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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汉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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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宫山躬身答道:“回太后,因分量较轻,又救治及时,并无大碍。”
太后点头,无奈道:“万幸,你瞧皇帝的模样,若真的有个什么,我真不敢想象。”
又道:“查了没有,是怎么掺进去的?”
胡宫山道:“皇上已经将涉及此事的宫人交到内务府,命索尼大人严加审讯。”
太后点头,道:“你先过承乾宫去吧,仔细着些照看。”
胡宫山应着出去,太后走至佛前,双手合十祈祷道:“我佛慈悲,保佑我大清。”双目炯炯看向无边的黑夜,又似自言自语道:“但愿,生个格格吧。”
宫中一时人人惊恐不安,索尼将御膳房一干人等拿进了内务府,时不时传唤各宫宫女太监问讯,直闹的沸反盈天,怨声载道。
三日过去,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福临怒斥了索尼,命他在两日之内找出凶犯,否则提头来见。饶是索尼如此精干之人,却也一愁莫展,御膳房的人是没有理由加害皇贵妃的,被人收买的可能排除后,就再没有了其他理由,而当时,所有的妃嫔都在畅音阁之中,身侧的贴身宫女也未曾离开,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吴良辅带着太医亲自去了内务府,将当日所用的厨具包括盛糖水的碗碟都细细检查了一番,却仍是没有任何线索。
众人暗暗称奇,甚至私下幸灾乐祸道,是上天看不下去了,要惩罚宛宁。还有更甚者,竟说是博果儿显灵了。
午后,微薄的阳光洒在庭院里,太后持了银剪刀在院里修剪花木,状私不经意问道:“胡先生,你是见多识广之人,倒是说说,你怎么看的?”
胡宫山恭身答道:“鬼神之说到底是不可取的,依臣来看,是人所为,推在了鬼的身上罢了。”
:“可索尼已经一筹莫展了呢,连重刑都用上了,只是查不出来到底是谁做的。”苏麽麽疑惑道。
胡宫山安闲的院里踱着方步,沉吟道:“也许是时机未到吧。”
太后手略一停顿,安闲的道:“既然未到,就停下手来吧。”
傍晚,太监去内务府传太后旨意,命索尼将所押之宫人释放回宫。
福临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责问道:“额娘,这是为何,儿子正在查找证据,为什么要将人全部放了?”
太后微闭了双目,由着苏麽麽捏肩,缓缓道:“如今这宫里头人心不安,惶恐失措,恐怕皇帝的证据还没有找出来,宫里就要生出变故来了呢。”
福临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额娘莫不是怕儿子找出证据,就不好再出言阻拦废后之事了吧?”
太后猛的睁开双目,不威而怒,紧紧盯着福临,福临被母亲的气势所压倒,低下头去不再看母亲。
太后深吸一口气,道:“官逼民反,你没有听过吗?查了这些日子,可查到什么了?索尼也是很清楚的,此事并非宫人们所为,再说当日,可是你身边的吴良辅亲自监督着做的,怎么就出了纰漏?”
福临立刻接口道:“既非宫人所为,必定是后妃所为,额娘更要儿子好好的查清楚,儿子一想到身边睡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不寒而栗。”
太后叹气道:“儿子,你的身边何曾还有过其他女人?额娘早就说过,宫中最忌讳专宠一身,就算是后妃所为,额娘也不觉得奇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福临不再做声,颓然坐了下来,挫败之情溢于言表,喃喃道:“额娘,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做才是?”
