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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成长记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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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彻底安静了下来,相朵被烈阳烤干了的花骨朵,不再跟顾子期斗嘴,被他说得狠了就离他远远地,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显然,顾子期不这么想,身边的女子毕竟是他真真切切喜欢过的,这么些年,他自认为把俩人间的一切都尘封在过去,无论是之后在皇宫内再见,还是事后默许赵涉杀她,他都可以冷静对待。他有着自己的使命,他不能让元容成为他的绊脚石。
可事实就是这么可笑,当那个女子再度出现在身边,用着熟悉的语气,周身都是他熟悉的味道,那些沉睡在内心深处记忆蠢蠢欲动,开始苏醒。
在外人看来,他与元容的身份隔着鸿沟,商人再富有,也攀不上官宦人家,何况是名门贵胄。
好些秘密他知道,姜承畴知道,姜老太爷亦知道,但元容不知,世人不知。
那时候的元容,娇娇小小,就像认准了他,任凭姜夫人怎么劝怎么罚都不回头。
“嫁给我,可就不是官娘子了。”顾子期记得那年那晚的风很凉,怀里的身子很软,那是他第一次抱她。
“不在乎的。”说着一只小手滑到他的脖颈,猛然一拽,线断裂的声音,一枚小小的玉佩就这么被元容攥到了手心,她看着他,眼里流光溢彩,却问的异常认真,“你会不会娶我?”
“会。”顾子期鬼使神差的点头,述说着他根本无法做到的承诺,“等我回来就娶你。”
当年,又是当年。
顾子期闭眼,再往前就是平津了,过了平津就是蜀国的土地,他中途让捎了信回去,只要入了蜀地,他便可以放开拳脚,不用这么畏首畏尾。
而元容,不能入蜀。顾子期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带这么个麻烦,他与显后之间还有一场博弈。
“要分开了吗?”元容身上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没有了珠宝的点缀,少了华贵多了点清秀。她伫立在风中,阳光投映在她的身上,荡起一层金边,柔软温和。
过了平津他就不用躲再赵衷追查的兵马,也不用再担心显后在半道上给他使绊子。马蹄声哒哒的敲击着地面,元容看着不远处灰白色的城墙,黑色的大旗镶着金边,迎风飒飒。
元容话音将落,缰绳便被顾子期狠狠地握住拉起,马儿嘶鸣过后,安静下来,垂着头吃草。
“终须一别,下车吧。”顾子期目视前方,没有看元容。
“好。”元容毫无迟疑的应下,拎起裙摆跳下了马车,她就知道,顾子期还是会抛下她的。
许是元容应的太快,顾子期扭头,表情有些麻木,他掏了掏袖口,从里面摸出一小袋银子,握在手心沉甸甸的。
他坐在马车上元容立在马车下,就这么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眼神刚对上,元容就快速的移开,想了想,才伸手从顾子期手里拿了装满银子的荷包,这应该是给她的。
她睫毛扇动,脸盘如玉不施粉黛,干干净净地模样似他离开那日,风暖的醉人,她轻轻挥着手,盼着他早日归来。
然后,他再也没有回去。
顾子期看着元容不留痕迹的掂掂荷包,继而收入怀中转身离开,片语未留。
“驾——”马蹄声响起,渐渐远去。
元容把钱袋子又往里收了收,沿着马车来时的压痕往回走,吸吸鼻子,元容抬头望着天空,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不停的给自己鼓劲,好不容易都活过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容儿。”脚步声和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下一秒她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顾子期的身影笼罩着她,脸颊贴着她的发丝,麻烦也罢,不安也好,感性战胜理智,这次没有人拦着他,他便无法放她一个人离开,“你要不要跟我走。”
要是没有这几年的经历,元容早就不管不顾的应下了,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孤身一人更让人害怕的?就像快要淹死的人,哪怕是给一根稻草,也会死命的抓住。
可是这根稻草,她不敢抓。她宁愿立刻绝望,也不要在握住希望后承受更大的绝望。稻草无法救人,而顾子期也给不了她木舟。
“走,走去哪?”元容没回头,“我怎么跟你走?我以什么身份跟你走?我曾是南晋的皇后,蜀国可会容我?便是改了身份跟着你,平林公主可会容我?还有那位林家小姐,如此机敏聪慧,你不还是把她放在南晋,平林公主怕是根本就不知世上有这么个人罢。可你却说带我走,你心里该明白的,我去蜀国只有死路一条,到时你真的能抛开一切护我周全么?”
