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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与我开太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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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三郎的逼视下越发胆战心惊,浑身上下抖得厉害,话也说不全。
  谢映舒猛地松开手,右手紧捏成拳,狠狠打在柱子上。
  指节上磕出了血迹,他却毫无知觉,双目之中,殷红血丝渐显。
  第一胎流产,此胎又是早产,从今以后,皇后再难有身孕。
  若是母子平安,孩子或许只是身子弱些。
  可若母子出事……
  谢映舒简直不敢想。
  他最在乎之人,便是这一母同胞的阿姊和妹妹,长姊待他如母,自小对他温柔教导,宽容有加,他常常心思急躁,不肯饶人,总是长姊在期间劝解开导……
  他看着那一盆盆血水还在不住地端出来,再也忍不住,一把跪在了皇帝跟前。
  皇帝皱眉道:“谢卿怎么了?”
  “臣想进去看看阿姊,隔着帘子也好。”谢映舒道。
  “荒谬!”皇帝低叱道:“朕都进去不得,你还想进去?”
  谢映舒紧紧抿唇,只道:“臣只是担心阿姊安危。”
  “朕又何尝不担心?”皇帝冷冷拂袖,道:“起来!就在外面给朕好好等着。”
  谢映舒却不肯起。
  皇帝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规矩毕竟是规矩,你进去了又能如何?若是不肯起,你便跪着罢。”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有宫人退了出来,低声道:“禀陛下,皇后娘娘生了。”
  皇帝蓦地一惊,谢映舒心头大石终于落下,连忙问道:“皇后娘娘如何?”
  “娘娘安然无恙,只是……”那宫人犹豫许久,终于一把跪在地上。
  谢映舒笑意渐散。
  皇帝沉声道:“只是什么?”
  那宫人哆哆嗦嗦道:“只是……娘娘所生的是……是死胎。”
  一句话如惊雷。
  谢映舒猛地往前拉住那宫人,怒道:“你再说一遍!”
  那宫人惶恐道:“陛下恕罪!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小皇子生下来便没有气息,浑身发紫,陛下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浑身一僵,脚步如飞,飞快冲入殿中。
  殿中从太医到产婆,俱已跪了一地。
  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惊骇,恰恰可以证明,方才那宫女所言非虚。
  皇帝沉声问道:“孩子呢?”
  一边的产婆闻言,哆哆嗦嗦地膝行上前,将怀中用明黄布帛裹好的孩子举起。
  皇帝弯腰接过那孩子,低头一看,神色遽变。
  浑身青紫,气息全无。
  当真是死胎。
  元昆四年四月十七,皇后早产,诞下死胎,满朝震惊。
  如今内忧外患不止,江山危在旦夕,钦天监连夜上书,直言此乃不祥之兆,皇后身系厄运,不宜再居含章殿,宜迁于西宫。
  满朝议论纷纷,国母生下死胎之事,自古以来闻所未闻,甚至有人说皇后当不起中宫之位,气运与国家相悖。
  无论臣下如何上奏,皇帝俱置之不理。
  四月二十八,皇后自缢于含章殿。
  国丧钟深夜敲响,谢映舒猛地惊醒,思绪回笼不过须臾,蓦地快速起身,高声唤道:“谢澄!”
  谢澄连忙进来,两眼通红,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
  谢映舒动作停住,心口一僵,心里骤然冰凉一片。
  谢澄低声道:“郎君节哀,皇后娘娘她……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离完结不远了,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本月应该是可以结束的。


第90章 反心
  含章殿,皇后灵前,诸妃哀哭。
  谢映舒走到含章殿外,目光触及那巨大的黑棺,身子一个踉跄,谢澄连忙将他扶住,“郎君!”
  谢映舒默默地推开谢澄,站直了身子,就这么看着那棺木,如在梦中。
  分明昨夜,他从含章殿退下来之时,阿姊还在对他微笑。
  他得了陛下默许,日日都在含章殿,唯恐阿姊心情不快,那日,从未提及过小皇子的阿姊忽然问道:“那孩子……怎么处理了?”
