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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为糖,拐个醋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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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回京之后有所收敛,可多年边关征战的经历到底在他骨子里打下了印,每当他沉下脸色时,还是会不经意流露出些许威压肃杀之气,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怯。
  熊孝义虽书读得不多,却也知道什么叫“迁怒”。于是忙敛了嬉笑起哄,嘀嘀咕咕地建议:“若实在觉着她来意不善,凶她一顿把她吓跑不就高枕无忧……”
  见云烈目露凶光地瞪过来,他忙不迭抬起“熊掌”挡在脸前:“懂懂懂,你是非得要弄清楚她的意图才能放心,我这就去查。”
  说完一溜烟朝府门外跑走了。
  待那虎背熊腰彻底跑远,独自驻留在游廊下的云烈才长长吐出胸中郁气。
  他当然知道熊孝义说的没错,既已感觉罗翠微的刻意接近是有所图谋,眼下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就是吓退她,或随便找个理由拒不见面也就是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昭王殿下,若真铁了心闭门谢客,罗翠微胆子再大也不敢强闯。
  可说不清为什么,他并不太想这么做。
  “反正闲着没事,就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云烈咬牙自语,也不知是想说服谁。
  ****
  辰时,两顶七宝璎珞暖轿自西而来,停在了城东的昭王府门前。
  轿中分别坐着罗翠微与她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夏侯绫,随行还有几名抬着米肉菜果的罗家家丁。
  昭王府的门房对这轿子已见惯不惊,熟络地迎了罗翠微一行入内。
  夏侯绫自幼在罗家长大,是罗翠微最重要的伙伴之一。今日罗翠微之所以选择带她同来,正是因为两人自来合作无间,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昭王府膳房的人不多,每日当值的只一个掌厨膳夫带两个小徒弟帮厨,再加个烧火侍者。
  膳房的人昨日就得了老总管交代,知道殿下已默许了今日这厨院由得罗家姑娘折腾,当值的掌厨膳夫索性偷闲半日,只让两个小徒弟和烧火侍者来打下手。
  无需罗翠微多说什么,夏侯绫已从容带笑地将这些人全请到院中备菜、清洗,将灶房清清静静留给罗翠微发挥。
  ****
  云烈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坐在灶房里看人做饭,这事实在是荒谬中带着一丝新奇,怪异中夹杂几分别扭。
  好在罗翠微做事很专心,虽只是切菜这样的小事,她仍是全神贯注的模样。
  虚掩的灶房门缝里时不时传来院中的响动,夏侯绫与膳夫的小徒弟们一边择菜、洗菜,时不时轻声笑谈几句闲话。
  云烈静静坐在灶房角落的桌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案板前的罗翠微。
  她切菜的动作实在称不上熟练利落,看似从容徐缓,实则藏着些许笨拙,只胜在那架势确实诚意十足。
  透窗而入的晨曦粲然有光,恍惚间如有烟霞轻拢于她的身后。
  鹅蛋小脸线条柔润,精致的眉眼足可入画。平心而论,虽不是使人见之失神的绝顶容色,却绝对是个好看的姑娘。
  此刻这么远远瞧着,云烈觉得她的身量在女子中应当算得纤长,可回想起昨日与她相对而立的画面,又惊觉她竟比自己矮上一头还要多……真不知是她娇小,还是他太过魁梧。
  许是为了方便做事,她今日穿了雪青色束袖半臂袄裙;为防油污又罩了紫棠色轻丝罩衫。
  若忽略那身袄裙贵同金价的材质,假装她耳畔轻晃的那两粒莲子大小的珠子不是南海明月珠,只看她此时轻垂脖颈认真切菜的模样,还真当得起一句“温柔韶秀、娴静可人”。
  可云烈到底对她心怀戒备,自不会轻易被这假象所迷惑。在他看来,罗翠微分明就是一颗居心叵测的刺儿莓。
  看着是艳艳喜人,可内里裹的是甜是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昨日的团子还行吗?”罗翠微太起头,笑眼弯弯迎上他的目光。
  云烈心中蓦地一颤,略有些狼狈地急垂眼帘:“这你得问熊孝义。”
  话才脱口,他就有些失悔了。
  也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问题,直接答她一句“还行”,其实也没什么紧要吧?不知是在慌个什么劲,呿。
  “哦。”罗翠微抿了抿笑唇,眼中似有淡淡失望。
  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只转身又将一匹带骨的肉摆到案板上。今日她不单只打算做团子,是要将午饭也一并包办了。
  换了一把方便剁骨的菜刀,才砍了没两下,她就有些沮丧了。
  力气太小,砍不动。
  云烈见状,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走过去,从她手上拿走那把刀。他心道,这绝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只是方才她眼中淡淡的失望让他有些不忍罢了。
  “要剁成什么样的?”习惯使然,那把菜刀在他手中竟被顺势转了两圈。
  罗翠微看得目瞪口呆,片刻后扬笑抱拳:“少侠好身手!”
