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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亡的无脚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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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从市中心到这里颇费时间。出租车驶山坡,道路两侧的灌木遮蔽住了光,沥青的公路盘旋向上。到了半山腰,徐然就叫出租车停了下来,他付了钱独自走了上去。
  别墅的一个年迈的佣人为他开了门,用日语说:“和子小姐还在睡觉,你先等一下吧!”然后又慢悠悠地走到了厨房。
  徐然坐在客厅里面等待着,这是他偶然接到的一个工作,教授一位小姐中文,这份工作工资颇高,又简单轻松。前几次的教学都是在外面,市中心里的图书馆,或者是咖啡厅,但是那位和子小姐不会中文,对密集的人群会感到恐惧,几次教学下来她注意力都不能集中,无奈只能把地点改为她熟悉的地方。
  在他等的有些犯困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声音又轻又缓慢。徐然抬眼去看,和子穿着一条米色的羊毛裙,披了一块很大灰色的披肩,黑发随意地散开在肩上,有几个根黑发缠在细白的长颈上。
  和子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她捏了一下披肩,轻声地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和子立在楼梯上,高于徐然。徐然微抬着头看她,目光扫视到她嶙峋的脚踝骨,以及脚背上的淡青色的血管。他睫毛颤了一下,移开了目光,耳廓有些发红。
  和子走下来坐在了他的旁边,佣人从厨房里端出了两杯茶水,以及一个果盘。
  徐然从袋子里拿出了教材。
  其实他第一次来这座别墅的时候感到有些怪异,一个不会说中文的日本女人,以及一个年迈的日本帮佣。生活富裕却远离人群,整座别墅一点人味都没有,空荡到诡异。
  客厅里只有他教学的声音,和子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徐然咳嗽了一声,和子回过神来抱歉地看着他,说道:“对不起。”
  徐然笑了下,露出了一颗虎牙,摆了摆手说:“没关系的。”
  和子精神衰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整日的睡不着,容易涣散注意力。她喜欢听徐然说中国的各类山川景点,徐然索性课也不上了,和她一些旅游遇见的趣事。
  徐然说他和同学怎么自驾游西藏,和子听着他口里述说的壮丽山河,眼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和子的中文发音有些别扭,小声地说:“中国好美。”
  徐然笑着说:“你也可以去看看。”
  和子没有做声,她紧了紧肩上的披肩,过了很久才说:“我应该去不了。”她看着徐然浅笑了一下:“我有一个认识的人,和你一般大。”
  徐然问:“是弟弟吗?”
  和子垂下眼睛:“以前是弟弟。”她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好久才说:“现在不是了。”
  徐然走了之后,和子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脑中闪过很多画面。
  她梦到穿着黑色和服的少年,挺拔俊秀的站在长廊下,他瞳孔漆黑,眯着眼,嘴角淡笑,手里提着一双木屐。
  和子的脚轻轻地滑动着碧绿的池水,看见他手里提着的鞋,慌慌忙忙地站了起来,睫毛颤抖着不敢看他,双颊布着红晕。
  藤原泽杉从长廊下走下来,他蹲下来,把木屐放在了她的脚旁。他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声音低哑:“姐姐,抬脚。”
  和子的声音有些慌乱:“不用了,我自己穿。”
  她的脚踩在青石板上,上面有青苔,白皙的脚粘了一些脏东西,脚趾不自在的蜷缩了一下,青色的苔丝黏在上面,衬得脚趾更加白皙圆润。
  藤原泽杉的睫毛垂了下来,投了浅淡的阴影,遮住了他目光沉沉的眼睛。他单膝跪地,不发一言地捏住了和子的脚踝,让和子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丝毫不介意把弄脏衣服。
  他的手劲很大,一只手完全地圈住了和子的纤细脚踝。他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脚上的水渍,甚至于捏着她的脚趾,连脚缝都被仔细地擦过。
