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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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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剑法乃是楚水长鲸、铁木道长和凌霄剑客三人,数十年心血研练而成,用来防守,直是天衣无缝,尽管司徒森剑势诡异辛辣,却始终无法撼动继光一步。

武继光所以一上来便采取守势,实有他的道理,他深知武林七派的实力,老一辈中,杰出的人才固不少,年青辈中,他也仅看过石逸和徐帆两人,衡山派自衡山一鹤死后,更是一撅不振,如今忽然跑出一个司徒森来,确令他惊奇不已,更存下了一个一看究竟的心里,是以只守不攻。

这位司徒森真的是松鹤道长教出来的吗?实际完全不是那回事,原来白面书生那次会同二个衡山派的老辈人物,前来向继光寻仇,不料仇未报成,还弄得二位老道长一死一伤,悲愤之余,一个人在雪峰山脉中乱跑,心中暗忖:“衡山派自祖师开宗以来,至今已有数百年,难道就没有个杰出人才?”

他这般乱跑的目的,一方面是寻找衡山派几个隐迹的前辈,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在深山绝涧中获得灵药仙品,以增强自己的功力,他这举动有些近乎异想天开,但世事又往往不可思议的巧合了。

这天正当他循着一条崎岖山道奔跑之时,突然眼睛一花,竟陷身在一处桃林之中,怎么也没办法找到出路了,只觉满眼都是无穷无尽的桃林,饶他平日诡黯阴沉,这时也没有了主意,不禁长叹一声道:“唉!想不到我徐子平不死于仇敌之手,竟然死在这里。”

正当他自怨自艾之时,蓦然……

耳旁传来一个沉浑的口音道:“你已经陷身在贫道的桃符阵中了,望你将出身门派来此目的,老老实实的告诉贫道,贫道将斟酌情形领你出阵,若有半点隐瞒,贫道可没有那许多精神来管你的闲事了。”

白面书生这才恍然悟到自己是陷身在人家所布的奇门阵中,立时高声答道:“弟子衡山派白面书生,此来乃是寻访本门隐居的几位前辈。”

“松鹤道长你如何称呼?”

“过去乃本派掌门师叔。”

“哈哈,难道竟有这般巧法?”

突然一阵微风过处,眼前竟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人,细看这位道长,虽然须发全白,面上却是位细润异常,道袍飘飘,一派仙风道骨。他技宗玄门,一见这道长,立时肃然起敬,赶紧躬身拜倒。

那道长手中白棕拂尘轻轻一拂,笑呵呵的道:“快起来,不用那么多俗礼了。”

随着那一拂之势,立有一股软绵绵的力道,将他身子托起,当下借势一长身,又打下一躬方才恭谨的问道:“前辈法号如何称呼,尚请赐告。”

那道长哈哈一笑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待我先领你出去再说吧!”

领着白面书生,弯弯曲曲刹那间便已出了桃林,来到一处寂静的山谷,穿过一条种满奇花异草的幽径,便是一座修建得十分整齐的竹楼。

猜想这座竹楼,就是道长的居处了,但当老道长领着他踏上竹楼之时,竟使他大吃一惊,原来他一眼发现失踪已经三年的本门师叔松鹤道长,此刻正站在阶沿稽首迎接老道长。

他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师叔,连忙趋步上前行礼道:“师叔怎地会来到这里?”

松鹤道长摇头叹道:“一言难尽,你先拜见了师叔祖再叙旧吧!”

老道长哈哈一笑道:“免啦,快坐下吧,森儿呢?”

松鹤躬身笑道:“后山练剑去了。”

老道长点子点头,径自转入隔室去了。松鹤道长这才说明这位老道长,乃是本门唯一仅存的老辈人物,道号悟玄,因他天性颖悟,禀赋甚高,故尚保存了本门好几种失传的绝学,自己也是误打误撞才是遇上的。

白面书生皱眉低声道:“本门的老派人物很多啦,怎么说这位师叔祖是硕果仅有的一位呢?”