身后的人没有回话,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你会放弃我的,就像当年一样。”从小到大,都是她一味的痴缠,“你向韩夫子求教史经,我在书院门口等了你一个时辰;你参加王公子家的诗会,让我自己去放了孔明灯;你曾说要和我去踏青,结果因着着书记错了日子;哪怕你说要娶我,结果一走就没有回来,我日日夜夜的盼,盼来的就是你娶了别人的消息。”
“容儿。”
“我在你心里,从来就不是第一位。”元容抬手捂住眼睛,许久才松开,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挣开顾子期的怀抱,“你答应我的,要让我父母兄长安全。伺候咱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每一次都是元容目送顾子期离开,可这次她不想再送他了。
顾子期看着元容的背影,瘦小却挺拔,就像一根坚韧的青竹,努力地把自己伪装成菟丝花依附在大树下,当大树没了,她才变成原本的样子。
“你只要回头,我便带你走,护你周全。”顾子期心里默默念着。
然而这一次,元容未曾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你特么默念啥,你说啊!你不说谁知道!!抓狂中……
众人:所以,你为什么不这么写!!(抽打!!)
某桃:为了故事QAQ
☆、踽踽独行
“爷!”何飞武艺高,早他一步赶回了蜀国,只是一起回来的只剩零星两人,剩下的全折在了回廊,林府尹把自己摘的干净,自然不会保他们,只是让何飞没想到的是,顾子期居然在路上拖了那么些时日。当知他要回来,片刻不敢在汝城多呆,安排妥帖后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平津。平津是南晋的城池,如今虽被蜀军把控,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因着闾丘章将军败走回廊,死在晋军手里,显后心里压了一肚子火,幸得自家爷心思多,暂不回蜀,国内流言四起,皆道驸马爷多半是死在了战场,听得平林公主差点哭干了眼泪,她那个性子,隔三差五的去显后那里闹,等顾子期回来,这事□□会被揭过去。
顾子期入平津的时候夕阳正斜斜的挂在天空,周围被染成了血红色,天边仿佛燃起大火,城内的大小官员皆出城迎接,排场搞得热热烈烈。顾子期只坐在马车上,松开手中的缰绳,立刻就有人迎上去,就差没亲自搀他下车了。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顾子期万事都能忍,可是当什么都有了,那就一定要那最好的。
最奢豪的马驾,最华贵的衣袍,最精细的吃食,最气派的府邸,以及最好的歌舞。府内宴会等月亮挂上树枝头才开,食器都按着何飞的指点放置很整齐,鱼肉瓜果单摆。酒是几十年的珍藏,甘又醇,钟鼓也早已经架设好。顾子期虽挑剔但规矩不多,除去众人开始的尴尬,几杯酒水下肚,也就热闹起来,持龠欢舞笙鼓奏,因着顾子期是驸马,平林公主的善妒又是在蜀国出了名的,舞姬只在院内进献乐舞,不敢上前一步。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顾子期不爱说话,只保持着微笑听来自四面的奉承,顾子期举杯饮下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众人,原本的温良恭谨原本的威严庄重,如今早不知道丢去了哪里,甚至还有那醉饮的,左摇右晃的跟舞姬闹成一团,皮帽歪斜在头顶,全无规矩。