  和子只感觉到呼吸有些不畅,和无比的怪异。
  藤原拿过木屐帮她穿上,直起身,脸微微向前倾,漠然又清俊的脸带着笑,眼睛直视着她:“下次不要把鞋子弄丢了。”
  然后画面一转,清俊挺括的少年消失了。
  她穿着白色的和服嫁给了他久病不起的父亲。她的丈夫在重症监护室里,而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跪坐在空旷的新房里。
  有人推开了木门走了进来,藤原泽杉穿着黑色西装,褪去了少年时的样子,变得挺拔俊秀。他从后面抱住了和子,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他要咬住了和子的耳朵,又舔上了她的脸:“从今天开始,我要叫你母亲了。”
  他的声音微哑,在她耳边吐息,像是蛇吐着鲜红信子,一寸寸地把她吃了一样。
  和子感到害怕,她颤抖地扯着他的手:“放,放开我。”
  藤原泽杉笑了一声,听起来毛骨悚然,他贴着和子耳边说:“别想逃。”
  梦醒了,和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26章 
  沈斯缪从德国回来已经三天了,他和纪浔一直不冷不热的相处着。纪浔那天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算好。对沈斯缪来说,纪浔三天行踪的空白期,如同一根刺,梗在心间。这让他明白,这里不会是纪浔的巢,他可以随时随地的脱身离开。
  然而冷战,只是单方面折磨沈斯缪而已。纪浔本就寡言漠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区别。沈斯缪则需要控制住自己不把目光看向他,控制住自己不去主动找他。
  每天工作回去之后,沈斯缪在书房办公,纪浔在床上看书,等到他工作处理完之后,纪浔就已经睡下了。
  明明床那么大,两人却背对着对方睡,中间留了好宽的空隙。
  沈斯缪闭上眼睛,却感觉纪浔的气味始终萦绕在他鼻间。他听着纪浔清浅的呼吸声,还是忍不住回头了,却只看见了他的背。纪浔侧躺着,背微微弓起,手压在了脸下。
  沈斯缪直起身坐了起来,眼睫微垂,目光沉沉地看着熟睡的纪浔,慢慢凑近,鼻尖在他的侧脸上滑动着,细细地闻着他的味道,贪婪又满足。
  纪浔的鼻息浅浅地呼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就像是被啃咬过一样,微痒又酥麻。
  他心里住了洪水猛兽,他对纪浔太过于着迷,他怕白天刻意的伪装破碎,怕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用目光去注视着他,控制不住想要他。
  控制不住想咬他。
  所以他只敢在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吻他。
  沈斯缪又躺了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纪浔,他把脸贴在纪浔的后颈上,轻轻地摩擦,伸出舌尖去舔。
  然后在后颈处凸出的节骨上,落下一吻。
  他把脸埋在纪浔的肩颈处,狠狠地嗅着,闷声说:“你怎么不知道哄哄我。”
  他盯着纪浔熟睡的脸,小声说:“王八蛋,闷葫芦。”
  你明明知道的,只要你一开口,无论是什么话,我都愿意听。
  白天工作的时候,沈斯缪也没有让李柏叫纪浔吃饭了,一个人吃着明明是两人份的饭菜。
  纪浔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区别,中午用餐时间,他就和同事去万嘉的员工餐厅,或者是金融街的餐厅,随便应付一顿。
  万嘉的总部在金融街的最中心,也是最大的一座摩天大楼,其中光是员工餐厅就有好几个。整个三十六层只有四个实习生,纪浔理所当然的和他们一起用餐,纪浔对吃什么无所谓,两个女实习生挑了许久才决定吃粤菜。
  坐上桌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部门经理和他们一道。两个女生用餐比较慢,他们三个男的去了专门的抽烟区。等到两个女生吃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找他们。
  吸烟区有一面很大的透明玻璃,光线良好,里面站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手里夹着烟,白色的烟雾就顺着他们手指往上漂。纪浔手里端着一杯冰水,靠在玻璃上,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像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发呆。