随把自己得遇赤松子和枯松子,同去寻找继光复仇失败经过说了一遍。

松鹤道长点头道:“这事勿怪你要糊涂,你可知本派除了衡山本观外,另外还有许多下院吗?这些下院开创时的主持,多系三元观所派,嗣后便衣钵相传,与本派再不发生关系,但班辈则仍沿用本派的排行,你所见的赤松子,可能是哪个下院的主持。”

白面书生这才明白,叔侄谈论了一会,突然一阵风响,跃进一个剑眉星眼的俊美少年来,对松鹤道长躬身喊了一声师叔,却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白面书生。

松鹤道长随着白面书生指着道:“这是你师兄徐子平,外号白面书生,以后你们兄弟应多多亲近。”又对白面书生说道:“他叫司徒森,武功已得师叔祖真传,将来光大门楣,恐怕就要靠他呢。”

白面书生原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人,平日自负已极,口虽不言,心里却是一百二十个不信,心想:“这大概是师叔故意恭维师叔祖吧?”

霎时司徒森业已走到他面前,深打一躬,朗声道:“小弟司徒森拜见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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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森自小便被悟玄子领来这桃花谷,为望他将来光大衡山门楣,曾费尽心血,采集多种灵药为他洗涤筋骨及增强功力,直到长成仍未出过江湖一步,这时听说要派他代替师叔去履约和人动手,也觉十分兴奋,巴不得马上便离山。

悟玄子为求慎重计,特命他先和松鹤道长实地拆了一次招式,并限令双方不得藏私,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果然双方斗到三百多招时,司徒森居然胜了一招,悟玄子这才放心让他下山,原因是此刻的松鹤道长,已远非三年前的松鹤道长可比,无论剑术和修为方面,都已有长足的进步,他既能胜得武功精进的松鹤,一路向黄山急赶,果然在山口遇见了武继光,司徒森一看对方也是和自己一般的后生小子,心里越发认定,认为必胜无疑。

不料,出手不到几招,便被继光的百骨幽魂剑法把攻势档住,一连换了三四套剑法,攻出的招式足有一百五十多招,仍然未撼动对方分毫,而继光也未攻出一招。

这一来直气得他剑眉掀动,双日煞光隐现,大喝道:“难道你练的都是挨打的本领吗?

有胆子就和小爷堂堂正正的拆几招。”

继光这时已把他的路子模得差不多了,立时长笑一声道:“你既一定要我发招,那就接着好啦!”

倏地招式一变,竟然以竹竿代替玉笛,陡的把地灵九打笛招施开,但见一溜青芒冲霄而起,刹那漫天青芒流动,就和平地忽起一座竹山一般,绵绵不断的攻来。

他的内力原就充沛无比,虽是一根青竹竿在手,仍然劲风四溢,潜力有如山涌。

司徒森初逢劲敌,心里顿觉凛然,微一失神,已被继光逼得连撤了七八步,白面书生见状不由大急,高声喝道:“以静制动,寓守于攻。”

司徒森究竟是个天份极高的人,只因对敌经验全无,故一遇对方凌厉攻势,心里便有些发慌,这时经白面书生一喊,心中立时警觉,就势长剑一紧,奋力连攻两剑,逼得继光攻势一缓,立时震剑还攻,才又把局势稳住。

继光因深惜对方武功得来不易,复因彼此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故始终不肯出煞手。这时见对方居然在极端劣势下,竟又能稳定下来,不觉暗暗佩服,更不忍下煞手了。

这时双方过手已近二百招,白衣罗刹见继光始终未尽全力,以为他斗金蜈宫主人时所受的内伤未愈,心里不觉着急起来,银色弯刀一挺,正待上前替他下来,白面书生纸扇一挥冷笑道:“准备二打一吗?须知还有大爷在这里呢。”

白衣罗刹大怒,娇喝一声,银刀如一道电闪一般匝地卷来,没头没脑的攻到,就在白衣罗刹攻向白面书生的同时,跟着又是一声娇喝,林中倏起一道银虹,奔电般向司徒森卷去,剑气森森,顷刻之间,攻出八剑。

