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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机教古人搞基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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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官道上,这时对面一辆马车疯了似的冲了过来,引得一阵怒骂。
“哎呀,我的狗刚睡觉都被吓醒了,这是谁家的疯马。”
“横冲直撞; 撞了人非得拉去见官。”
官道上的百姓也有些愤愤不平。
后面跟着的仆人就更不客气了,冲撞了他们家小公子还想走?怎么也得打断一条腿。
而那马车居然也停了下来,掀开帘子; 露出一对穿着富贵的中年夫妇; “抱歉; 我是太仆府的顾浚; 事出有因; 刻不容缓; 还请见谅。”
居然是九卿之一的太仆府,顾浚,应该是太仆第三子。
顾浚看上去十分焦急,说是有刻不容缓的急事,但说完又没有离开。
而是从马车抱下来一孩子,放置在官道旁的一棵大树下。
有人伸长了脖子一看,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这孩子居然脸色都紫了,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且都昏睡了过去,怕是……怕是活不成了。
顾浚也是心有戚戚,现在离上京还有好大一段距离,肯定是赶不到了,他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上京接医师,但现在这情况恐怕是等不起了。
心急火燎地向官道上的人问道,“可有路过的郎中?如若能帮忙看诊一下,定有厚报。”
难怪如此纵马,原来真有天大的急事,可即便如此,这孩子怕也是救不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好,官道上还真有一个郎中。
赶紧上前,“还怕是中了火毒。”
顾浚一喜,站他旁边的妇人也赶紧擦了擦不断掉落的眼泪。
只是还没有开口,那郎中就道,“火毒已经侵入血脉之中,身体已经发紫,即便……即便是现在送到了上京,恐怕……恐怕也……”
他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大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无药可救。
那妇人直接都站不稳了,差点倒在了地上。
周围也是哀叹声,才多大一点的孩子,竟然……
陈小布几个学生也过来看热闹。
往那树下面躺着的孩子一看,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
“中暑了啊。”
他们在石头里面看得十分的清楚,和展示的中暑的情况一模一样,他们不可能记错的,当时他们眼睛恨不得睁得跟牛眼睛一样。
“为何不施救?”这症状已经十分严重了,商家兄弟都忍不住问出了声。
顾浚没有抬头,脸上都是沉重的表情,周围的也是唉声叹气,这哪还救得回来。
有人对着突然出现的几个小公子摇了摇头,莫要再说风凉话,没看到当事人悲痛的样子么?
商家兄弟陈小布他们也急,“赶紧啊,刮痧放指尖血,你们真眼睁睁地看着不救啊?那可是人命官司,我们可都看见了的。”
顾浚一愣,那郎中也疑惑,“什么刮痧放指尖血?这……这火毒已经攻心,药石无医。”
陈小布几人都楞住了,药石无医?
不对啊,他们急救课学得可认真了,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甘辛都拿出了记笔记的小本本,几个娃围在一起,一会看看笔记,一会看看树下躺着的孩子。
然后脸都皱了起来,“好你们一群骗子,明明还有救,还想骗我们,我们可是看着你们在草菅人命。”
“休想骗我们,我们老师可是皇子政府上第一门客。”
甘辛使劲点头,他落井后连太医都说救不活了,还是他的老师用一个叫“点滴”的奇怪瓶子将他救回来的。
“我们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这症状还能救,你们休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浚猛地抬起了头,连那跌坐在地上的妇人也看向了陈小布他们。
他们说的是山君?
“你们老师可在?”
陈小布几人都被对方的声音吓了一跳,摇摇头。
顾浚看着甘辛手上的本子,一咬牙,“既然山君教过你们怎么救治这种症状,还请你们试上一试。”
已经别无他法,如果无人施救,必死无疑。
陈小布几人都傻眼了,虽然说这急救之法本就是事情紧急之下的救治之法,但他们还是几个学生啊……
他们也……也就学一学,也没想过自己用上。
周围的人比他们还懵。
但……
急救急救,不救就真得死了。
现在的情况,他们要是不做点什么,就真是看着人死了。
陈小布几人对视了一眼,哆哆嗦嗦地上前。
他们也没想过救不活会怎么样,当然以他们的身份,没救活也没人敢找他们麻烦。
陈小布和商家兄弟负责刮痧,甘辛和皇子宁负责放指尖血。
他们虽然看过视频中的步骤,记得也清楚,但实际操作还是头一回,手也抖。
其他人就完全看不懂了。
那孩子手腕脚腕都被刮得乌红,手指尖的乌血直滴。
但也没人说什么,有一个山君的学生的名头在那压着,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多少又有点期待。
陈小布几人一边弄一边看笔记,生怕错了一点。
那郎中更是满脸惊讶,一会看看树下的孩子,一会看看那笔记,虽然他越看越看不懂。
所有人都那么看着,这样的一幕他们以前也无法想象,因为施救的人还都是学生而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时,一匹惊马从远处而来,上面除了驾马的人,还有一个挎着药箱的医师。
周围的人见到医师来了,赶紧让路。
顾浚也是赶紧迎了人,“还请先生快些给看看。”
医师脸上都是汗水,但有顾不得休息,药箱都来不急放下,开始把脉……
只是这一搭脉,“不是说火毒攻心,十万火急吗?这只是热气入体而已,不用惊慌,开一副药调养一下就能恢复。”
刷!