  女实习生推开玻璃门,在上面敲了敲,那两个人许是聊的太过于投入,没有听见。
  纪浔缓慢抬眼,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秒。
  他身体微微前倾,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侧着脸,声音平淡地说:“该走了。”
  一旁的两个人像是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把手里的烟捻在了烟灰缸里。
  上了电梯,纪浔站在了最旁边,等到电梯的数字徐徐上升到三十六层时,“——叮”的一声打开了。
  纪浔抬眼,目光正好撞上从茶水间里出来的沈斯缪,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一群人连忙道:“沈总好。”
  只有纪浔站在一旁神情静默,没有开口。
  沈斯缪扫了纪浔一眼,漠然地路过他们。
  他们朝办公区域走去,路过纪浔的办公桌,和他办公桌靠在一起的女实习生说:“纪浔,你的办公桌上又有一盒草莓。”
  “让我看看有没有贴纸条。”她笑了一下,作势去碰,被挡了一下,抓了个空。
  她有些惊讶地去看纪浔,只见他睫毛垂下来,投下来浅浅的阴影,漆黑的眼睛盯着桌子上那盒草莓。两根手指捏住了盒子的一角,往旁边挪了一点。
  女实习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还是进口的。”
  他打开草莓盒,低声说:“我知道。”
  女实习生有些疑惑地“啊”了一声,又见他指尖抚摸过草莓,然后蹭破了草莓的表皮,红色的汁水粘在了指尖。他手指修长,手背处的节骨凹陷下去,上面浅青色的血管,指尖挂着点红色的汁水,女实习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色情感。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斯缪开车,他西装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纪浔有些懒散地靠在座位上,一只手搭在车沿上,目光寡淡地看着窗外。
  车子开过地下隧道,光影快速地掠过,纪浔微微侧头,说道:“草莓很甜。”
  沈斯缪僵了一下,用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猛的向前倾,他却感觉心抛了出去,然后又重重地落地。
  纪浔看着前面,淡定自若地说:“隧道不能停车。”
  那颗落地的心又回到了胸膛,以不正常的速度,砰砰乱跳。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隧道的光影又快速的变化起来,他按下了车窗,晚风吹了进来,吹乱了头发。
  晚上洗完澡之后,沈斯缪依旧在书房处理着繁琐的工作,他回房间的时候,纪浔已经睡了。他躺上床,滚到了纪浔身旁,搂住了他的腰。
  纪浔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他趟过了黑色的河流,又到了逼仄的房间,窄小的窗户,全是儿童的怪叫声。画面又变成了快速移动的车子,下来他望着高高的铁门,站在那里久久的发呆,铜黄色的漆已经掉了,上面还有锈渣。他一回头,就看见铁门后面,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朝他看。
  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拍他的脸,着急地叫道:“纪浔,醒醒。”
  他猛的睁开眼,对上了沈斯缪担忧的脸。
  他粗喘了几口气,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斯缪看着纪浔紧锁的眉头,把他搂进了怀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眉心,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安抚着他。
  第二天纪浔就感冒了,沈斯缪叫他请假在家,纪浔摇了摇脑袋说用不着。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还没有缓和,沈斯缪听了他的话冷着一张脸。
  坐车的时候,司机在前面开车,他们两个坐在后面,沈斯缪脸色不好地看着外面,纪浔靠在座椅上睡觉。
