下了台阶,哼道:“首辅大人今日怎么得闲?”
  范垣见他人从琉璃昔日闺房出来,也不回答,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内。
  范垣第一眼先看见了小皇帝朱儆。
  看见朱儆后,心就定了。
  范垣的目光才又往旁边移动,于是瞧见了郑宰思,然后是温养谦,以及他身侧的琉璃。
  这真是个出乎意料的搭配。
  范垣心中有无数疑问,出口之时,却只道:“陛下,请速速随我回宫。”
  先前对郑宰思说话的时候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此刻面对范垣,小皇帝突然没了方才的气势,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也不回话。
  范垣却不动声色地又重复:“请陛下随我回宫!”
  朱儆几乎打了个哆嗦,突然他看见了身边的琉璃,以及她凝视着自己的含泪的双眼。
  朱儆愣了愣,突然叫道:“我不回去!”
  范垣按着心中怒火,缓步上前,郑宰思挑了挑眉:“首辅大人……”
  范垣却只目不斜视地看着朱儆:“陛下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擅自出宫,几乎弄得天下大乱……你竟丝毫不觉着不安也不知改悔?”
  朱儆后退一步,却又站住,他猛地伸手握住了琉璃的手腕,颤声道:“不、不用你管!”
  与此同时,是范垣俯身捉住小皇帝:“随我回宫!”


第19章 好戏
  小皇帝见了范垣,大概就像是看见了天敌克星,也不像是先前那么嚣张了,听说范垣要带自己走,敏锐地便抓住了他自以为的“救命稻草”。
  被当做稻草的琉璃一颤,眼中的泪随着动作扑啦啦掉了下来。
  正因为范垣又握住了朱儆的手,小皇帝越发惧怕,用力一挣,往前扑过来揽住琉璃的腿,尖叫道:“我不要回去!”
  几乎是本能的,琉璃张手把小皇帝抱在怀中。
  在场的几个人,刹那间都惊呆了。
  先是陈伯,嘴巴张的大大的,心中乱乱地想:“这温家的女孩子果然痴愚到了这种地步吗……先是不跪皇帝,现在又这样胆大包天……”
  然后是养谦,向来精明睿智的温大公子,无法弄清此刻自己的感觉:妹子这是怎么了?难道、难道是真的呆傻起来了吗?
  范垣眉头紧锁,他的手已经松开了朱儆,两道目光像是秋日的霜冷,极具杀伤力地落在了琉璃身上。
  再就是郑宰思了。
  郑大才子是在场众人之中最为放松的一个,他的嘴角甚至是微微上扬的,目光闪烁,透着一股子“好戏登场须仔细欣赏”的饶有兴趣。
  朱儆本是小孩子撒娇撒赖,又因为琉璃先前出现的时候就抱紧了自己,冥冥之中,母子之间许是有一种心灵上的牵绊之意,所以在最无助的时候选择扑了过来。
  此刻被琉璃抱住,小皇帝一怔之下,突然倍感温暖,同时却又有一股莫名的委屈突然而至,这心里暖意跟凉意交织,让小皇帝无法按捺,索性“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没见到儿子的时候,琉璃日思夜想,只是因为知道朱儆人在皇宫,要相见犹如登天,所以苦苦按捺。
  却万万想不到母子相见,却是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而且朱儆又是这样令人心疼的反应。
  听着小皇帝撕心裂肺的哭声,琉璃更是心痛如绞,泪像是泉流般奔涌不至,恨不得紧紧搂住朱儆,百般地抚慰哄劝儿子。
  但是周围这几个人,尤其是范垣跟郑宰思,简直如虎狼般,眈眈相向。
  何况还有陈伯,还有温养谦……如果真的这样不顾一切地母子抱头痛哭,那后果……只能用一个“不堪想象”来形容。
  侥幸的是,“温纯”痴傻之名在外,所以自己的种种反常,皆可以暂时往这上面来推。
  琉璃深深呼吸,狠命地把心底的悲辛种种生生地压回了肚子里。
  她的手轻轻地在小皇帝的背上抚了两下,又摸了摸朱儆的头,抬起袖子给他擦了擦泪。
  朱儆大哭了一阵,心理有所宣泄,被琉璃这般温柔相待,便不由地停了哭泣。
  琉璃轻轻扶住他肩头,缓缓地蹲下身子。
  跟小孩子面对面,四只被泪浸湿的微红的眼睛相对,琉璃突然伸手扒住嘴跟眼角,伸出舌头,同时翻了个白眼。
  本来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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