继光不知来人是谁,只得把青竹竿一收,退到一旁,这才发现来者是凌波仙子,不禁眉头一皱。

凌波仙子和司徒森这一接上手,情势和刚才已是大不相同,但见青白二道光芒,来回交织,漫空流动,双方都是绝招频出,全力抢制先机,一时之间已无法分出胜负。

这时可苦了白面书生,平空遇上符小娟这位女罗刹,仅只十几招便险象环生,原因是白衣罗刹自和人动上手以来,都是生死拼斗,是以,也养成了她一种出手不容情的习惯,一动上手对方不死即伤,白衣罗刹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继光静立一旁,看着她俩动手,暗中却是不断的皱眉,深怕白衣罗刹伤了白面书生,那么他和衡山派的仇恨,更将愈结愈深,而导致无法收拾的局面,是以脚步不自主的缓缓前移,准备随时抢救。

就这时刻,一阵急促重浊的脚步声响,一个高大僧人,踉跄急奔而来,到达距离武继光尚有三丈多远的地方,突然扑通一栽倒在地。

继光早就听到了这脚步声,只因觉出来人不似武林中人,是以不曾注意,这时耳听他体躯倒地之声,才倏然扭转身躯,一看来人竟无故倒地,立时飞奔过去一看,只见这僧人浑身血污,已是气息奄奄,连忙将他扶起推拿了一阵,又连忙喊道:“大师父,大师父……”

半响,僧人方睁开无神的眼光看了一眼,微弱的喊道:“金蜈宫卷……土……重……

来……”

说完眼一闭,立即伸腿死去,一看死者装束,便可断定是少林派的僧人,再细味他临死时所说的话,继光已准确地判断到,必定是当继光等走后,金蜈宫主人又重新回到了玉柱峰,对武林七派和丐帮展开了攻击。

当下,顾不得掩埋那僧人,扭身一声大喝道:“住手!”

凌波仙子和符小娟不知他为了什么事,立时收招往后一跃,一齐把眼光向他投来,此刻他也无暇多作解说,倏地扭转身子喊道:“快随我到始信峰去支援,否则就来不及啦!”

话落纵身往前便走,司徒森不知为了什么事这般着急,呼地一纵身,拦在面前狂笑道:

“好小子,你打算趁机跑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继光怒极,呼的一掌劈出,同时扬声大喝道:“七派的人快被杀光啦!亏你还有心思缠着我呢。”

这一掌是他含怒所发,力能裂石碎碑,迅猛已极,司徒森一惊之下倏撤八尺,而继光早在一掌发出之后,箭也似的往前急奔而去。

跟着一自一红两条纤影也同时飞起,直向来路飞奔而去。

司徒森惊魂甫定还不知他说些什么,白面书生却猛然省悟,连喊道:“不好!听他的语气.似是七派来人已遭金蜈宫攻击,咱们也赶紧去吧!”

于是,他两人也尾随着继光等的身影往始信峰疾奔。

此刻黄山之中,晨雾正浓,十步之外难辨人影,继光等循着旧路折回始信峰,一到峰下便隐闻浓雾中,传出一片狂号怒吼,似有许多人在动手,证明了遇难僧人所言不虚,继光深恨金蜈宫不守信用,冷哼一声道:“金蜈宫既是这般不守信用,可怨不得武某要施辣手了。”

白衣罗刹冷笑道:“谁像你那般慈善?须知放纵一个恶人,便将有千百个善良人受害。”

继光一听这话,心中顿觉无限感慨,不禁—阵默然,这时离始信峰已愈来愈近,蓦然……

雾影中倏起一声暴喝,呼的一蓬金芒,暴雨一般向他三人当头罩下,继光首当其冲,气得他剑眉一掀,呼的一掌劈出,一股迅猛无匹的疾风,迎着那蓬金芒卷去。

他因深恨暗中偷袭的金蜈宫人,是以这掌竟尽了全力,但听—阵惨呼声起,想是暗中偷袭的人,在猝不及防下,被掌风震回的百脚金蜈燕尾针所伤。

就在继光掌风发出的同时,跟着二道银虹匹练也似的卷起,直向浓雾中冲去,原来白衣罗刹和凌波仙子也已双双出手。

可是,竟然扑下一个空,场中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继光见状立即高声喊道:“这批妖魔小丑不值得和他们计较,我们快到论剑台去吧!”