  这一天,沈斯缪的心就是悬起来的,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走出办公室,绕到办公区去的长廊上去看看,见纪浔精神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又心疼又气愤。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回家,纪浔就开始发烧了,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沈斯缪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帮他打了点滴。
  晚上不敢睡觉,怕他半夜又烧了起来。
  索性把纪浔半抱在怀里,他头靠在床头柜上假寐了一会,然后又醒来摸摸了纪浔的额头。
  纪浔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干燥,冷俊瘦削的脸庞有着平时难以见到的脆弱。沈斯缪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手伸进他的头发里,慢慢地抚摸,说道:“我如果是君王,肯定是会灭国的那种。”他看着纪浔的脸说:“会为了博你一笑,而烽火戏诸侯。”
  纪浔的感冒总共折腾了三天,请了三天的假,沈斯缪寸步不离的照顾他,两人依旧没什么话说,他还在为纪浔不爱惜自己身体而生气。
  沈斯缪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裙,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脑袋晕乎乎的,感觉有些低血糖。
  他看见纪浔站在厨房里,脸色苍白,削瘦又高挺,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
  纪浔本来就瘦,生了一场病感觉又瘦了不少。沈斯缪盯着他拿水杯的手,看着他凸出的手腕骨,又移到了他的手指上。
  纪浔抬了一下眼皮,视线相对,漆黑的眼眸凝视着他。
  沈斯缪感觉那双眼睛里有一团雾,眼底覆着阴影,叫人看不清。
  纪浔把玻璃杯送到嘴边,缓慢地喝水,喉结微微滚动着。
  沈斯缪朝他走近,从旁边拿过一个杯子,接了一杯热水。
  纪浔把杯子放到了水池里,微微弓着腰,清洗着手里的杯子,低哑地咳嗽了一声。
  沈回过头去看他,又垂着眼没有说话。
  纪浔把清洗干净的杯子放到了架子上。他侧身面向沈斯缪,瘦削的脸有些苍白,手臂随意地搭在料理台上,他说:“过来。”
  沈斯缪走近,几乎快和他贴在一起。
  纪浔视线,缓慢地扫过他。
  沈斯缪最终还是上前抱住了他,纪浔手臂撑在料理台上,另一只垂在一侧,没有回抱他,就这么任他抱着。
  沈斯缪松开手想走。
  纪浔一把拉过沈斯缪,抱住了他。他把下巴搭在沈斯缪肩膀上,沈斯缪心猛的漏了一拍,瞳孔收缩了一下。
  纪浔的声音低哑,他说:“可以和我说话了吗?”
  沈斯缪轻轻地:“嗯”了一下。
  纪浔轻笑,从胸膛传出来,带着轻微的震动,他说道:“让我靠靠。”
  作者说:纪浔发烧,不常见的示弱能把妙妙蛊死。


第27章 
  沈斯缪只因为纪浔短短地一句“可以和我说话了吗?”接连几天积在心里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中午他订了滋补的餐食,他把菜品摆好,叫道:“可以来吃饭了。”
  没有人应,沈斯缪只好走到卧室去叫他,推开门没有看见人,他闻到一丝很浅的烟味,抬脚朝阳台走去。
  烟味逐渐变浓,辛辣又苦涩。
  入眼就看见了纪浔。
  他背靠在铁栏杆上,手肘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手腕向下垂着,嘴里咬着一根烟,穿着一件竖领的黑色夹克,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露出了一点锁骨。
  沈斯缪闻着烟味皱了一下眉:“你感冒还没有好。”
  纪浔用手夹着烟,吐了一口烟雾出来。
  他看着沈斯缪皱着的眉头,目光又平淡地移开:“嗯,我知道。”
  “嗯”字拖了一点音,有点低哑,但格外的好听。
  沈斯缪上前,凑近,微着仰头想吻他。
  纪浔一偏头,躲了一下,那个吻落在了他的嘴角上。他说:“感冒没好。”
  纪浔侧着点脸,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另一边,轮廓线条分明。他背脊微弯,节骨分明的手抵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喉结上下滚动着。
  沈斯缪瞪着他,又凑上去吻住了他,烟味一下就充斥着口腔,辛辣又刺激。
  纪浔的手撑在后面的栏杆上,没有回抱他。看着沈斯缪逐渐向前,仰着脸,露出了一小节舌尖,脚微微踮起,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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