  他一时僵住,不敢回答,皇后又微笑道:“我不过是问问,怀胎七月早产,可毕竟也是我的亲骨肉,你的亲侄儿。”
  谢映舒只好答道:“小皇子生下来便是死的,是以陛下命人葬了。”
  “可有赐名?是以何礼而葬?”
  那个小皇子被视为不详,更是皇家的耻辱,如何可以赐名?又怎能以重礼安葬?
  谢映舒不言,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悲凉、愤恨、无奈的情绪,所有情绪混杂在一起,令他太阳穴突突地疼,心底也跟着抽得厉害。
  目睹阿姊怀孕时的喜悦,步步为营,小心有加,终究在这重重宫闱之中,亲眼见着阿姊成为牺牲品。
  皇后看着他的神情,一切都明白了,便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道:“三郎,这么多年,自从我入宫开始,便甚少与你下棋了,来对弈一局罢。”
  谢映舒默然,低声道:“好。”
  她微微一笑,抬手命众人将那棋盘拿来,然后由宫人搀着慢慢起身,端坐下来,柔声道:“依照你年幼时的规矩,你先落子罢,阿姊后来。”
  谢映舒便笑了,拿过黑子,轻轻一落,淡淡笑道:“阿姊从前教我下棋时,总是故意让我赢,但是这一回,阿姊不许再让了。”
  皇后掩唇笑道:“不让。我让了一辈子,今日要好好赢你一回。”
  殿中红帐被外间灌进来的风吹动,山水描金屏风前,两人的影子被光影拉得不住的摇晃,殿外花影投在三郎的水色广袖之上,皇后一边下着,一边温柔地看着阿弟。时至今日,方才知这一生,她是身不由己,但是终归还是有挂念着的东西。
  那个人不是冷漠无情的君王,不是她在宫中所见的形形色色的面孔,而是她的亲人。
  她落子,笑着问道:“你如今还未娶妻,可有相中谁家的女子?”
  谢映舒一顿,含笑摇头,“我哪有这样的心思呢,如今天下乱成这样,我只希望早日结束战乱罢了。”
  皇后却忽然问道:“你在意的那个洛水呢?”
  他动作一顿。
  皇后心底了然,笑道:“你自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又如何看不出你的心意,洛水其实很好,当初若无那些事情,她也早就嫁你为妻了,如今又做了你的妾室,是缘分使然。”
  他垂下眼睫,淡笑道:“她要的东西,我都给不了。我与她,至多只能算作孽缘。”
  皇后笑着摇头,没有再多说,专心看着手里的棋。
  他们下了一局又一局,天色渐渐暗下来,皇后才起身道:“我也乏了,三郎,我们这就散了罢。”
  谢映舒说了一声“好”,逆着殿中的光,他看着皇后的笑颜,只觉心头一阵恍惚。这么多年来,阿姊都是一如既往的娴静温柔,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压不垮身为一国之后的她。
  可她如今,却说她累了。
  他低声吩咐蓉儿好好照顾皇后,便转身出去,皇后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亦转身去更衣。
  回忆如此清晰,清晰到谢映舒听着满殿的哭声,看着阿姊的棺木,暗暗痛恨自己起来。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早发现?
  谢映舒闭上眼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走上前去的勇气,跪在一边哭泣的蓉儿似有感觉,抬头看见他,蓦地往他身前扑去。
  “谢大人!”蓉儿哀哀道:“奴婢、奴婢有话想说!”
  谢映舒看着她,冷淡道:“什么事?”
