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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 完结+番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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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挽枫又听她喃喃道:“难不成晏公子已经成亲了?”
  胥挽枫:“……”
  他已经猜到八成是给谁的了。
  胥野岚真行啊。
  这么说,应是也快成亲了吧?到时候他定是要去的,那么燕星何会去吗?
  ……他怎么老想着燕星何。
  不过既然燕星何在浊水,那至少去寻他也就方便了。
  他怕燕星何过一阵子又换地儿了,在邓府吃过午饭就回了辟邪坞一趟,连那些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同他寒暄了什么也不记得。他决议要将事情闹大,大到燕星何没法子避而不见。
  胥挽枫换了辟邪坞正装,骑着噶努,风风火火地直上清潭天。
  早在他们上山时,池束便知道了,原先上清潭天是要通报的,这回胥挽枫本就是要打燕星何个措手不及,好把人带去好好说了,根本不吭一声就直闯了钴林盟。
  若是燕星何不愿回?
  哼……
  胥挽枫拎着玉青手杖与流月快步行过吊桥,身后跟着大批的辟邪坞。
  他若是不愿回,这回先把他绑走便是,今后如何,今后再论,若是这回他都不愿意走,还何来今后。
  “辟邪坞卿,请您止步,莫再往里走了。”
  胥挽枫脚上一顿,抬首面向了钴林盟石阶上的池束与在他身后同他携手而立的宣尽欢。此时辟邪坞众人站在一起,人数不敌将他们围住的钴林盟盟众,却仍是不见一丝惊慌,整齐划一地戴着帷帽身着黑袍,如同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独胥挽枫一人未戴帷帽。
  “在下并无有意要惊扰贵盟,只是要寻一故人有事要相谈。”
  池束不冷不热道:“你何必装,我知道你是谁。晏梓不愿见你,你请回吧。”
  “事关我二人,我必须要见他。”
  “你一直在骗他。”池束又道,“你分明早已知晓他的大致身世,却还瞒着他,玩弄他的感情。怎么,有趣吗?现在又来摆出这副卑微模样给谁看?!
  “他当年被你祖父害得不成人样,拼死拼活才逃到一苇渡江,又入我钴林盟,与我情同亲兄弟,现如今你是要来替你祖父抓他回去好斩草除根?!”
  胥挽枫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吼道:“我没有!”
  “那你是要如何!你先想清楚,是你先骗他欺他的!”
  “我受够了!”胥挽枫不顾颜面地嘶吼出声,甚至还破了音,“我受够了看不见他、不能与他说话了!我骗他又如何?!整件事有我的错吗?!一直以来我只是一个给胥宗收拾烂摊子的,可我不是他!凭什么这种灭亲之仇要归结于我?!他待如何?!如此讨厌胥家人他是不是也要把晏雨絮的孩子也杀了?!”
  “辟邪坞卿,慎言。”池束眯起了眼,飞身袭向胥挽枫,随手接过一旁盟众抛过来的一柄长鞭,卷向流月,“晏雨絮怎么说也是受钴林盟庇护之人。”
  胥挽枫侧身避开他那一鞭子,将玉青杖子塞给他身后的辟邪坞,手握流月又侧刀挡了他一鞭子:“我有说错么?让我见他!”
  “你是想来硬的?休想!”池束随手扔了鞭子,钴林盟盟众又向他扔来一把剑,他随手接了直面劈上他。
  他这种打法确实无耻,却也叫人没法预估他之后的招数,且也能看出他身手确实是深不可测,江湖上一向传闻池束没有兵器,却是接着什么兵器就能用什么兵器,如今看来确实不错。
  “让我见他!否则就是以一敌十我也要杀上去!”
  “辟邪坞卿,”交手间,池束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
  这一句一下子戳中了胥挽枫久久悬而未决的一个痛处,他手上一慢,流月险些被他弄出一个缺口。
  “与你何干……!”
  “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就这你还想见人?做梦!”