“酒真是个好东西。”顾子期自语出声,何飞就坐在他下手,耳尖的扑捉到自家主子的声音,好奇的看过去,就见顾子期嘴角微笑,眼神却依旧平静,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何飞的视线,冲他微微颔首,继续道,“大醉现丑态。”
歌舞升平全是假,民不聊生乃为真。
酒盏放在乌黑的桌面上,顾子期听着丝乐轻轻敲击着杯壁,这是审家的天下,现在乱成何样又与他何干。贵人们越是奢靡,贫民们越是潦倒,这是一个山河破碎的乱世,强行压制的洪水终会有爆发的时候,城头变幻大王旗随时随地都能上演。
顾子期轻哼出声,真是个好时代。
何飞不知道顾子期又想到了什么,他难得心情这般愉悦,好在顾子期的好心情感染到了他,连带着何飞也高兴了许多,前些日子的苦闷一扫而散。
宴会持续到半夜,人才陆陆续续的告退,热闹了许久的庭院逐渐开始安静下来,顾子期因着吃了些酒,有些睡不着,索性登阁赏月。他不睡,何飞也不敢睡,安静的跟在他身后,木栅栏发出咯吱声,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说我在月白和元容之间选了月白是对还是错?”顾子期一下又一下的推着眼前的木栅栏,刺耳的声音不停,他却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推个不停。
“小姐是极好的。”何飞开口,小姐吃得了苦,忍得下委屈,但是姜元容不行,每一个大家闺秀都不行,她们天生骨子里就带了份骄傲。
声音骤停,空气一时陷入安静,远处的花树,在月光映照下,披上了素白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
顾子期似看的有些入迷,“我认识月白十几年,本以为她和元容颇像,如今才知她俩竟如此不同。”
“小姐和别人从来就不一样,小姐才是您的表妹。”何飞脑海中又想起临走前父亲提醒他的话,千万不能让姜元容再动了爷的心,飞快道,“她和小姐不可能共存,表小姐是夫人千交代万嘱咐要照顾的,她委屈了这么些年,如今可不能再委屈了。”
“容儿一点不比月白差。”顾子期回忆着路上元容,那是一个全新的,他不曾见过的女子,聪敏、勇敢、果决,她明明生了一副善良到近乎柔软的心肠,连看到尸体都会吓得整晚无眠,可是她杀人的时候,刀握的那么稳,刺下的时候那么狠,“她只是被隐藏了本性,剪掉了野心,蒙上了双眼,被姜夫人教导的一心爱慕一个男子,她宁可元容无为一生,被死死地困锁在后宅的这片小天地。”
“爷。”何飞皱眉。
“姜夫人居然把她最宝贵的掌上明珠,教出了盛世之下贵门娇女的模样。”顾子期收敛了表情,忽然有什么想法在脑海中升起,许久才开口,“我原来只当姜夫人看不起我商户的身份,如今回想起来却又不那么确定了。”
“您多想了,姜夫人不过是后宅的妇人,那会想这么多?”何飞摇头,不赞同道。
“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这之后的事情就有意思了。”顾子期说着,轻笑出声。
何飞看着独自笑开的顾子期,一脑袋雾水,他这个主子,自己打小与他一起长的,可是随着年岁越来越大,他也就越发的猜不透顾子期的心思,更看不懂他到底再想些什么。
“罢了,先不说这些,显后这些日子有什么动静?”