  “事关皇后娘娘,还请大人移步。”
  那日深夜,谢映舒动用谢家的势力,暗中调查了很多人。
  从皇后早产前一日所接触到的所有宫人查起,到产子之时所有进入过含章殿的人,从太医到产婆,终于查出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结果令人心惊。
  谢府的书房内,谢映舒奋笔疾书,去信去边关。
  “孩儿无能,未能护好阿姊,帝王无道,恐外戚专政,以药引阿姊早产,谋杀皇子,使阿姊生担污名,死后亦不能安……”
  他写完,看着这信上触目惊心的字,一时觉得恶心。
  他纵使是士族子弟,却仍在尽心辅佐郡王。他想起年少时,他频频去东宫找还是太子的陛下,三个少年郎偷偷喝酒,私下互相称兄道弟,那时本以为,这一辈子也会这样走下去,可没想到在成静离开后,他会是下一个违背誓言之人。
  什么忠君,什么兄弟,可笑至极。
  他谢映舒绝非隐忍之人,他不是成静,只会愚蠢地妥协。
  既然帝王忌惮外戚,不愿皇后生子,那他若不让他好好看着外戚是如何造反,岂不是可惜?
  元昆四年五月初六,谢定之大败柯察尔。
  军中上下部皆已换血,如今兵力松散,陛下不得不加封谢定之为大将军,统领一切兵马,谢定之挥师向西,一路势不可挡,羌人久攻疲敝,加之攻占城池便会分散部分兵力,本以为此时仍可坚持一举拿下洛阳,未料此刻敌军还有绝地反击之能,一时溃败,尽又让谢族抢得了先机。
  一丝士族声威得以挽回,当初成静旧属已悉数打散,若有抗拒者军法处置,哪怕皇后薨逝,谢族却未曾动摇分毫。
  皇后自缢,皇帝在诏书之中称为病逝,给其最后的颜面,但谢族并不愿领情。
  谢太尉收到三郎的信后,暗中吩咐三郎在洛阳先不动声色,暗中加紧联络诸位老臣,此战之后,倘若羌人溃败,必要好好清算有些事情。
  如今唯一的阻碍已经被除掉了,天下兵权握于手中,皇帝小儿,也着实不将谢家放在眼里了些。
  当真以为自己是君,便能一次又一次挑战底线么?
  宋匀在陈仓寻找成静,本不抱太大希望。
  大战之后,这里一片萧条,他暗中潜入此地,连自己的性命都已高高悬起,根本想象不出,这里还会有离奇失踪的成静和那一千将士。
  但他找到了。
  在那一处偏僻逼仄的峡谷之中,上天开辟地缝,巨石高山为屏障,竟生生将外面的兵马与这世外清净之地完全隔开。
  是有年轻士兵长与陈仓,刚好对此地地形熟悉。
  而粮草,却是一千多人日夜以吃树皮为继,直至寻到山中庄稼与可食的果子,勉强支撑至今。
  天不绝成静。
  天色未明,天然地缝之下的山洞中,火把刺啦燃起,士兵们东歪西倒地躺在地上,一个个睡得沉,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一个个却醒得极快,天生的敏锐让他们眼中杀气四溢,纷纷将目光投向来人。
  宋匀随着放哨士兵一路过来,步履如飞,心急如焚,待走到此处,一眼望见角落里撑头假寐的成静时,又惊又喜,大呼道:“将军!”一边唤着,飞奔过去,跪在他跟前,含泪咬牙道:“将军!你没有死……”
  成静睁开眼来,眸光如电,狠狠锁住了他的脸。
  看清是宋匀,方才皱眉之后又低声道:“你……”
  “陛下怀疑您是否为奸人所害,又究竟是不是真死,故命属下暗中前来寻找,属下误入此地,未曾料想果真碰着您!”宋匀激动道:“听闻将军身受重伤,此刻身子如何?为何会藏于此处?将军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成静弯了弯唇角,沉声道:“莫要激动。”他看了看周围因宋匀的出现而精神抖擞的士兵们,淡淡道:“柯察尔心高气傲,不曾将我们杀了,他想看我们回营窝里斗,未曾想再回神寻找之时,我们已经寻了此地藏身,他搜寻三日无获,便继续进军了。”
  宋匀急急道:“那将军伤势如何?”