  胥挽枫逐渐不敌池束,只能硬着头皮挡下他数招:“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你是他谁啊?!”
  “胥之明,你真的是一个很可笑的人。”
  胥挽枫隐约察觉出了一点苗头,在终于被他打在了地面上以刀锋抵着脖颈起不来时,笑道:“你不敢杀我。”
  池束有些恼了:“你对自己未免太自信了。”
  “是不是燕子不让你杀我?”
  “……”
  “呵,果然。他还放不下我吧?”
  池束叹了口气:“辟邪坞卿,你果然有够麻烦。”
  “燕子没法子不喜欢我,”胥挽枫压低了声音说道,“否则当时我们两个都不会要死要活。我是不了解他,我不清楚瞰桉侯府被灭当晚的情形,我不清楚他这些年究竟经历过什么,可他亲口说过他喜欢我的。”
  “……你实在是太混账了。”
  “是啊,我就是个混账,但我除了骗他以外我做错了什么?”
  “光骗他一条就够我们杀你千万次了。”
  “你说得没错。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啊。”
  “阿束,可以了。”
  听到宣尽欢在喊他,池束撇了撇嘴,将刀撤了,转而看向了宣尽欢。
  胥挽枫嗅到了一股玄武炭木的清香,一下子汗毛倒竖,慌忙撑着流月从地面上起来,一瞬间仿佛失去了他那根让他桀骜狂放的脊梁骨,整个人都畏畏缩缩地如同一匹遍体鳞伤的狼,可怜巴巴地面向高处的石阶。
  “真是可怜啊,辟邪坞卿。”
  “燕子……你……”
  燕星何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我……我能不能同你单独说说话?”
  “……让你的人滚,你跟我过来。”
  一听他这话,辟邪坞中霎时有人沉不住了:“大人,您怎可与他独自去!若是他乘机下手……”
  “随他,你们回去。”胥挽枫拿过了她手上的杖子,松了口气,“他好歹愿意见我了,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杀就杀了吧,不过贱命一条罢了。”
  辟邪坞众多少有些明白,若是这回两人能将事情谈拢,今后胥挽枫的状况说不准会好上许多。可燕星何总归是恨着胥挽枫,若是一个冲动把人宰了怎么办,胥挽枫又不忍下手。
  胥挽枫却不欲与他们纠缠了,将流月入鞘,拄着玉青杖子跟上了燕星何。
  燕星何先行了几步,转过身看着他。胥挽枫脸色极差,却仍是抿着唇跟着他,分明疲惫得精神不济,却仍不肯歇一歇喘口气。
  “如果你累了,”燕星何道,“你可以回去歇歇。”
  “你不能保证你不跑,就算你保证了不跑也不见得你一定不会不跑。”
  燕星何冷笑道:“你觉得我同你一样喜欢骗人?”
  “只是还我一个‘人情’罢了,你不喜欢做这种事。”
  燕星何撇了撇嘴,下行几阶,不耐烦地架住了他,登上石阶。歇在鸟架上的燕子啾啾叫了几声,飞出屋子来叽叽喳喳地落在胥挽枫肩上,蹭了蹭他的脸。
  “你的燕子?”
  燕星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怎么了?还认识你你很开心?真是群胳膊肘往外拐的混球。”
  “燕子,你跟我走吧。”
  “……你不要逼我现在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算我求你的。我命都可以给你的。”
  燕星何定定地看着他:“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信你。”


第101章 灯下
  到了钴林盟的燕部院落中,二人在廊上相对而坐,皆是不语。燕星何看着胥挽枫忧虑深重的眉眼,突然心下一动,伸出一只手去虚覆到他脸侧。
  胥挽枫嗅到突然浓厚的清香,呼吸一滞,嘴角都绷住了。
  燕星何皱了皱眉,回过神来:“……回来。”
  落在胥挽枫肩上的燕子蹦跳到了燕星何手上,用它那小毛脑袋蹭蹭他的指节,飞到了桌上,哚哚啄着散在桌面上的瓜子肉。
  “你可以说了。”
  “我查到了一些睚眦的事。”
  燕星何掀起眼皮来看向他,沉着脸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外祖家曾有一名名叫阿甘多的花匠,我在我娘的留下的物品中找到了一些他的信件,以及……他曾经寄给我娘的一株玄武炭木树苗。”
  “什么?!”