太后爱怜的抚着福临的双肩,温言道:“儿子,你是皇帝,注定不能只宠着一个女人,就算你心里爱着她,也要安抚了其他众人,额娘在这宫里一辈子,什么没有见过,你还记得吗?你的姨妈先帝的宸妃娘娘,亦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生下儿子也是你的八哥,未到百日先皇就力排终议封了太子,可惜还未满一岁,就莫名其妙的死去了。你姨妈也忧郁而亡了。你八哥的死,至今还是个谜,有时候即使你是皇帝,也有力不能及的时候,该发生的总还是要发生的。”
福临想起那些隐晦的过往,不禁打了个寒战,怔怔的只管出神,太后又道:“这件事儿就先这样吧,叫承乾宫那边留神些,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福临无奈,只得跪安出去。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四十九章
原本闹得惊天动地,无法收拾的红花事件在太后刻意的轻描淡写下宣告了终结,福临满心的愤恨,却也只能是无奈。
太后在福临跪安之后,淡淡对我道:“先皇在世之时,常常亲征,有一年冬天,一日午后,我们这些妃嫔陪着皇后在清宁宫的花园子晒太阳,似乎是豪格的额娘跟皇后抱怨,说她的西边院里一点阳光都没有,皇后听了心烦,就打发她回去了,贵妃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感叹道,在这宫里头,皇帝就是太阳,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总是阴冷的,时候长了,人也阴冷起来。那么多年这句话在我心里一直飘荡着,愈想心愈寒。”
这是我第一次接近宫闱的阴暗,人心原来是可以这样精细的谋划算计的,尽管我无法猜透它全部的过程,却依然为那隐藏在华丽宫殿中的恨意而心悸,它躲在看不见的地方,伺机而动,我为宛宁日后的宫中岁月悬心不已。
后宫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在被高高宫墙所隔离的一方狭隘世界里,哀怨闲愁是所有生活的感情,宛如囚禁在笼中享受荣华富贵的金丝鹊一般,被人羡慕的只是外表。
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闲暇之时,除了追忆无法回头的青葱岁月,只有调脂弄粉,穿针引线或浅做丹青,聊以打发寂寞漫长的光阴。
我很少再出宫门,整日看书做画习字下棋,余下的辰光全部放在了满院的花草之上,整日和那些美丽却沉默的生命在一起,内心满满的宁静,带着淡然的笑容。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季,三月初,紫禁城里破天荒的飘起了小雪,细细碎碎的挥洒,轻柔的叫人止不住的心疼。
佟妃别有心裁的自制了帖子请我赏雪,淡粉色的雪涛笺上正是佟妃一手大气磅礴的字体,上书:“三月桃花雪降,值此难得一见之景,恭请吾友四贞,琉璃亭内赏雪品茗。”
穿过景仁宫后院的月洞门,隐隐传来悠悠的琴声,飘逸绝伦,我驻足听了半晌,却是渔樵问答,不禁莞尔一笑,对玲珑道:“除了你家主子,再无他人配弹此曲。”
玲珑却是茫然不解,笑道:“奴婢可不懂,四格格说好必是好的了,格格快请吧,主子吩咐不许奴婢们过去伺候聒闹。”
我颌首,缓步走过去,生怕惊扰了她弹琴的雅兴。
佟妃盘膝坐在铺了锦垫的地上,纤纤素指娴熟的在琴弦上飞舞,我自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了,这才细细打量她,上头只着了件杏子红的褂子,系了一条撒花百蝶黄裙,梳了两个横长髻,日永琴书簪斜斜插在发上,倒是手腕上戴了只碧透通亮的玉镯,越发衬的肤色白皙滑腻。素齿朱唇,倒不象是金尊玉贵的皇妃。
我禁不住在心中叹息,此等脱俗灵气之人实不该在宫中冷却了红颜,只能弹着隐晦的曲子去辗转述说如丝缕般细腻的心思。
半晌,一曲终了,佟妃方淡笑道:“见笑了,多日不弹,手指都生疏了。”
我抿了一口茶,轻笑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亦不为过,何必如此自谦。”
她站起身来,坐在我的对面,俏然一笑,指着方才弹的琴道:“你可知它叫什么?”
我小心将之托起,摩挲一番,疑惑道:“莫非是清绝?”