声随人起,当先跃进,三人身形都快,眨眨眼又前进了数十丈,但见浓雾中人影幌动,一片狂嗥怒吼之声。

继光目光锐利,早发觉枯黄的草原中,处处血迹斑斑,陈尸无数,顿时全身热血沸腾,双目尽赤,铮的一声,金精玉魄剑出鞘,随后一震,一股蓝焰焰的剑芒,直伸展到三尺开外,纵声一阵狂笑道:“柳如烟,你既这般不守信用,武某今天可要开杀戒了。”

这阵狂笑,乃是他愤怒中隐含内力发出,直震得四周山啸响应,连符小娟和凌波仙子都震得心神摇曳,耳鼓嗡嗡鸣啸。

笑声甫落,雾影中突起一阵冷笑,一条人影挟着一道银光直射而至,冷森森的喝道:

“大爷正愁找你不着,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

声落人到,银刀摩勒吴伦一脸戾气的倏然落到了面前。

凌波仙子认得他就是在卜拉寺时,以万里青烟陆通的性命,威胁武继光的那个少年,立时一声娇喝,短剑挟着一道银光电射面出,直向他拦腰卷去,剑气森森,凌厉、迅猛已极。

银刀摩勒倏地一闪身,狂傲地一阵桀桀怪笑道:“今天凡是来到始信峰的人都是死数,你想替死也是白饶。”

凌波仙子气极,娇躯电转,倏忽之间,连攻八剑,她幼承绝学,已深得海天神叟真传,这八剑之势快若一串流星,就和八人同时进攻一般。

银刀摩勒这时再也不敢出声了,银刀舞动,连封带档,疾攻一十二招,才把凌厉的八剑避过,就这样仍被逼得撤后了七八尺远。

就在凌波仙子猛攻银刀摩勒的同时,四周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响起,浓雾中又鬼魅般闪出一批人来,缓缓向武继光等逼近。

继光闪目一看,内中除曾经动过于的三苗之神、鬼手仙翁、独眼鹫郭飞、阴磷鬼母等人外,另外还有好几个他不曾见过面的高手,心里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金蜈宫主要人物全到,难道武林七派和丐帮的人都已遇难了?”

念头才转,鬼手仙翁业已到了面前,阴阳怪气的对继光一笑道:“小子,你不必仗着邯郸老鬼的那点鬼画符便自以为是了不起,今天这始信峰就是你葬身之地,有什么遗言就趁此刻留下了,等会就来不及啦!”

白衣罗刹见他语侵邯郸老人,柳眉一竖,纵身往前便扑,却被继光一手挡住,长笑一声道:“你们这群鬼魅魍魑要听小爷的遗言还不够格呢,柳如烟那里去了?着他速来见我。”

说到这里已是声色俱厉,但此刻鬼手仙翁等仗着人多,谁也不再怕他,还给他的是一阵轻蔑的嘲笑。

继光气极,倏地往前一趋身,剑尖直指鬼手仙翁胸前,厉声喝道:“你再不实说小爷先拿你开刀。”

鬼手仙翁大笑道:“你有这本领吗?”

鬼手疾伸倏向他手腕抓来,继光冷笑道:“你是找死!”

手宇猛的一凝功,劲贯剑身,剑尖灵蛇似的芒焰暴长三尺,鬼手仙翁做梦也不曾想到,他身形不动玉剑便能伤人,竟被那条蓝色焰芒穿胸而过,空具一身邪功,连半声未哼,便即倒地死去。

继光一招奇袭得手,不等他们发动,身形转一转,一剑已横扫而出,三苗之神等想不到玉剑威力如此之大,不等剑光闪到面前,早已撤身暴搬,继光冷笑一声,挥剑再进,但见漫天蓝焰电闪,刹那之间已连续发出一十四式。

毕竟三苗之神等都是江湖已成名的高手,只一幌眼间已把兵刃撤出,一齐向前攻来,刹那间场中涌起一片刀光剑影,由四面向继光攻来。

白衣罗刹一挺银刀格格娇笑道:“好啊!要打咱们就干脆打个痛快。”

纵身一跃,已突入光影之内,她这一加入,才知这些人的确不简单,只觉四方压力重如山岳,连发招都觉困难异常,还幸继光功深剑利,手中玉剑所及,群雄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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