  “你不要激动。”胥挽枫赶忙安抚,“我前几日赶路到浊水,从我外祖父那里得知阿甘多是苗阿人,他的物品中有许多关于玄武炭木的记录。”
  “说了什么?”
  “我说不清,所以我想请你同我回去一同整理,能发现什么能解决玄武炭木的东西最好。”
  “……可以。”
  燕部的女子奉茶上来,绿底的茶水压着一杯底的茶叶,盖头将热气勾走了一部分,也诱出了些许茶香,缓和了一些两人之间仍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胥挽枫终于笑了笑,放松了许多,松了一口气:“我终于同你说上话了。”
  “……”
  “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想求你,你从今往后去哪儿都让我跟着就行,待事情了结,你怎么处置我都随意……燕子,我真的受不了了。”
  燕星何闻言,仗着他看不见自己,细细打量着他的脸,一分一毫的表情变化都不放过:“……胥挽枫,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这回轮到胥挽枫愣成了一个呆子。天色已晚,红霞惨兮兮地铺在胥挽枫苍白的脸上,显得他面容和煦,添了一分天真稚嫩。
  “……你现如今真的很像我们初见时的那样。那会儿我们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可以开玩笑,随时随地拌嘴。”
  “燕子,是我对不起你。”
  “呵,我不想听你说这个。是我不想放过你,错在我,你只是瞒着我你是胥宗的孙子这件事罢了。”
  胥挽枫听得出燕星何仍然没有消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是他骗他在先,这终是他们二人之间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他没法子将这道坎一笔带过,燕星何又正在气头,这话他如何能当真。
  “行了,你还想怎样。”燕星何不耐烦道,“不过我可只答应了去看看,之后你别再来了。”
  “……我已经没让你跟我走了。”
  燕星何的声音冷了下来,冷笑一声:“我们两个都很固执,还真是绝配。”
  …
  胥挽枫先回了邓府,用过晚饭后,不至戌时,燕星何来敲了邓府的门。下人见是媒婆间炙手可热的燕星何,还惊讶了一番,引他去面见胥挽枫之后去通报了邓老爷子一声。
  胥挽枫早让人将东西全搬去了他暂居的客房,铺了一桌子,用几块镇纸压着:“东西都在这里了。”
  燕星何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整出了几张纸来怼整齐了,哗啦啦地翻看起来。胥挽枫也是没事干,摘下了眼带,低头翻看。
  “我先同你说说来龙去脉,你且听着就行。当年辟邪坞驻扎苗阿,许多苗阿人都因此离开故土,其中一部分便以睚眦教自居,培育玄武炭木制作毒药,意图报复中原人……你在听吗?”