她眼中毫不掩饰的赞叹,点头道:“好眼力。”
我轻手放下手中的古琴,道:“相传,吴钱忠懿王善琴,派遣使者去寻良木制琴,使者到了天台寺,夜晚借宿在庙里,因听到瀑布声,早起观之,在瀑布下淙石处,有一屋柱向阳而立,猜想是桐木,于是买下屋柱,用刀削开,果然内含桐木,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制成两琴,一为洗凡,一为清绝,为旷世绝品。”
佟妃嫣然巧笑道:“果然是内行之人。”
:“班门弄斧才对,只是不知你从何得来?”我随手捻起一枚果子,不经意问道。
佟妃却沉默起来,只双手极其温柔的来回抚摩了琴面,仿佛生怕碰坏了星点,素日略有些冰冷的眸中竟有些温暖的笑意,一瞬间的工夫,又是淡漠无比的神情,懒懒说起了闲话。
我心中虽疑惑,却也不再问下去,这宫里的女子啊,大多有着千回百转的心思,只能深深埋在心底某个角落,无法暴露在人前,甚至连自己都是不敢面对的。
正说笑着,乳母带了三阿哥过来,玄烨快满一岁了,前几个月刚学会走路,这会子瞧见了额娘,竟甩开乳母扶着的双手,咧开嘴笑着往亭子里跑过来,乳母只吓的魂不附体,在后头追着叫:“小祖宗,你慢着些,当心啊。”
小玄烨进得殿来,直往佟妃怀里扎,嘴里咕哝着:“额娘,都不去看我,坏额娘。”
佟妃抱起儿子,放在腿上,听儿子埋怨的话,不禁有些心酸,祖宗家法在上,谁又敢去触犯呢。
一时,乳母进来请安,我笑道:“打哪来呢?怎么没见那些太监们跟着?”
乳母气喘吁吁的赔笑道:“回格格话,打慈宁宫呢,太后想阿哥了,唤了去顽了一会子,又叫奴婢顺道到景仁宫里来给佟主儿请安。”
我和佟妃相视一笑,这才恍然,若不是太后发话,他们母子也只能在节庆方得见面呢。
佟妃见儿子盯着我瞧,笑道:“怎么,不认识姑姑了吗?”
玄烨咯咯的笑起来,圆滚滚的小手伸的老高,要我抱,我抱他过来,他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呼出的热气让我止不住的痒,不禁笑起来,他见我笑,更是欢喜,指着外头漫天的雪花道:“姑姑,雪,雪。”
我抱着他走近亭边,笑道:“玄烨也欢喜看下雪吗?”
他认真的点头,略有些口齿不清的道:“姑姑喜欢,额娘喜欢,玄烨也喜欢。”
我闻言转过身对佟妃道:“这样小的孩子,说起话儿来总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乳母亦笑道:“格格说的是呢,才在慈宁宫里头,太后喂阿哥吃糕点,阿哥先拿了给太后吃,太后咬了一口他才肯吃,太后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说皇上小时候都没有那么贴心呢。”
佟妃含笑盯着小小年纪却神清骨秀,俊朗不凡的儿子,满心满眼溢出骄傲。
注解: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是宫怨诗,宫人们怀念宫外自由安闲的日子。
《渔樵问答》乐曲通过渔樵在青山绿水间自得其乐的情趣,表达出对追逐名利者的鄙弃。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五十章
诗经有言曰:四月维夏,六月徂暑。此时正是六月,紫禁城的上空,一洗如碧的万里晴天浮出朵朵亮丽的云彩。
慈宁宫内,我只着了水色冰绡单衣,安闲斜倚在蔷薇花架下读着诗集,四下里静的悄没声息,藤萝缠绕其上,浓荫蔽日,瓜果浸于寒水之中,花果香气盈然鼻间。正浑然忘我之际,忽“啪”的一声,惊扰了清净,我抬眼望去,却是一枚小石子投入身侧的池塘内,敲碎了一池绿水的柔媚。
我亦不回头,只含笑唤道:“福全,玄烨,过来吧,还藏呢,姑姑都瞧见你们了。”
假山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个小脑袋扮着鬼脸伸了出来,嬉笑着跑到我的面前。
我打量着这哥俩,半是嗔怪半是宠昵的道:“准是又趁着乳母打盹的空隙偷偷跑出来的吧?”