齐刷刷地目光看向旁边正在探头的几个小公子。
当时的情况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已经救不活了。
医师还有些奇怪,怎的他给出了诊断,居然也没人给个回应?
顾浚和那妇人也是心头一激,上前,“还请先生仔细看看。”
医师心道,估计是父母见着孩子生病,心急判断有误。
也不用医师再把脉,因为躺着的孩子眼睛一眨一眨地居然睁开了眼,“娘,我头好晕。”
声音有些弱,但清清楚楚传向四方。
哗。
安静的环境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真的活过来了。”
“山君的弟子都能救人了。”
“实在了不得。”
先前那郎中也拉着医师说了起来,有些东西他可得说清楚,他当时并非误诊,实在是这群小公子施为后才转危为安的。
医师一听郎中说的症状也是一惊,然后就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还在探头探脑的陈小布几人。
“了不得了不得。”
陈小布几人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也就是一些急救的常识,老师说应急时所用。”
说完还羞涩地跑了,“我们还要去写生,就不留这了。”
哎呀,羞死他们了,好多人奇怪地看着他们。
但心里这小驴子怎么这么欢腾。
哪怕是陈柏知道他们所为,也不会怪罪他们,没有任何其他可能的时候,能够站出来施展急救,还救活了人,陈柏也得夸上一句。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他们本就不是为了炫耀或者其他才参与进去的。
顾浚看着几个跑得飞快的孩子,现在也不是追的时候,免不得要亲自上门道谢才行。
还有那山君,估计还得去二皇子府一趟。
“山君还真是教出了几个了不得的学生。”
“呵,以前不知道谁整天等着看笑话来着。”
上京城中,不知道多少人在得知陈柏收了多少学费后,怒斥了一句胡闹。
如今牛刀小试,锋芒初现,陈柏的学生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和其他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议论纷纷,等消息传进上京城以后,估计不知道会惊讶住多少人。
陈小布他们兴奋劲儿一过,也没当回事,然后高高兴兴地画他们的茅草屋去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茅草屋都被其他学生围满了。
一群学生边画边互相打闹,关系好到不行,他们不再是以前那样,仅仅上课呆在学舍,一下课就分离,其实真正的交谈反而没有。
总角之交,同窗之情,说的应该就是现在的他们,等他们长大,回想起这些过往,哪怕心思不再像现在这般天真无邪,恐怕也会会心一笑吧。
而这种牵绊,会给他们仕途带来的好处,他们现在应该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陈柏这几天没怎么出门,自从上次用山君的身份报复过齐政后,齐政也的确让人来召唤陈子褏去他府上。
陈柏哪敢去啊,一去还不得撞火眼上。
于是他称病了,他还不信齐政能让人将他抢了去。
不过齐政召唤的次数多了,他一直不去多少也有点心慌,以后遇到齐政可怎么办?总不能永远这么躲着,他和齐政有不少合作,山君的身份不方便的时候,还是得陈子褏去接触。
没办法,陈柏看了一眼前来通传的管家,硬着头皮向外走。
齐政居然还派了一辆轿子来接他。
这下死了,齐政一定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办法来折腾他。
等到了齐政府邸,进府后,陈柏不由得一愣。
因为除了齐政外,太子素丹也在。
也对,齐政在大赵当了八年质子,肯定是认识素丹的。
齐政面无表情,头都没有抬,“病好了?最近日子过得可舒坦?”
陈柏听着这话,怎么感觉都有些拿捏的意味在里面。
答了一句,“一般。”
能舒坦么?天天担心怎么被人折腾。
齐政嘴角抽了一下,说道,“素丹是我的旧友,这次来上京,就由你代表我府上一尽地主之谊。”
说完还疑惑地看了一眼太子素丹,也不知道素丹从哪里知道了陈子褏在他府上任职,居然自己找上门,非得要让陈子褏作陪。
也不知道赵国太子才来上京,怎么就认识陈子褏了,也是奇怪。
不过他府里土豆绿油油的,正是得翻藤的时候,就让陈子褏陪素丹逛逛上京吧,啧,他那些土豆叶是真绿。
其实素丹这几天没事就去街上逛逛,希望偶遇狗狗,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敏感,上街多有不便,于是就想到找陈柏,可是他和陈柏又没什么关系,一个他国太子贸然去大乾九卿的府邸也确实不妥,于是就找上了旧友齐政。
陈柏都愣了一下,就这?