“咱们出事没多久,国子监那边就接连被暗杀了两名重臣,新入的朝臣都是刘恢门下,城阳侯开了北辰西山的铁矿锻造兵器,但是据属下得来的消息,武器未入主军兵器库。”何飞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神情有些严肃。
“甚好。”显偃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帝王的头上悬上把宝剑,他越是无法无天,圣上想处之而后快的心就越迫切,架空皇权,莫说他只是个舅舅,就是亲伯父,也无疑是碰了天子逆鳞,顾子期心里盘算着,“你让城阳侯的那几个门客注意些,必要时候推显偃一把。”
“可现下南晋未破,若是咱们蜀国先乱了,岂不是让他们得了便宜。”
“你忘了,赵涉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把龙椅呢。”顾子期双眼微眯,听上去事不关己,“若不趁鹬蚌相争之时行动,待赵涉大势已定,蜀国再乱可就是把江山拱手让给赵家了。”
“我倒觉得南晋如今的帝王也不是个简单的。”何飞觉得自己能活着从回廊出来,多半是运气,那个男人做事可谓是蛇打七寸又快又准。
“那又如何,得了那副身子骨,不过是拖着不死罢。”但凡赵衷身子不那么差,依他的能力手腕都是蜀国的大忌,可他偏偏什么都好,就是少了那份运数。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这本书是一局狼人杀,乃们现在开启的就是何(平)飞(民)视角~
什么?我?我是上帝视角23333(被暴揍……)
顺便,小顾你这么说我黄桑南票,会被我打的我跟你港~~~
☆、怀璧其罪
“赵娘子,又来给林大娘帮工啊!”不远处的妇人绑着头巾,小心的梳理着手上毛皮,远远看见元容就挥手招呼。
箩筐里的是昨日缝好的钱袋子,针脚严密无太多花纹,只做的耐用些,元容莞尔微笑,“林大娘眼睛不好使,做不得这些费眼睛的活计,我也不好吃白食,总要帮衬些的。”
“瞧娘子这手巧的。”妇人翻了翻元容箩筐里的东西,“等我把毛皮买了换些米粮,若是还有剩的钱,也要给我家男人配个厚实点的。”
“行,我先给大姐留下个耐用的。”元容点头,继续问,“你家那位又要出门了么?”
“接了个活,要去郧县跑一趟。”妇人停了手头的动作,“现在这么乱,还真不敢让他老往外边跑活。”
元容现在已经在宛城呆了近一个月,因着这些年来战乱频发庄稼不好种,米粮价钱高的骇人,好在宛城虽然地方不大却连接着东南西北四条大道,但凡有些本事的男人,要么外出跑活,要么贩马,故而有了这附近最大的马市,儿马、骒子、马驹、骟应有尽有,马价不一,上好的矫骍、青駹一匹能值七匹绢,四石米,天高皇帝远,久而久之,官市便外许私市,原本每月初一至初五开市逐渐发展成了两日一开,农具,毛皮,山货等其他畜产杂货也逐渐形成交易,供其所奉,易斯所缺。元容自从和顾子期分开也不知该去哪,思忖过后索性留在了宛城,谎称自己中途和丈夫失散,暂且在此地停留。
妇人说着眼神暗了下去,还未等元容安慰,又甩甩头,继续笑着梳理起了皮毛,“娘子也别太担心,咱们宛城纵南连北,但凡你男人寻你,都会打咱这过。”
“嗯。”元容应下,又与妇人多聊了几句,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去给林大娘摊子上送东西。
林大娘五十多岁的年纪,老伴走的早,三个儿子都被拉去充军,早早的死在了战场上,只靠着做点手艺活勉强糊口,元容是被她在门口捡到的,那天下着雨,马市没开,她出去收柴火的时候就见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靠在她门口的檐子下避雨。
林大娘见元容生的又瘦又小,这才请她进家躲躲,给她端了杯热茶,这么一来二去就聊上了,方知眼前的女子嫁过人,路上和男人走散了,这才流浪到宛城。林大娘细细的打量着她,长得算是标致,就是脸上那块胎记占了大半个脸,猛地一看还怪吓人,又听她是个没了娘家跟着男人过活的,如今却连夫君的生死也不知,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聊着聊着就要落泪。事后觉得和元容颇为投缘,自己身边也没个说话的,干脆让元容住下,平日里帮着做点手工活换口吃的。
这日,元容还是如往常一样,把手头的东西盘放好,她不是个会卖东西的,林大娘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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