福全已有五岁,虽不大,却一向是个极沉稳叫人省心的孩子,此时生怕我责怪,忙道:“姑姑,咱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两岁的玄烨抓住我的手撒娇道:“姑姑,我不要被他们管着,也不喜欢歇中觉。”
我无奈的点了玄烨的额头道:“你呀,肯定是你的主意,鼓动着哥哥出来的是不是,人小鬼大。”
玄烨见我并不恼怒,欢喜的向我描述他是怎样的逃过小太监的眼睛,一路跑到这里来的,我含笑注视着他那双水晶般眼睛,出奇的黑亮,透着一股超出年龄的聪慧,也许宫里的孩子都是早熟的。
福全到底有些不安的,扯了扯玄烨的袖子,道:“弟弟,咱们回去吧,过会子奶娘醒过来不见了我们,还不闹翻天了。”
玄烨正说到兴头上,满脸的不在乎,嘟着嘴道:“我不,姑姑,那些麽麽和太监真是讨厌极了。”
我温言对福全道:“既来了,就不急着回去,姑姑叫人过去和麽麽们说就是。”
福全这才释怀,我一面叫碧裳去阿哥所,一面取了在冰里湃的果子给他们吃,这一路骄阳似火,小哥俩是真的渴了,亦不推辞,接了便往嘴里塞。
阿离笑着拿了帕子来给两个阿哥洗手擦脸,福全到底大些,进书房也有一年了,此时安静的坐了一旁和我说些功课的闲话,玄烨年幼,生性又活泼,一刻也闲不住的,一时闹着要阿离给他扑蝶,一时又被各色怒放的鲜花吸引住。
我忽想起什么似的,对福全道:“这些日子有没有去给你额娘请安?”
福全见我问起,面上有些暗淡,低声道:“麽麽不许,说只有节庆之时才得一见,自上次端阳节后,就不曾见过额娘。”
我屈指算来,也有近月余,我象他这般大的时候,一日不见父王母妃便哭闹不停,难为他们母子,只隔着几道宫墙,却只能独自相思,一时没有言语。
福全忽道:“我也很久未曾见过皇阿玛了,上次去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留我们用膳,派人去请皇阿玛,皇阿玛没有去。”
因着惦念着宛宁身子不适,仿佛除了乾清宫,福临唯一的去处就是承乾宫,连给太后请安都不过是寥寥几次,我整日伴在太后身侧都不曾见,更不要提他们了。
回过神见福全期待的望着我,我收起百般思绪,安慰道:“你皇阿玛太忙,你要好好上进,就象你额娘说的那样,等有本事了,才能为皇阿玛排忧解难,你额娘也会欢喜,懂吗?”
福全懂事的点头,又茫然不解的道:“可是,可是,我听麽麽们私下说皇阿玛也不去看额娘的,只在承乾宫贵母妃那里,那额娘一个人不是好寂寞吗?”
我顿时愣在那里,竟不知说些什么,此时皇后,佟妃等不都是如此吗?嫁到这宫里来,如同嫁给了孤寂,没有亲人疼惜,更没有丈夫相伴,子女更是无法亲自照拂,所有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正没个去处,只见玄烨欢喜的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支娇小的紫茉莉,笑嘻嘻的为我别在发间,又打量片刻,才小大人般认真的道:“姑姑真好看,比这园子里最美的花都好看。”
阿离笑着逗他,道:“那阿哥以后也要娶个象姑姑一样好看的福晋。”
他却正经道:“那我就娶姑姑好了。”
阿离和朱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福全忙道:“不能娶姑姑的。”
玄烨扭着脖子道:“我就是要娶姑姑,为什么不行?”
我含笑搂他在身边,细语道:“因为姑姑是你的亲人,就象你的额娘一样,你要娶的那个或许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更或许是从未见过的,但是在千万人之中,你一眼就会认出她来的。”
玄烨睁大眼睛看着我,不解道:“姑姑不是说从未见过吗?那我怎么会认出她来呢?”
我转向那一片紫茉莉花丛,目光迷离且幽深,淡淡道:“因为缘分是前生注定的,不管隔了千山万水,他总要出现在你面前,不为什么,你就能认出他来。”
就象那一日,他出现我的面前,背对着骄阳,象是披了万束金光,为我挡住了那漫天战火纷扰。
思念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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