  燕星何没好气地送了他一个白眼:“你爱讲就讲,不讲我就滚了。”
  “你、你别气,我就是说一下……我怀疑阿甘多心悦我娘,自我娘嫁到霂州后书信不断,有将一株玄武炭木与他的一点改进成果的总略一并寄来过。我娘不见前,他走得匆忙,东西都还留着,给看看有没有那些他的结果,说不准会有解药。”
  燕星何点点头,翻阅得越发仔细。
  眼看着翻了快一半了,这解药还没个影,胥挽枫的眼睛不免有些干涩。
  “真是怪了……苗阿人在做毒药时,不会对应地做一份解药么?”胥挽枫轻声道。
  燕星何头也不抬地回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力图报复中原人,解药于他们而言本就无用。”
  “要不找找有没有胥野岚说过的那种能延缓毒发的药物……哈啊。”
  燕星何抬起头皱眉看了一眼胥挽枫的眼睛,道:“你过来,同我背靠着背看,眼睛怼着烛火看字不会疼吗,实在累了就去睡。”
  胥挽枫点了点头,乖乖地下了榻,坐在他身后,倚着他的背映着烛光翻阅笔录。
  胥挽枫比燕星何要高,身形也要大些,轻倚在燕星何背上总觉得叫他有些吃力。燕星何强撑着一柄腰杆子,沉默不语地支着腰,从前这般,与他贴身的那几块皮肉都会烫得厉害,又好比在他丹田里烧起了一把火,噼里啪啦地烧得他耳尖发热,目光飘忽。可今时不同往日,虽然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发烫,脸上却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胥挽枫精神不济,数天的赶路令他昏昏欲睡。燕星何听他又打了个哈欠,刚想开口,屋门就让人给推开了。
  “表兄,我……”
  迈进门里的邓彩儿顿时变成了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冒冒失失的鸭,半截话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眼睛盯着抬头不悦地看着她的燕星何,整张脸都红了。
  “晏晏晏晏晏公子!”邓彩儿吓得舌头打结,“您怎么在这!”
  “这谁?”燕星何脸色不大好,语气也不大好,“还敢连招呼都不打地就闯进来?”
  胥挽枫一听声音就认出了邓彩儿,偷偷吸了一口馥郁的玄武炭木香,道:“我表妹。”
  “谁教的……这般无礼。这可是男子的屋子。”
  胥挽枫笑了笑。
  燕星何出身瞰桉侯府,自幼品行优良,懂礼数,这种不拘小节的人更是入不得他的眼,但终究是个女子,还不好表现得太过。
  燕星何看了他一眼:“笑什么,跟你一样。废物。”
  “是啊,我就是废物,眼睛天生就是瞎的。我承认了,你要我么?”
  “胥挽枫,”燕星何压低了声音,淡淡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胥挽枫侧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他满目的金灿灿的星光里找出一点别样的情感。奈何燕星何要么实在是遮掩得太好,要么就是真的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情谊了,总之翻不出任何端倪来。
  我肯定是瞎了。胥挽枫想道。
  否则怎么会什么都看不见呢。
  胥挽枫越过他的手,虚拢在他身上,微阖眼帘,将桌上已经看过的纸张整理了,一面道:“什么事?”
  “没什么……就,就想看看表哥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我这儿也没什么好让人帮的……对了,燕子,你吃过了么?”
  燕星何的语气依然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来:“请好好叫我晏公子。没吃过,燕部事情太多。”
  胥挽枫点点头:“劳烦表妹叫下人拿一盘糕点来,我朋友好垫垫肚子。”
  待邓彩儿出去了,他又立马道:“怎么了?燕部有出什么事?”
  他说这话时仍是笼着他的姿势,叫燕星何颇不自在,往外移出去了些,道:“吴辉不见了。”
  “那沽艾呢?”
  燕星何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却是嘲讽至极:“怎么,沽艾不是你的人么,你的人如何了,还用我一个小小探子来告诉你么?”
  “你不要发火,我说还不成么。沽艾也不见了。”
  燕星何“唔”了一声,别过头看向他:“说来听听。”
  “上回其实我早就托了沽艾盯紧吴辉,一路上若有何异样定要传信给我,可自离开了梧桐府后,沽艾便没了音信。前阵子我尚在霂州时方得了一些消息,我的人说,最后一次见着她是在……”
  胥挽枫对燕星何的情谊很是复杂,眉眼也被磨得柔和,分明离上回在盘元的那场撕心裂肺的决裂不过不足一个月,他却像脱胎换骨地换了个人。即便胥挽枫不说,他身上的疲惫与风尘也太重了,几乎堵住了燕星何轻缓的呼吸。
  如豆灯火下,他们跟前横亘的伤疤又被一段孽缘烧得皮开肉绽,胥挽枫看着燕星何,仿佛在他灿金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无数轮回中的业,均是在这一人身上翻滚,吞没了不知悔过之心如何而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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