  她笑脸微仰,灵动的双眸中似有惊讶,又似有崇敬。
  亮晶晶扑闪扑闪,像偷藏了两颗星星。
  云烈面上一烫,迅速撇开眼低下头,盯着案板上的肉沉声略凶:“到底要剁成什么样?!”
  这狡猾奸诈的刺儿莓……别以为笑得那么好看,他就会跳进她那居心叵测的未知圈套。
  做梦!
  ****
  因为罗翠微实在不熟练,从一大早就准备起的这顿午饭,足足等到未时才摆上桌。
  “我近来似乎运气不错!”刚从外头回来的熊孝义搓搓手,咧嘴对罗翠微笑出一口大白牙。
  人家都笑脸相对,罗翠微自也投桃报李,回他一笑:“若是不好吃,熊参将可别拿出去跟旁人说嘴啊。”
  熊孝义嘿嘿笑着入了座:“不说不说,吃人嘴软嘛。”
  “笑什么笑?显你牙白?”云烈冷嗖嗖瞥了熊孝义一眼,拿筷子的手收得紧了些。
  熊孝义赶忙缩了缩脖子,埋头端起饭碗。
  虽他那眼刀是甩向熊孝义的,可坐得离他不远的罗翠微也连带感受到莫名寒意,于是也跟着敛了笑容坐得直直的,目不斜视地端起碗。
  这位昭王殿下,似乎见不得别人嬉皮笑脸?记下来记下来。
  云烈余光瞥见她忽然严肃紧绷的坐姿,心中无端懊恼起来,却又不知该怎么找补。
  又没冲着她说,跟着别人在那儿一脸严肃是几个意思?!
  ****
  直到略显沉闷地吃完这餐饭,罗翠微都似乎没有找出明日继续戳到云烈眼前来的由头。
  云烈强行忽视掉心底那抹淡淡的着慌,扬眉吐气像打了胜仗似的。
  从膳厅出来时,他徐徐走在前头,罗翠微与熊孝义落他一步,也跟着。
  出于礼貌,熊孝义小声对罗翠微笑言:“没想到你一个金贵的娇小姐,竟还当真会下厨。”
  罗翠微看了一眼云烈走在前头的背影,也压低嗓音轻声笑答:“我常在外天南海北的跑,虽比不得军中艰苦,可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若是连口吃的都做不出来,那不早饿死啦?”
  “也是,”熊孝义点点头,笑呵呵地咂咂嘴,“方才那道青玉酿肉还真不错!”
  厚实的“熊掌”竖了个大拇指给她。
  独自走在前头的云烈仗着身后俩人看不到自己的脸,无声地撇撇嘴,心中暗笑:你压根儿就是很久没吃过肉了,但凡是肉,进了你口里都叫好吃。
  罗翠微眸心一闪,老友似地笑睨着熊孝义:“熊参将看着明明是个实在人,竟也会说场面话?这恭维,略显浮夸,且虚伪。”
  熊孝义果然眉头一皱,“这怎么是场面话了?怎么就浮夸虚伪了?我是真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青玉酿肉!”
  走在前面的云烈虽未回头,却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后头这俩人的动静呢。
  此刻听到这里,他心中暗道不妙,脚下一个急停,害得罗翠微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
  云烈回身见罗翠微眼泛泪光地捂着鼻子,正要致歉,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脸对熊孝义瓮声道:“我家司厨做得更好吃。”
  云烈脑中再次嗡嗡,正要扑过去捂住熊孝义的破嘴,却听熊孝义已脱口道——
  “我不信!”