没有动点心思折腾他?
齐政说道,“今日先去一品轩品品茶,听听我大乾的话本和大赵有何不同。”
他也一起去,等安置好了他再回府翻他的土豆藤。
素丹对着陈柏说了一句,“要是能叫上那几个饲养异兽的少年就更好了。”
陈柏:“……”
你的目的还能不能更明显一点。
喊陈小布他们一起肯定是不行的,这娃现在正和他的那些同窗在城外写生。
陈柏也松了一口气,齐政不搞他就行。
一品轩在西市,路途不算近。
齐政安排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西市而去。
路上免不了要让陈柏介绍一下大乾的风土人情,齐政也才回大乾没多久,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大赵,估计也是个门外汉。
陈柏:“……”
他虽然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但跟存取的硬盘一样,让他介绍?他还每天想着领略和现代不同的风土人情来着。
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实在不想误导人。
齐政都忍不住看向了陈柏,“没了?”
陈柏眼观鼻鼻观心,要是有他能不继续讲下去。
齐政嘴角一抽,好不容易给陈子褏安排一个正经任务,结果就这?
公子柏以前好歹也是风光一时的上京公子,怎的……
估计以前时间都花在游乐享受上去了,齐政心道,不务正业。
陈柏介绍不了风土人情,但玩他还是会的。
带着素丹一会买点这一会买点那。
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看得上眼,抱着这些古代特色的东西高兴坏了。
很多东西都是手艺品,在陈柏看来这些特别有意思,是了不得的文化和传承。
齐政:“……”
看着抱着一堆平常到不行的小玩意都能高兴半天的陈柏,怎么比素丹还稀奇?
居然这么容易满足,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
走走停停。
他们的队伍比较臃肿,无论是齐政还是素丹的安全都得保证。
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街道突然混乱了起来。
齐政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上京城中也敢如此喧哗。”
然后看向陈柏。
陈柏心道,得,跑腿的事情该轮到他了。
陈柏也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上京城平时还是挺文明的,最多也就聚众嘴碎了不得了。
跟着人群过去一看。
有些惊讶。
是囚车。
好多囚车。
而囚车上的人,让陈柏倒抽了一口凉气。
大概有三十人左右,每人脸上长满了一大块红斑,形状恐怖,如同戴了一张腥红丑陋的面具。
“就是他们吗?千万别靠近他们,他们都是被邪祟侵蚀的人,肮脏邪恶。”
“这是要拉去西市处斩。”
“他们不都是上京牛栏街的百姓吗?怎么突然就被邪祟缠身了,造孽啊。”
“其实,他们以前挺善良的,还帮我家修过屋顶。”
“嘘,你想死了不成,那牛栏街已成妖邪之地,定是污秽不堪,不然为什么旁人没事,就他们这样了,看看他们脸上那猩红的丑陋面具,和鬼脸有什么区别。”
“杀死他们,他们定是生前作恶多端,才被邪祟缠身,罪有应得。”
“……”
陈柏看着囚车中,表情悲伤,不断擦眼泪,充满了绝望的人,张了张嘴……
竟然要全部处斩,他们应该就是上京城中普通的百姓而已。
陈柏找了个位置,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囚车上,打开手机,用长焦距对着囚车上的人拍了一张照片。
效果还不错,放大的画能清楚看清脸上那丑陋的大片红斑。
陈柏将照片发给了一位风评极好的在线老医生,然后发了一句,“麻烦老医生帮忙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陈柏本来以为会等一点时间,因为这位老医生很有名,也很有善心,所以质询的人特别多。
但没等一会,老医生居然很快回复了,“咦?你怎么有这照片,这鬼面红肿症不是已经绝迹了么?”
说完还提了一句,“这鬼面红肿症最早记录于《黄帝内经》之中,因为病状恐怖,在古时候常被视为妖魔的化身,古时候医学不够发达,加上迷信,常将他们当成妖魔祭天处死,其实这种病并不会要人命,就算不治也不过是在脸上留下丑陋的疤痕而已,不过这种荒唐的事情,也早已经是过去式了。”
陈柏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对现代的人来说的确是过去式,但现在对他而言,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那些哪怕不治也不会死的人,现在却要带上一身污名被处斩了。
陈柏回复了一句,“有药可医吗?”
“有倒是有,不过因为是已经灭绝的病种,得现成配制抗毒剂,需要时间,这种病具有传染性,是一种感冒并发症,也就是说一但有人感冒,接触这病人的话,十有八九都会被感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照片哪来的?这些人的装束怎么这么古怪?”
难怪这些人都来自同一街道。
而现在一路围观的人可不少,肯定有感冒的人,也就是说这病还会传染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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