  “我无碍,已经过了许久,伤口早已痊愈。”他低声问道:“此地消息闭塞,外界情况如何?我们如今只有一千人,粮草支撑不了几日,兵甲全无,寻不到反击时机。”
  宋匀便将外面情况细细说了,从战局到皇后薨逝,谢三郎把持权力,到谢定之封为大将军,成静越听脸色越阴沉,终是苦笑道:“我这一失足,竟酿成如今局面,这谢族若再是一往无前,今后江山是否姓谢,也未可知。”
  宋匀暗惊,连忙跪地道:“还请成将军想想办法!”
  “我自会想办法。”成静沉吟许久,才问道:“陛下命你来寻我,可有给什么别的东西?”
  宋匀这才想起来还有一物,自责地一拍脑袋,连忙从胸口掏出一物呈上,“这是调动一部分兵马的兵符,是陛下最后能亲自调动的力量,陛下说若您还活着,便全权交由您,任您行事!”
  兵符铁铸,边上纹着细小篆文,光华流转。
  成静拿过虎符,掌心硌着那物,冷声道:“必然反攻,不辱使命。”


第91章 重逢…
  谢定之麾下兵马一路逼退羌人,临近陈仓之时,宋匀拿兵符暗中调动兵马,成静已拿到了部分兵力,兵马驻扎在山谷附近,暗中设下埋伏,守株待兔。
  只是成静迟迟没有动手。
  若是出兵,只会徒徒助长谢定之声威,于他并无用处,他在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最好是谢族战败之时,他再出现,力挽狂澜。
  本以为这个时机不好等到,谁知陈仓那处山脉众多,成静觉得此地好设埋伏,柯察尔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是以,谢定之在此地受挫了一回。


第二回 ,两军僵持不下,七郎与谢映展为先锋,分别率领左右军往中间汇合,谁知柯察尔早有准备,险些将他们击毙。
  此刻,成静动手了。
  局势大翻盘,谁也没有料到,峡谷身处还会埋藏了另一支奇兵。
  谢七郎从马上摔下,马上就要被人一刀砍下,成静便弯弓救了他一命。
  他在谢七郎见了鬼似的注视下驱马走过去,冷淡地瞥他一眼,“救你第二回 ,你是愧还是不愧?不过,无论你愧不愧,旧忿还是要好好清算的。”
  七郎双手猛地攥紧,咬了咬牙根,从牙缝里挤出几字来,“……你没死?”
  “让你失望了。”成静凉凉一笑,再也不看他一眼,拔刀冲杀进去。
  这一场战斗之中,成静再次玩了一出奇兵天降、力挽狂澜,让天下都为之震惊。
  消失四个月,谁都觉得他已经暴尸荒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谁知他又回来了!
  回来也罢,居然手下将士人人士气大振,一个个仿佛饿惨了的狼似的,瞅见敌军便咬了上去,杀红了眼。
  他们憋的太久了。
  被困于山洞那么多日,他们与世隔绝,实在是憋屈地很!
  如何能不趁机好好发泄一番!
  去他娘的敌军!
  那一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日,成静与谢定之会晤之时,谢定之的神情亦是瞬息万变,成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见过大将军。”
  谢定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似笑非笑,“成将军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
  “属下从哪里钻出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属下没有死,还能继续作战。”成静抬头一笑,目光与谢定之相撞,他的眼神里沉淀着丝丝寒意,令谢定之一时觉得心惊。
  再细看时,他又是眉眼带着无害的笑意的。
  但,谢定之知道,成静或许对他如何中埋伏心知肚明。
  此次回来,必然不简单。
  谢定之冷淡地撇过头,沉声下令道:“即刻回营!”
  谢映棠得知阿姊噩耗之时,正是深夜,她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泪了的,可是那一日,她又生生哭得晕了过去,军中的大夫连夜给她诊治,唯恐动了胎气,不知给她灌下多少药,她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只是拖拖拉拉将近七天,她才刚刚从阿姊的噩耗之中缓过神来,一早上眼睛仍旧是红肿的,红杏看着她日益大起来的肚子担忧不已,便绞尽脑汁地哄她开心。
  可无论她怎样去劝去哄,谢映棠都实在是笑不出来,短短半年之中,她相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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