  话尾尚未落地,罗翠微已笑意狡黠地眨着泪眼接住了:“明日我带司厨过来再做,若真的比我做得好吃,熊参将罚酒一坛。届时还请殿下作证!”
  这个瞬间,云烈实在很想一拳将熊孝义捶成熊肉饼。
  贪吃还话多,要你何用!


第6章 
  待罗翠微离开后,熊孝义毫无疑问地被揍了。
  “……方才她在场,我就没来得及说,”见云烈打完就走,熊孝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嘶着痛追上去,“查过了,京西罗家三代经商,背后很干净,在朝中没什么牵扯,哪边都不靠的。”
  如今显隆帝膝下仅有三子二女被恩准开府,眼下储位虚悬,几位殿下之间的暗流涌动,可谓是讳莫如深。
  在这节骨眼上,对于罗家的突然示好,加之连日来罗翠微不遗余力地借各种荒谬由头登门,云烈不得不警惕。
  虽说云烈常年在临川戍边,昭王府又从不沾染朝中争斗,但在京中多少还是有些可靠暗线。奉云烈之命,熊孝义今日起了个大早出去,只消半日的功夫,就得了这些消息。
  熊孝义回禀的这个消息有些出乎云烈的预料,他面上滞了滞,接着心底就猝不及防泛起一丝窃喜。
  这丝窃喜来得毫无道理,他懒得深想,板着脸平淡地“哦”了一声,“无事献殷勤,更有鬼了。”
  熊孝义道:“已交代他们循线再往下查查,最多不出三五日就该有眉目了。”
  既京西罗家只是单纯经商,背后没有朝堂势力的影子,那要探个底还是不难的。
  ****
  昭王府在城东,而罗家在城外西郊,待罗翠微的小轿悠哉哉停到自家门口时,已近黄昏了。
  她今日天不亮就出门去,又在昭王府充了一回司厨,还费尽心思钻空子从熊孝义口中找了明日与云烈见面的由头,到此时不免有些身心疲乏。
  轿子停了好一会儿,她却只是满眼呆滞地靠坐在里头发怔。
  “守兴叔说,风鸣少爷惹了点事……”夏侯绫自外掀开轿帘探进头来。
  罗守兴在罗宅管事多年,大家都尊称他一声“守兴叔”。
  罗翠微倏地坐直了身,抬手搭着夏侯绫的手臂出了轿,低声道:“罗风鸣做什么了?”
  自从罗淮受伤后,罗翠微在事实上就成了罗家的主心骨。原本站在门口的罗守兴见她出了轿,忙趋步上来,满面焦灼。
  “风鸣少爷今日去了南惠坊,也不知为了何事跟人打起来,被京兆府给抓了……”
  南惠坊是京中繁华之地,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罗家有些商事上的应酬会与人约在南惠坊商谈,罗风鸣会出现在那里倒也不算出奇。
  不过,罗风鸣性子较斯文,会在外与人打起来,这倒是很少见。
  “他人呢?回来了吗?”见罗守兴摇头,罗翠微蹙眉,“他是没钱交罚,被京兆府收监了?”
  按大缙律,当街斗殴之事,只要没出人命,无非就是主责一方赔付些汤药费,再向京兆尹府缴纳五十银认罚,便可免了杖责与十五日牢狱,自行归家反省。
  既京兆府抓的是罗风鸣,可见他是主责那一方,想来并未吃亏,罗翠微倒也不怎么担心。
  罗守兴苦笑:“已交了罚,不过风鸣少爷大约是怕挨骂,这会儿还在南惠坊没回来呢。”
  “这罗风鸣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都多大个人了,在外打了一架就怕得不敢回家?什么出息!”罗翠微面上浮起愠色。
  “不是,他打的人是张家那位表少爷……”罗守兴望着罗翠微长叹一声,补充道。
  ****
  罗守兴所说的“张家表少爷”,是卓愉娘家二姐的儿子张文平。
  因着卓愉的关系,罗家与张家也算表亲。虽两家平日来往不多,可逢年过节还是少不得人情走动,罗家姐弟三人见着张文平,也客客气气叫一声张家表哥。
  张文平的父亲过世已十余年,他母亲凭着京郊几亩薄田独自带大他,自少不得娇惯些。
  早前他也读了几年书,后来不知怎么想的,书袋一撂就回家当米虫,到如今已游手好闲好几年了。
  虽说罗翠微此刻还不知罗风鸣为何会动手,但她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必定是张文平没干好事。
  罗翠微强打起精神进了正厅,见卓家二姨正坐在地上拍着腿哭,卓愉蹲在旁边流着泪劝着扶着,不由得一阵头疼。
  “二姨,这寒冬腊月的,坐地上凉。”
  一听罗翠微的声音,卓家二姨背脊略僵,哭声渐止。
  这几年罗淮养伤不大出面理事,卓家人仗着卓愉性子软,在她面前的言行比从前张狂许多。往常无事时都能找些茬到罗家来打打秋风,何况今日确是罗风鸣当街殴打了张文平,卓家二姨自然闹得理直气壮。
  不过卓家人都清楚,罗翠微这小祖宗可不是卓愉那样的糊涂软性子,谁若在她面前撒泼耍横,她浑起来比谁都凶。
  眼见罗翠微伸手来扶,卓家二姨抽噎着搭了她的手站起来。
  卓愉怕罗翠微还不知晓内情,赶忙擦了面上的眼泪,解释道:“大姐儿,今日也怪凤鸣不懂事……”
  “守兴叔跟我说了,”罗翠微对卓愉点点头,又转头对卓家二姨道,“罗风鸣没脸回来呢,转头我就带人去打断他的腿。”
  这当然是场面话,可她把话都说成这样,卓家二姨也就没什么词儿了。
  “我让阿绫去取银子和药材,晚些她随二姨一道回去,替罗风鸣向张家表哥道个歉。”罗翠微又道。
  谁都知道夏侯绫很得罗翠微器重,此时让夏侯绫去登门向张文平道歉,跟罗翠微亲自去没区别,这面子当真算是给得足足的。
  卓家二姨拿绢子擦了擦脸,点头谢过。
  可到底是她儿子挨了打,她自忍不住满心忿忿,又对卓愉抱怨:“风鸣如今这般不像话,该请妹夫好生管束一回。”
  听出她话里话外还有向罗淮告状的意思,罗翠微面上一寒,笑得冷冷的,“二姨慈母爱子我能理解,今日气不过来找母亲倾诉,我也不拦着。二姨若想打罗风鸣一顿讨回这公道,我亲自去替您将人逮回来;若还不解气,连我一并打了我也绝不吭声。”
  这几年下来,谁都看得明白,在主院养伤的罗淮,是罗翠微心里碰不得的命门。
  就说眼下,罗家最重要的北线商路被黄家卡得死死的,罗翠微宁愿自己舍下脸面出去奔走折腰,也不许谁在罗淮面前提半个字难处,足见她对自家父亲有多维护。
  卓家二姨见罗翠微此刻的神情,已明白自己挑错话头了,讪讪看了卓愉一眼,指望她能帮忙找补两句。
  或许是罗翠微的眼神实在冷得吓人,卓愉半晌也没发出声音来。
  罗翠微直直望进卓家二姨的眼底,看得她头皮发麻,弱弱垂了眼帘。
  “事是罗风鸣做出来的,您想怎么撒气、怎么索偿,我这做人姐姐的都陪他担着,任打任骂任开价,绝不还嘴半个字,”罗翠微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可若是有人惊扰了我父亲安养,这个年就不用过了。”
  凡是耳朵没聋、脑子没坏的,都能听出她有多认真。
  ****
  “聆音楼”在南惠坊已矗立近百年,在此地众多的酒楼中也是“资历深厚”的老字号,平日里迎来送往的达官贵人甚至王公贵族不知凡几,渐就成了京中大小消息汇集之所。
  此刻聆音楼内偌大的厅里已客似云来,脂粉燃烟的喁喁交谈中,自少不了一些小道趣闻。
  聆音楼的掌柜娘子素来是个长袖善舞的,抬眼见罗翠微带着两名家仆进了门来,忙笑着迎上前去:“今儿吹什么风?罗大姑娘可是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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